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师也是法医 第74章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都市异闻 玄学 近代现代

枝条贴着他的皮肤缓缓摩挲,在那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又一条刺眼的红痕。这些枝条并没有刻意压制力道,如果穿在柳安木身上的是一件便宜地摊货,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柳安木对视着柏止深不见底的眼睛,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原本平稳的呼吸微微加重了一些。他们都对彼此太过熟悉,以至于只是简单的摩挲,就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的流过血管,而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亲热的错觉,更让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转向了某个不应该的方向……

直到柳大皱着眉头看过来,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枝条好像才突然抽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安木伸手抓住肩膀上的外衫,藏起那些隐秘的意动。随即,他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走吧。”

第131章

柳大的别墅是非常传统的四进中式庭院, 穿过倒座房,便进到了庭院。

冰冷的石台阶上跪着一个哆嗦的男人,他看上去年纪不大, 但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唐装,鼻梁上的眼镜掉了半边镜片,仔细看还能发现这人的右脸微微有些肿胀, 只是因为皮肤蜡黄而不是很明显。

听见从倒座房传来的动静,跪在地上的男人打了个哆嗦, 鼻梁上的眼镜滑下了几厘米,他却不敢伸手去扶,只是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朝倒座房的方向看去。

只见几道人影顺着倒座房的台阶走下来, 其中一人肩膀上的外衫随着他的步伐向后微微荡起, 流苏下的铜铃铛发出叮当响声。

跪在地上的男人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却认出了披在那人肩膀上的外衫, 按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那人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红色流苏垂到跟他视线平行的高度,从他的视角,甚至能看见那人衬衫领口中露出的锁骨。

柳安木弯身看着面前狼狈的男人,嘴角微微带着一点笑意:“王六?”

男人按在膝盖上的手指好像痉挛了一下,他哆嗦着抬起头,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三爷……”

柳安木视线慢悠悠下移,停在男人缺少半边袖子的左臂。布满细小伤口的皮肤纹着一条青龙, 龙身引颈昂首,首尾相接,整条龙身通体青绿,浓墨重彩地刻画了龙头威武霸气的模样。

“怕成这样不太像你啊。”他重新站直身体,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王六, 突然笑了一下:“你这花臂是纹着壮胆的吗?”

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王六的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打湿。他哆嗦了半天,也没把自己的舌头给捋顺,只是僵硬着舌头,机械地重复着喊着“三爷”,好像柳安木是什么会吃人的鬼魅精怪。

似乎是看厌了王六的孬样,柳大轻轻击了两下掌,旁边立刻有人将一个木雕托盘送上,托盘上的东西盖着红布。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王六:“半年前我接到一封密信,说你与丁巳一脉的柳庑来往甚密,于是我令人顺着这条线一路追查,这才发现你背后还真不简单。一年前你借刀杀人逼走了老余,又打着本家盘口的名头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当然,这期间你行事一直很谨慎,以至于连我都没找到你的错处。”

盖着红布的托盘被恭恭敬敬送到了柳大和柳安木的面前,即使盖着一张红布,但依然可以看出红布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王六在看见那四方小盒的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他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又把即将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红布在所有人面前被缓拉起,就连一边的柏止也侧头看了过来,他的瞳孔里倒映一抹极其明艳的红,虹膜微微舒张,就像是阳光透过海面,落在那随着海水摇曳的海葵上。

柳大把手里的红布丢在木托盘上,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凌厉肃杀之意:“不过你还是太心急了,稍微一诈就暴露出了马脚。你急着去查看手里的货是否出了问题,我们的人也顺藤摸瓜,终于查到了你的库房。”

“我……我……”王六的脸色彻底变得灰败,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他失魂落魄地说道:“我也没办法,没有人给过我选择,不这么做我也许早就死了……”

没有理会另一边的王六,柳安木的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他的瞳孔里此时只剩下一个四四方方影子。

“原来在这里……”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托盘上只有一个涂抹金漆的木盒,盒子表面镂空雕刻着不少极其精细的莲花纹路。

深呼吸两口,他的手指在腰侧垂下来的铜钱上一抚,再抬起手的时候,他的指缝间已经萦绕上的一层油膏般的黑色物质,随着轻轻一个响指,绿色的火焰顿时将他的右手包裹。

“……”柳大看着那些环绕在他掌心周围的绿色鬼火,眉头微微皱了了一眼,却并未出手制止。

幽暗的鬼火透过金漆木盒的镂空照了进去,铜质的莲花座上盘腿而坐着一尊银制佛像。在幽幽绿光的映照下,佛头上覆盖着一层极重的铜绿,几乎无法辨识出这是哪位仙人,只是有一点非常奇怪,这佛头的嘴唇颜色非常鲜艳,就像是经过鲜血的润泽,裂成三瓣的嘴唇红得惊心动魄。

就在火光将佛像完全映亮得同时,意外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就在火光照亮神龛中佛像的一瞬间,整个别墅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月光斑驳地照在地上。

“啪!”仅存的幽暗火光也陡然熄灭,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瘫坐在地上的王六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朝上看去,两只豆大的眼珠死死盯着黑暗中形状模糊的木盒,额头全是汗珠:“灯……快想办法,一定要把灯打开!”

伴随着王六颤抖的声音,柳安木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带着湿气的东西垂到了他的脖子上。心里一动,他立刻朝自己后脖颈一抓,手里顿时多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这些头发好像有生命,刚被抓住,就像泥鳅一般从他的手里滑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股阴风贴着他的脖子刮过,带来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好像有一个女人趴在他耳边笑。那笑声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一个肺癌晚期的病人,从那破败不堪的肺腔中挤出来的呼吸。

“不对…不应该是她啊!她怎么会在这里!”王六的声音变得更加恐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开灯!这东西怕光,只要有光她就不会杀人!”

“什么光都行吗?”柳安木闻言握紧手里的铜板,几乎是下意识催动所有能调动的鬼力。

绿色的火光“嘭!”的一声亮起,火苗窜上了数丈高,隐约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冒着荧荧绿光的影子。借助手里的鬼火,他终于看清了现在的情形,只见几条头发从那神龛的里钻出,他移动右手快速变换角度,终于看清楚那头发里还夹着一张脸。

这张脸的上半部分被头发包裹,看不清楚,但只有裂成三瓣的嘴唇,鲜红如血,两侧的嘴角诡异向上扬起,连带着三瓣嘴唇中间裂口都被扯到了极致。

王六的脸色更惨白了一些,全身都剧烈抖动起来:“不……鬼火对她没用,这东西就是吃鬼的!”

火光中,柳大的脸色越来越冰冷。这里是他的地盘,竟然有邪祟胆敢在这里造次!

他缓缓抬起手,右手食指指尖上悬停着一枚古朴的铜板,冷声下了指令:“杀了它。”

话音刚落,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离他几步远的白衣少年眸光微微一动,紧接着少年的身影忽然一晃,消失在黑暗当中。等那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时,那张清隽面容已经扭曲,带有腐蚀性的黑气掀开他的皮肤,游走在他的血肉之中,此刻他的脸就如同修罗般可怕!

再次现身的少年四肢扑地,指甲暴涨数尺。

他从喉咙发出一声低吼,随即高高跃起,如一道闪电般朝着那些头发斩去。

“刺啦——”绷紧到极致的头发顿时被他斩断,那缩在头发里的女人脸吃痛发出婴孩般的啼哭声,见势不对就想往神龛中逃命。不过守在另一边的柳安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当下调动剩余的鬼气,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用上了全力,朝着卷在黑发中的女人脸砍去。

柳安木这一击卡得角度非常微妙,女人脸仓皇逃命,这一击根本躲闪不及。可偏偏就在女人脸即将被劈成两半的前一秒,那张脸却诡异地转动了一百八十度,遮挡在她脸部的头发向两侧拉开了一些,露出一双纸笔画上去的眼睛。

那被笔画上去的眼珠在她的脸上乱钻,最终两只眼珠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女人脸上那漆黑的墨水中突然滴出两滴血红,血泪顺着脸颊流入裂开的嘴唇中。仿佛干涸的土地被雨水滋润,女人脸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大咧开的唇角几乎扯到了耳根下。

下一秒,女人脸陡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就像是空气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把那女人脸给吸了进去。

“不见了?”没想到女人会突然消失,柳安木来不及卸力,只得抽出一根阴气迅速缠绕在一旁的灯柱上,也就是这一秒,他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突然往他脖子里轻轻吹了一口凉气。

他心里一个咯噔,马上侧过头去,恐怖的女人脸正狞笑着贴在他的左肩膀上,他这一转头,刚好和那女人脸贴上脸。下一秒,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突然从后抱住了他,那湿漉漉的手臂不断收紧,配合女人脸上越来越瘆人的笑容,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而训练出肌肉记忆已经让柳安木在左手手心里用阴气凝成了一把短匕首,没有丝毫犹豫,他反手握紧匕首,直朝着自己的后背刺了下去。

“噗嗤——”利器入肉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清晰。

随着这一声闷响,整个庭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下一秒,涣散的眼瞳突然重新聚焦,黑暗在眼眸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整个过程非常快,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突然惊醒。半晌,柳安木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柏止。他手心里由阴气化成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心口,再有一寸就会刺入他的胸膛。

而死死握住刀刃的那只手,血肉模糊,血滴顺着指缝流下来,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柏止慢慢松开刀刃,腥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下,血淋淋的一片。他站在满庭院的灯光中,神色温柔,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手心里的疼痛:“别怕,刚才只是幻境。”

第132章

庭院中灯火通明, 黑夜里一轮明月高悬,边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空气中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就像是往一湾平静的水塘中丢进一块石头, 水波荡起,水中明月便应声而碎。

阴气凝成的短匕倏然消失在手中,柳安木盯着柏止受伤的右手, 灯光让那一片翻起的血肉更显得狰狞。此刻柳安木的脑子很乱,柏止鲜血淋漓的右手和脑海里那张瘆人的“女人脸”不断交织在一起, 像是不断跳频的电视画面。

“女人脸”创造这个幻境的手法其实并不算高明,或者说她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明的东西。

庭院里的灯光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熄灭过,“女人脸”最先只是创造了一个最基础的幻境, 灯光突然熄灭就是进入幻境的信号。这时想要破除这种浅层的幻境其实非常简单, 甚至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不被幻境所迷惑, 一分钟之后幻境就会破碎消失。

可一旦身处于浅层幻境中的人相信了这个设定, 就会即刻掉入更危险诡谲的深层幻境中,在深层幻境中,入境之人的五感会被无限削弱,沉静在幻境中的假象里,像是撞进蛛网的小飞虫,被蜘蛛一层一层包裹的飞虫,最终只会竭力而亡——偏偏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并不是刚入行的新人,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柳安木深呼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张了张嘴:“我送你去医院,你的伤……”

话音刚落, 两个人都静了下去。

柏止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翻起的右手,他的右手也是根须所化,对于他来说这点小伤就像是拿指甲在树皮上轻轻划一下,迟迟无法愈合无非是因为伤口上残留的鬼气。

其实只要他想,这点伤下一秒就可以愈合如初……

受伤的右手用力握紧,殷红的鲜血顿时像是泄洪般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

原本凝固的血痂再次崩裂,地上的血液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洼,柏止才松开血肉模糊右手,展开手心递到柳安木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好。”

柳安木微不可察地一顿,目光落在那狰狞的血口子上,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单手拽下披在肩上的外衫,那代表丁卯一脉未来当家人身份的外衫在他手里就像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白布,被盖在柏止的右手上。血液很快渗透外衫,从另一侧浸润了出来,仿佛雪地上开出点点红梅。

隔着一层柔软的外衫,他突然张开手指,和柏止十指相叩,微微用力,湿润的感觉浸透薄薄一层布料,传到他的手心里,粘腻的触感却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

“柏教授,”他忽然压低了一点声音,嘴角却不由翘了翘,“伸手是不是在勾引我?”

柏止握紧那只手,右手上的伤口传来细密的疼痛,不痛不痒,却好像是一把刷子在他心头来回搔动。庭院中的灯火落在柏止的肩膀上,又过漫到他削尖的下巴,那好看的唇角微微弯起:

“嗯,是蓄谋已久。”

柏止的身高要略微比柳安木高上一些,也许是故意为之,毕竟妖化成人形的样子完全依照于他们的喜好,所以当年只有到他腰间的小孩,一转眼已经压了他一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当年那个被人踩在泥巴里的孩子都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柳安木仰起头,盯着柏止看了一会。

葳蕤灯光之下,柏止的瞳孔非常接近于透明,这种透明不是说没有任何颜色,而是像成色上乘的黑水晶,没有任何的杂质,灯火映入其中也会消失无踪。可是这种透明又好像是一汪清澈的深潭,表面上一眼就能看到底,但只有走入其中,才会发现里面其实深不见底,谭下蕴含着大量危机四伏的暗流,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

柳安木收回目光,抬手把垂下去的外衫捞起,一层层包裹住柏止受伤的右手。直到将两条袖子在柏止的手心上打了个结,柳安木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柏止胸前的衬衫,迫使男人俯身靠近他。

手心里血迹很快蹭脏了白色衬衫,显得有些刺目。柳安木随手将手上的血迹在柏止的衬衫上擦干,语调前所未有的温和:“你身上多了不少秘密,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庭院里有些昏暗的灯光落在柏止的侧脸上,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可那双近乎透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绪,淡漠地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半晌,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柳安木松开他带血的衬衫,他也没有天真到指望柏止会把所有秘密一下和盘托出,这几千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之间,但对于柏止却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岁月,至少如果把当年他和柏止的身份互换一下,他恐怕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柳安木伸手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把车钥匙,准备去开车。就在此刻,周围突然传来“呜——”的怪声。

原本歪着头瘫坐在地的王六突然浑身痉挛抽搐,随即猛然抬起头来。他脸上的青筋根根鼓起,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很大,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随即突然停在了右下方。

金漆神龛掉落在地上,龛壁开裂,里面的神像也掉落在地,正面朝上摔在地上。王六死死盯着神像用墨水画上去的眼睛,眼眶充血,紫黑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神像三瓣嘴唇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两侧嘴角裂开的弧度越来越大,几乎要蔓延到耳根。

王六两眼发直,仿佛收到了某种蛊惑,耳边萦绕激昂的乐曲,他的脸上也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伴随着脸上古怪的微笑,他突然伸出手,从唐装的后封线中抽出了一把窄而短的匕首,这把匕首他藏得极好,从表面上看就像是一个装饰,就连柳安木都没看出来王六这衣服里还藏着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寒光幽幽。

下一秒,这把匕首便穿透血肉,插进了他的胸口。

随着匕首贯穿王六跳动的心脏,萦绕在在耳畔的乐曲仿佛也被推上了高潮,鲜血打湿了他胸前藏蓝色的唐装,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下,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满足、幸福的笑容。

“小小别怕,哥哥有钱了,从今天起哥哥、哥哥一定会保护你……”

他的口腔、牙床上都是黑红的鲜血,一张口便咳出一口血来。王六涣散的双眼看向某一个方向,从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幸福是如此的真实,就像是真的看见朝思暮想的亲人站在他的面前。

“靠!”看见这种情况,柳安木低声骂了一句,不由分说拽起柏止,朝着车库的方向跑去。

王六只是一个普通人,放任他这么流血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就得下去亲自找老头谢罪。

庭院中,白衣少年那张血管外凸的狰狞面庞也渐渐恢复了原样,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落在地上的神龛和木托,又看了看吐血的王六,最终转头看向柳大,像是在等待某种指示。

柳大微微蹙着眉心,片刻后,很轻地叹息了一声,食指轻轻按着太阳穴:“去帮他吧。”

话音未落,别墅外就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