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子坐怀乱
两人都停下脚步,荣加纯认出了人,上前两步,浅笑着回了句,“小璇,好久不见。”
“哇,学长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啦?”
“我吗?”
一句随口的问话到问倒了荣加纯,他求助地看了看身后的耿冠南,“我来这儿是...”
“正好加纯的考试结束,所以我们来这儿吃个饭。”耿冠南上前一步替荣加纯回答了问题。
“哇,这样啊!”小璇突然有些激动,她和身边的女孩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惊叹和羡慕,“星辰大厦只有顶楼有半露天餐厅诶,听说好贵的,对啦,”小璇俏皮地吐吐舌头,简单地给二人介绍了身边的女闺蜜,然后她的眼睛就有意无意扫到耿冠南身上,眸光里不加掩饰的好奇,“那学长身边这位帅哥是谁啊,我总觉得好眼熟啊,学长给介绍介绍呗~”
耿冠南气势太盛,小璇不敢直接问,但又很好奇这样一位英俊挺拔与荣加纯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大帅哥是什么身份。
“额,”荣加纯犹豫了一下,但出于礼节他的确应该对耿冠南的身份做一个说明,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说耿冠南是他的继子,而他则是身边男人的后妈,犹豫再三,荣加纯只能选择说了谎,“这是我的...表叔。”
话音刚落,荣加纯听见身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他偏头望了一眼耿冠南,只见耿冠南眉目含笑,伸手对着两个小女孩微弯腰,
“你们好,鄙姓耿,是加纯的...表叔。”
‘表叔’,荣加纯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明明刚刚才自己说着豪无感觉,但由耿冠南低沉浑厚的嗓子说出来就有了格外的味道,荣加纯快速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嘴唇。
两个小女孩对耿冠南的主动介绍和弯腰握手受宠若惊,纷纷也报上自己的名字,寒暄一会儿后,四人才各自去了要去的地方。
出了大厦,小璇和闺蜜还沉浸在荣加纯和耿冠南的美颜暴击中,小璇的闺蜜不是B大的学生,但以前常听小璇提起荣加纯,今日不仅见到了荣加纯,还连带着看了他的表叔,女孩不由感概,“我的天啊,这一家人都是什么基因,两人颜值都要逆天了。”
小璇配合地点头,“是啊,不过他们真是一点不像呢,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是呢,我也觉得不想,对了,”女闺蜜挽着小璇的肩,皱眉在脑海中回忆耿冠南的相貌,“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耿先生真的好面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错!我也觉得好熟悉,是谁呢?”小璇和女闺蜜一起疑惑,大约过了十几秒,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着对方惊讶地道,“耿冠南!”
“哇塞,小璇你同学的表叔竟然是耿冠南啊,拜托,耿氏集团诶!”
“是啊,我也没想到,加纯学长也太低调了吧,诶诶诶,不过上次我在耿先生的订婚礼报道上见到过学长的照片......”
两个女孩在猜测中走远了,且说回耿冠南和荣加纯这边儿,两人进了电梯一路沉默,耿冠南站在按钮旁,荣加纯则立于男人身后,他看着耿冠南宽阔的背脊,想到刚刚瞎编的“表叔”称谓,无声地笑了笑,却忘记问耿冠南带他来此行的目的了。
星辰大厦有118层,A市最高楼,顶层还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地点,一个被叫做‘月亮之巅’的半露天餐厅。
叮,电梯到了,荣加纯自然而然地迈步想出电梯,却被耿冠南拦住了,男人脚踩在电梯开合处,防止电梯门合上,却又不许荣加纯出电梯。
荣加纯疑惑,“怎么了?”
耿冠南一本正经得像个十岁的孩子,道,“想出电梯得留下买路财。”
荣加纯笑了,他今天状态本来不佳,但这会儿笑起来依旧有春花初绽的动人魅力,“那买路财是什么。”
“小妈叫我一声叔叔。”
荣加纯眉拧住了,耿冠南坏心眼儿,想让荣加纯叫他叔叔,偏偏还在前面对荣加纯加上小妈的称谓,青年脸色悄悄变红,他眼神虚晃,左顾右盼就是不看此时眼神‘咄咄逼人’的耿冠南,
“我不要。”
“真不叫?”
“不叫。”
“宝贝儿叫一声,就一声,好不好?”耿冠南耐心引诱。
男人软言相求几番荣加纯才淡红着脸飞快地低声叫了‘叔叔’,即使这声‘叔叔’不清晰也不响亮,耿冠南还是放过了青年,两人一起踏进大厦顶层。
小璇说星辰大厦顶层是个半露天餐厅,对,也不对,与其说这里是餐厅不如说是个人造花园,已是深冬时节,这里还是百花齐放,一块一块的花圃里精致地摆放着不同种类的花卉,花朵上还有不知真假的‘蝴蝶’正振翅欲飞,空气里闪闪烁烁,好似萤火虫飞舞,这里美得像是变换了A市的季节。
不再是萧条的冬,而是蓬勃的春,是谁扭转了时间?
荣加纯的吃惊自然是无以复加,他瞪着眼睛将周围看了一圈,而后眸光流转到耿冠南身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句‘耿先生’绕在唇舌间,却又无话可说。
耿冠南嘴边含着笑,那是温柔的、宠爱的笑,他靠近心爱的青年,俯身凑到荣加纯耳边,低声缓缓道,
“生日快乐,纯纯。”
一秒,两秒,数不清第多少秒后,荣加纯突然环住耿冠南的腰,他将脸埋进耿冠南温热的颈项,闷声道,“你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这个秘密除荣加纯自己外,只有唐乔和荣庚知道,但自从唐乔去世后,荣庚也‘忘记了’,所以这些年荣加纯从来都是按着身份证上的日子来过生日的。
“最开始时,调查过你的资料,当时就发现了你的出生日期比身份证上写的早了一星期,本是无意一瞥,我到记得一清二楚。果然,喜欢上你都是命中注定,所以资料上一个日期我都能过目不忘。”
“我出生时,妈妈未婚,所以我是黑户,爸爸拜托了很多熟人,前后奔走一个星期,我才上了户口,所以身份证上的日子迟了七天,”荣加纯平淡地叙述着自己糟糕的“出生”,他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这样也好,我和耿先生之间的年龄差又缩小了几天。”
“啧,”耿冠南无奈地笑,他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背脊,道,“真是服了你,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他用的是距离,而不是荣加纯所说的年龄差。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然后耿冠南从刚刚才走到身后的餐厅男侍者怀中接过一大束开得正满的红玫瑰,男人将这些玫瑰花捧到荣加纯面前,荣加纯望着男人,耿冠南乌沉沉的黑眸也紧盯着荣加纯,只听得耿冠南深情地说道,
“第一次送花是在黄金台,那时我正被你拒绝,消沉颓丧,心乱如麻,所以花我托人送了,可终归潦草,做不得情爱的见证,那么今天,”一边说着,耿冠南忽然一边缓缓屈下膝盖,单跪在地,“就让我正式对你说一句,荣加纯,我想要你。从身到心,从现在到未来,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尽管你身上还有父亲套给你的婚姻枷锁,但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耿冠南将一字一句都咬得清晰无比,他一双精厉的眼即使是从下往上望着别人,可却叫被他盯着的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那不是仰视而是俯视,好在他望着荣加纯的眼中满含温柔,才将那盛放的威势敛去不少。
就像耿冠南所说的,这并不是耿冠南第一次送花,也不是男人对他的第一次表白,可是这一次,荣加纯却不再如同上次那般内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荣加纯俯下身接过满捧的红玫瑰,两人的手在花束把儿处相触,荣加纯稳住花束,细白的十指覆到耿冠南手背上顺势将人带起,青年将怀中的花细细嗅了一番,然后才慢慢抬眼,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动容地说道,
“耿先生,你没有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不值得。”
“值得与否,评判标准在我,而且今天这一切不是为其他,只是想给你过个生日罢了。”
“好了,不要傻傻站着,我们来这里是吃饭的,能在期末考试期间约上你吃饭,真是不容易,虽然今天是你的生日,但我应该感谢你的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