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狌狌
这很反常,陶西右退后一步,裴鹤京脸色平静,眼底却似藏着一阵山呼海啸。
“我,不是赢了吗?”陶西右抬起手,有些急了,“我哪里都好好的,不是吗?”
裴鹤京将表随意一丢,单手扯过陶西右的一条胳膊,陶西右吓着了,下意识挣扎了下,但就是这小小的一个动作惹得裴鹤京瞬间拧起眉头,手上用劲,一下将他推到衣柜门上,发出“哐”一声响。
陶西右整个上半身贴紧柜门,裴鹤京从后面挟持着他的两条手臂,视线里看不见人,陶西右很慌,“到底怎么了?裴鹤京?”
“你总是不听话。”
裴鹤京单手控制住陶西右的两只手腕,右手向上按着陶西右的后颈,然后指腹一寸一寸滑过肩膀、脊柱。
速度很慢,很仔细。像是一块冰沿着皮肤缓缓滑动,陶西右忍不住哆嗦。
裴鹤京的声音也很凉,一丝感情也不带,“你在马背上起飞,撞到的却是我的心脏。”
这一生,裴鹤京从未有过像刚才那样的时刻,心跳加速、手脚冰凉。在裴沙川和裴元撞向陶西右的那几个瞬间,他几乎呼吸停止。
直到陶西右脱险,在刺眼的阳光下对他微笑,裴鹤京胸腔里悬着的心才缓缓回归原位。
而此刻,陶西右手腕的脉搏和他连在一起,一下一下。裴鹤京的手缓缓来到陶西右后腰,将扎进去的衣服抽出,手掌贴住那处的皮肤。
陶西右被裴鹤京的手掌冻得抖了一下,浑身僵住,喉结猛烈的滚动几下,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腰上的那只手指腹轻轻滑动两下,指尖发力,是一个往下按的动作。
这个动作陶西右并不陌生,但一般发生在chuang上,是要他压低yao身,抬pi股的意思。
“裴……鹤京。”陶西右声音微颤,脸还贴着柜门,下意识配合着压下去,嘴里赶紧承认错误,“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下次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裴鹤京敛着眉,充耳不闻地将陶西右的扣子解了。
“你别!”陶西右赶紧阻止,虽然都是独立的更衣室,但如果动静太大,他担心会被听见,“他们来了怎么办?”
“你尽管叫。”裴鹤京继续自己的动作,“我看谁敢听。”
陶西右大腿一凉,心里头又慌又痒,裴鹤京一松开他的手腕他就直起身来,下一秒就被掀了个面,和裴鹤京正对着。
铺天盖地的吻冲着他砸了下来,汹涌、强势,剥夺呼吸、心跳。
被这么激烈的亲着,陶西右逐渐腿软,全靠裴鹤京架着他,后背抵着柜门有点凉,陶西右哼了一声。
于是裴鹤京将他两腿捞起来,抱到一旁的沙发上。
对面是面全身镜,陶西右倒下去视线刚好对着镜子,两人的动作一览无余。
他心脏一紧,脸更红了,虚虚地抬手搂着裴鹤京的脖子,想要的吻立刻落在他的额头、嘴唇、脖颈,继续往下。
这是裴鹤京,陶西右眼神逐渐迷离,缓缓陷入一个看不见的漩涡……
居然有这一天,裴鹤京因为他失控,不分场合、时间,只想立刻拥有他。
“啊——”
陶西右突然高高叫了一声,连忙又抬手自己捂住嘴,整个人抖得不行,脚趾脆弱地蜷在一起,裴鹤京喜欢听他叫,不满地把他的手扯开,又俯身吻他。
“叫。”
裴鹤京命令。
要命,陶西右咬着嘴唇,心也被撞得悬起来,裴鹤京听不见想听的声音,动作越发的狠。
沙发角移了位,可见陶西右承受了多大的力,镜中的画面晃动而模糊,陶西右终于没忍住,大声叫了出来。
一边叫,一边认错。
“我知道错了,裴鹤京……”
“嗯——老公,我错了,轻点吧。”
听见就听见吧,爱他妈谁谁谁,真忍不住了,陶西右心想,他要爱死裴鹤京现在的样子了。
但他其实想多了,裴元一行人过来更衣,远远地就被拦下来了,工作人员请他们到另一头的更衣室。
“搞什么啊?这边更近啊。”裴沙川抱怨。
“抱歉,鹤京少爷的吩咐。”
*
过了一个多钟头,陶西右被裴鹤京抱着出来,径直回了主宅。
午饭时一个人都没有,陶西右刚小睡了一会,精神恢复得差不多,笑道:“看来这张云逸不敢和我睡啊。”
一旁的裴鹤京掠了他一眼,陶西右连忙收敛,“只跟你睡,只跟你睡。”
这事暂且过去,却不料张云逸仅仅是个开始。
每个周末,都会有不同的年轻人到裴家来,男的女的,各种风格。
周六的懒觉也被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打扰,裴鹤京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陶西右看在眼里,内心其实也不是滋味。
虽然说裴鹤京是坤元未来的继承人,但到底目前所掌握的权力有限,裴瑄并没有完全放权给他,况且还有裴宁德父子,他们在坤元的话语权仅次于裴鹤京。
裴鹤京看似坐在高位,其实处处受限。
不仅公司里,生活中裴瑄也是密不透风地盯着裴鹤京,他不厌其烦地寻来各式各样的人,想要陶西右和裴鹤京离心。
感情最怕怀疑和争吵,时日一久,人就疲惫了,裴瑄想得好,但陶西右从来不会和裴鹤京吵。
越是挑拨,他们关系就越紧密。
年后,天气慢慢变暖,裴鹤京却病了。
裴瑄不得已停止了不断找人进门的计划,陶西右也时刻贴身照顾着裴鹤京。
像是感冒,裴鹤京总是反复高烧,不断服药又刺激到胃,时不时就疼上一会。
陶西右心疼坏了,一直轻轻给裴鹤京揉着胃,想让他舒服点能睡个好觉。
但是病情依旧没有缓和,家庭医生便给裴鹤京挂了吊水。
软管里的药水泛着微光,顺着透明的管道蜿蜒而下,像条缓慢游动的银蛇。陶西右守在床边,看着裴鹤京消瘦不少的容颜。
裴鹤京除了胃不太好以外其实很少生病,这次的感冒来势汹汹,陶西右很是担忧。
爱人生病,陶西右是吃不好睡不好,非得亲自伺候裴鹤京吃完了,睡熟了他才放心。
二月八号,陶西右22岁生日,陶西右没有声张,谁也没说。
裴鹤京这天状态好了不少,搂着陶西右睡了一个冗长的懒觉。
陶西右醒来时阳光已经晒进房间,窗外的那棵山茶花只剩叶子,绿油油的,风一吹就晃动,发出唰唰声响。
“生日快乐。”裴鹤京在他清醒后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陶西右撑起上半身,很是惊讶。
裴鹤京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戴在陶西右手腕上。
温润而软糯的触感,陶西右抬起手,发现裴鹤京送给他的是条奇楠手串,深褐的珠体上,细密的油线如蜿蜒的星河在表面流转,淡淡的蜜色光泽游动在手腕间。
识货的人打眼一看估计得惊掉下巴,这条手串曾轰动过文玩界,是以两千万的价格被曾经的裴家嫡子拍得。
陶西右不太识货,只觉得眼熟,“诶,这不是你之前戴过的么?你改小了?”
“嗯。”裴鹤京握着他的手腕,陶西右骨骼细,戴着很是好看,“好好保存。”
“我一定会的!”陶西右稀罕得不行,只觉得裴鹤京戴过的更香,“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裴鹤京低头看他,目光深沉。
“怎么了?”陶西右仰着头,眨巴着眼。
裴鹤京弯腰吻他。
“右右,平安顺遂。”
第30章
休息了半个多月,裴鹤京恢复得差不多,公司事务堆积如山,再容不得他拖延。
而陶西右最近也在筹备着开第二个网店的事,每天都出门忙活。
沈岭两手插兜,悠闲地晃进裴鹤京办公室,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随便。”裴鹤京翻动文件,头也不抬。
沈岭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好消息是,我的小情儿被我又捞回身边了,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我觉得好开心,真奇妙。”
没空理会沈岭的花花新闻,裴鹤京抽出钢笔,刷刷刷签字。
沈岭转身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抽出手来,收起了笑容,“坏消息是,经过多方操作,我可以确定当年你父母的意外和纪家有点关系。”
“有点?”裴鹤京笔尖骤停,墨汁凝成重重的一点,声音冷了下来。
“不错。”沈岭说:“当年的那个司机家里没有任何亲人,看似无牵无挂。但经过我的探查,他有一个朋友临终托孤的干儿子,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此事非常隐蔽,他俩平时关系也不密切,所以没被人注意到。他出事之后不久,那干儿子就人间蒸发了。”
沈岭家里从前黑白通吃,到底有些灰色手段,这些埋藏在土里面的东西也能给挖出来。
“不久前,我找到了他那个干儿子,说起来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现在居然在国外混得不错,老婆都娶了两个,还有两栋豪宅。”
事出反常必有妖,国外查事比起国内那就简单得多。
那司机当初的口供是查出癌症晚期,整日郁闷才会醉酒驾车,被抓时他情绪激动,懊悔又害怕。
都是装的。
“这干儿子不经吓,很快就抖出来了,当初他干爸确实是受人指使。”
长久以来的怀疑终于一锤定音,钢笔笔尖猛地戳穿了纸张,裴鹤京眉峰一压,“谁?”
“纪家那个老东西。”
沈岭目光中亦露出几分凝重来,“奇怪的是,他干爸选了好几个时机,纪家老头子明明同意了,又总在几分钟内突然改变主意,每次都得等,不知是等个什么。”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沈岭默了片刻,道:“你怎么看?”
裴鹤京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钢笔,将它抽起,又用力摁下去,“纪家当时没那么大的本事。”
当时的纪家已经是日落西山,就算做梦都想要港口项目,却还没那个本事掌握裴鹤京父母的行踪,计划如此精密的一场谋杀,且全身而退这么多年。
“他等的是给纪家发号施令的幕后黑手。”裴鹤京的目光像实质化的寒冰,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当时我父母外出都有专人跟着,行踪保密向来做得极好,唯独那次。”
只有那次他们自己开车,且保镖因为意外原因没有及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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