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又咋了 第10章

作者:二蛋 标签: 社畜 年下 攻视角 近代现代

“你觉得我做得好吗,不会觉得无聊吗?”徐培因很突然地问他,又没等他回答地自顾自说,“我不是不会玩,只是不能接受开放式关系,哪怕是炮友,也不可以同时多个。别的你都可以跟我提,但三个人绝对不行。”

“我真的都听你的,培因哥。”可惜电话看不到发誓,梁璋脱口而出,“你也知道,我只想和你上床。”

梁璋基本不掩饰自己的对肉体纯粹的欲望,对于培因哥的每一次靠近,他都会给出很原始的反应。徐培因也绝对是看出梁璋对他眼神不一般,才这样明目张胆的暗示他。馋人身子嘛,说出来其实不太好听。那句话如果重音放在“你”可能还值得感动,梁璋的分寸就是每一个字重音都读平均。

但徐培因居然会被这种话打动。

“周二见。”

梁璋觉得,他的前男友一定对他相当差。梁璋不一定是灰姑娘,他可能需要扮演的是仙女教母。

第14章

周一例行的晨会,同事们陆续汇报手头的工作进度,梁璋觉得目前进展还算比较快,不加新任务的话按部就班细化好手头的方案,这周还算相对清闲。

会议室空调风足,暖风吹得嗡嗡作响,以至于怕冷的徐培因也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戴着腕表的干净小臂。梁璋发现培因哥换了表带,大约是入冬,钢制表带换了黑色皮带,衬得手腕更白了。

徐培因可能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抬头两人正好对上。

梁璋傻不愣登笑了下,培因哥也并没有避讳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说:“梁璋,实物详情这是卡在哪里啊,我看上周也是差这个。”

梁璋没想到是老师点名,不过还是很快坐直回复:“卡产品那边了,我今天再催一下。”

“嗯,辛苦了。”徐培因看了看投屏上的周报,划拉几下,“我听吴总说今年年会的事要开始准备了,还有元旦活动,估计这礼拜也要见缝插针挤进来一堆事,先做好准备吧。”

听了这话会议室一阵哀声叹气,立刻有同事吐槽:“又是年会,他们行政年年一堆破想法,最后预算给一扣,还让咱们整出花来。”

“毕竟是吴总,是一千块给200个同事准备茶歇的神人……”

行政的吴总上了年纪,主抓公司文化建设,又爱拿腔拿调又喜欢说自己花小钱办大事。梁璋也很烦她,明明是她花小钱,给他们部门找大事,但周一早晨还是安抚一下各个尸体的情绪。“往好处想,又是咱们最先知道公司发奖清单呢。”

“知道有啥用,我们又不能暗箱操作,还要帮忙拍照发信息,自己年会都玩不好。”文案提到年会就头疼,“她上次让咱每15分钟在公司群发一条笑话活跃气氛,拜托,谁看啊!”

徐培因倒是很好奇,问:“千合年会大奖一般发什么啊,也是发数码吗?”

梁璋说:“去年头奖是音响还有相机啥的,没抽到我。”可惜抽到的同事当时拒绝二手出给他,也要自己留着用,他只好直到前不久才拥有,少享受一年。

有同事问:“裕景年会发啥啊?比千合是不是强点?”

梁璋下意识侧目,转着笔的手停下来,目光偷偷掠向徐培因。

徐培因没什么奇怪的反应,眼睛往右上看,似乎真在回忆:“裕景年会都蛮土的,都直接发金条,看着大款而已,折价下来其实不一定有数码产品贵。”话头到这里,大家又闲聊了几分钟各公司年会的奖品,随后散会上工。

梁璋下了会就去产品部那边扯皮,几圈太极打下来对面总算说今晚六点前给。聊完去楼下咖啡店,他是难得起晚了没吃早饭,想去买点曲奇面包啥的垫一口,没想到又碰上培因哥在下面买咖啡。

“你又舍近求远,公司咖啡机不用非要下来喝。”这个点店里人不多,梁璋拿了三明治径直坐到他旁边,“我刚刚去产品那里已经催过进度了,下班前会给的。”

徐培因皱一点眉毛说:“公司的豆子太酸了,不爱喝。”

他这么说,等叫号取回来拿的却是一杯可可奶昔,杯上满是冷凝水。

梁璋莫名又笑一下,他知道培因哥并不需要谁来帮他化解难题,他担心的也是莫须有的,徐培因也许已经不在意别人提到他前公司。培因哥经的风雨大概比他多很多了,梁璋是觉得自己前面的紧张很好笑。

他站起来去柜台拿了杯套,给那杯冰沙套好,带一点多余的责怪说:“多冰手啊。”

徐培因看他两眼,插上吸管说:“上班时间不要跟我调情。”

“……我哪有。”梁璋又被冤枉了,紧紧跟在徐总后面抱怨,“可你开会的时候也有勾引我,你还冲我笑来着……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对啊,因为我是州官。”走到电梯,徐培因转脸看他,大概是他被冤枉的脸怨气太重,一下就乐了,“干嘛?”州官湿凉凉的手在百姓的外套上蹭两下,压低声音讲,“以后不要那么明显地看我了。”

“哦……”

梁璋表现得很失落的样子,其实在想,培因哥的底线真的很容易退让。之前说的公私分明,装装可怜就可以在没人的时候讲几句腻歪话了,感觉再试探几回还可以在没人的电梯里有肢体接触。

要是担心被公司同事看出猫腻,其实不至于,毕竟梁璋在公司是出名的爱舔领导。他还在Vivian手底下的时候都被怀疑认了V姐做干妈,现在舔徐总是很正常的权力变更,走狗让渡。他大可以肆无忌惮、热切地盯着开会的徐总,积极鼓掌接话,反正他眼里的炽热都可以被解读为对权力的渴求。

周二是本周梁璋最喜欢的日子之一,他盼着二进宫,早上满是干劲儿的来了,接着就被拉去和行政的吴总开会,吴总在杂七杂八的话讲了半小时后表示:希望今天就看到不少于三个有趣的活动方案。

“先不要考虑预算,咱们主要跟紧潮流,其实这两年经济下行大家都不容易,我呢,希望咱们可以拿出一个寒潮之中足够温暖人心,让公司同仁们都抱团的活动方案。”吴总喝两口热茶,“小梁,你说是吧?你们部门年轻人多,点子也新,我最放心。”

梁璋立刻拉起已经快晕过去的策划和文案说:“吴总放心,我们肯定是立即行动全力以赴,预算这方面我们也是尽量在有限的资源下做最好的效果,毕竟咱也希望每次办的活动都是掷地有声,能给公司带来正面影响跟价值的……不过最近我们部门也在忙,您看时间上……”

吴总摆摆手:“理解,你们可以做粗糙一些,初步方案嘛。”还是狠狠驳回了梁璋对时间的求宽容。

回工位策划绿着脸说:“梁哥,咋整,明天要看细化的方案,现在她又要这个,整不完啊。”

另一个策划说:“哥,我上礼拜就跟你说了,我今天有事得提前走,真加不了……”

梁璋也很头疼,他今天都没开车来,自然也是不想加班。“随便吧,给她交三坨屎糊弄一下,她驳回了再改,一天天那么多事……”

然而拉屎也需要时间,工作量摆在那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梁璋那样心无旁骛热爱内卷,总会做不完。临到下班点,请假的策划已经走了,剩下的人都一脸死相地在电脑前面干活。梁璋问还有多久,小罗说再给半个小时吧。

梁璋掐指一算,小罗说半小时那就是得给四十五分钟,开会过一遍至少二十分钟,晚一个小时下班已经算协作顺利了。他本来都想好,徐培因家里有只空花瓶在桌上,公司不到三百米有家花店,他提前定了一小束花,下班后可以顺手取了带过去。

自己主动约的,还爽约也太不合适。梁璋别扭一会儿,还是快刀斩乱麻,去办公室找培因哥说明。

“……能不能改周三周四呢?”他看一眼手机,补充,“现在已经下班一分钟了,可以说这个吧?”

徐培因看着电脑不抬头:“得寸进尺是吧?”

梁璋也觉得自己临时变卦很不好,但抱怨工作耽误约炮实在有点倒反天罡,憋屈只能咽下去。他怕培因哥会因此生气,谁叫他进办公室到现在人都不给他一个眼神。

“没有……”梁璋思索片刻,摸出兜里那枚包好的小鱼胸针,轻轻放到桌子上,“哥,你的胸针我放这儿了啊,那我干活去了。”

徐培因总算抬头看他,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没动桌上的胸针,而是又低下头,解下了胸口的另一枚胸针——今天是桔梗花的造型,梁璋早注意到了,他觉得很巧,本来还很高兴。

“手。”培因哥说。

梁璋伸出两只手,掌心朝上,培因哥将那枚小小的胸针放到了他手心。

“我……”梁璋愣愣盯着手里的小花,一时不知道说啥,摩挲两下花瓣的纹路才抬头,看到徐培因正看自己,眼睛眯起来一点,不是生气的弧度。

“拿着,下次还我。”培因哥已经把桌上的小鱼收回去,“还站着?忙你的去吧。”

“好,好的。”梁璋哑着嗓子握紧胸针,生怕掉了。

他走到门口,手放到门把手,徐培因忽然又叫住他:“梁璋。”

梁璋回头,看到培因哥单手支着腮,问他:“你今天几点下班?”

“八点半吧,尽快。”

他有些忐忑地报了时间,然后看到培因哥歪下脑袋似乎很认真思考了一番,空余的一只手指他:“还是不要临时改时间了,好麻烦。”

得到这句,梁璋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冲,立刻回去干活,不想叫徐总久等。终于八点出头,梁璋替不在的策划做了一些内容,对一遍方案其实不太满意,但明天应该可以勉强过会,便放大家都走了。

他让培因哥在车库稍等一会儿,匆匆跑到花店,店老板说为了他今天自己都晚闭店,梁璋赶紧表示自己会多多订花,多谢他。

他一头汗地跑回公司车库,远远看到徐培因的车子。车里亮着灯,副驾驶窗户半开着,培因哥低头摆弄着手机,已经为他留了主驾驶位子。

梁璋停下脚步,抬手抹掉额上的汗,平复了一下呼吸。一趟往返跑,他都觉得自己折腾得好笑,心跳因为剧烈运动都要过载了,但还是拉严外套拉链,把花束遮严实。

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徐培因闻声抬眼,还是注意到他汗湿的鬓角:“你搬货去了啊?”

梁璋还没准备好送出花,含糊答:“有东西忘拿了……”

徐培因说:“马大哈。”

梁璋笑了笑没接话,手握着方向盘缓缓启动车子。他身体有些僵硬,能感觉带那束花在外套下正轻轻顶着自己的肋骨,刚刚跑出一背汗现在都冷掉浸透了衣衫。他明明要的是很小一束花,三两支罢了,不能太隆重,但藏在怀里却那么有存在感。

徐培因坐在旁边,姿态放松,闭着眼要睡着了,梁璋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便一路沉默着开车。

车开到家门口,他才说:“到了。”

徐培因打了个哈欠,低头解安全带,梁璋再忍不了,拉下拉链,一掀外套,露出那一小捧花束。是浅紫色的桔梗和几朵白玫瑰,是素雅的款式,刚好今天培因哥戴的胸针就是花,只不过现在到了他兜里。

徐培因解开安全带抬头,被花吓了一跳。

“顺手带的,公司附近的花店嘛……”梁璋尽量一直保持姿势,但还是蹭掉了几片花瓣,有些狼狈地从身上捡花。

徐培因盯着花束看了几秒,并没有马上接过去,他眼神有些奇怪,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表情,反而像走神。

梁璋紧张地舔舔下唇,解释说:“是不是有点唐突了?你别介意,我想,既然要睡,有花浪漫一点,而且你等我这么久我还空着手总有些不好意思……”

培因哥垂下眼,细长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花瓣。他接了那束花,放在膝盖上,没回话。

车内本不充裕的空气让花抢了大半,梁璋更不好呼吸了。他拉上拉锁,将头转回去,打着哈哈问:“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吗?还是没收过同事送的花?”

“没有,”徐培因轻声说,“只是没想到你会带着个。”

梁璋看他的表情,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就不带了。”

培因哥语气仍旧淡淡的,却避开了他的目光,摇摇头:“太麻烦了,不要跑着送。”

梁璋说:“这才几步路……你要是喜欢,就不麻烦。”

培因哥到底没说是让送还是不让送,留下了那束花,但并没有插到桌上那只花瓶中。他把花束放在桌上,随后关了灯,两人拥在一起像上次那样接吻。

第15章

大概两次后,培因哥手放在他腰胯上推拒,梁璋大概明白这是到此为止的意思。刚过了劲儿,他也觉得有一点困,即使有暖气也不是很想立刻离开附近的热源。于是装作没懂,侧过身把徐培因拢在怀里,贴着不放开。

培因哥的身体柔软,又带有潮热的湿意,后背那样紧得贴着自己的胸膛。梁璋的呼吸缓下来,心率却迟迟不降,前胸贴后背不知道会不会吵人。他想避开,又困得舍不得,低头鼻尖贴到培因哥的发顶上,黑暗里那点熟悉的香气像奇怪的催化剂。梁璋已经记住这个味道了,浴室的洗发乳和沐浴露都还沉甸甸,这将是徐培因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变的味道。

培因哥于是掐他的胳膊,不疼,梁璋叹着气说“好累”,哥就松手了,同意他抱着。

梁璋只想好好抱一会儿,因为今天在食堂吃过饭了,培因哥不留人的话他不知道能待多久。他不是别有用心,只是刚刚才缠绵过,外面又那么冷。朋友同事间都要相互体贴,炮友总不至于连这种最基本的温存都吝啬,这又不是什么超出界线的事。

但可能抱着人的手臂不小心收紧了一点,他磨到培因哥吸气。

“别……”徐培因低低开口,他明明刚刚什么话都没讲,现在嗓子却有点哑。

梁璋说:“培因哥,我太困了,不动了,就眯一会儿,马上回家了。”

徐培因在他怀里动了动,睡觉哪需要两个人靠这么近,但培因哥还是没跟他计较,说:“十分钟。”

他完全可以现在丢梁璋一个人在床上,自己去洗澡的,但是没有,梁璋就觉得他多少有点喜欢今晚送的那束花。

大概十分钟后,两人按顺序洗漱,梁璋自己叫了车,徐培因还是把他送到门口。

“说起来,元旦策划和年会策划都已经发给行政了,他们那边——”

梁璋话到一半就让徐培因打断了,培因哥挑眉显然是不准备听:“上班不谈私事,下班不谈公事。”

梁璋顿时语塞,想要混淆边界的小九九只能作罢,说:“知道了,我多嘴。”

“好,路上小心,晚安。”徐培因靠在玄关,还是给了一些好脸色。

他的头歪一点倚在墙上,眼眯起来带了些被满足后的倦意,目光是随着梁璋的动作一寸寸挪的。只弄了两次,结束也有半个多小时了,梁璋看培因哥的脸还是被温水泡过的花瓣似的,发梢湿漉漉贴在侧脸,潮红还未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