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又咋了 第9章

作者:二蛋 标签: 社畜 年下 攻视角 近代现代

“他都呆得下去我有什么呆不下去的!”徐培因走到车前,把车钥匙丢给梁璋,“你开车。”

梁璋手忙脚乱地接住钥匙串:“那我的车呢?”

徐培因靠在车门上,斜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开来了吗?”

他靠的是主驾驶的车门,梁璋要做司机,必须要靠近这边。

“没开。”梁璋登时笑起来,手指把玩着车钥匙光滑的金属轮廓,答得干脆。他只是确定下培因哥说周末去他家还算不算话,是不是今天。

他一前倾,培因哥就后仰一点,好像防备他似的。但培因哥又伸手,替他摁了手上钥匙的启动按钮,背后车灯随即一闪,尾灯红线晕开,好像催他快点上车。

车子停到徐培因家的专属车位上,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进了房间。门关上的瞬间,梁璋便按耐不住,他的神经被绷紧了好久,徐培因还没转过身他就已经抬手把人摁在门上,后背抵着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绝非故意,但都进了这扇门,实在很难克制力道。种种渴求山洪爆发似的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培因哥虽然愣了下,也没有挣扎。不挣扎便是允许了,不开灯的培因哥都是他的,他搂抱得用力,亲吻都有些粗鲁。其实那双柔软的嘴唇理应被怜惜些,梁璋狼吞虎咽,如果灯打开,肯定是吻咬得烂红了。

培因哥的手搭在他后背上,力道不重地往下抚,梁璋也不好一直凶,停下来,还给那双唇应有的待遇。要轻一点,很温柔地、含糖似的舔吻。黑灯瞎火,他摸培因哥巴掌大的脸,面上还附着外面的寒气,只有唇瓣被吻得柔软火热。

“培因哥……”梁璋低低叫了一声,“你胸针硌得我好疼。”

“那你摘了啊。”徐培因拉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枚小小的鱼已经让体温捂暖了。梁璋笨手笨脚摸索着卸下来,装进兜里,手却还停在远处胡乱找着心跳。隔几层衣服摸不到,只好一层层找。

他一手托着培因哥的屁股,稍一用力便将人抱起来。徐培因不重,梁璋掂量几下很轻易把他举到一个恰当的高度,低头便可以吻到锁骨。那片薄薄的肌肤都被他呼出的热气圈地,培因哥被弄痒了,手轻轻推他的脑袋。

刚进房间培因哥的手还是凉的,现在已经暖起来,掌心按在梁璋的眼上。梁璋听到轻微的一声“啪”——灯亮了。

他下意识眯起眼睛,低下脑袋埋在徐培因的肩头,等适应了光线才缓缓抬起来。

徐培因低头看他,整齐了一天的发型乱下来,发丝搭在额前。他的皮肤应该很薄,血色越漫越显出底子的白,嘴唇微微张开,是梁璋预想到的艳色。那枚胸针让梁璋收下了,衣领也被扯得有些松散,露出一段修长的颈线,锁骨处是才被印下的薄薄一片红。

梁璋稳住呼吸,小声问他:“弄疼你了吗?”

培因哥摇头,掐了一把他的脸:“我要去洗澡准备啊,你不会想在这里吧?让你回去学,真的学了吗?”

梁璋被揪得呲牙,说不清话:“学了……哥,我帮你弄……”

徐培因说:“我洗完了你洗,洗完去卧室找我。”梁璋还要说什么,培因哥吻了一下他眉骨,他只好迟疑着将人放下来。

果然,等他洗好,室内又是一片黑。借着浴室光还能看清一点,真到卧室合上门,伸手不见五指。

梁璋听到很暧昧的响动,虽不是人声,但他一下便听明白,热气直通天灵。他在床上摸到培因哥,是光滑温热的触感,培因哥碰他,手上是有一点湿的。

培因哥是都准备好的,没要他帮忙,还帮他戴。有什么滑腻腻的滴到梁璋的小腹上,梁璋下了十万分定力才只是躺着,扶住培因哥的腰。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睁大了眼,摸着哥靠贴在自己腰上的大腿。那里他之前午休枕过,是很软的,培因哥并不算瘦削,只是脸小,身材是明显锻炼过的。

那个电梯里调侃徐培因是男模的李经理,肚子上想必已经是几层游泳圈了,培因哥的身上都是紧实的,不过分健壮的肌肉松弛下来都是软的。

“哥,难受……”梁璋牙咬得紧,额上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他几乎想摁住人凿进去,又害把握不住尺度弄伤人。

徐培因话太少太轻,只说:“等一下……”

培因哥把手撑在他胸口,梁璋便揽着他的前胸后背慢慢捋,吸着气说:“好的,听你的,培因哥,慢慢来……”正说着,他脑中就要白一瞬,培因哥明显地咽下了一声叫,贴着他的腿肉有一点抖。

梁璋不再想别的了,他被完全吞入了一条见鬼的隧道,没有出口,单行线,进退两难。

他好像等着一刻很久了,梁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等,几乎失语,只能冒出几句脏话。他还是看不清任何东西,仰起头,双眼眯着找不到想要的焦点。这种亲密接触让他心跳都乱拍了,梁璋之前犹豫应不应该、合不合适统统忘怀了,他紧紧扣住徐培因的腰际,只觉得今天没开车来真是太好太好了。

徐培因抱住他,脸埋在他脖颈里,梁璋从来不知道呼吸声也是这样好听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模糊不清地唤着:“培因哥,你好好……好舒服……”

到梁璋掌握主动时,培因哥的声音似乎忍得更辛苦了,憋在枕头里闷闷的。

梁璋想劝他,说哥不要忍了,培因哥说不要,然后就再没声响。

可培因哥不说,梁璋不知道自己完成度如何,他只好一直努力,直到徐培因轻轻抽了他一巴掌,才知道哥受不了了。他摸培因哥起伏的胸膛,是呼吸急促的,摸培因哥的脸,是湿漉漉的。

“别生气……诶!”

徐培因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虎口,说:“滚下去,我要洗澡。”

梁璋放开他,一个人坐在床上,摸着虎口的牙印呆了一会儿。他听见外面的响动,意识到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干,便爬起来,打开灯收拾乱糟糟的床面。

梁璋干活一向麻利,垃圾收了,要洗的床单也裹好了放洗衣机。他想把床单也换了,不过不好翻人家衣柜,就问:“培因哥,你家床单放哪里啊?我帮你换了吧。”

徐培因说:“不用,你放那儿。”他洗好澡,湿淋淋裹着浴衣出来,身上又升起暖融融的香气。梁璋盯着他看的眼神太明显,糟了白眼,培因哥说:“好啦,你去洗吧。”

梁璋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他第一次和人产生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于是每一步都听培因哥的调令。他洗澡的时候大脑都是放空的,走出浴室晕晕乎乎。厨房有一股饭香传来,他没吃晚饭,这时才觉出饿,往厨房那边走。

他停在门口,正好看到徐培因将锅从炉灶上端下来。培因哥又戴上眼镜了,蒸汽氤氲着面庞柔和,低着头,沾水汽的发梢在肩头留下隐约的水痕。

徐培因看到梁璋,就把锅直接交给他,加了双筷子:“家里就三包方便面,全给你下了,吃吧。”

梁璋愣愣的端着锅:“那你吃什么啊?”

“我不饿。”徐培因把掉到眼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指了指厨房水池,“吃完锅放池子里就好,不用洗。”

“哦,谢谢哥。”梁璋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培因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很随意地打开电视。哥不讲话,他连筷子搅动汤面都不好意思发出太大声响,细嚼慢咽地吃了三包面。

他刚把锅放进池子,听到徐培因叫他名字。

“梁璋。”

梁璋匆匆跑出来:“怎么了?”

徐培因滑着屏幕,没有抬头:“给你叫车了,五分钟后到楼下。”

梁璋站在客厅中央,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快要回家,本能想找点什么话接下去,但脑子里还是那片空白,话题都组织不起来,只好呆在原地。

他看培因哥一副毫无挂怀的样子,心里莫名难受,又无从开口,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梁璋很快穿好衣服,他站到门口,眼看徐培因站起来送他,便下意识绷紧了背。

培因哥先跟他挥手,说:“再见。”尾音翘翘的,是惯有的随意。

梁璋点头,培因哥又轻轻凑过来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说:“晚安梁璋,我要去睡觉了。”说完退开半步,转身走回客厅,算是结束了这个夜晚。

第13章

徐培因家确实离他家很近,梁璋坐车回到家里,外套一换仰面倒在床上,侧头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还没过十二点。仙女教母教育灰姑娘都是让她十二点走的,他堂堂副总监,走的比灰姑娘还早。

梁璋依稀记得,之前徐培因和他说周末可以过夜,难道是他记错了?或者“过夜”这个词在这里只是指代“上床”,并不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吗?至少应该坐下来,看场电影,聊会儿天。梁璋的冲锋衣过了十二点又不会消失,凌晨也不是打不到车,干嘛那么急着赶他走。

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梁璋翻了个身,想不通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短头发已经干利索了。不会啊,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两人贴得那么近,他能察觉出培因哥是有感觉的。

梁璋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顺势坐在沙发上,关掉了大灯,这里黑得同徐培因家一样。

他闭上眼,清楚记起徐培因皮肤的触感。他们都出了汗,温热而滑腻的肌肤有一点黏着他,徐培因是黏着他的。梁璋的嘴唇贴着培因哥的锁骨,一路往下,他有嗅到沐浴露的香气,他洗澡时和培因哥用了同一款,但也许徐培因冲水的速度比他慢,皮肤更久地吃到了那些香味。他还有听培因哥的心跳,很快,并不比他慢多少。

细碎的喘息声里有克制也有不自觉的情动,梁璋听到了,从头酥到脚尖,感觉自己都快碎了,掉在床上一片渣。

梁璋后面有一点着急,而培因哥只是顺着他的节奏来,是顺从的、信任的到纵容的,才让梁璋几乎飘到天上去。是主动的迎合还是纯粹生理本能,梁璋分不清,但他们配合得恰到好处,所以如此美妙,美妙到梁璋觉得自己不会做得不好。

他窝在沙发里,电视屏幕亮起来,画面里也是培因哥。

徐培因就和他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叫他“等一下”,一句是“不要”。让他等一下,马上就好了,让他不要再多嘴,不想说话就是不想说话。

现在响在耳边的是好娇好臊的,一个语气词要把人骨髓都掏空掉,像是为了取悦对方不遗余力地投入。

梁璋喉结动了动,有点想来根烟,不自觉摸兜里的东西,那是一枚小巧的金属胸针,连着链子一起被他顺走了。胸针已经被体温捂热了,攥在掌心里,金属的棱角压着有一点刺痛。他闭上眼靠回沙发,呼吸变得不均匀起来。

那枚胸针抵在人中,泊头链摩擦发出一点金属的响声,滑到嘴里,梁璋咬住了。

耳边的声音与他实在拥抱过的培因哥形成一种错位感,在办公室的培因哥说话会更冷淡些,他所抱住的培因哥对他讲话是第三种,比视频要呆板,比办公室要柔软。不是对他撒娇,培因哥只是对他松懈下来了,和他说“等一下”的时候尾音像羽毛。

梁璋胸口起伏得厉害,培因哥是黏人的,到家里也不放过他,无可抵挡地将他推向一个不可名状的临界点。他拿卫生纸的时候,徐培因还在屏幕里自言自语。

“老公要永远爱我……”

“老公要永远爱我,老——老公要永远爱我,老公——老公要永……”

梁璋摸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他大概明白是谁的原因,不过原因已经进去了。

茶几上那枚擦干净的小鱼胸针又冷掉了,梁璋重新把它捏在手里,指腹一下一下按着,冷而尖锐地提醒他。他所处的位置,本来就与“老公”不一样。梁璋是一不小心走进死胡同了,他又在揣摩徐总上浪费时间,他们的关系是单纯的肉体交汇,既然没爱上王子,灰姑娘跳嗨了该回家就回家好了。

徐培因让他走可能就是委婉的给他降温,告诉他:他们之间无关情感、无关责任,只要适当的尊重就好。炮友就是炮友,哥不说,他也别问,哥让来就来,让走就走。何况培因哥已经给了他无比美妙的体验,他们是彼此的消遣,切勿上头。

隔天梁璋六点爬起来,徒步团七点半集合,大巴把他们运到郊外山峪。他是夜里看群有人说突然不舒服去不了,想着自己明天也没啥事,不如出去溜达溜达。

这是个有宠的徒步团,一般都是主人带着狗一起玩。没狗的也能跟着走,领队会从宠物基地借几条等领养的狗,让人做临时家长,不至于成为没狗的野人。

领队看梁璋够高,便把个儿最大的一条黄狗牵给他。出发前会有半个小时给狗社交,大黄狗脾气很好,对谁都摇尾巴,梁璋给它拍照也都很配合。风景和狗发到朋友圈点赞很快,李经理也点赞了,评论他“又穿你那个破冲锋衣”。

梁璋回复他穿着冲锋衣第一个到山顶了,外加两个龇牙表情。

又过了很久,到晚上,徐培因给他点了赞,没留评论。

梁璋觉得作为炮友的话,可以稍微避嫌,但太过了也很奇怪,于是干脆给徐培因发信息,问他方不方便电话。

电话接通,徐培因有点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问他:“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

梁璋说:“不是,私人问题。”

那头沉寂几秒,徐培因说:“什么私人问题?”

梁璋说:“我想知道,我们这段关系还继续吗?毕竟周五后你就没联系我。”

“……”徐培因说,“我才睡醒。”

梁璋看了一眼他点赞的时间:“这个点吗?你怎么起这么晚?”

徐培因在那头吸了一口气,说:“梁璋,这个问题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我为什么起得晚你心里没数吗?”

梁璋“啊啊”了两声,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担心你会不会不舒服,哥。”他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不过找徐总耍心机不如有话直说,“上回你还说留我过夜呢,结果就让我走了,我就不确定你是累了,还是不想继续这种关系。”

电话那头又只剩呼吸声,徐培因沉默反而是梁璋紧张,他于是又补了一句:“我嘴笨,不过嘴很严的。”

徐培因笑了:“嘴笨……可真有你的梁璋。我就喜欢你聪明,自己判断呗。”

梁璋听到语气便很快有判断了,问他:“培因哥,下次什么时候呢?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胸针带回家了。”

“你想什么时候还给我呢?”

梁璋都想着全听培因哥安排了,没想到培因哥的意思是他馋了就可以吃,十分惊喜。“周二行不行?周二不加班的话就周二吧。”问就要问清楚,他又追问,“我们下班后一周可以见几次?是每次都不能过夜吗?”

培因哥似乎被问恼了:“不要问那么清楚!”

也是不清楚的好,不清楚的规则好模糊。梁璋回:“知道了徐总,不生气,我想的时候给你递申请,你想的时候给我发通知。”

“一周一次。”

“可以大小周吗?”梁璋争取,“一周一次,一周两次,也就是两周三次,一个月六次……”

徐培因没力气和他争了,嗓门低下去,说:“别算了,好了……我不年轻了,一周两次还要不要上班。”

梁璋说:“哪有那么夸张,我觉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