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纸银
作者有话说:
strong的梁哥
孟圆:我一周六天参与反同运动,周天熬中药调理自己的身体(′皿`)
第48章 退货
梁颂年进包厢之后,谈玉琢独自一人站在门外靠墙站了五分钟,才打开包厢的门走进去。
孟圆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低下了头,开始仔细研究摆在自己面前的杯子。
王勤提前留了自己旁边的位置给他,谈玉琢尽可能减少自己存在感地走过去坐下。
他的正对面是大开的窗口,A市新建的摩天巨轮伫立在江岸边,隐在无数高楼大厦之间,涛涛流淌的江面上划过几艘亮着彩灯的游轮。
窗外是川流不息的纸醉金迷之都,窗内则暖玉生香,琉璃美酒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光彩璀璨。
谈玉琢的位置在梁颂年的斜对面,中间隔了两个位置,他稍微抬抬眼便能看见他。
在交际中的梁颂年状态看上去更为松弛,眉宇之间的锐利削弱,气质低调内敛,甚至生出了几分平易近人的错觉。
梁颂年并没有开很多口,他似乎更加专注于今天的餐食上,谈玉琢在觥筹交错之间偷偷看了他一阵,觉得有点奇怪。
但梁颂年一贯如此,不论看上去多么温柔平和,实际上始终都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并不爱说话,谈玉琢就没有再多想。
酒过半巡,梁颂年被劝了许多酒。
他喝酒从不上脸,只是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托住自己的下巴,说不清是醉了还是有点疲于应付。
谈玉琢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提醒他不要再喝了,梁颂年的目光穿过人群,安静地落到了他身上。
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对视,可能哪怕发现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梁颂年在发呆。
谈玉琢没有喝酒,但莫名也感觉有点热了,窗外吹来的凉风没有减少分毫热度,他低下头,过了会又抬起。
梁颂年看着他,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尾微微上挑,“玉琢。”
谈玉琢连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应了一声。
“过来。”梁颂年轻声。
谈玉琢呆呆地看着他,搞不清楚状况一样,仍旧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他便又放软了些语气,“帮帮我。”
谈玉琢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哪里不舒服,站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俯下身问:“怎么了?”
“喝不下了,你替我挡几杯。”梁颂年仰头,手自然地放在谈玉琢的小臂上,看上去亟需要他的帮助和安慰。
谈玉琢晕乎乎的,有人和梁颂年说话,梁颂年回头聊了几句,手始终都没有放下。
“玉琢酒量比我好。”梁颂年这样说,却没有多么在意对面说了是什么,注意力仿佛一直都放在沉默的谈玉琢身上。
梁颂年把自己的酒杯递到谈玉琢的手边,谈玉琢下意识接过了,握紧酒杯后才想到应该换一个新的,便把酒杯又放下了,转头看向自己的位置。
王勤接收到他的目光,起身把谈玉琢的酒杯送过去。
“那我就替梁总喝几杯酒。”谈玉琢举起酒杯,很上道地说,“为了表现诚意,我先喝三杯。”
谈玉琢说完,仰起头,喉结滑动了几下,酒液从透明的杯壁上流下,滑进口腔。
他的酒量确实很好,连喝三杯也没什么感觉,宴桌上的气氛却因为他高昂了起来。
他握在手里的酒杯再次被倒满,倒得太满,酒液从杯口倾泄,谈玉琢的手被酒液浸得潮湿,在灯光下呈现白玉一般的光泽。
“可以了。”梁颂年压住他的酒杯,好脾气地笑,“不要为难我的助理。”
梁颂年接过他手里的酒,仰头喝干净,算是作为尾声,“今天喝太醉不好,点到为止。”
谈玉琢感觉自己的喉咙因为酒液变得干涩,梁颂年没有松开他的手臂,也没有让他回去,谈玉琢只能干愣地站在两张座椅之间的缝隙里。
他疑心梁颂年喝醉了,想掰过他脸,仔细看他眼睛。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可能干这种事,于是他只能弯下身,低声对梁颂年说:“梁总,我先坐回去了。”
梁颂年目光镇静地看着他,谈玉琢不说话了,对视了一会便垂下了眼睑,黑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的眼下留下一道浅淡的阴影。
“再搬一张椅子来。”梁颂年叫了侍应生。
侍应生很快就拿来了一张新椅子,放在梁颂年位置的旁边。
“坐这里吧。”梁颂年拉开椅子说。
谈玉琢没有动,依旧站着,两人僵持了一会,梁颂年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谈谈,不要闹。”
谈玉琢心惊肉跳,他现在基本能确定梁颂年应该是喝醉了,如果忤逆他的意思,不知道他还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坐下后,梁颂年抽了张湿纸巾,在桌布的遮挡下,仔细擦干净了他的手。
谈玉琢坐立难安,正和对面的孟圆对上视线,孟圆猛地低下了头,往自己的嘴里不停地塞东西,佯装很忙的样子。
晚上十一点,餐宴正式结束,谈玉琢混在人群中往地下车库走。
他下了电梯后不久,梁颂年也出现在地下车库。
谈玉琢闻到梁颂年身上浅淡的酒味,站在他面前很小心地问:“颂年,你喝醉了吗?”
梁颂年不知为何,心情一直没有晴朗,声音反而带上了些冷意,“没有。”
谈玉琢很轻地“嗯”了一声,两人坐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
谈玉琢以为梁颂年喝多了酒身体难受,特地叫司机开车慢些。
快到酒店的时候,谈玉琢叫司机在路边停下车,他跳下车向街边的二十四小时药店走去。
他下车后不久,梁颂年也打开车门下车,却没有进店,而是站在了道路两旁的树下。
谈玉琢提着一个袋子从药店走出来,看见他站在树下,疑惑地问:“你怎么下来了?”
“车上有点闷。”梁颂年低头看了他一眼,朝他的方向俯下身。
谈玉琢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盒药,“下次不要喝那么多酒了,我给你买了醒酒药。”
梁颂年偏头,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脖颈,谈玉琢想往旁边躲一下,却听见梁颂年问:“这是什么?”
他伸手,从袋子底部拿出一个正方形包装的避/孕/套。
避/孕/套的包装是很浮夸的玫红色,上面印着明黄色字样的“超/薄”“螺/旋”“超/润”。
谈玉琢眼睛直了,梁颂年手指夹着避/孕/套前后翻转仔细看了看,脸上没有表情变化。
“我为了凑单不小心拿的,没仔细看。”谈玉琢想叫他别看了。
“没关系,退掉就好了,我陪你去退。”梁颂年和缓地说。
谈玉琢愣了愣,睁圆眼睛,样子有点呆,“不是……不好吧……我们还是用掉好一点。”
“不会的。”梁颂年看上去没有很在意别人会不会对他产生“你是不是穷疯了”的印象。
谈玉琢有点急了,“不是,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梁颂年还在装,“我们又用不到这东西。”
谈玉琢仰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沉下脸,低声说:“你最好一直都别和我用。”
“不太好。”梁颂年皱起眉头,“我们没有关系呢,这算一夜情吗?”
谈玉琢语言瞬间贫瘠,有点反应不过来地呆站了片刻,他有时候会对自己过度迟钝的理解能力感到生气,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失去了最佳反驳时机。
“你混蛋!”
谈玉琢憋了半天,只委屈吼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话,把袋子往梁颂年的怀里一塞,转头就走。
作者有话说:
梁哥(拖长声音,阴阳怪气):我和梁总没有关系~~
第49章 沐浴露
回到酒店房间,谈玉琢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睡衣,不作声走进浴室。
他把水温调到偏热的温度,在浴室里待了好久,直到快把热水洗完了,他才关上花洒。
谈玉琢走出浴室,听见电视机里传来声音,转头看见梁颂年独自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
电视里正播放着最近大热的偶像剧,谈玉琢感觉梁颂年不像是会喜欢看这种电视剧的人。
“你喜欢看这个?”谈玉琢站在电视机边随口问了一句。
梁颂年看向他,“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和我说话了。”
谈玉琢冷哼了一声,“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凑活和你过了。”
梁颂年看了他小半分钟,谈玉琢不明所以,同样看回去。
在谈玉琢还在较劲般盯着对方看的时候,梁颂年收回目光,站起身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这么可怜?”
谈玉琢仰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垂下眼睫,还没有说话,梁颂年就歪头,低下身子看他的脸,问:“怎么,要哭了?”
“才没有。”谈玉琢莫名其妙,两人的距离过近,梁颂年的脸近在咫尺,他看了一会,觉得别扭,抬起身想把人推开些。
梁颂年轻笑,抬手,拇指不轻不重地在谈玉琢的嘴唇上摁了一下。
谈玉琢愣住,瞬间炸毛,想问梁颂年想干什么。
梁颂年低头,找到他的嘴唇,单纯地亲/蹭了一下,“我去洗澡。”
谈玉琢洗了太长时间的热水澡,身上的皮肤变得很热,头也有点晕,站了没多少时间,就感觉有点站不住,脚步挪动往后退了些,身子半靠在桌子上,肩膀微微歪着,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转头看梁颂年进了浴室,略带些恶劣地想,最好洗冷水澡冻死你。
如此想着,谈玉琢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拖了条毯子,窝进了摇椅里。
他晚上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看了会电视,有点饿了,趁着梁颂年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他拿着手机打开外卖软件,点了餐。
梁颂年披着浴袍走出来,房间里已经充满油腻的炸物味道。
“你要吃吗?”谈玉琢看见他,礼貌性质地问了一句。
“晚上没吃饱吗?”梁颂年把脖子上的毛巾挂到一旁,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