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轻尘
这青年的头发短却细软,手感很好。因才洗过澡,还带着香波的气息。裴将臣还想再揉一把,又觉得有点不够尊重人。
他只有回味着指尖的触感,忍住了这一股冲动。
“臣少,时间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闻书玉说。他则打算顺手把这几个碗碟洗了。
裴将臣没有吭声,但也没有走。
闻书玉洗碗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后。
视线很温和,但有带着几分探究。
闻书玉也不懂裴将臣想探究自己什么。毕竟“闻书玉”这个人对裴将臣已足够赤诚坦白,而且本身就非常浅显易懂。
裴将臣靠着厨房的门站着,注视着闻书玉忙碌的背影,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一个人洗碗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闻书玉修长的手裹着泡沫刷着锅,看他将洗好的碗碟一个个擦干,放在沥水架上。再看他拿起擦手布,擦去手上的水珠……
裴将臣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
安静,祥和,没有何瑞抢风头,没有那些吵吵嚷嚷的友人,只有他和闻书玉。如过去一年半里每次回公寓吃晚饭的夜。
闻书玉将擦手布挂好,反手解围裙的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身后的视线影响,闻书玉拉错了绳子,活结变成了一个死结。
另外一双手伸了过来,连着闻书玉的手和绳结一起握住了。
“我来吧。”裴将臣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臣少:媳妇儿穿围裙的样子好诱。想看他穿,又想帮他脱……
第70章
裴将臣的掌心有些烫。闻书玉局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裴将臣捣鼓着绳结,“你也真是的,人前做个样子也就算了,私下怎么还是这么生疏客气。搞得我好像又严厉,又爱讲排场似的。”
“您当然不是的。”闻书玉更愧疚了,“对不起……”
裴将臣抓着绳结用力一拉,闻书玉顿时被拽得后仰,后背撞在一具坚实温热的身躯上。
“我才说什么来着?嗯?”裴将臣低头把唇贴在闻书玉的耳边,眼睛却盯着领口露出来的那一片白净如凝脂的肌肤。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闻书玉很不习惯,他下意识挣扎。
可身子刚一动,一只胳膊就有预谋地将他的腰一捞,狠狠箍住了。
“我在问你话呢!”裴将臣不悦,“跑什么?”
闻书玉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对……不,臣少。那个……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您别生气……好么?”
裴将臣这人吃软不吃硬,是闻书玉一到他身边就发现了的。适当的服软总能快速安抚裴将臣,给闻书玉带来想要的结果。
勒着腰的手立刻一松。
“我没生气。”裴将臣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继续弄着那个绳结,“我说你这胆子,怎么忽大忽小的?”
胆大的时候能背着裴将臣在歹徒游荡的山林里走一整夜,能冲进叛军里丢炮仗救他脱险。胆小的时候,裴将臣稍微一生气,就被吓得瑟瑟发抖。
闻书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我就是……只怕你发火……”
裴将臣噗哧轻笑:“又把我说得像个暴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书玉的鼻尖已出了一层热汗。
“何瑞那事,”裴将臣忽然转了话题,“你忍一忍,我会尽快处理的。”
闻书玉忙道:“我觉得他留下来挺好的。”
你处理了他,谁来分担我的工作?
“你就这么乐意被他欺负呀?”裴将臣又把嘴凑了过来,“你这人性子也太软了。要没我护着,你可不得被外头的人欺负死?”
闻书玉的耳朵连着耳背和脖子一大片肌肤都麻麻的。他不着痕迹地把脑袋往另外一边偏。
可他偏一分,裴将臣就贴过来两分,直到他无处可躲,耳朵被裴将臣的呼吸拂得通红。
“不是的……”闻书玉勉强说,“他走了,裴老又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万一那个人比何瑞讨人喜欢呢?那还不如就何瑞算了。”
裴将臣乐了。
讨人喜欢?是怕换一个讨自己喜欢的,他就真的失宠了吧?
“行吧,就听你的。”裴将臣终于放过了闻书玉,继续解着绳结。
裴将臣弄了半天都没解开,那小动静就像猫爪子背上一下下挠。
后腰无法克制地一阵阵发麻,闻书玉下意识咬住了唇。
他能挺住棍棒拳脚落在身上的剧痛,甚至能在中弹后自己挖弹头,但却扛不住这绵绵不绝的酥麻。
电流也不知从何而来,明明沿着脊柱流窜,膝盖却在发软。
“臣少,算了。”闻书玉狼狈地求饶,“我直接脱下来……”
腰突然被一双大手掐住了。
“别乱动!”裴将臣不悦地说,“就快好了。”
闻书玉身躯猛地一颤,手在灶台光洁的深色台面上无意识地抓了一下,留下数道汗迹。
掐着腰的手这才松开,又去同绳结做斗争。
“急什么?”裴将臣的嗓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关于我呀,有一点你不知道……其实……我的手……也很灵巧!”
随着话音落下,绳结终于解开。
闻书玉松了一口气,立刻把围裙摘了下来。
裴将臣看了看闻书玉泛着潮红的脸颊,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外走去。
“你穿围裙还挺好看的。”
“……”闻书玉拿着那条再普通不过的咖啡色围裙,脑子里掠过一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这天下居然有人觉得围裙这玩意儿能穿出“好看”的效果?
-
结束了海岛假期回到大陆,所有人的生活回到正轨。
大概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时间便给人一种坐在一辆驰骋的火车上穿过隧道的感觉。
眼前一暗一明,窗外就已是一片新景象。
年底,长达两个礼拜的圣诞假和新年假到来了。
裴家名义上集体信教,但就闻书玉看来,全家没有几个真正虔诚的教徒。
但裴家慎作为总统,有笼络选民的政治需求,所以今年裴家将会在媒体面前过一个隆重、温馨的圣诞节。
不光如此,今年还会有好几位贵客受邀同裴家一起过节,其中包括裴家瑜的未婚夫,裴将臣的女友梁幼芳,以及梁幼芳的同胞兄长。
这两个月来,裴将臣和梁幼芳维持着每个月见个三四面的交往频率,在双方家族和公众的认知里,算是一对标准的情侣了。
梁幼芳跟着裴将臣出席了画廊的开幕式,慰问了儿童医院,还参加了退伍军人医院的募捐活动。
她落落大方,优雅秀美,谈吐得体,对媒体的刁难也应付自如。
而且她很懂“配偶”这个词的意义,不光从来不抢裴将臣的风头,还总在人前赞美裴将臣,让他置于焦点之中。
就连裴将臣这么挑剔的人,都找不出梁幼芳有什么缺点。
难怪长辈们总劝年轻人和同阶层的人交往。大家的成长环境,受的教育,社交的圈子,三观,都非常相近,不需要花太多功夫磨合。
比如梁幼芳,看得出她是打小就被培养来给名流豪门做太太的。裴将臣相信她会是一个贤内助。
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权贵子弟如中了邪一般,前赴后继地爱上阶层比他们低很多的人呢?
因为禁忌的恋情带来更大的刺激?还是因为化学反应不受社会阶层阻拦?
梁家也非常看重这段的恋情。
梁家主营军工。裴家产业众多,军工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板块。两大合法军火商都想借此机会促成一些商业合作。
梁幼芳的兄长是家中长子,年纪不是很大却能力出众,已在家族集团里担任了不低的职务。他这次来裴家过节,就是替长辈们打前站,为接下来的正式商谈预热。
“因为西罗那边临时有暴雨,梁家的飞机会比预计晚一个小时抵达。”
警队的更衣室里,裴将臣刚刚结束了训练,正在淋浴间里冲着澡。闻书玉把西装从袋子里取出来,一边汇报着。
明天就是圣诞节公休假,梁家兄妹于今天搭乘私人飞机抵港。警队预备役有节前最后一次训练。裴将臣计划结束训练后直接去机场接人。
“那不是不用赶着去机场了?”裴将臣的声音从淋浴间里传出来。
“确实不用了。”闻书玉说,“您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动身。”
裴将臣冲去了头上的泡沫,又问:“上次何瑞给你穿小鞋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闻书玉差一点下意识问“哪一次”,好在反应了过来。
“没事了。其实也不算穿小鞋。那工作确实是我没完做好,何瑞不过是指出来了而已。”
“那也轮不到他来对你指手画脚。”裴将臣冷声道,“你们俩是平级。你让着他是看爷爷的面子。他倒好,真把自己当我爷爷了!”
“可是,”闻书玉一如既往地替何瑞说话,“何助理除了性格不大讨喜,工作上还真没出过什么差错。您就看在他那么勤勤恳恳的份上,对他脸色好一点吧。”
这些都是闻书玉的真心话。
他对何瑞的工作积极性是非常认可的,甚至私下还给何瑞起了个亲切的昵称:牛哥!
淋浴间的水声停了。裴将臣腰上围着一块浴巾,趿着人字拖走了出来。
“你怎么总为他说好话?”
裴将臣浑身上下都在淌水,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闻书玉跟前。
水膜让他一身肌肉轮廓的起伏更加清晰,人鱼线和两侧优美的腰线利落地收进浴巾里。一股磅礴却也清爽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上一篇:和粤圈太子爷拍拖指南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