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兮
>_<“迈……克……”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笔电用太阳能电池吧?”
“用不着你个死黑客操心!想搞破坏,尽管放马过来!”
“谁说我搞破坏了?我完全是为了检验你的计算机水平,要知道a.M.Tuningawand……”
“MycnoltHolmes,youstillhavelot**onetowonkon!”昏迷一天一夜的柳子休在黎明破晓时突然发出一声怒吼。
此时,借宿农家的一行人刚刚起床洗漱,瞎眼老太非要尽地主之谊,倾囊所有,准备早饭。
静坐火炉边取暖的南宫度,好一会儿才依据听不懂的“俚语”辨认出是柳子休在喊,原有几分担忧的心倏然轻松许多,心道:柳子休叫得这般中气十足,想必已无大碍!
快步回卧房查看,只见柳子休埋头坐在床上,一手撑着额头,似在沉思。
“谁?”刚刚醒来的人,反应却很灵光,语气甚至有些激烈。
南宫度才察觉自己的情绪好像过于激动了,却也面不改色地回视柳子休诧异的目光,未近床,便命令道:“马上下床洗漱,半个时辰后启程!”
“启程?”床上的人愈发诧异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莫名其妙,“你谁呀?这什么鬼地方?”
“嗯?!”南宫度被问愣了。往日柳子休虽对她极其不敬,却绝对没有胆子拿他开玩笑,何况如今情势危急,连柳吾夷的下落都不明,原本早该急得上窜下跳的柳子休现在竟然是这幅不明所以然的德行,难不成……他心中顿时生出连他自己都认为不可能的猜测,难不成柳子休又失忆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在心里立刻否决了自己荒唐的猜想,可行为上却是迫不及待地要查问求证。
不了,被对方抢了话:“等一下,让我想想!”
就这一句话的短暂缓冲,南宫度暂失的理智骤然被拉了回来,他堂堂南国王爷什么时候沦落到要看柳子休的脸色行事了?
遂冷下了脸,踱步床前,喝道:“柳子休!本王没空跟你嚼舌头!立刻下床!”
然而,对方显然把他的警告当成了耳边风,双手抱头作冥想状,良久,恍然大悟地高叫起来:“想起来了,你是大淫贼南宫度!”
大淫贼?对这个侮辱性的名号,南宫度早已深恶痛绝!若非当初怀疑柳子休是奸细,他会屑于碰一个狂妄自大的笨蛋?他南宫度还没“饥渴”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柳子休以为淫贼会清心寡欲到一而再再而三放过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数天的人?柳子休以为淫贼会半夜三更陪人谈心?
这方对压境的戾气继续浑然无觉,还一脸茫然地皱眉询问:“我是柳子休?”
南宫度终于被彻底激怒了,冷冰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杀气,一字一句道:“管你是谁!不想死就滚下来!”
“……”子休恍然噤声,他其实早就被吓到小腿抽筋了。
除了刚刚苏醒时因太过惊愕而脱口问出的第一句话,之后他都是在故意装二次失忆。这应该算是他出自本能的自我保护吧!
惊吓不仅仅因为南宫度的凶恶态度,更多的是因为他想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完完全全超出他理解接受范围的令人匪夷所思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入脑海里的影像如放电影般过了一遍,对了,他完全想起电影是什么了!那些“胶片”刻录的就是他对过去的记忆,那些人、事、物与这三年来他所接触的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异!如果一定要寻得具体的言辞来表达阐述,那便是古与今的巨大差异!
这带给他的是震撼性的冲击,自信爱因斯坦相对论所证明之通过穿越时空隧道可回到过去,仍然只是纸上谈兵而没有人真正将之变成现实!所以,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了,他需要时间思考太多的问题,而首当其冲的是——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境?
南宫度可没时间等柳子休发呆,粗鲁地将人拽下床,甚至不给时间梳洗,就直接提着塞进了马车里!
于家人正在厅屋摆碗筷,见这杀气腾腾的状况,完全不敢上前去劝,他们对“子休的表妹婿”可是心存敬畏。
那瞎眼老太倒不知形势紧张,只凭着极好的耳力,听到动静,立刻从厨房出来留客。她是好心怕老爷们饿着,这里到下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可得走上两天呢!
42第二卷 第二章 划清界限
被塞进马车时,子休才从混乱到极点的思维里想起自己昏迷前是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虽然无法弄清究竟是什么让自己从一个21世纪英俊混血儿“变成”了古代秀气美少男(姑且认作变成吧,这样严重超越他所在时代自然科学的常规可知性范围的现象,实在不是他这个不相信神鬼通灵、更别提什么前世今生的无神论者短时间内可以接受的),但他没有忘记二次在死亡线上挣扎时,看到的幻象……不!这应该就是沉睡在他大脑皮层深处的记忆——有关三年前落水事故的情景重现!即使对“马克·里拉”这个名字讨厌至极,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马克·里拉,今年二十……不对!恐怕已经是二十三岁了!他不是十六岁的柳子休!
当然,这样的“新发现”目前是只能搁在心底的,不管眼前的人、事、物事幻境还是真实,不管他是柳子休还是马克·里拉,“爹”柳吾夷辛辛苦苦养鱼了他三年多的这份恩情是不容抹杀的。他也不自我标榜什么正人君子,但临危之际弃“血亲”于不顾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当时铤而走险爬悬崖是在避祸,现在他算是逃出生天了,可是“爹”呢?那么结实的麻绳要断也没可能巧到两根同时断掉的,如果真是被认为割断的,那爹和柳絮岂不已经……
“我爹呢?”他不愿往坏的方向想,紧张地盯着南宫度,希冀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南宫度又另谋营救之策,或者,在进山之前就有防备!毕竟堂堂王爷出行,总该会带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吧?
然后,他所不知道的是穆王爷自千里之外的封底来这毓风山小镇是不可让外人知晓的机密!
为掩人耳目,南宫度压根就没有带几个随从,甚至是孤身一人进山!要不然也不可能出现前日“横尸雪地”的惨状!
近侍丫头的命便是情敌的教训!南宫度对柳子休的问题,不予回应!
没有看出一丝希望,子休急躁起来,爬到车门前,掀开车帘,四处张望:“这是哪里?我要回去找……”
担忧与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屋门口赫然站着的不是于小虎全家吗?
男人听歌大肚子的羞耻立刻驱使他“唰”地放下门帘,窘迫片刻才察觉——不对呀!于小虎家什么时候换样儿了?
“于家上下为救你,险些连命都搭上,你还要回去自投罗网?”南宫度一句话抓到林子休软肋。
“怎么会这样?”子休不敢相信,可也记得那条大河就在于家村附近,如果南宫度不是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那“自投罗网”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命就在你手里,回去还是跟本王走,你自己想想吧!”撂下狠话,南宫度自顾自地下马车。
“站住!”今非昔比,子休可没那么容易被唬住。他“爹”到底是因为谁才无辜遇祸生死未卜的?现在始作俑者居然敢反过来威胁他,简直天理不容!“南宫度!走不走是我自己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把于家牵扯进来?于小虎全家是救了我,可险些连命都搭上却是因为你这个冷血无情、卑劣无耻的穆王爷!那些人,明明是冲你来的,你不知道跟人撇清关系,反拉人家下水,你安的什么心?@#¥%&*……”
南宫度渐渐站定了脚步,回转身来,有一刹那的失神,不是因为柳子休的指责而醒悟,而是被柳子休严肃的表情震住了。一直以来,潜藏在心底里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莫可名状、虚无缥缈的熟悉感,在这一刻,尤为真实、强烈,那是对逝去的人无法割舍的眷恋、怀念!难道,揪着柳子休补放,其实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被南宫度“无动于衷”的眼神盯着,子休更加火冒三丈:“NND!迟早都是死,今天你要干杀于小虎全家我……”
“本王要杀他们,不会等到现在!”南宫度被唤回神来,柳子休一副泼皮相,又有哪一点比得上温柔娴淑的爱妃?他真是眼神出问题了!
“靠!谅你也不敢!”已知有所误会,子休的火气依然不减,甚至有要将这大半年来从南宫度那里受的气连本带利还回去的盛气凌人,要知道他已经是二十三岁的大男人了,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纨绔子弟欺压到敢怒不敢言,简直是丢脸丢到哈雷彗星上去了!>_<“本少爷的事轮不到你管!要走你自己走!”
“不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南宫度否决了柳子休的话。他可以宽宏大量地将柳子休的不敬归咎于丧父之痛下的一时冲动,但还是直言不讳道:“如果你爹真能侥幸逃脱,你以为他会任你掉进河里淹死吗?”
“谁说掉河里就一定淹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生死关头,总要冒险赌一把!我爹没那么死心眼!”子休坚信“爹”还活着,否则他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死心眼?”被柳子休这么一提,南宫度倒想起来,柳吾夷的确不是死心眼,反而很懂得变通呢!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进得去游云谷!或许,这一次,柳先生又能相处什么反常之举,而星移那个丫头也能跟着九死一生?
“南宫度我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子休发觉自己又被南宫度牵着鼻子走,态度再次坚决起来,“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南宫度不屑地扯扯嘴角,也不正面冲撞,再次揪住柳子休的小辫子,道:“那你还赖在我的马车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