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风吹
“娘你不想让三叔生气就赶紧凑过去吧,而且娘你没听到外面的传言,说二叔不是爷奶亲生的?”简荷花想到这传言,再联系她无意中看到的爷奶的神情,觉得这话十有八、九说中了真相。
“你这死丫头!”小王氏用手指头恨恨地戳自家闺女,“有你这样说娘的吗?娘还不是为了你。”
第96章 回来
简荷花心里不屑地撇嘴,为他们?她娘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知?还不是见那家子日子过好了想沾便宜,还要拿她当借口,就算得了便宜,拿好处的也只会是她哥,而不是她这个赔钱货。
简荷花也暗恨,如果可以真想诅咒那一家子一辈子霉运缠身,永没有出头之日,老天真是不开眼,居然让那一家子得意。
忽然外面有声响传出来,老太太尖叫声响起来:“晕倒?你这贱妇以为装晕就能蒙混过关了?”
“晕了?”小王氏一听立马扒门边上看热闹,一看刘氏真倒在地上,抬脚就迈出去,幸灾乐祸地说,“娘,弟妹是不是对娘不满啊,这要传出去了,人家以为娘你苛待儿媳呢,可那些活以前我们不一样地干的?可谁让弟妹生来就是被人侍候做不来的呢?”
小王氏一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生来被人侍候?她刘氏有这个命吗?老太太哗啦一瓢冷水浇过去,见刘氏果然睁开了眼,上去又踢又掐,直到老爷子出声才停止。
县试虽是考取功名途中的第一道关卡,可丝毫也不比后面的府试乡试轻松多少,虽不用在考监里过夜,可需要连续考五场,最后一场出来时,简乐阳看到他弟弟眼睛都打飘了,这还是简爹在家给他们三个要参加县试的人训练过的结果。
简乐阳挺庆幸,这辈子不用参加一场场的考试,否则想想,从县试一路到会试,这古代要靠读书熬出头,过五关斩六将,真不是说说而已,也难怪会出现范进中举的那样状况。
好在平时有锻炼身体,所以很快就缓过来了,主要一场场地考,精神上的压力比身体上的更大,简乐阳他们一家就看到有人高兴有人沮丧,不用说沮丧的是考得不如意的了。
简爹教的两个学生,一个姓江,一个姓卢,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虽然他们上不上,要看阅卷人的偏好,但他们相信,明年再来情况肯定会不同了,跟简夫子学习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要是他们像简文远和以前的杜泽一样自幼跟着,相信这童生试也不在话下,这小半年时间他们自我感觉进步还是挺大的。
很快放榜了,不用简乐阳他们一家出动,江家和卢家就派了下人等在县衙外面,一有结果就回来。
简文远和两个同窗坐在一起说悄悄话,不时地抬头往外看去,简爹简娘和简乐阳都看出简文远努力镇定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好笑得很,考之前还一副满不在乎,等考完知道着急了?
“来了!来了!”江父先出声叫起来,看到自家下人回来了。
“老爷,结果出来了,文远少爷名列第五,恭喜文远少爷。”下人有点不敢看自家少爷。
“看你这模样我就知道了,我跟卢兄肯定没考中,对不对?”江少爷这时反而自在了些,反正这个结果夫子一早就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将目光放在下一次的县试,这一回权当锻炼,所以也不是很失落。
“果然还是文远你厉害,一次就考中了,不行,两个月后的府试你得加把力啊,一定要拿下童生。”两人又鼓励了一下简文远。
“我会尽力而为的,你们下次也可以的。”
“对!”
江家卢家看三个孩子的表现也放下了心,虽然自家孩子没有考上,可看简文远以第五名的成绩通过了县试,这足以证明简夫子的能力了,他们当初果断地将孩子送到简夫子这儿没有做错。
放榜这日田里正也赶来了,得知这一好消息嘴巴笑得合不拢,将简文远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快将简文远羞死了,毕竟有一同参加县试的其他考生在场呢,他都是通过县试的人了,怎还能被人当孩子看?
旁人看得啧啧称奇,特别是知道他就是院试案首之子时,看向这父子俩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只怕用不了几年时间,这简家又要出一名秀才了。
“走,我们去酒楼庆祝一下,今天我请客。”江父大掌一挥豪气道。
“好,这次你来,下次我来。”这是卢父。
简家一行回到村子里的时候,简文远通过县试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于是他被村民围观了,等简文远终于脱身后,他的衣服已经皱巴巴,头发也乱蓬蓬的,一张脸皱成苦瓜脸,抱怨道“哪带这么欺负人的,我看他们是妒忌我!”
随后被简娘敲了一记:“这是大家喜欢你呢,谁让你平时没个正经样,换了你哥会得到这样的待遇?”
不怪别人这样对待儿子,简娘也伸手掐了一把儿子鼓鼓的脸蛋,又撸了把头发,想想平时跟在他哥身边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居然也参加科举还通过县试了,这让别人很难将他当正经大人看待的,除非等考中秀才吧。
“娘!”简文远捂脸惨叫,被人捏了好几把,也没娘这一把疼,娘一点不心疼他。
村老来跟简夫子商量要不要给简文远庆祝一下,简爹忙推拒了,说孩子还小心性不定,等将来他能考上秀才再庆祝不迟,村老们听了更满意了,还是简夫子觉悟好要求严格,不怕简文远将来走不长远。
于是简文远放风了两日,又跟着他爹老老实实地学习准备下一场的府试,只有府试过了才能获得童生资格,为将来的院试作准备。
“老大,南下的船回来了!”
接到信的简乐阳立即赶回镇上,正赶上货船进入码头,跟着这艘出行的帮众站在船头上,十分兴奋地向岸上的人挥手叫喊,这一次走得可够远的,如果不是有华家大少,想要通过一层层的关卡就不容易。而且南方真是富庶啊,跟他们这边完全不同,不过南方再好,他们还是要回来的,这一次,算得上满载而归。
谢文意跟丁妈妈也从船舱里出来了,看到岸上或陌生或熟悉的身影,也差点热泪盈眶,才来多长时间,却觉得这里比京城更像他的家了,终于回来了,这次他总算不负简乐阳的托付,出去走了这一趟,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积闷在心的郁气也散去不少。
跳板一搭上,张孟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船,跟岸上的丘谭以及早就回来了的赵伍李司打了招呼,又对简乐阳咧嘴笑道:“老大,这次的玻璃制品全部卖出去了,大部分银子都换成了船上的货物。
“很好,辛苦你们了,休息一段时间再出发。”简乐阳给他们放假,所以出船的人都有假,回去跟家人好好团聚放松一下。
“其他人先休息,我等跟老大汇报完这次情况再休息不迟。”张孟坚持道。
谢文意他们下了船后稍微梳洗了一下,也来与简乐阳他们碰头,同样是汇报工作的,这时张孟已经知道江左飞那边派了人回来,这对他来说可谓双喜临门了。
华笳在府城的码头就下船离开了,毕竟离开挺长时间的了,在南边的具体情况有张孟这些人给简乐阳汇报,又有账册在,没他什么事了。
“老大你知道一套玻璃杯多少银子卖出去的?果然老大说得对,除了京城,就江南那边有钱人最多了,特别是那些大盐商,为了竞争一套杯子,简直不将银子当银子了。”张孟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还激动不已。
简乐阳好笑地敲敲手边的账本,还用得着他问?一看账本不就清楚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毎一套玻璃杯的售价,最低的也卖了六千多两,高的则上万两,也难怪张孟到现在还当做梦一样,就是简乐阳看了也不由呲牙,确实有钱人啊。
也就是说,这一趟就为仓河帮筹银十几万两,除去各方的分成,到仓河帮手里的也有近十万两,看着这个数字谁能冷静得了!
张孟摸头嘿嘿笑,而赵伍丘谭他们也顺着简乐阳的手指看过来,然后傻掉了,娘哟,他们没看走眼吧,赵伍忍不住拧了丘谭一把,丘谭痛呼出声,赵伍说:“看来没看走眼,这是真的。”
丘谭没好气地瞪了这粗汉子一眼,要掐掐自己的肉,拧他来干什么?当他好欺负啊。
所以除了进货,仓河帮账面上还剩下不少银子的,简乐阳想了想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除了可以休息,另外跟去南方的人加发两个月工钱,其他人加发一个月的,等北边回来看情况再奖。”
“谢谢老大!”丘谭高兴了,终于不用为银子烦恼拔头发了,这消息一传开来,下面的人肯定要高兴坏了。
“这次没有华大少出面,不可能挣得了这么些银子,除了按契约给银子,我们还要谢谢华大少的出力帮忙。”否则光凭他们,连盐商的门都敲不开,盐商再有钱也跟他们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老大说得不错。”跟着华笳的张孟最有感触,他们仓河帮去了南方,就跟小虾米进入大海差不多,当然眼下是如此,以后可不一定了,就是这一次的玻璃制品也打出了仓河帮的名号。
“文意你那边的情况怎样?找到你的家人了吗?”简乐阳问站在一边的谢文意。
谢文意摇摇头:“我跟丁妈妈只打听到外公他们的下落,听以前跟谢家交好的人家说,外公和舅舅他们是出海去了,最后一次消息传回来说船在海上出事了,不过我不会就此罢手的。好在谢家还有些人脉关系,所以这次拜托他们]联系了些茶商和其他商户,也请华大少把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