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风吹
倒是赵外公他们很定心地回去睡觉了,阳哥儿都把场子镇住了,就剩下收尾以及整顿的工作,没啥不放心的了,该睡睡去。
丘谭的老婆姓杜,他对原来的老丈人其实挺感激的,因为老丈人掏银子给他老娘看病,那段日子是他家里败落后老娘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然而老丈人一死,他瞬间堕落地狱,老娘的死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痛,之后又经历了男人最大的屈辱,这一切都是那女人带来的,对老丈人再感激也减轻不了他对那女人的恨意。
丘谭带人砸开门冲进去后,直奔内室将那婆娘从床上拖出来丢地上,这婆娘房间里居然用上了冰,盖了薄被,可这种天气身上依旧穿得单薄,上身就一个肚兜,而丘谭根本没顾及她的面子,没让人留在外面,所以包括张孟在内这些没太大道德心的人,都跟进来看好戏了,因而摔在地上的女人被十几个大男人赤果果地盯着,饶是生性放荡的女人也要尖叫起来。
“丘谭你个孬种带人跑这儿来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就你也有胆子造反?“姓杜的女人尖锐地指着丘谭叫骂
起初听到时丘谭觉得羞辱之极,再后来他将自己当成了死人浑噩度日,活得像滩烂泥一样,现在听到这婆娘依旧这样骂他却没太大感觉了,走上前去拽住她头发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这女人想反抗挠丘谭,可丘谭虽是书生样的人没多大力气,但那也是跟男人比的,力气再小也比女人大一些。
还有那胆子大的趁机伸手摸了把这女人光光的白白的后背,又捏一把鼓鼓的屁股,嬉笑道:“难怪姓黄的也不嫌你嫁过人有男人的,骚娘们不就是想男人么,姓黄的不在了,哥几人可以满足你啊。”
丘谭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有几次,他被逼着就站在帐子外面,就隔了个挡不了多少光线的帘子,这女人跟姓黄的在床上翻云弄雨放浪无比,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上床还用话语羞辱他,今夜看到这样的场面丘谭痛快无比。
丘谭找来笔墨,当场写下了休书,掷到这女人脸上:“拿去吧,这是我丘谭的休书,从此后,你跟我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姓丘的,你凭什么给我写休书?我早甩掉你了!”姓杜的尖叫。
丘谭的却不管,他只知道他做了一直最想要做的事,身上的颓废之气也挥散了不少,说“赶紧做事,老大等着我们回去呢,这屋里子放银子的地方我知道……”
女人可以再找,抄家底的事情却容不得拖缓,十几个人如狼似虎地扑向丘谭指的地方,姓杜的女人想拦,却被这些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脚踹开,跌到张孟脚底下。
张孟对这女人也是好奇极了,看她依旧愤怒地骂丘谭,好心地告诉她真相:“姓黄的他们三兄弟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这里归我们老大,这宅子也归老大,趁早离开,否则就等着被赶吧!”
女人不相信,黄老大怎可能这就死了?可等整座宅子被搜刮个干净,也不见有人来帮黄老大,宅子里的其他女人以及下人却比她识时务多了,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声音。
等搜刮干净,这伙人又像阵风似的走了个干净。
另两人在镇上也有宅子,等待的是同样的命运,天亮之前,丘谭这伙人又撤出了镇子,将搜刮岀来的财物全部搬到了停靠在码头上的一艘船内,谁让岸上的房子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从三人宅子里抄出来的财物一文不少地全送了过来,不仅丘谭自己没捞,还盯着他带来的人,不过有张孟在旁看着,那些人也不敢伸手。
最后让丘谭登记入账,竟总共抄出银子银票计四干五百六十两,还有一堆铜板,这些银子让帮忙一起数的人惊呆了,他们从不知有这么多,黄老大那里搜刮出来的最多。
丘谭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孝敬还没送上去,所以银子才会有这么多。
除了银子银票,还有其他财物,比如金银首饰和玉石,都是零散不成套的,一看就是赃物,还有一些瓷器契书,除了镇上的三座宅子,还有一些田契和一个小庄子的地契,这些契书都是白契,也就是说到了谁的手里就是谁的,只认契不认人的。
这些契书哪里来的,丘谭居然掏出了一个账本,上面将来由记得清清楚楚,哪张是哪个赌鬼没有银子拿来抵押的,又或者是还不上赌银,赌坊的人去抄家抄来的,反正就是没有一个来路正当的。
天快亮了,简乐阳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去了,让张孟三人留下来继续处理后面的事。
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纸拍在桌上,说:“这是我给你们订的规矩,以后咱们这里就叫仓河帮吧,等帮里重新整顿过后,天天盯着下面的人,给我将规矩一条条一字字地背下来,违反规矩的人也按着上面的条例来惩罚,谁要不服的,先抢了我的老大位置,那到时制定什么样的规矩都由你来说,我一天是老大,就得听我一天的。”
“将所有人员进行登记,以前干过什么事,如实地记录下来,大奸大恶的暂时也不用踢出去,“之前简乐阳待在这里的时候,也想了下对这些人的安排,根子上烂的人,其实最好弄死算了,但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爹娘和弟弟,他不想给家人留下一个嗜杀的印象,又或者影响了外人对简家的评价,但将这些人放出去,在地方上依旧是个毒瘤,这些人根本就不会老实本份地活着,闹出什么事情来还得他来收拾,“先将他们从重到轻的名单列出来,做过什么事,有没有人命案,我会想办法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当然谁要敢跑,先把腿给卸了,看他们怎么跑!”这话说出来带了股煞气。
丘谭却听得眼里浮起了亮光,新老大跟以前的黄老大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纸上列了什么样的规矩,被迫的和心甘情愿的做事到底不一样。
“好了,暂时先想到这些,白天没事的时候找个人先给他们念念,再给他们]操练操练,省得闲得发慌。用这些银子多买些米粮回来,专门找人做饭,一天三顿。”简乐阳拍拍装满了银子的箱子,然后走出船舱,轻松地跳到了岸上,朝后挥挥手,一路远去。
天亮了,简乐阳回到了家里,简爹知道他这几个晚上常出去,以为还在摸查情况,所以如常地叫他一起吃早饭,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镇上搞出的大动静,小小的农家院子里一早上温馨得很。
而仓河镇这一天,注定了不会是平静的一天,夜里不敢,天一亮就不断有人从镇里走出来,来码头四周探望情形,一开始不敢走得太近,后来逐渐地走近,还跟码头上的一些人搭上了话,终于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夜里的详细情况,下巴都快掉了!
黄老大他们三兄弟居然被人夜里整锅端掉了!
取而代之的老大是个带面具的瘦小家伙,除了知道他叫老大,没人清楚他的身份来历哦不,也许他的三个手下知道的,可没人能从他们嘴里掏出实话。
还有就是,丘谭那个没人瞧得上眼的孬货,居然一夜之间也翻了身。
他们不知道,更让他们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第52章 整治
品香楼的生意更好了,郝管事也无语得很,因为这都是简乐阳带来的。
码头上的动静这么大,不管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还是镇上的富户都关注得很,仓河镇因为依河而建,所以他们的货物运输基本都是走水路的,现在码头上换了个人,他们原来与黄老大之间的协议还能作数吗?
之前的黄老大其实挺贪的,但好在说话还算数,换了个新的,会不会更贪?又或者朝令夕改?
所以大家顾不得天热从家里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来到品香楼,谁让这里最凉快了,来到这里后所谈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码头夜里发生的事,以及如今新老大的身份来历。
郝管事难得从后厨走出来,倚在柜台边上兴致勃勃地听人谈论,这让掌柜都好奇之极。掌柜的得了他的话,让他不用对夜里发生的事紧张,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乱不了,这让掌柜十分怀疑,郝管事是不是知道夜里动手人的身份,所以才这样笃定。
郝管事笑而不语。
看大白天码头上的人都没出来闲逛闹事,郝管事心里挺得瑟,不用说阳哥儿夜里的行动把那帮混球都镇住了,现在还没摸清老大的脾气,哪敢胡来。
楼里这些担忧的人很快就会知道,码头落在阳哥儿手里会让他们的日子比以往好过许多。
只是他再如何猜测阳哥儿的来历,也绝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哥儿,而且只有十五,要是曝露出来,绝对会跌落一地的下巴。
布店老板也在唉声叹气,这天气对布店的生意有很大影响,没几个鬼影子上门,老板娘从后面走出来要拧他的耳朵,布店老板忙求饶:“娘子快松手,我这不是在犯愁之前的那批布,订金都交出去了,黄老大也说过等船能走了就把那批布料运过来,可现在换了人,那订金还算数?”
“咋就不算数了?你个胆小鬼,过两天老娘亲自问去,那帮人要敢不承认,老娘掀了他们的船!”老板娘火气特旺,都是天气闹的。
“娘子稍安勿躁,先看看其他铺子怎么说,不是我们一家的生意,最好还是联合起来。”老板生怕媳妇一个人冲过去闹出什么事来,人多安全些。
简乐阳在家惬意得很,早上先将家里地里的活干了,然后睡了会儿养足精神,等晚上他肯定得去镇上,仓河帮刚打下来,起步阶段的整顿很重要,得先将那些人的规矩立起来,走上正轨后才能轻松一些,他也能当个甩手掌柜。
他觉得一个人考虑问题会不全面,所以等到午后,他找来他爹当军师,等他将夜里的行动说完后,简爹嘴巴张得能吞鸡蛋:“这么快就做完了?”
他以为还需要几日的,没想到已经结束了,实在是简乐阳早上回来的情景跟平时也没太大差别,完全不像是夜里干过杀人放火勾当的,简爹捂胸口,也许阳哥儿上辈子将杀人放火当家常便饭的,他需要多适应适应。
这样自我心理建设一番,简爹很快平静下来,简乐阳看得眼里闪过笑意,其实他爹的心理承受力非常有可塑性的,也许他过去对他爹的印象有些误差,他爹不是傻白甜那一款的,他爹跟他娘最初能走到一起,指不定谁的作用更大一些呢,尽管表面看起来是他娘恃恩强嫁他爹的,可分明他娘在他爹面前像只小绵羊。
平静下来后的简爹,给简乐阳提了些建议,比如简爹就提到一条,以前黄老大手里与别人谈成的生意怎办?不少商铺做的也都是小本买卖,要是以前谈好的生意一笔勾销的话,对那些小商户会是个不小的打击,最近因为天气的缘故又生意清淡,如果不能够改善的话,只怕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