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拒绝离婚 第11章

作者:绿夏余暖 标签: 生子 HE 近代现代

最初刚发现孩子的时候,白沫一连几天都惊慌不安,几乎没有任何欣喜的情绪。

随着日子慢慢的过去,孩子一点点撑大他的肚子,他对孩子的怜爱才越来越深,暗暗期待着他的到来。

而这份怜爱,最初是来自于对黎锦的那份喜欢,只是他现在,对黎锦已经彻底死心了……

而黎锦自私地只为自己考虑,根本不顾及白沫的感受,甚至把孩子都只是当做一个以后接自己班的工具人。

“白沫,你听清楚了,我需要这个孩子,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把他打掉。”

黎锦走到白沫床前,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下巴,脸上的表情很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威胁性十足。

虽然和孩子没什么感情,至少现在,黎锦都觉得自己仿佛和这个孩子没什么关系。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有血缘关系上的羁绊,总比那些旁系亲属要亲近些,他也总得要为以后考虑。

白沫皱起眉,扭着头想要挣扎,黎锦又故意多用了几成的力气,只见手指边缘处的白皙皮肤顿时泛起了红。

黎锦对着白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无论你情不情愿,这个孩子你都必须生下来。”

不容抗拒的命令的语气,让白沫生出强烈的反感情绪,他瞪着黎锦,话里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不生!我要打掉他,我不要他了,就是不要了……”

说着,声音里不自觉就带上了哽咽,像小孩儿受了极大委屈那样,让他顿时就绷不住了。

或许在他心底里对这个孩子,还是有未曾察觉过的几分怨恨的。

这个孩子,让他连最基本的、作为人的尊严都没了,几乎等同于阶下囚。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就算被孤零零丢在别墅里,也不敢反抗,怕自己被当做异类曝光在别人面前,之后又被黎锦威胁,被阮曦然威胁……

羞辱、轻蔑、辱骂和嫌恶,这些他一一经历,又竭力忍受,可心里还是会觉得委屈,会迁怒,尽管孩子是无辜的。

“白沫!”黎锦冷喝了一声,眉头微蹙,神色狠厉道,“你最好乖乖听话,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你纠缠!”

对上黎锦不容抗拒的眼神,白沫脸色苍白了几分,神色也变得恍惚,可依旧执拗地说着,“我不要他了,这是错的,错了,他不应该在我肚子里……”

见白沫几乎要崩溃的模样,黎锦按住他的肩,用力摇晃着,呵斥道,“白沫,你冷静一点!”

白沫眼神茫然的望着他,眼圈红红的,眼里没有亮晶晶的欢喜,也没有生机,就像一片荒芜的草地,了无生气。

“我不想要他了……”

没有孩子,他就是个正常人了,不用再受他们的威胁,也不用畏畏缩缩的躲着人群。

听着白沫的喃喃低语,黎锦有一瞬间的心软,但这根本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定。

无论如何,他不会允许白沫把孩子打掉。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只能先使用怀柔政策,对待白沫,黎锦总是有许多办法的。

黎锦的表情变得柔和了很多,又伸手摸了摸白沫的肚子,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刻意表现出来的温柔,“白沫,他已经快七个月了,小手和小脚都长好了,是个活生生的人,你真的舍得打掉吗?”

利用孕育者对孩子的心软,从而对某些事妥协,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向来是渣男常用的手段。

黎锦承认,这种手段虽然卑劣,但却很好用,因为他坚信白沫会妥协。

或许他一直都知道白沫有多善良,有多容易心软,可他还是相信了阮曦然的谎话。

白沫低下头,圆润的弧度映入眼帘,那里面是他和黎锦七个月大的宝宝,还有两个多月就出生了。

他流了那么多血,宝宝几乎连动的力气都没了,可还是坚强地待在他的肚子里,那么期待着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怎么能舍得呢?白沫根本狠不下心。

黎锦的话稳稳拿捏住了白沫的软肋,而他就是在赌白沫的不忍心,赌白沫会心软,会心甘情愿生下孩子。

“宝宝…不该来我肚子里的……”白沫轻轻摸着肚子,无奈中又透着绝望。

见白沫还在坚持,黎锦又继续道,“要是流掉月份大的孩子,就只能选择引产,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会哭还会动,然后慢慢的就会死掉,你真的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黎锦在一点点瓦解白沫的心理防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锤在白沫敏感脆弱的神经上,让他的心口闷痛不已。?

第二十章 医生,我能不要他了吗?

听着黎锦的话,白沫微微瞪大眼睛,眼里满是进退两难的挣扎,似乎是已经动摇了打掉孩子的念头。

白沫扪心自问,把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打掉,他真的忍心吗?

白沫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尤其是黎锦的这番恐吓,已经彻底动摇了他本就不那么坚定的决心。

白沫摸着圆鼓鼓的孕肚,沉默不语,无力地垂下头,本就憔悴的脸色,这时又苍白了几分。

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空气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白沫突然伸手抓住黎锦的衣襟,紧紧攥着,像是想借此汲取勇气一样。

他抬起头,望着黎锦的眼睛露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湿漉漉的眼睛微弯,那双月牙形的眼睛,笑起来的样子不复往日的娇软,更多的是沉重的苦涩。

白沫神色灰败,轻声道,“黎先生,辛苦你费心和我科普这些,可我现在…已经不想为你留下他了。”

当他甘愿给黎锦生孩子的时候,黎锦说他肚子里的是个小怪物,现在他不想生了,黎锦却又要反过来逼他……

听起来,是不是特别可笑?

从前听人说过,真的爱一个人,就会想为他生个孩子,白沫一度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只是现在看来,浪漫的事要跟对的人做才有意义,而黎锦,不是他那个对的人。

黎锦看着白沫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到他说谎的迹象,可是没有,白沫的眼里只有认真和挥之不去的哀伤。

见白沫打定主意不要孩子,黎锦顿时急了,也顾不上什么怀柔政策,朝他低吼道,“我不同意!”

对于黎锦的反应,白沫并不意外,神色淡淡地看着黎锦怒气冲冲的样子,如同一个旁观者那样。

他知道,黎锦生气不仅是因为他要打掉孩子,更多的是因为对他不再温顺,不再乖巧听话了。

“黎先生,你说过他是个小怪物,小怪物没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我们都…都会开心……”白沫睫毛颤了颤,低声道。

黎锦提高了声音,不耐地皱着眉,冷声命令道,“白沫,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这个孩子,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生下来!”

“我不生。”白沫撇过头,执拗道。

声音不大,却一瞬间就挑起了黎锦的怒气。

黎锦变得怒不可遏,口不择言道,“那你就试试看,看没有我的同意,有哪个医生敢给你做手术,况且,你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孕了吗?”

凭借白沫自己,他根本就没能力秘密地打掉孩子。

白沫的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

黎锦的情绪缓了下来,按住白沫的肩膀,声音平静地威胁他,“白沫,如果你非要这么任性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绑在床上,直到生产那天为止。”

打个巴掌,总要给个甜枣,这向来是驯服最常用的手段。

于是黎锦用温热的掌心亲昵地蹭了蹭白沫的脸颊,有几分哄骗小孩儿的意味,“但是我不想那样逼你,就像以前那样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白沫沉默了良久,依旧没有改变主意,轻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不想生。”

见白沫软硬不吃,黎锦眉头紧蹙,气的咬牙道,“白沫,你就非得让我逼你?”

白沫撇过头不去看他,沉默以对。

“白沫,你要是敢动孩子,我就敢让你再怀上,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的心肠硬!”

黎锦撂下了狠话,便气急败坏地摔门离开了,他已经习惯了白沫的顺从温驯,现在突然不听自己话了,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

在黎锦离开后,白沫才卸下了淡漠平静的伪装,流露出原本的脆弱和无助。

他呆呆的望着窗外,茫然无措,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打掉孩子,会有医生愿意帮他,还能保守秘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唤回了白沫的思绪。

随后,梁乐拿着病例本走了进来,见白沫脸色不好,温声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看着脸上挂着温柔笑意的医生,白沫下意识攥紧了放在被子里的手,他可以奢望得到面前这位医生的帮助吗?

可想到他是黎锦的朋友,白沫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谢谢你的关心。”

“没事,你是我负责的病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梁乐笑着说。

许是梁乐的笑容太温暖了,白沫稍稍鼓起了勇气,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医生,我…我能不要他了吗?”

“什么?不要谁了?”梁乐没太明白,便多问了一句。

话问出口,才有些后知后觉,还以为他说的是黎锦,略带气愤的说,“当然可以,你不要觉得结婚了就和他绑定了,要是过得不好,干脆就把他一脚踹开!再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梁乐说的有些激动,见白沫神色茫然地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他就是看不惯黎锦欺负人,要是蒋颂敢这么对他,早就被他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白沫似乎被他逗笑了,一双眼睛弯弯的很好看,笑意很浅,却晃了梁乐的眼,愣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不…不是黎先生,是孩子,能…不要了吗?”白沫低下头看着肚子,小声问。

梁乐一愣,明白白沫的意思后,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你想打掉孩子?”

白沫轻轻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满眼希冀的看着他,“可以吗?”

梁乐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件事有些棘手。

首先就是他从未见过男性生子的情况,不仅没有任何手术经验,还没有参照的先例,万一手术中出了意外情况,怎么补救是个很大的问题。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白沫刚刚经历过手术,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很难经受住大月份流产带来的伤害,如果强行拿掉的话,或许会伤了身体底子。

很显然,无论从哪方面看,白沫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放弃孩子。?

第二十一章 你是想绝食把肚子里的孩子饿死?

对上白沫满是期望的眼神,梁乐认真思考了片刻,还是朝他摇了摇头。

“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是不建议你打掉孩子的。”梁乐十分客观的说。

见白沫的眼睛暗了下来,他又继续解释道,“你也知道,你这样的情况…比较特别,而且身体也还没恢复,要是这时候引产,你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不是他故意吓唬白沫,只是他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万一处理不当,的确是很可能出人命的。

尽管梁乐说的白沫都有默默想过,可真正从医生的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像是失望和无奈,又像是有了借口能留下孩子的庆幸,而似乎还掺杂了别的情绪,总之,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白沫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很轻的扯了扯唇角,笑容清浅,“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梁乐看出了白沫的情绪低落,迟疑了一下,还是关心的问,“孩子都七个月了,怎么突然就…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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