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尘片叶
刘老板摇头,道:“我该向你道谢。”
另一边,等余清泽他们出摊去了,常爷爷专程到小儿子常胜家去了一趟。
刚进院子,常爷爷便看见常胜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个潲桶,看起来是刚喂了猪。
“爹?”常胜看见自家爹,很惊讶,问道:“您怎么过来了?”自家爹自己了解,要不是有什么事,他不会过来。
常爷爷点了个头,看了一圈,问道:“文丽他们呢?”
“文丽去割猪草了,月哥儿去洗衣服了,顺子今天跟大河一起到码头搬货去了。”常胜放下潲桶,洗了下手,到厨房里端出张凳子放到屋檐下,说道:“爹,你坐。”
常爷爷坐下,问道:“顺子怎么去搬货了?文丽以前不是都不让他去吗?”
常胜在一张小矮凳上坐下,道:“都二十一了,不自己出去做工攒点钱夫郎都娶不上。”
常爷爷点头,“早该这样,不做活银子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之前我就说文丽,不该那么惯孩子,你也是,自己的夫郎都管不住,他那一张嘴,惹了多少麻烦,还净做些乌七八糟的事,让小乐难堪,要不是看在两孩子的份上,我都抽他了。”
常胜一脸愧色,道:“都怪我不中用赚不到钱,是我的错。”
常爷爷叹一口气,看着这小儿子,痛心疾首道:“你腿残了,眼和心不能残哪,这都十几年了,你也该往前看看,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常胜被说得头一直低着,根本抬不起来。
这时,文丽挑着猪草回来了,看见常爷爷在家,也诧异道:“哎哟,爹,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见文丽回来了,常爷爷叹口气,挥手道:“你先把猪草放下,过来我跟你们商量点事情。”
文丽放下猪草,抽了张凳子坐下,问道:“什么事?是不是余清泽同意月哥儿了?”
一听这话,常爷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少打余清泽的主意,丢人现眼得还不够啊?”
文丽不服气了,道:“哪里就丢人现眼了,别人都能去说亲,月哥儿怎么就不行了?”
常爷爷怒:“月哥儿月哥儿,月哥儿被你养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文丽嘟囔道:“我现在不是教他了吗,让他改正了,还不让人改好啊?”
常爷爷气急,道:“两年前你就这么说!现在呢?月哥儿就是被你们给养毁了!”
文丽一听就急眼了,委屈道:“我怎么养毁了?我九死一生才生下他,差点就没保住他,疼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说到这个,常爷爷一时也词穷,只能道:“哪个疼是像你这样疼的?都变成一个废人了,以后谁敢娶?要是常顺娶个像月哥儿这样的,你能同意?”
闻言,文丽罕见地沉默了。
良久,常胜轻声道:“爹,您过来是有什么事的吧?”
“……都被你们气糊涂了差点忘记正事!”常爷爷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才说道:“是这么回事,阿泽的生意现在活多忙不过来,想把凉皮分出来,给你们做,看你们要不要做?如果不做,就找别人来做。”
听到余清泽的凉皮要分出来,文丽眼睛一下就亮了,问道:“怎么分?是做帮工给工钱,还是怎么地?”
常爷爷瞥他一眼,答道:“教方法,你们自己买面粉回来做,他买成品,看你们做不做?”
文丽脑子转得快,他问道:“一斤面粉能做多少凉皮出来?能赚几文?”
常爷爷皱眉,道:“这个我不清楚,反正阿泽说每一斤干凉皮你们大概可以赚两到三文钱,看做的水平。小吃摊那边每天大概需要三四十斤左右,你们要是做的话,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
文丽眼珠转了转,便道:“好,我们做!”
常爷爷看他那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先警告道:“文丽,我先警告你,不要打那些歪歪心思。余清泽是有本事的,你要是安稳做,以后余清泽这边就还会有其他活给你,你要是又搞些乌七八糟的事,以后想跟着赚钱,你就做梦吧。”
文丽笑道:“哎哟,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动其他心思,您想多了。”
常爷爷没好气道:“哼,我今天把话摆在这里,我就帮你们这一次,你要是不珍惜,乱搞些小名堂,以后就是余清泽愿意给你们活,我也不会同意!”
文丽脸色一变,道:“爹,您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余清泽到底是外人。”
常爷爷怒目道:“一个外人待乐哥儿都比你好,你还有脸说!我告诉你,你以后要还是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找小乐,你们凉皮也别做了!”
文丽看老头子真的生气了,为了以后能赚钱,赶紧道:“哎呀,行了行了爹,我不找就是了,再说,也找不着了。”
“你还想找?!”
“不找不找!”
常爷爷瞪着文丽,道:“总之,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要不要好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常爷爷也不等文丽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晚上,余清泽见常爷爷很晚还没回房间睡觉,起来发现常爷爷坐在厨房里抽旱烟,他走过去蹲下,问道:“爷爷,怎么还不睡?有烦心事?”
常爷爷叹口气,道:“没事,就是想了些以前的事,有些睡不着。”
余清泽想着估计是常乐叔叔家的事情,之前在村里见过常乐叔叔几次,瘸了一条腿,他便问道:“叔叔的腿,是怎么瘸的?”
常爷爷叹气,道:“还不是当年战乱那会,就是小乐出事那时候。那时候我跟小乐他爹和他阿么去救他老么,让常胜夫夫俩照看孩子。谁知我们走没多久,文丽又被乱军抓走了,他那时候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常胜让三个孩子待在原地,他去救人,好歹把人给救回来了,腿却被那些人给打瘸了。等他们回来,就只看见常顺一个人在原地了。所以常胜一直觉得愧对他大哥一家,这么多年,都不敢上门,也不敢见小乐。”
“后面,文丽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身体还元气大损,大夫都说以后估计生不了了,一直到怀上月哥儿,生产的时候又难产,差点一尸两命,所以文丽特别惯着月哥儿。常胜又觉得没有保护好文丽和孩子,很自责,即便文丽做了错事,也不敢管他。”
老人家说着双眼都湿润了,伸手擦了下双眼,说道:“唉,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懦弱的儿子!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余清泽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到常爷爷情绪恢复了,他说道:“阿泽,我今天也跟他们说了,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以后的活儿都不给他们做,你就且先看看他们的表现吧。要是做不好,你也不用再顾虑我,是他们该。”
余清泽点头,本来把这活儿给他们也是看在常爷爷的份上,便道:“我知道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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