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 第150章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标签: 种田文 近代现代

晚上,俩人睡在床上,宴宴盖着厚被子睡在床里,白竹不愿意和他睡一个被窝,因为自己的被窝里有张鸣曦的味道!

白竹把张鸣曦的旧内衣仔细叠好,放在枕头边,一口吹息了煤油灯,躺了下来。

宴宴好奇道:“小哥,你天天晚上把我哥的脏衣服放在枕边干什么?怎么不洗了收起来?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吗?平时穿的外衣都不准放床上,怎么这脏衣服又不嫌弃了?”

白竹侧身躺着,闭着眼睛凑到旧内衣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陶醉似的半天才慢慢呼出来。

“你不懂!”白竹小声嘀咕了一声。

“真是搞不懂你!你舍不得洗,是不是因为那上面有我哥的味道啊?”宴宴福至心灵,突然想通了似的问道。

白竹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道:“你哥不在家,我总睡不好,闻着他的味道睡得香一些。”

宴宴简直无语了,愣了一会儿道:“唉,我看你过得这么辛苦,觉得嫁人就是个坑!”

说到这里,白竹想起了红柳来提亲的事,本来就是打算晚上问他的,聊起张鸣曦差点忘了。

白竹往床里拱了拱,小声耳语道:“宴宴,今天姐回来说陈鹏举看上你了,托她来提亲。你怎么想的?”

宴宴其实早就知道了,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只是他是个小哥儿,白竹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提。

他有点不好意思,忸怩了一下,小声道:“问我做什么?这些不是爹娘做主吗?爹不在了,自然是娘,我哥和你做主的。你们说怎样就是怎样。”

白竹一听急了,一只胳膊撑着床垫,支起身子,露出半个肩头,探到宴宴的被子上面,拍着被子气道:“傻子,我是你小哥,自然希望你过得好,处处为你着想。你倒好,跟我打官腔,说这些场面话敷衍我!”

宴宴怕他冷着,按着他肩头往被窝里一塞,扯起被子盖好,才道:“小哥,别误会,我可不是敷衍你!”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我们俩人之间不用说场面话,实话实说。”白竹追问道。

“我……,我……”宴宴嗫喏了一下,才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处处让人看不起,何必自讨苦吃!”

白竹见宴宴这样有志气,并不因为陈鹏举家有钱,苍蝇逐臭似的巴巴的往上凑,高兴地笑道:“果然是我宴宴,有志气!不过,你长得这样漂亮,又聪明又能干,那陈鹏举还配不上你呢!倒不必自卑。”

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拒绝了他,是因为看不上他,而不是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他。我宴宴,连皇亲国戚也配得上,别说他一个陈鹏举了。”

宴宴见他护短成这样,简直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又感动又好笑。

他把被子裹了裹,靠近白竹,和他额头对着额头,感动地嘲笑道:“小哥,你羞不羞?有这样说自己弟弟的吗?也许在外人眼里,我差劲得很,只有你觉得我好。”

“谁瞎了眼说你差劲?你就是好,天下第一好!”白竹伸手摸着宴宴的嫩脸,好像宴宴明天就要嫁人走了似的,心生不舍道:“哎呀,要是真的嫁给陈鹏举了,离家那么远,想见一面就难了!”

还不如嫁近一点,就嫁在一个村里,前后院住着,天天都能见面。

唉,以前一直以为李立维喜欢宴宴,那倒是离得近。

可是李立维,可惜李立维,可恨李立维,瞎了眼放着宴宴不要,去喜欢胖妞张红玉。

宴宴为李立维伤心了很长时间,现在才刚刚走出来,白竹识趣的压根不去提这茬。

宴宴却没想到白竹这一瞬间想了那么多,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红着脸笑道:“家里离镇上又不远,你们经常要送咸菜,卖卤肉,三天两头往镇上跑,去看我也是一样的呀!”

白竹点头道:“那倒也是。不过,还是现在好,能天天在一起。”

宴宴笑道:“你那么舍不得我,我就在家陪你,哪个都不嫁!”

第284 章 有情饮水饱

“哎呀,我可不敢。真要是这样,陈鹏举不得拿刀来砍我啊!”白竹笑着打趣道。

“他敢!”宴宴一句话刚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上了白竹的当,又羞又窘,掀开白竹的被子,泥鳅一样溜进来,伸手去挠他的腋窝,骂道:“臭小哥,我看我哥几天不在家,没人收拾你,你皮痒了,我来给你松松皮!”

白竹怕痒,被他一挠,笑得喘不过气来,捉着宴宴的手,连连求饶。

俩人嘻嘻哈哈闹了半天,宴宴还不肯放过白竹。

自张鸣曦走后,白竹第一次笑得这么痛快。

白竹一边笑,一边威胁道:“宴宴,你个臭小哥儿,敢欺负你小哥,等你哥回来,看他饶不饶你!”

宴宴伸舌头,做鬼脸的逗白竹,可惜黑暗中,白竹压根儿就看不见,宴宴完全是做无用功。

见做鬼脸没用,宴宴故意气他,笑道:“我好怕啊!哥,快来打我啊!哈哈哈,快回来啊,有人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呢!”

白竹被他说中心事,害羞得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佯怒骂道:“臭宴宴,你敢笑话我,哼,明天陈鹏举来了,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宴宴一听急了,忙道:“那不行,你得管。”

说着,嬉皮笑脸的求饶道:“小哥,我错了,不该笑话你!”

白竹见他认输,得意地道:“哼,这还差不多,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哪有你这样的,一边求我帮忙,一边笑话我!”

宴宴知道白竹疼他,不会真生气,故意逗他道:“不敢笑话你!我是佩服你!想相公想生病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

“你还说,你还说!”

白竹气得伸手去拧宴宴的嘴,宴宴连忙往被窝里躲,好不容易平息的战争又死灰复燃了,这次白竹占了上风,宴宴被挠得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了一通,白竹到底心疼宴宴,不再挠他,俩人依偎着准备睡觉了。

宴宴靠着白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突然小声道:“小哥,其实我蛮羡慕你和我哥的!你嫁进来时,我家那样穷,可你们还不是非常恩爱,日子也越过越好。我想着,……只要人好,真心实意对我好就行了。没必要非要看人家家里条件好不好,哪怕穷一点,俩人有手有脚的,难道就不会把日子往好里过吗?”

白竹笑道:“正是呢!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子,喝水都是甜的,每天开开心心的做什么都乐意。”

宴宴一笑,打趣道:“你天天识字呢,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那叫有情饮水饱!”

白竹一笑,他现在哪有心情识字啊?

鸣曦一走,自己的魂都丢了,之前识的好多字都忘了,明天得开始识字了!

俩人又小声嘀咕了一通,最后达成共识:陈鹏举的事情现在不说死,就说张鸣曦不在家,等他回来再说。这段时间让红柳仔细打探一下他的人品,如果人品不行,坚决不能嫁!

终于打定了主意,俩人才沉沉睡去。

他们是打闹玩笑,以至于这么晚还没睡。

没睡的不止他们两个,张红玉和他娘也没睡。

今天红柳回来的时候,张红玉没有看见,回去的时候看见了。

她心中有事,看见红柳就忙不迭地凑上去,百般打探。

红柳带着两个孩子,孩子小,走不快,怕回家天黑了,哪有心情搭理她,随便说了几句就要走。

张红玉有重任在身,这段时间被她娘耳提面命的调教着,早就不是原先的胖笨妞了。

她没有探到想要的消息,怎么可能轻轻松松让红柳走呢?

她见红柳神色匆匆,不像是有闲心走娘家的样子,试探地道:“姐,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是为了宴宴的事情吗?”

她很狡猾,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怎么理解都对。

红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边往前走,一边微笑道:“你怎么知道?”

张红玉一看红柳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想多打听一点信息,忙堆起笑脸陪着红柳往前走,道:“我猜的!你这么心疼宴宴,如果不是为了他的事,怎么会带着两个宝宝跑那么远的路!是陈家看上宴宴了吗?”

红柳心里奇怪张红玉什么时候学会了未卜先知的本事,竟然一说一个准。

不过,张红玉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厚着脸皮问东问西,红柳很是不喜。

不过张红玉怎么说也是她的堂妹,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红柳没有给她难看,只淡淡道:“你不是会猜吗?猜猜看。”

张红玉嬉笑了一声,还要再问,红柳却不给她机会了,背起小宝,拉着大宝,快走了几步,和张红玉拉开距离,头都不回地道:“红玉,不和你多说了,天不早了,我得走了。”

“姐,你等我一下,我有事问你!”张红玉急得跺脚,红柳却像没听见,躲瘟神似的带着两个孩子跑了。

张红玉气得冲着红柳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无声地诅骂了一通,才无精打采地回去了。

爹在家里,她不敢跟刘杏花说这事,等晚上他爹带着两个弟弟睡了,刘杏花在灶屋收拾,她才逮住机会,偷偷跟刘杏花说了这事。

刘杏花闻言冷笑道:“那陈鹏举果然是个眼瞎的,放着白白胖胖的大姑娘不要,竟然想要娶个小哥儿!”

说着,恶毒的一笑道:“不过,这样只长肥肉不长心眼的傻子正是我们需要的,成亲后好拿捏!你好好听我的话,以后让他往左他不敢往右!”

张红玉忸怩了一下,小声道:“娘,我看红柳的意思,她大概就是来提亲的。陈家这么好的人家,张鸣宴哪会不同意,只怕像苍蝇见了臭狗屎似的往上抢呢!你快想想办法,他们成了就完蛋了,还有我什么事啊?”

刘杏花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咬牙道:“他们能成?老娘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成!”

张红玉听了这冷冰冰的话,似毒蛇爬过后背似的,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第285 章 饶不了

刘杏花没注意她脸色变得煞白,就是看见了,她也毫不在意,继续恶狠狠地道:“本来宴宴倒是没有得罪我,我可以放他一码。

可谁让他是胡秋月的儿子呢?谁让他不自量力,来跟你抢男人呢?

那就对不住了,拦路狗能有什么好下场?

还有白竹!白竹这个贱货,屡次辱我,张鸣曦为了他,竟敢打我!

现在全村人都在笑话我,你爹也厌弃我,都是白竹害的!

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他好过!”

提到白竹,刘杏花恨得牙痒痒,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低声不停地诅骂着。

其实,白竹并没有主动来得罪她,两次都是她自己有错在先,白竹只不过奋力反击,而且赢了,才惹得刘杏花这样痛恨他。

刘杏花恨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在刘杏花这个势利眼看来, 白竹以前过得这样苦,又没有娘家撑腰,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可怜虫!

她从心眼里看不起白竹,从心眼里就想欺负他。

可屡次欺负,都没有占到便宜,白竹不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缩头乌龟,现在当着外人,也敢说她。

所以,被白竹这个贱货说一句比张鸣曦打他十拳都让她难以忍受。

人就是这样,被比自己强的人欺负了,那是理所应当,而被比自己弱的人说一句大实话,就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张红玉见她娘越骂越起劲,不由得跟着骂了几句,道:“鸣曦哥出门去了,不在家。听说白竹病了,要是一下子病死了就好了。”

“祸害遗千年,那么贱的命,怎么舍得轻易病死?”刘杏花鼻子里哼了一道冷气。

“嗯,他那贱命硬得很,的确不容易病死。”张红玉灵机一动,带着强烈的恨意诅咒道:“他病不死难道还摔不死吗?他不是最喜欢上山吗?不是砍柴就是挖野菜,就像后山是他家的似的,天天往山上跑。哪天踩滑了,滚坡了,一下子摔死,尸骨叫野狗啃了,才叫好呢!”

她是说气话,把白竹说得越惨她越解气,越能讨好她娘。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杏花听了这话,却是心里一动。

不过狡猾如她,怎么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这个有头无脑的蠢女儿呢?

她沉下来脸,骂道:“一天到晚胡说,也不怕张鸣曦听见了,打烂你这张破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陈鹏举勾上床吧!”

张红玉不敢再说白竹,又说起陈鹏举来,俩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刘杏花拍板,让两个弟弟天天去河边的大路上玩,一旦看见陈鹏举来了,马上回来报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