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无邪
傅檐川听着像童话一样的故事,翻起了祁奚的画本,虽然只是素写,仍然能感觉出生动可爱,尤其那颗圆圆的小土豆,有些像祁奚把自己团起来的样子。
他是往前翻的,没注意到漫画已经翻完,再往前一页就看到了祁奚练习画的人体,连着十几页都是,各种动作角度,虽然没有画脸,但确定画的是他,每一幅脖子都有和他一样的痣。
“祁奚。”
傅檐川向祁奚盯去,故意地问:“你画的是谁?”
祁奚连忙把画本抢回去,合起来了才承认,“你。”
他突然向祁奚凑近,“我们之前说的是不是还没谈好?”
“什么?”
“我给你当模特,你要怎么感谢我?”
祁奚不认,“这不是!是我默下来的,不算。”
傅檐川把他挡在身前的画本拿开,近得把呼吸打在他唇上才出声。
“你还要吗?”
这么近的距离祁奚本能地往后收起下巴,想要隔傅檐川远一点,但又不舍得真的离远,就这么别扭地低着头说:“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再给你送花吗?”
傅檐川往下一凑,就咬到了他的唇,齿尖在上面揉刮了两下,松开他又轻轻往刚被咬到的地方轻轻抹了抹,然后对他说:“这个我要好好想,先欠着等我想好行吗?”
“哦。那等我好了回去就画,可以吗?”
傅檐川微勾着唇角不回答,他握住了祁奚的脖子,指腹从下往上滑过喉结推起祁奚的下巴,就像是祁奚主动仰起了脸,他蓦地吻了过来。
祁奚微微地张开了唇往外喘着气,傅檐川趁机入侵进来,逮住了他的舌尖。他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感官的侵袭让他主动抱住了傅檐川,向傅檐川回应。
傅檐川惊喜地顿了一瞬间,接着紧密地侵去了最深处,压住祁奚倒在了后面柔软的枕头上。
祁奚明显有了进步,开始习惯与他接吻,昨天的行为也似乎能接受,不会紧张到过度呼吸。
他的一只手轻轻贴到祁奚腰上,祁奚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毫无阻挡就让他去到了衣服里面。祁奚只是微微怔了下,还调皮地笑了一声,含糊不清说“痒”。
他倏地把祁奚的声音堵回了喉咙里,试探地将手移向底下。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在水里,不安全感分散了祁奚的注意,才没有过度紧张。
他一边温柔地吻着祁奚,一边小心移着那只手,才刚刚触到祁奚就红透了脸,抱着他的手僵滞起来。
他忙收起手,微微退出了祁奚的唇间,祁奚像是不明白他的意图,举着眼睛向他望来。
“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过了片刻,祁奚突然拉着他的手放回去,眼神纯粹清澈地对他说:“我病还没好,你小心一点。”
第33章 别看
私人医院的病房没有消毒水味, 也没有各种各样的药味,暖气也一直保持室内恒温,祁奚在里面久了,甚至忘了这里是病房。
他唇上还沾着的水渍被空气冷却, 没了刚被傅檐川吮磨过那么烫人的温度, 他望着傅檐川轻轻抿了下唇, 自己向傅檐川贴近过去问:“你是不是喜欢?”
傅檐川哪里都没有动, 任祁奚抓着他的手,隔着病服的布料掌心一团暖热, 祁奚近到张口就能咬住他的唇,明知道祁奚在说什么还故意反问:“喜欢什么?”
祁奚脸颊红得像熟了,用力吸起一口气仍旧声如蚊音地回答:“喜欢摩我——”
后面的话傅檐川没有听清,他极其短促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祁奚不知所措地抬眼向他望来, 他被祁奚按住的手终于动了,另一只手扣住祁奚的脖子, 再一次深入去了祁奚的咽喉。
祁奚发出了轻哑的呜咽声, 双手抓着他轻轻颤着, 像只天地间只有依附着他才能活下去的雏兽, 乖得让人心疼又心生邪念。
“祁奚。”
他突然叫了祁奚的名字, 等祁奚睁开眼睛才继续问:“你喜欢吗?”
祁奚被欺负得委屈地回答, “喜欢什么?”
“喜欢我——”
傅檐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 祁奚心跳猛然一惊,接着傅檐川贴到了他耳边继续,“这样碰你。”
一瞬间, 祁奚丢掉了刚刚突兀在他脑子里冒出的东西,他蹭起来把脸藏到傅檐川胸前才说:“你这样问, 我怎么好意思回答。”
傅檐川还穿着严谨的西装,他坐在病房上,一条腿屈在上面,祁奚斜侧在了他身前,两条腿横向了床的另一边。
他突然捞着祁奚的腰一带,将人放在了他腿屈出的空间里,祁奚侧靠到他胸口,因为刚才突然的动作本能抱在了他腰森*晚*整*理间,埋怨他,“你突然拉我干什么?”
他低下头刚好贴到祁奚耳边,气息喷进了祁奚的耳朵里,“你还没说喜不喜欢。”
祁奚不好意思回答,也不好意思去看傅檐川,可傅檐川的话像是他必须要回答一样。他垂下眼犹豫要怎么办,却猛然看到自己全在外面了,傅檐川的手也在那里。
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果然傅檐川顺着他看下去直盯住了手中。
他看过漫画,但漫画里都是有遮挡的,也找过一些人体来画,但没有这个状态又这么直入双眼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动手的经历,他也没敢仔细看,总觉得那是像不可名状的怪物一样,不能直视。
一瞬间,像有个窜天猴一下窜到了他头顶,他连忙扯下衣摆去遮住,还整个人往下折去,挡住傅檐川的视线。
“你不要看!”
傅檐川不明白突然怎么了,手被压住僵在那里,祁奚硬是掰开了他的手,像只毛毛虫一样从他腿弯里蠕了出去,然后缩成一团把自己藏在枕头下。
他盯过去一动不动,祁奚突然挪出眼睛瞅着他说:“不好看,你不要看。”
傅檐川对着像乌龟缩回壳的祁奚,移过去把枕头拿开,再把逃走的人抓回来,俯下去叠在上面说:“碰都碰了,怎么不能看。”
祁奚的脑子还在刚才的惊吓里,被抓住了还想逃,却被傅檐川死死按住,他脱口而出,“变态才看,你这样我不要做你的替身了,你怎么不去看你的白月光!”
傅檐川在上面的那只手倏地捏住祁奚下巴上,对着祁奚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泛红的眼睛,他再一次撑控住了底下的人,沉哑着声音说:“别动,不然让你去镜子前看个清楚。”
祁奚真的委屈了,虽然傅檐川看起来没有生气,但是他感觉到了,傅檐川不生气的时候会哄他。
他乖乖地不动,也不说话了,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替身,本来就是傅檐川找来做这种事的,傅檐川要怎么对他都可以。
可他想到傅檐川之前对他那么好,那么温柔,他更委屈了,他不想当傅檐川随便这样那样的替身了,不想失去傅檐川的温柔。
顿时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涌出来,难受地吸起了鼻子。
“哭什么?弄疼了?”
傅檐川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撑起了身去擦祁奚的眼泪,却越擦越多,像是被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他贴下去吻在了那又桃花眼的眼角,舔走了一滴眼泪保证,“你不要看就不看。不要哭。”
祁奚又吸了吸鼻子,声音又细又哑地说:“你快点。”
傅檐川实在怎么有人让他又想笑又心疼,他把被子扯过来盖住,然后握着祁奚的喉结吻过去,咬在他唇上问:“这样可以吗?”
祁奚倏地脸又涨红起来,他轻声一笑又吻过去,让人没了再想他说的话的机会。
最后他放开祁奚,要去拿纸,祁奚却推开他,躲进了浴室,还把门锁了。
浴室里面有镜子,祁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猛不迭冒出傅檐川说的画面,他被傅檐川强制在镜子前的画面,非要让他看清楚。
好羞耻!
祁奚生起了对想象里傅檐川的气,蹲到了看不见镜子的角落,却停不下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脸红得像有血马上要浸出来。
他好讨厌傅檐川,怎么可以像漫画里的一样!
明明什么也没干过的傅檐川擦干净手,在浴室的门前站了半晌都没有听到水声,也没别的动静,他不放心地叫一声,“祁奚?”
祁奚没有回答,他头一回反思起了自己,然后说:“我刚才只是说说,不会那样做的。开门让我进去,或者你出来。”
傅振荣走到门口,推开病房的门就听到傅檐川的声音,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当了傅檐川28年的父亲,都没有听过傅檐川这样和谁说过话。
傅檐川蓦然转回身,祁奚的病情已经稳定,他在里面没有人敢随便开门进来,横过眼去看到傅振荣没有意外,转身走到门口,将傅振荣挡在了门外。
傅振荣看傅檐川这不让他进的架势,笑了一声,“听说你在这里守了一夜,我还以为是假的,看来你还真喜欢他。”
“如果是说傅跃江的事,逼他去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
傅振荣吁了口气,“你机票都给人买好了,说不是你?他是你哥,你们都姓傅,我有教过你对自己的亲人也赶尽杀绝?”
实际上傅跃江到了那边大可以再去别的国家,在国外他的手也没有那么长,傅跃江要去哪里他阻止不过来。
无论是傅振荣还是傅琮,其实都很清楚,他只是给傅跃江指了一条死路,本来傅跃江还苛活着,但他这一指傅跃江可能真的不想活了。
傅檐川直盯着傅振荣回答:“你是没有教过我,你只教过我面对不可估量的利益,就要不择手段。”
“你想说什么?”
傅振荣从没被傅檐川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怒道:“不可估量的利益?是什么?里面那个?他带给了你什么利益?你要不择手段对付的又是谁?我?”
傅檐川一动不动不说话,傅振荣忽然对着他笑起来,“你当年为了秦辉这个外人,现在又为了你的那个小玩意!你倒是一直吃天真单纯那一套,是不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傅檐川语气平静地反驳,“我不会和女人结婚,至于我和谁在一起,不由你决定。”
傅振荣这回真的笑起来,傅檐川要和谁一起,男的女的什么人,他都不在意。
只是傅檐川作为傅家的继承人,该给自己也留下一个继承人,这是傅檐川的责任和义务。
他笑的是傅檐川第一次,这样坚定地反驳他。
他往里面的浴室门望了一眼,对傅檐川说:“你大可以试试,看看他在傅家这个荆棘从中,会不会和秦辉一个下场。”
傅檐川沉默地不动,傅振荣最后睨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祁奚被傅振荣吓到了,都忘了再对想象的傅檐川继续生气,他听到傅振荣的声音没敢出去,把门扒开一条缝,结果傅振荣刚好看来,他连忙又把门关回去。
确定傅振荣走了他才从浴室里出来,到傅檐川旁边往外望了望,傅振荣已经看不见,他问傅檐川,“刚刚的是谁?为什么那么凶!”
“我爸。”
傅檐川毫无语调的两个字,祁奚震惊地瞪起眼,“他是不是不许你找替身?一般来说这都不是好事,确实不应该做的,尤其是你,就算是替身也要对我温柔一点。”
傅檐川一下被逗笑了,“不生气了?”
祁奚看着傅檐川这么帅的脸,原谅地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看?要不然我们关灯,或者在被子里,或者把眼睛蒙起来!”
“看了怎么?”
看了当然会不好意思,祁奚觉得傅檐川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害羞,他不可思议地问傅檐川,“你自己那个也看自己吗?”
傅檐川竟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倒是没有刻意注意过,但对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看或不看都不会有什么情绪。
祁奚突然非常嫌弃地说:“你好变态,连自己都看!”
头一回傅檐川对别人的话,感到无言以对。
这一晚傅跃江还是上了飞机,傅檐川和祁奚吃饭的时候,他六伯来了。
当初与傅振荣争得最狠,就是他六伯,现在其他傅家人都只是想让自己的孙子,继任傅檐川的下一代,只有他六伯仍然想弄倒他,自己上位。
现在来找他,肯定是因为傅跃江这一场事,来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和傅振荣作对。
“檐川,你们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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