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无邪
病房里有专门吃饭的桌子,为了不满屋子味,门开着。
傅檐川听到声音抬眼看去,他六伯穿着一身休闲服,像是出门散步顺路到了这里,眼神亲切地看向祁奚问候道:“这位小朋友,身体好些了没?”
祁奚不知道是谁,但看起来和傅檐川有点像,又不像傅檐川他爸那么凶,顿时觉得对方肯定是好人,连忙回答:“我叫祁奚,我已经好多了。谢谢爷爷。”
傅檐川放下筷子,起身把祁奚挡在了身后,向门口的人看过去问:“六伯,你不会是专程来看祁奚的吧?”
他六伯叫傅晋申,对着他笑了两声说:“那也不是,我只是顺路,想问问跃江怎么回事。”
傅檐川不想和他拐弯抹角,直接说:“六伯,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傅晋申精起了眼神,盯着傅檐川没有回答,傅檐川接着说:“我从来没有选择做傅家的继承人,也不想,六伯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他明白,但不信,不当回事地笑道:“你小子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妈的事你都知道,我从来没有原谅他。”
祁奚直觉傅檐川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正要仔细去听,傅檐川却突然转回来对他说:“去找李医生拿晚上的药,他在办公室。”
“啊?哦。”
祁奚有点可惜不能听到傅檐川重要的事,向傅晋申打量着出去。
李医生就是他第一次来的医生,他已经知道办公室在哪里了,直接跑过去。李医生说药会给他们送去,他没想那么多,既然来了就自己拿了。
回到病房傅晋申已经不在,祁奚没太在意,继续和傅檐川吃完了饭。
等人来收走碗筷后,已经快8点了,他看到傅檐川在整理外套,忍不住问:“檐哥,你晚上要回去吗?”
傅檐川把外套重新挂好,盯着祁奚眼中明显的不舍反问:“想我回去?”
“不想。”
祁奚扑过去抱住了傅檐川,傅檐川回答他,“这里没有床让我睡。”
“有!”祁奚看向了他的病床,“你可以睡我的床,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傅檐川不说话,他连忙保证,“我只睡最边上的一点,不会挤你的,别走好不好?”
“理由。”
傅檐川只回了他两个字,他脑子都皱起来想了半天,直白坦言,“我想跟你睡。”
第34章 喜欢
祁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傅檐川也在医院陪了他一个星期,白天会离开一段时间去上班,晚上就在病房里和他挤一张病床。
荣川大厦里见惯了傅檐川,像机器人一样每天提早上班的人, 突然发现傅檐川连续一个星期迟到早退, 都紧张地以为是不是集团发生了什么大事。
周芷薇是总裁见傅檐川机会最多的人, 她受命去打探情况, 发现集团可能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傅檐川。
虽然傅檐川还是那张不显表情的脸, 可她感觉到了傅檐川的心情不错,应该说是很好,甚至有天早退时还关心地对她说了句早点下班,吓得她以为是不是自己太憔悴,傅檐川以为她快猝死了。
和荣川大厦里不同, 祁奚在病房里每天都过得很舒服,不用在课堂上勉强自己听讲, 想睡就睡, 想吃就吃, 想画画他还可以悄悄画傅檐川。
而且这一个星期, 傅檐川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比之前多得多得多, 让他都有点不想出院了。
不过他还是有烦恼的, 那就是病房的病床真的有点小,每天睡觉必须和傅檐川抱在一起,前两天他还因为不舒服什么也没察觉。
可是后面这几天他精神好了, 脑子能想的东西也多了,被傅檐川抱着睡觉时他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变快, 昨天晚上他还做了春天的梦,一早醒来有了早晨的现象。
“别躲,这是正常反应,每个人都会这样。”
祁奚背对着傅檐川不敢回头,傅檐川的手伸过来在被子里帮他,完了叫他自己去洗澡,等他出来傅檐川今天提前走了。
到了出院这天,祁奚才知道医院有大床的病房,还有套间的病房,他本来想问傅檐川,但想想肯定是因为太贵了,没有必要这样浪费。
邱逸舟临着他出院前来看他,给他送了一大束向日葵,下午他做完最后的检查就出院了。
傅檐川开车带祁奚回去,走的时候祁奚经非要把邱逸舟送的花带上,他没有不许,只是趁祁奚不注意把花扔进了垃圾桶,重新再买了一束回来。
明明花有所不同,祁奚看出来却以为自己记错了,让他想坦白都没机会。
这些天陆陆续续带了许多东西到医院,回来时装了几大包,因为叫人来,到楼下只能和祁奚一起拎上楼。
祁奚主要负责地只有花,进屋后立即去找地方把花插起来。
上回他感谢傅檐川送的红玫瑰已经谢了,他图方便把新的花插在那个花瓶里。
傅檐川放好东西过来,他才想起向傅檐川问:“檐哥,你介意我把邱律师送的花插在这里吗?”
傅檐川听到祁奚还没发现花不同了,沉着声说:“介意,只这一束。你喜欢,以后我给你买。”
祁奚以为傅檐川喜欢花,摸了摸向日葵的花瓣回答,“我也不是很喜欢,但要是你送的,我肯定都会喜欢。”
傅檐川终于满意了,微勾着嘴角站到祁奚面前,脸贴近过去问:“你还喜欢什么?”
祁奚感觉傅檐川的视线和呼吸粘在了脸上,下意识低眼,向傅檐川靠过去,抓着傅檐川的衣服悄悄把手伸进去,十分没规矩地钻进扣子间隔,摸在了里面的腹肌上。
他满意得嘴角偷着笑,抬眼瞄着傅檐川为难地回:“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你哪里都很完美,我都很喜欢。”
傅檐川按住了祁奚钻进他衣服里的手,却没拿出来,他问的是祁奚喜欢什么,不是喜欢他什么。
他凑近到了祁奚唇边,用着唇音命令地说:“祁奚,吻我。”
祁奚身体不由地绷紧起来,他和傅檐川接过了许多次吻,他也去吻过傅檐川,可傅檐川这样要求还是第一次,他没收来地心跳乱起来,不敢去看傅檐川,垂着视线好一会儿才开口。
“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
祁奚的心跳倏然一滞,他愣了片刻把手抽回来,伸上去蒙住了傅檐川的眼睛,才抬起头,踮脚吻上去。
傅檐川就这样竖着一动不动,他生疏得不知道怎么做,就学着傅檐川试探地舔过唇缝,再小心往里探去。傅檐川还是一点不动,他就抵在那里过了半晌,退出来怪傅檐川,“你怎么不动?”
傅檐川望着他不说话,他脸越加红了,推开傅檐川的手说:“我要去看大圣了。”
看着祁奚走出去,傅檐川仍旧沉默伫在那里,摸了摸刚被祁奚吮过的唇,笑意不受他控制地爬到了脸上。
结果祁奚突然又回来,他蓦地压下唇角问:“怎么了?”
祁奚走到他面前,拿走放在桌上的手机,“我忘了拿手机,回来拿。”
他看着祁奚拿了手机又跑出去,为了回头看他撞在了门上,他的唇角重新扬起来,走过去揉着祁奚被撞的地方说:“好好看路。”
因为祁奚刚刚出院,吃过饭不久,傅檐川就叫祁奚早点去睡觉。
可是祁奚洗了澡躺到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他蹂躏了橘猫半天,终于还是去了傅檐川房间。
傅檐川收到了傅跃江的消息,傅琮不放心找了一队雇佣兵跟着,但傅跃江不是听话的人,到了那边第二天就惹上当地的武装势力,差点没命。
听到敲门声他按黑手机,回头看到祁奚已经自己开门进来,站在门口问他,“檐哥,我睡不着,能跟你一起睡吗?”
“过来。”
他伸手祁奚就跑过去,像看到要喂罐头的橘猫似的。他在人到了面前就捉到了祁奚的手,将人拉过来撞在胸前,然后抱着跌在了床上。
他叠到祁奚上面问:“身体还有难受吗?”
祁奚摇头,他又问:“你知道你这样跑来意味什么吗?”
祁奚一脸单纯地又摇头,接着却问他,“你是不是要和我上.床了?”
傅檐川直视着祁奚半晌,指腹抹过他的唇问:“愿意吗?”
“我是你的替身,当然愿意。”
祁奚回答得想也没想,傅檐川怔了片刻,突然扯过被子把他揉进去。
“睡觉。”
刚刚还要做点什么的,怎么就要睡觉了?祁奚不能理解,要从被子里出来,却被傅檐川按住,还威胁他。
“不睡就回房间。”
“好吧!我睡,你什么时候来睡?我要和你完美的肌肉一起睡觉。”
傅檐川脸上同时蹙起了眉头,又勾起嘴角,他都弄不清他是想笑还是什么,坐起来指腹摩擦在祁奚的喉结上说:“听话,睡觉。”
祁奚很听话,感觉傅檐川在旁边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傅檐川没在床上,他不知道傅檐川什么时候上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起床的,只确定傅檐川一定在他旁边睡觉了。
他下床在房间没有见到傅檐川,揉着头发出去。
一个星期没见的保姆阿姨,看到祁奚从傅檐川的房间出来有些惊讶,但立即收起了表情问:“小祁,听说你病了,好了吗?”
“好了,谢谢阿姨!终于又可以吃到你做的早餐了,我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祁奚跑向了厨房,但傅檐川正好晨跑回来,他半路转弯,扑向了傅檐川。
早餐过后,祁奚久违地去了学校,他和同学的关系算不上好,但还是有人关心地问他的病情。
他正觉得同学们还是很好的,就有人告诉他下周期末考,顿时他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再美好了。
祁奚能考上大学,全靠记忆力不错,死记硬背勉强上的,上大学后他再怎么努力成绩还是一直不好,期末也都是靠硬背应付。
这段时间他生病请假太多,好多课都没上,背都已经背不过来了。
晚上傅檐川在书房处理事情,他不画画了,搬了一个把椅子,坐在傅檐川的办公桌对面背题。
背了两天,傅檐川没有嫌他,他却发现自己完全背不进去。
又一天晚上,他背着开始走神,意识到的时候他又在盯着傅檐川看。
傅檐川发现他的视线看回来,他不讲理地怪道:“檐,你害我又走神了。”
连话都没有说过的傅檐川仍旧沉默,祁奚又有理有据地告诉他,“因为你比题好看,我忍不住不看你。”
他望了祁奚片刻,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到这边来。”
祁奚觉得很有道理,傅檐川不在他对面,他就看不到了,连忙拖着椅子去和傅檐川坐一边。
坐下后他才发现桌子是单人的,桌下的空隙只有一米多,一个人很宽敞,可是坐两个成年人就容易一不小心腿碰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傅檐川的侧脸更好看,他半天仍然一道题没记住。
“考试很难?”
傅檐川看过去问,祁奚抓起了头发说:“很难,我都要秃头了。”
他拿过祁奚的卷子看了看,“你学的什么专业?”
“市场营销。”
这个专业傅檐川怎么也没想到,祁奚向他解释,“我爸给我选的,因为我的高考的成绩不好,他说什么专业不重要,只有个学历就行。”
“有什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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