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狌狌
林雨生把聊天记录删除,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邪恶的念头,他一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三一点颜色看看。
所以第二天晚上,林雨生跟在仲阳夏后面,偷偷到了那个酒店。
他坐在车里,不断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在心里默默定了个时限。
一个小时,谈什么合同一个小时应该就够了,超过这个时间……
时钟不停转动,分秒不停,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林雨生又决定再给一次机会,所以拨通了仲阳夏的电话。
可是整整39秒,电话那头都无人接听。
随着无人接听的机械女音响起,林雨生心里的弦也彻底崩断。
曾经幻想过的那些关于背叛的画面和此刻的情景重叠,让他再也承受不住。
他下了车,直接找上了楼,他记得温文发过来的房号。
——6608
可是真正站到6608门口时,林雨生却逐渐呼吸颤抖起来,他很害怕来开门的是衣衫不整的仲阳夏,或者是带着吻痕的温文。
抬起的手放下两次,林雨生才敲响了门,三下。
随后他默数了漫长的六个数,门才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
是仲阳夏,衣服整齐,发型不乱。
林雨生陡然松了一口气。
而他对面的仲阳夏几乎是在瞬间就沉下了脸,酒店走廊的灯光很亮,却无法扫去他脸上的阴霾。
“仲阳夏。”林雨生率先开口:“为什么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仲阳夏握着门把手,冷冷地把林雨生从头看到尾,用一种咬牙切齿的笃定语气说:“林雨生,你又查我手机。”
“是,我看了。”林雨生说:“你不对,你怎么可以和别人来酒店呢?”
仲阳夏不说话了,只是阴沉地盯着他。
“这是?”
突然,一道声音在仲阳夏身后响起,是温文,他面露惊讶地看着林雨生,“呀,这是嫂子吧?哎哟幸会幸会。”
他绝口不提昨夜两人聊过天的事,反而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嫂子可别误会,我和阳夏哥哥只是在酒店房间谈事情,我生病了所以才请他过来的。”
不要脸的妖精!
林雨生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却又很快松开了。
他突然用力推开门,绕过仲阳夏走到温文跟前,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大方地说:“怎么会?我相信你们是纯洁的合作关系。”
没头没脑的一段话,如果林雨生不在意,又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但林雨生好像真的就是来说这几句没有意义的话,因为他很快就又走了出来,对仲阳夏说:“今晚我去奶奶那儿。”
说罢,林雨生转身就走,背影潇洒不墨迹,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径直走出酒店,预料之中的,仲阳夏没有追出来,手机里也没有任何消息。
林雨生驱车去往陈叶那儿,他知道最近陈叶又不太舒服,本来也计划着过去照看。
“吵架了?”陈叶披着衣服给林雨生开门,咳嗽了两声,眼里满是担忧:“吃了晚饭没有?”
“吃过啦,没有吵架。”林雨生走进屋里,把自己配来的一包包中药捡出来,“但是有一点小矛盾,不严重,你不要担心奶奶,我这次过来是打算陪您几天,您这身体最近不太好,我给你弄点中药补补。”
陈叶点点头,没有刨根问底,但也没有相信林雨生说的只是闹小矛盾的话,她认识林雨生这么久,知道他不是一个轻易表现出难过情绪的人。
可此刻就算林雨生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陈叶还是从他身上看出了悲伤。
悲伤的孩子无处可去,但奶奶会摸摸他的头,“明天奶奶给你炖猪蹄吃,让那臭小子吃外卖去吧!”
一连三天,林雨生都待在陈叶这儿,没有和仲阳夏主动联系过,仲阳夏那边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但是林雨生不算着急。
*
温文本来挺开心的,仲阳夏那没什么杀伤力的男朋友稀里糊涂找过来,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又走了。
本来他想软磨硬泡地把仲阳夏留下来发生点什么,但仲阳夏却整个人散发着滔天怒气。
尽管他没有骂人没有砸东西,只是站在那里都浑身冰冷,让温文有点害怕。
还没等他说什么挽留的话,仲阳夏就要走了。
“合同里每一项都仔细清楚跟你讲解了,还有什么疑问,联系助理小张。”
撂下这句话仲阳夏就要走,温文连忙上前去拉住他,“仲阳夏!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
仲阳夏任由他握着手臂,低头看他。
“别走了,行吗?”温文硬着头皮说。
仲阳夏挣脱他的手,语气寡淡,“你也明明知道,我有人。”
“我不在乎!”温文立刻说:“他那样的人跟你一点都不般配,也帮不了你什么不是吗?我可以给你更多,我也比他优秀啊!”
“我在乎。”仲阳夏毫不留恋地往外走,“以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别再私聊。”
“仲阳夏!!”温文着急地往外追了几步,“你回来!”
仲阳夏没回头,进了电梯。
温文气得不行,当下就在手机里约了个备胎来酒店,紧紧地抱着对方叫着仲阳夏的名字,大战三百回合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
温文的脖子起了一片红疹。
备胎吓了一跳,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温文自己抓挠了半天,越来越痒,联想到跑了的备胎,心里也不由地吓了一跳,不会是有什么脏病吧?
温文连忙赶去了医院,做了许多检查,医生只得出过敏的结论,给他开了点吃的和抹的药。
连着用了三天,一点效果都没有,并且好像越来越严重。
温文的脖子和肩膀已经快被他抓烂,钻心的痒痛让他难以入睡,根本没办法正常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和仲阳夏公司的合作只能被迫叫停。
手底下有员工看过他的脖颈,都让吓着了,皮肤几乎溃烂,又红又紫的,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美貌和皮肤本就是温文最在意的东西,他住进了医院,医生轮番换药都不见成效,他崩溃大哭,成天大叫着砸东西泄愤。
一周以后,林雨生下班回陈叶家,在楼下看见了仲阳夏的车。
进了屋果然仲阳夏和陈叶正在说话,看见他回来,陈叶打了招呼,仲阳夏没有抬头。
吃过晚饭,陈叶找了借口说下楼找朋友搓麻将,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林雨生安静地削着苹果,仲阳夏不说话,他也不打算先开口。
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了十来分钟,仲阳夏直击主题,“温文的伤,你弄的?”
林雨生低着头不说话,继续削苹果。
“那天你碰过他肩膀,第二天他就出了问题。如果不是为着这个,你又怎么会突兀地走进酒店房间?”仲阳夏说:“医院现在拿着没办法,他也没法正常生活,合作暂停了。”
这倒是林雨生没有料想到的,他以为就算没了温文,应当也不会影响两家公司的合作。
“是你们不对。”林雨生执拗地说:“我和你说过了。”
仲阳夏气极,一脚踹翻了凳子,指着林雨生,“真是你,你他妈疯了?你知不知道他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爸妈宠得没边,但凡怀疑到你头上,你他妈是什么下场考虑过没有?”
第42章
“谁能证明是我做的?”林雨生不肯看仲阳夏,“你不也是猜测吗?”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不知道。”林雨生突然抬头,梗着脖子和仲阳夏对视,“我只知道你跟他去酒店。”
“温文的事我不想跟你重复第二次。”仲阳夏面色冷峻,目光一丝温度也无,“林雨生,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我们……”
林雨生立刻堵住他的话,“你是觉得你什么都没有做,可我的不安也不算空穴来风吧?你今天能跟他去酒店,明天是不是就能跟他上床了?”
“林雨生!”仲阳夏呵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你他妈别当我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
“你管得住自己,你管得住别人吗?万一他给你下药呢?万一你自己不清醒呢?”林雨生这次分毫不让,“你能保证一百次里,你一百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吗?”
“你这么草木皆兵。”仲阳夏突然冷笑一声,“是想起当初我被迫留在荷花塘的那一个月,你是怎么趁人之危的了?”
林雨生双手猛地抓紧了苹果,汁水湿了他的手心,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诧异地望着仲阳夏。
荷花塘的那一个月,即使开头和结尾都很不愉快,但是他一直认为中途他们是开心过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如今仲阳夏居然拿他温文做比较。
更可悲的是,他内心竟然一阵发虚,不知道如何反驳,声音弱了下来,“你怎么,能拿我和他……”
“有什么不同?”仲阳夏反而更加冷静理智,“他现在喜欢我,你那时候也是。他现在做的,和你当初做的又有什么根本上的区别?”
林雨生胸膛快速地起伏着,一张脸逐渐涨红起来,却不是因为羞赧,而是感觉愤怒。
仲阳夏还不放过他,一句句话直直往他心脏上扎,“可我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栽倒第二次。”
“你根本没必要无理取闹。”
高傲残忍的刽子手,高举利刃架在受刑者颈侧,却要质问受刑者为何颤抖。
仲阳夏还坐着,林雨生一下站了起来,他现在比仲阳夏高了,可是却还是觉得自己掉入深渊一般窒息难受。
脸上划过一丝冰凉,林雨生愣愣地抬手摸了下脸,居然是水,他的泪水。
林雨生长大之后很少哭,一个人生活不哭、受伤不哭、没能读大学不哭……就算生活给他再多疼痛的考验,他每次都能乐观地应对。
可是现在,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却流下眼泪。
这其实不是林雨生的本意,在争吵的时候流泪是弱者的表现,他本来想与理据争,让仲阳夏知道自己的错误。
可是现在,他却才像是那个犯了错站着流泪的人。
在意识到自己正在流泪之后,林雨生的视线瞬间模糊,止都止不住。越来越多的眼泪涌出眼眶,来势汹汹,将仲阳夏的身影变得模糊、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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