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师也是法医 第70章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都市异闻 玄学 近代现代

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柳安木终于缓缓放开了抓住得那条手臂。残留在指尖的触感就像是丝绸,从他手心里滑了出去,再也无法抓住。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黑暗,和黑暗中那没有意识的魂体对视着。

魂体就站在他的面前,双眼空洞地看着他的眼睛,那近乎透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座椅的桌板。

“哒哒、哒……哒哒、哒……”没有温度,没有感情,只是机械地重复那最后的信息。这是他们曾今定下的信号,不过从前只是被放在孩子们的游戏上,靠着这种独特的作弊信号,当年的柳三还混成了小区里一呼百应的孩子王。

柳安木慢慢抬起头,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你是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这里,所以才留在这里等我?”

“……“

回应他的只有一下接一下的敲击声,柳安木盯着黑暗看了一会,突然转过身,朝着背后大步走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他垂在身侧的手背依旧在微微颤抖。

“哒哒、哒……哒哒、哒……”黑暗中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开始的时候耳边还充斥着拥挤在门前的观众愤怒的斥骂声,可是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都小了下去,耳边仿佛就剩下那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

柳安木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黑暗,耳朵很轻地动了一下:“这回是向右走?”

黑暗中回应他的只有不断重复的敲击声,柳安木悻悻闭上了嘴,抬腿毫无犹豫地朝右一拐。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便出现短暂的失重感,整个人就麻溜地顺着楼梯栽了下去。

最后落地那一下,要不是铜板里的周杰及时钻出来,给他充当了人体肉垫,这下足以让他摔得够呛,不过垫在他身下的周杰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整只鬼摔了个七荤八素,就连灵体都暂时破碎,散在半空中成了一团团可怜的虚影。

柳安木捂住撞在铁栏杆上的额角,顶着一脸血爬起来,疼得呲牙咧嘴,下意识护住额头:“柳二你他妈带得什么破路?亏老子这么信任你,这一下要真给我摔实了,你也不用给我带路了,咱们一块下去投胎,说不定还能赶上新出锅的孟婆汤!”

黑暗中的灵体好像真的听见了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就连敲击小桌板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柳安木胡乱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液体,又把手凑到嘴里用舌头一舔,果然是满嘴的铁锈味。还没等他再说点什么,就感觉身前蓦然传来一股凉气,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掌轻轻盖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像是冰袋,很好地缓解了他额头上的疼痛。

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柳安木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呼吸轻微一滞,继而震惊地抬起头。长时间在黑暗里行走,让他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甚至还能面前分辨出哪一片的黑暗要更深一些。他微微眯起双眼,审视地看向面前这块更深的黑暗。

执念只会机械地重复某一件事,一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脱离于自身轨迹的举动,这句话的意思是,哪怕他刚才直接摔死在柳二的执念面前,按照常理来说,眼前的柳二也不会有任何动作,只会机械而重复地敲那块破木板。

等到他死透了以后,魂魄从身体里爬出来,就会和“敲钟”的和尚柳二大眼瞪小眼。

额头上的触碰一瞬即逝,被那双手拂过的地方透着丝丝凉意,疼痛感似乎有所缓解。

柳安木仰着头,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盯着这个看不见的执念,执念的颜色比周围的黑暗更深一些,身上还散发着沉沉的死气。

他不由动了动鼻子,只觉得面前的柳二身上散发出一股很淡的鱼腥味,这种味道通常只有长时间滞留在阳间的鬼魂身上才会有。

柳安木按住额头上的大包,心情越来越烦躁,所有的问题好像都没有答案,到处都是看不见结果的谜团。

虽然柳二的尸体的确已经在大四喜俱乐部被发现,但那也仅仅只是一个头颅而已,剩下的身体依旧不知所踪,也许这也是柳二的魂魄一直无法被招来的原因。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某种意外,执念也可能还保留着某种意识?”柳安木低下头,双手抓着头发,脑海里的思绪非常混乱。站在他面前的灵体只是平淡地看着他,良久,那轻微的敲击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

黑暗变得更深了一些,四周安静的吓人,除了哒哒的敲击声以外,再没有其他声响。

“这地下到底有多大?”柳安木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周围的敲击声还在继续,不过这回的敲击声中加了一条陌生的指令,这条指令并不在他们从前约定好的范围内,柳安木尝试了几次,终于可以确定这个指令的意思是“楼梯”。

在柳二的指挥下行走于黑暗中,就像行走在一个巨大的迷宫,柳安木尝试在脑海中复刻走过了路线,却发现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一条路线是重复的,整个研究所地下纵横交错,遍布着没有光线的暗道。

突然,敲击声在前方停了下来。随着黑暗中唯一的声音消失,四周安静的出奇,但这种安静中却又不时夹杂着一些很细微的声音,不仔细去听根本发现不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臭味,混杂着不小的水腥味,让本就狭窄闭塞的空间像一个毒气室。

“这里怎么臭成这样?”柳安木捂住口鼻,仔细听了一会,才发现这个声音应该是水流动时发出的响声。不过这里的水流动速度非常慢,所以才使得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细微,从声音来判断,这条“河”应该是在他的左侧。

通道里没有光,柳安木也不敢贸然打开手机光。从周围的环境和行走的路线来看,这里应该是个地下溶洞或者地下防空洞。

这种地下空间非常复杂,而且能藏人的地方极多,如果有人潜伏在暗中,那贸然打开手机,无异于在黑暗中竖立了一个活靶子。

于是柳安木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早在来得这一路上他就注意到这里的路面非常不平,且有不少石块。

捡起一块石头朝左侧扔去,果然听见石头掉入水里的声音。

柳安木摸了摸下巴,心说这水还挺深,少说也有半米。这种深度的水流,流动时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这是一滩死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空气里积攒了一股腥臭味。第二种可能是这是一条倒灌的暗河,下|流还连接着一个很小的狭口,而这段则恰好是一个积水渠,搞不好底下深不可测。

第124章

摸黑走到沟渠边, 浓烈的味扑面而来,这种腥味并不只是浮萍生物的水腥味,还充斥着一种无所不在的血腥味。

“研究所下面怎么会有一条水沟?”脑海里却闪过一个个念头, 就在柳安木百思不得其解时,黑暗中再一次响起了敲击声。“哒、哒哒……哒、哒哒……”这一次声音离得很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边响起来。

“还往前?你确定?”柳安木压低了声音, 他盯着面前的黑暗,那股浓烈的臭味就是从这条沟渠里发出来的。

回应他的依旧是哒哒的敲击声, 不过这一次的敲击声相对于前一次来说声音更沉重,就像是在催促他下水。柳安木想了想,从地上摸了一块石头, 丢进水里。

“扑通。”石子落水的声音很清脆, 从他的经验来看, 里面的水最多也就能到胯部。不过哪怕水并不深, 要跳进这样一条散发着血腥恶臭的暗河, 还是需要不小的勇气。

耳边的敲击声还在继续,所有敲击声中都传递出一个信号——向前。

柳二的决定他从来不质疑,何况这个研究所明显并不简单,恐怕这里还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不然柳二也不会对这里形成这么深的执念。思前想后,柳安木还是捏着鼻子,跳进腥臭的河水之中。随着身体没入水中, 被河水淹没的地方几乎立刻就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好像能渗进骨髓。

“河水竟然这么凉,难道真的是在地下溶洞?”

他以前跟着老头去黔|州处理事情,当地是多溶洞的喀斯特地貌,哪怕三伏天进入地下溶洞里, 也能被地下河水冻得骨头疼,不过这里的暗河水似乎并不是地下河的阴冷,而是先感到烧灼,随即才是刺骨的冰凉。

河水摸过胯骨的时候,敲击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向右。沿着河道一直向右,他时不时在水下碰到一些冰凉的块状物,这些东西的形状并不固定,而且表面似乎还覆盖着一层黏稠的液体。向前走了大概三四米,周围的水声忽然大了起来,隐约还能听见闷闷的回声。

紧接着,柳安木感觉自己的鞋子碰到了一段向上的坡度。试探了几下,坡上长满了青苔,很难直接走上去。阴寒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还要更低,空气中的腐臭味和另外一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柳安木松开手闻了闻,感觉好像是消毒水的味道。

“腐臭味这么大,该不会是泡尸池吧。”他伸手摸了摸潮湿的墙壁,上面长满了蕨类植物。

想了想,他的指缝中翻起一枚铜板,从铜板中涌出大量的黑烟,慢慢缠住他的手腕。随着黑烟的聚集,很快就在他手里形成了一把镐头。

镐头尖端嵌入到石缝中,撑着镐头熟练地爬上斜坡,斜坡虽然很滑,但好在坡度并不算大,而且没有水流,顺着斜坡走了大概五十米,耳边的敲击声突然停了下来,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到了?”柳安木心中一动,借助镐头,将自己固定在狭窄的侧壁上。他保持着紧贴墙壁的姿势,积蓄了一会体力,慢慢撑起身体,伸手朝前面摸去。指尖很快碰到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而且铁板上还沾了不少湿润黏稠的液体,伸手扣下一块,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果然是血…看来他们还真把尸体都扔到了这里!”想到这里,背脊发寒。手指摸到锈铁皮的边缘,用指节顶了一下却没有顶开,柳安木深呼吸了一口气,双腿发力,撑住狭窄的洞壁,随即用力拔出插在墙壁里的镐头,将尖端嵌入到铁板的缝隙中用力一起,铁皮终于缓缓向上打开。

昏暗的光线照在脸上,让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柳安木有些不适应。他眯了眯眼睛,大约过了两三秒,眼前才重新恢复了清晰,铁皮板外是一条灯光昏暗的走道,隐约可以看见走道两边还有不少的房间。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走道两边的房间里站起了很多黑漆漆的身影。他们隔着合金栏杆,拼命想要把脸从栏杆的缝隙中伸出来,昏暗的牢笼中尽是变形扭曲的身体、畸形的五官,还有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里的“怪物”有男也有女,他们隔着冰冷的栏杆,看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光线关系“怪物”们并看不见洞口另一边的情况,但这中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尝试求救,长时间非人的折磨早已麻木了他们的神经,也许在这个地方,只有死亡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从外部被打开的洞口很快伸出一条沾满血污的手臂,这条手臂在地上胡乱拍了几下,随即用力朝下一撑,从狭长的黑色洞口里竟然爬上来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这人抬起蹭上了血污的脸,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庞。

那双漆黑的眼眸慢悠悠环视了一圈周围,不像是从排尸口爬上来的“小偷”,倒像是省里来视察的“四不两直”。

他顺手将手上的血污蹭在地上,目光从一个个“怪物”身上扫过,慢悠悠道:“都站着干什么,别搞得那么严肃,都坐、都坐。”

关在不同监房中的“怪物”互相看了看,两颊的机械眼转了转,谁也不知道面前的青年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关在左边把头的“牛|头人”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将自己身后的金属牛尾一抬,盘腿坐了下来:“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从排尸口爬进来?”

牛头人说话的时候瓮声瓮气,倒真有点像是一头上了年纪的老牛,说话时连带着整个颅腔都好像在震动。

“我是什么人?问得好。”

柳安木摸过丢在一边的镐头,很快那由阴气化成的镐头就在他手里消散成了数道黑烟,钻进了他手上盘的一圈铜钱链中,他笑眯眯说道:“我懒得给自己编一个身份了,不过如果各位需要,我也可以暂时充当一下‘救世主’这个身份。”

他右手边的牢笼里关押着一个红色长发的女声,发色已经有明显的分成,看起来已经被关着这里很久了。在女人的赤|裸的后背上有一双打开的机械蝴蝶翅膀,随着女人缓缓站起身,那对机械翅膀极快地扇动了一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柳安木,她沙哑着声音说道:“你没有接受过改造,所以你不是被抓进来的人,对吗?”

柳安木蹭干手上的血污,“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可以保证让你们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关押着“怪物”的牢笼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嗤笑。

没有人比一直被关押在这些地下“牢笼”中的实验品更清楚,这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哪怕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有“蝴蝶女”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充斥着麻木和绝望的眼睛里,此刻竟然跳动着希望的火光:“你想问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应青年的问题,明明自己已经在绝望的折磨下变得麻木,可看见青年从排尸口钻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骐骥。也许呢…也许那真的是奇迹呢?

柳安木收回手,原本光可鉴人的地面上,则出现了不少七横八竖的血印。

他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问出这个问题后,所有的声音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怪物”们表情各异,有人愤怒,有人绝望,也有人只是深深的失望。

“蝴蝶女”慢慢伸出枯骨般的手臂,十根手指抓住合金栏杆:“我是被朋友骗到这里来的……”她的声音有种不正常的沙哑,当说起那些往事时,她的眼睛中爬满血丝,有深深的憎恨与后悔。

“他骗我要给我介绍一份境外工作,还说以公司很看重我的学识和技术,只要我肯干,他就想办法提拔我做公司高层…”

“我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他一起坐上飞机,他递给我一杯饮料,说是庆祝我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可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手术台上了。”

说到最后,“蝴蝶女”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随着“蝴蝶女”的讲述,原本充斥着恶意嘲笑声音的牢房也彻底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每个人的经历都差不多,被信任的朋友、亲近的爱人所欺骗,沦落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盘坐在地的“牛|头人”嗤了两声,对青年的“厥词”十分不屑:“蝴蝶妹子,你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他能救你?他没有接受过改造,他能从排尸口爬出去,你也能从那儿爬出去吗?”

柳安木摸了摸下巴,心说果然是排尸口,难怪味道那么大。

“牛|头人”的叫嚣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说白了,他们根本不信任这个从排尸口爬上来的青年。即使他们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日复一日的折磨早就让他们丧失了离开这里的期骥,只有死亡才能真正带他们离开这里。

空气安静了几秒,就在“蝴蝶女”的目光中的火焰逐渐熄灭,变成又一滩死灰时。柳安木突然打了个响指,他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很好,恭喜你自由了。”

“蝴蝶女”猛然抬起头,神色怔怔地盯着他。

随着青年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在同时听见了一道破空声。没有人看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仅仅在几秒后,被关在“蝴蝶女”对面的“蝎子女”就难以置信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踉跄了几步,拖着身后的蝎尾,几乎是扑到了栏杆上。

“当啷——”几根融化的合金栏杆掉落在地,发出极其沉闷的声响。

在“蝎子女”漆黑的眼睛里倒影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那些在他们眼中无法跨越的合金栏杆,此刻竟然像是切甘蔗一样,一根接着一根、轻而易举地断裂开来。融化的铁水滴落在地上,很快冒起白色的烟气,白烟缓慢上飘,让青年嘴角的微笑也变得模糊起来。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头顶那光线昏暗的灯泡,还在不时发出兹拉兹拉的电流声。

第125章

——“自由”。

对这里的“怪物”来说, 这两个字离遥远又陌生,恍若隔世。从走下手术台的那一刻起,属于他们的名字就已经被剥夺, 只留下一串冰冷的代号。

“蝴蝶女”怔怔伸出一只手,指腹停留在融化的铁杆边缘,融化的铁水已经凝固, 微微发烫的栏杆却好像灼烧着她的手指。心底深处的恐惧再一次浮现出来,她在害怕这些只是她的一场梦, 更害怕这场梦会突然醒来。

周围的“怪物”也安静了下来,就在一开始出言不逊的“牛头”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布满钢甲的手指一点点抓住合金栏杆:“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也是这里的实验品, 可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你们来说的确‘不可能’, 但对我来说, 离开这里比吃饭喝水还容易。”柳安木向旁边让出一条路,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到“蝴蝶女”扶着栏杆, 颤颤巍巍地从牢房里挪出来的时候,他才重新把目光移向几乎要把指骨捏断的“牛头”,竖起两根手指,左右晃了晃:“第二个问题,想好到底要不要回答。”

话音落下,空气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急切地凝听第二个问题。

收起两根手指, 柳安木顺手递出一只手,将瘫软在地的“蝴蝶女”搀扶起来。

“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这个问题几乎所有人都能回答,铁笼栏杆被撞得咣咣作响,有人急切的喊道:“是融合!都是融合把我们害成了这样!”

“他们要选出最适合融合的灵魂, 而我们只是他们的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