绑上花轿嫁了狼 第58章

作者:一兮 标签: 快穿 近代现代

“两个狗崽子跟我出来!”颜珂又突然暴喝了,冷厉的双眸危险地扫过立在门口的南宫度后,怒火冲天地走出了房间。

两个狗崽子指的谁?凌霄和花离乖乖对号入座,灰溜溜地跟了出去,在门口,同样丢给南宫度一个凌厉的透着杀气的眼神。

现阶段脸上一直维持着阴森的冷笑,直到颜家师徒仨终于离开房间,所有的伪装才倾刻间犹如山体滑坡一般轰然卸下!

真的丝毫没有夸张!虽然子休不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山体滑坡的景象,但是南宫度面部表情的转换就跟那种瞬间垮塌的感觉一模一样,就连现在的脸色都像极了植被滑塌后的面目全非、灰头土脸!

谁拉了一夜肚子、吹了一夜冷风还能精神百倍、神采奕奕?

趁爹还在给公主盖被子,子休壮着胆子挪到距南宫度一米远的位置,也没有非常幸灾乐祸地小声道:“发火前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没你暴力,现在咱俩算扯平了!”

“……”南宫度低垂着头没回话,半倚在墙上的身躯更显得有气无力甚至颓丧,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子休不由抿了抿嘴,有些觉得自己是在“以五十步笑百步”,毕竟晚上山里的温度至少也是零下好几度,把人整得拉一晚上肚子还在外吹冷风,也实在很不人道!而且,南宫度先前又是爬山又是救火一定很累了……

想着想着,就动了恻隐之心,没再幸灾乐祸,反为难道:“公主恐怕是有BB了,我想你也娶不了她……”

话才说到这,出去的三人突然又返回来了,首当其冲的是颜珂,整个人气势汹汹,几乎是跳进房来的,鼻子里还吭哧吭哧直冒白气!

子休不由心生忌惮,下意识地给人挪地方,才要动脚,赫然发觉颜伯伯手上还揪着凌霄的耳朵!

“啊呀!爹,轻点,疼啊……”凌霄几乎是被拎进房来的,乱没形象地弓着腰、撅着**、扭着乱糟糟几乎要跟子休齐平的鸡窝头,耳朵疼得简直要裂开了,只能哀叫着求饶。

“狗崽子,再叫老子剁了你!” 颜珂脸红脖子粗地骂道,手上更加用力扯,终于吓得子休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到了南宫度身上。

赶巧,凌霄把头扭向了这一侧,瞧见了,注意力瞬间转移,心疼又焦急又愤怒地大叫:“休休!休……”

“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我闭嘴!”颜珂突又一个巴掌重重甩到儿子头上,他从来容不得别人质疑自己的结论,更容不得欺骗,执拗的脾气上来了,刚刚在屋外已就“二男共侍一妻”的丑事把两徒弟训得狗血淋头,没想到儿子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实在怒不可遏,才拉着儿子进来对质:“臭小子,你让你爹的老脸往哪儿搁?今天当着你柳师叔的面,把话说清楚,子休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爹,子休他真是男孩!男孩!”凌霄被打疼了,注意力不得不重又回到岌岌可危的头上。

“还敢胡诌!”颜珂仍是不信,“子休要是男孩,怎么可能怀孕?”

“爹,我发誓,子休是假孕!子休千真万确是男孩!我,我四岁就看过他的**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

五秒后,子休从哑口无言到恼羞成怒到拳脚相向:“颜凌霄,你果然是个偷窥狂!四岁就……”

“哎呀!休休,别打!别打!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做了坏事还狡辩!小心我告你侵犯他人**!”继续打。

“不是的!是你在哭,说要尿尿,可是,可是不会脱裤子,所以我才帮你……”

“……”

“……”

房间里再次静得只剩屋外的鸟叫。

颜珂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凌霄四岁时,子休三岁,如果凌霄没有撒谎,那么是谁在欺骗?

他松了揪着儿子耳朵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师弟柳吾夷!

“我说过,子休是男孩!”柳吾夷的语气、表情都很是平淡,他已经反复重申过这个事实。

“你以为我是傻子?”颜珂不死心,他的坚持不是没有理由的,虽然一切似乎非常不合理,但他肯定在两个不合理之间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师弟隐瞒了这个解释!

他追问:“如果子休是男孩,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这门亲事?”

“我说过取消!”

“你……你什么意思?拿我家凌霄寻开心吗?”

“抱歉!”

“抱歉?”

“子休是男孩,当初,是我喝醉酒说错了!”

“你……”

“事实就是这样!子休是男孩,子休是假孕!我说过,师兄你该听听凌霄的想法!”

第七十九章(上)

三言两语把师兄堵得哑口无言,撇下床上昏迷着的柳絮,地上虽然还有力气打人但明显气色不好的子休,柳吾夷头也不回,疾步走出了房间。

十三年前,脱离师门,携妻带子离开落花谷时,他曾立誓:此生不再行医!这并非师门所逼,而是他自身对行医天下心灰意冷,自愿放弃随师所学之医术甚至武功!当初的原因不是师兄所指那般,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数月前为救子休,他已自毁誓言!而今天,不给晕倒的柳絮号脉看诊,就不是碍这个早没了意义的誓言,而是他内心的惶然无措,根本没有心思再理会这两个孩子!他需要独处,以平复早就跳动慌乱的心绪!

突然“凭空冒出来”的女儿包括师兄的旧事重提,让他在回首过往的片刻,不得不生出一个令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

如果当年真的是他酒后乱性,错将紫烟当成王凝,以致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不奢望得到任何人的宽恕,是他毁了紫烟的清白,更负了王凝的一片深情,他罪该万死,他甘愿受罚,甘愿终生背负骂名,遭人唾弃!可是后来,从落花湖捡到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越来越像最不该像的人,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是巧合!而今天,竟又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女儿哭着跑来找他这个“爹”,两个孩子像得简直就是双胞胎!这叫他如何不怀疑十七年前那夜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如果王凝没有撒谎,那这一双像极了他柳吾夷的孩子又作何解释?王凝到底把他当什么了?又把这一双儿女当什么了?

越想,他越觉得心寒,当初因为赎罪,更因为无脸再见王凝,他忍痛斩断了牵绊两人的情丝,娶了紫烟后便离开王家,离开文国,之后,甚至断绝了与落花谷的往来,隐居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他宁愿王凝恨他一辈子,宁愿王凝只是在报复他,可是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就算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为什么柳絮会突然找来毓风山?连颜师兄都不得而知的地方,为什么柳絮能找来?为什么偏偏是在子休出事后……不!真的是出事后吗?现在看来,子休和穆王府唯一扯上的关系点,不正是文国的公主……

颜珂没有紧追柳吾夷出去,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住要冲出去给师弟几拳的冲动。如果是十七年前,是的,十七年前,他没有少揍过这个因为儿女私情自暴自弃到令他怒得牙痒痒的师弟,甚至,师弟的武功就是被他这个师兄遵师父之命亲手废掉的!可惜,现在情况不同了,师弟没有了武功,再拳脚相向,就是他颜珂侍强凌弱、以大欺小了!

“颜凌霄,给老子滚出去站好!”无处**的怒气,自然又撒到了儿子头上。

在颜珂的认知里,照顾看管师弟永远是身为师兄的职责,所以,看管不力的大徒弟骆花离早被罚到屋外面壁思过,就如同当年,因为师弟犯错,他被师父禁闭一年,即使,子休的男孩身份已是不争的事实,就无所谓“二男共侍一妻”的丑事!不对!他的怒气还源自——颜凌霄根本就是迷恋上柳子休,即使明知道柳子休是个男的!这,简直是胡闹!“臭小子,今天不给老子把……”

颜家父子复进来时的“高调”,推拉着出了房门。

茫然看着凌霄“忙里偷闲”暗送的复杂眼神,子休再次落了单。经历刚刚的一出,他的大脑更加混乱了——敢情还有人把他当女子,而且还是爹的老相识!不过,爹的解释也实在太牵强了!哪有父母会连自己孩子的性别都说错?即使醉得一塌糊涂,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的!他相信爹!但他不欲对此事盘根究底!

不是对过去的事没有好奇,而是作为年纪也不小了的七尺男儿,他应当学会理解爹的难言之隐!他已经十六岁,不是只会撒娇啥事也不懂甚至连脱裤子尿尿都不会的三岁小孩,虽然没有一流的察言观色功夫,但他也有敏感的时候,从长辈的对话,爹一反常态的态度,他就知道,过去定然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以致爹都不愿意听任何人提起!爹一定很痛苦,就像他,每次深究脑海里捕捉到一丁点儿记忆,就会头疼欲裂,他害怕疼痛,更不想爹跟他一样痛,所以他会理解爹,尊重爹,不提爹不想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