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陆
“不怎么忙,元旦大家都休息。”
栖南知道他妈打电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事儿,直接问:“妈,你是不是有事儿?有事儿你直接说。”
“是有事儿要问问你。”
谭敏坐直了身体,她避开了姥姥姥爷,在房间里打的电话,又瞥了眼坐在床那头竖着耳朵认真听的栖锐进。
昨天晚上谭敏自己琢磨了半宿,一直睡不着,等她想到那个可能性,一脚就把身侧的栖锐进给踹醒了。
栖锐进以为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问了好几声“怎么了”,谭敏悄悄跟他说,栖南跟朝岸宁的关系好像不一般。
栖锐进睡得好好的,没想到谭敏把他踹醒是为了说这个,觉得她天天都在胡思乱想,还说栖南跟朝岸宁俩人是一个大院儿长大的,跟亲兄弟一样,感情没得说,动作亲密一点也没什么。
谭敏却不那么认为,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给栖南打电话,直接把自己心里想的问了出来。
“你跟妈说说,你跟小朝……是不是在处对象呢?”
谭敏问的很直接,栖南没想到他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朝岸宁只在他家里待了几天而已。
他又想,他们有那么明显吗?
“妈,我现在跟你也说不出什么,但我们现在确实是在互相……”
栖南斟酌着用词,他跟朝岸宁之间这种不上不下还不确定但又在边缘疯狂蹦跶的关系,真的不知道怎么准确表达,最后只说:“确实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相处中。”
栖南这话说得虽然很模糊,但已经证实了谭敏的猜想没有错。
谭敏手机开在免提上,立刻弯着眉眼看向张开嘴一脸震惊的栖锐进,给了他一个“我就说吧”的了然眼神。
“爸妈知道了,你从小就有主意,朝岸宁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那孩子淘了点儿皮了点儿,但人品没得说,而且他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位,还知根知底,你们的事儿爸妈不管,你们自己处。”
栖南笑了,他爸妈从小就给了他最大的自由跟空间,不管什么事,都尊重他的想法。
“知道了妈。”
“就这么说,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港城给我们回个电话。”
栖南说了声好,挂了电话开始登机。--
朝岸宁刚从宴会厅出来,带着唐吉就去了机场,栖南睡了一路,下机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不光困,栖南还热,脱了外套挂在行李箱拉杆上,身上只穿一件很薄的长袖,袖子还往上撸了撸。
他想,往后的冬天可能得经常这样一南一北一冷一热来回飞,如果冷厉害了就飞港城,想看雪了就飞回家,还真不错。
等他想完这些,自己先笑了,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想到了以后。
朝岸宁快一个月没见栖南,一路上就没消停,跟栖南一起坐在后排,摸摸栖南手,挠挠栖南裤子,或者贴着他耳边咬耳朵说悄悄话。
“喝酒了?”栖南凑近他身上闻了闻,有酒味,但不重。
朝岸宁用手指比划一下:“喝了一点点,饭吃到一半就来接你了。”
“你忙的话不用来接,”栖南说,“我自己也认识路。”
“我知道你认识路,是我想快点儿见你,非得接你,行不行?”朝岸宁说。
这段时间,栖南已经适应了朝岸宁的直接,但从隔着电话到现在脸对脸,还是觉得不一样,心口突突的。
“行。”
他们说话声音再小,唐吉在前面也能听见。
唐吉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往后看,朝岸宁嘴角快咧到耳根。
唐吉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最近公司里出了点事,对家故意针对三叔景叔,撬了他们好几个合作伙伴。
朝岸宁想让三叔景叔安心在家休息,所以没跟他们说,自己应付,最后虽然没吃什么亏,但是天天加班黑着一张脸,既要应对合作伙伴,还要对付公司里一些挑刺的老古董,所以脾气也被挑得很大,一点火星子噼里啪啦就着。
这段时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事惹到他,只有给栖南打电话的时候不一样。
唐吉有一次亲眼看见,朝岸宁在办公室里把犯了严重错误的部门经理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人的那口气儿还没喘匀呢,后一秒接到栖南电话,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笑得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握着手机转身坐到沙发上专心打电话去了。
都不用猜,唐吉一看朝岸宁的反应,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肯定是南哥。
部门经理在旁边猛擦冷汗,被骂成那样了还不忘了吃瓜,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听朝岸宁打电话,心里也在猜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三叔景叔已经在家做好了饭,朝岸宁跟唐吉虽然在宴会上吃过了,但还是陪着栖南一起吃了一点。
栖南晚上还住在之前的房间,朝岸宁抱着自己电脑进去,把桌子挪到沙发边,坐在沙发上继续处理工作,需要打电话的时候会去书房打,打完电话又颠颠儿地跑回来,赖在栖南房间里不走。
栖南也不管他,累了就自己躺下睡觉。
栖南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他刚睁开眼,朝岸宁的脸就在眼前,还是放大的。
俩人离得非常近,鼻尖就快撞上鼻尖。
朝岸宁眼睛里的火苗,在栖南睁开眼的瞬间,直接跳了进去,把栖南灼得都开始疼了。
看着朝岸宁眼睛里璀璨又不加掩饰的情绪,栖南有些恍惚,明明是躺在床上,却有一种微微的失重感传来,他只得抓着床单,小心再小心,才不会让自己掉下去。
“哥,你醒了。”
朝岸宁声音沙哑,喉结滚了两下,下巴跟嘴唇也微微动了动。
栖南反应过来,刚想撑着胳膊坐起来,就被朝岸宁摁了下去。
如果不是栖南感觉到自己胳膊被朝岸宁捏疼了,他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但不是梦,唇上的触感真切温热,朝岸宁的呼吸跟重量都落在他身上。
死沉死沉的,推不动。
栖南都还没清醒过来,就又被朝岸宁拽进另外一片天地,但他还有理智,攒足了劲儿,把朝岸宁推了出去。
栖南很用力,朝岸宁差点儿被他从床上掀下去,最后半边身体扒住了床沿才没掉下去,还有点儿狼狈。
朝岸宁刚刚忙完了工作,一直趴在床上看栖南的睡脸,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已经偷亲了好几次,还想继续偷亲的时候栖南就醒了。
现在被栖南推开,他还有点儿懵,反应过来后又爬到床中间,可怜巴巴望着栖南,眼睛里都是控诉,小声嚷嚷着:“哥,你对我也有好感不是吗?不是哥哥对弟弟那种,我知道。”
“不是有一点好感就立马要做。”栖南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看朝岸宁,自己进了浴室。
栖南腿都有些发软,用凉水在脸上浇了半天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对着镜子平复好心情,整理出一个还算正常的表情走出去。
朝岸宁还是那个姿势跪坐在床上,肩膀塌着,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前面扣子还开了一颗,是他刚刚自己扯掉的。
朝岸宁有些挫败,他还在纠结刚刚栖南的拒绝,看栖南出来了,一直耷拉的眼皮才抬起来。
“哥,怎么就不行呢?”
栖南有些无奈,但语气还是软了下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往后慢慢来,你现在急什么?”
朝岸宁眼神里的火苗早就灭了,现在有些哀怨,他深呼吸几口才说:“我给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小弟,难不成小弟连这点特权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说】
小朝(扭头):委屈,这点小事儿南哥都不答应
第38章 防守也不能缺
“特什么权?”栖南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对着朝岸宁砸过去。
朝岸宁一把接住抱枕,夹在自己腿下面垫着,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还巴巴地看着栖南。
朝岸宁就是个无赖,栖南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朝岸宁的那些小聪明大聪明,现在全用在他身上。
栖南现在的确不把朝岸宁再当成小弟来看,但是感情得一步步来,他不想稀里糊涂的过。
栖南走到床边,伸手整理好朝岸宁歪掉的衣领问:“你忙完了?”
栖南一提醒,朝岸宁想起来还要打一个重要电话,脸上的表情正了正,磨蹭着从床上下去。
朝岸宁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才去书房,要不然他一直憋着难受。
栖南这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到十点,现在已经彻底不困了,下楼去院子里溜达。
三叔景叔也还没睡,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聊天。
朝岸宁回来的时候,已经非常积极地跟三叔景叔说好了,有空的时候就带他们一起去见见栖南爸妈还有姥姥姥爷。
三叔想得更多更远,在他看来那就是两方家长互相见面,所以很重视,说最好是能把俩孩子的日子定下来。
栖南一听要定日子,就知道三叔是想太早了,赶紧说:“我爸妈也是看着小宁长大的,他们知道小宁是在港城三叔身边长大的,很想见见你们,一起吃个饭先聚一聚。”
景叔明白了,接了话说:“定日子的事儿以后再说,这个让俩孩子自己商量。”
三叔还乐呵呵说:“早晚的事儿。”
栖南看三叔这么高兴,也没继续说别的,想着到时候再看吧,往后他跟朝岸宁走一步算一步。
朝岸宁打完电话,也下楼凑上来,坐在栖南身边,好像没骨头一样,懒懒歪在他身上靠着。
毕竟有长辈在,栖南用肩膀顶了他两下,朝岸宁被顶出去两次,但很快又靠上来,还不满地看着栖南默默控诉:做不让做,靠也不让靠一下。
三叔轻咳两声,问了问朝岸宁公司年会的事,虽然说三叔景叔已经撒手不管公司了,但是年会还是得参加才行,邀请了几位跟他们同辈的,所以光扔给朝岸宁不行。
栖南在来之前,朝岸宁就让人准备好了两个人的礼服,还是同款同色的情侣系。
栖南也不觉得意外,痛痛快快穿了,只是这次跟之前的不一样,这次俩人一起出席,那就算是对外彻底公开了。
栖南知道一定会有不少目光,他也不在意,跟着朝岸宁穿梭在宴会厅里,朝岸宁把他介绍给其他人,栖南跟谁都能聊几句,应对得游刃有余。
一晚上下来,栖南也发现了几道不一样的视线,是盯着朝岸宁的不甘心,栖南心里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李凌赫以前没少跟娱乐圈的人打交道,所以栖南对这个圈子里乱糟糟的事儿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资源跟机会决定了一切,所以哪怕是肚子圆滚滚油腻秃顶的都有大把人上赶着,更何况朝岸宁这种。
饭吃了一半,朝岸宁拍拍栖南肩膀,跟他说了声自己要去趟洗手间,把手机拿给他收着。
栖南就坐在三叔身侧,朝岸宁一走,另外一桌一个年轻男人也起身跟了上去,栖南背对着他们,还隐隐听到一声“朝总”。
三叔也听到了,扭头看了眼,明明知道那声“朝总”不是喊他,但还是应了一声,还故意提高了音量,冲着刚刚喊话的年轻男人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于衡是吧?来来……”三叔面上堆着笑,又喊了他一声。
于衡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朝岸宁,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端起自己的酒杯朝着三叔这边走过来,给三叔敬了一杯酒。
三叔站起来,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面上是长辈看晚辈的欣慰跟欣赏:“听说马上有部电影要上是不是?”
“是的三叔,是一部悬疑片。”于衡说。
“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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