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鸿飞雪爪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慕容侠对于这些人对自已的态度其实还是挺满意的,原来他不过就是这雀阳城里的一个小角色,随便丢人堆儿里找不到的主儿,现在不过是随便说了一个事实就能把他们震成这样,他心里暗爽著呢。
不过来面上还是要装装的,毕竟嘛,他现在也是传说中的人物了。城缺一留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在一旁自斟自饮,对于慕容侠的一贯作风,他巳经习以为常了。
“哼,好胆!小小年纪就敢冒充慕容侠那个银.贼,我也不得不说一句,小兄弟
想出名可不是这么出的了。”为首的男人显然不信,他的眼睛如铜铃一般瞪得圆圆的,似乎快要掉下来了一般危险。
慕容侠一阵气结,城缺呛了口酒,忍看没咳出来,不过那别过丢合偷偷颤抖的肩头还是让慕容侠觉得丢范儿了,他“啪”地拍了一下桌子,长身而起:“哼,本少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慕容侠。”
众人闻声再次一愣,互相看了两眼,眸子里均闪出不同程度的凶残好色之意。像他这般的容貌,如果他的功夫是真的够好,那今天他便可以走出去,如果反之,哼哼,他今日定然免不了被众人羞辱,只恐怕,路过的人有兴致的也会参与进来。众人看著慕容侠俊美的面容,脸上纷份涎笑开来,声音里透著不加掩饰的暴戾杀气与贪婪色欲。
慕容侠混在边塞已不是一两日,这些人看向自已的眼神,己经把他们的意图充分地表达出来,慕容侠冷哼了一声,当即就要动手,却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城缺的方向,他勾起唇来,重新坐下,浅浅一笑,萧然活脱,自有其诱人风姿。
众人看得又是口水直咽,更有人蠢蠢欲动地想要突破前面的人,站到前面来。将碗里倒满酒,慕容侠将酒碗放到唇边,轻讽道,“区区一帮乌合之众,哪用得我亲自出手。就让我的高徒来会一会你们这些乌龟王八也好。”说罢,看着城缺弯起嘴角来。
众人被慕容侠的话激怒,前面几个纷纷凑上前来,欲抓住了他,再行不轨。
慕容侠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已会被他们抓到,看到他放松的样子,众人也有开始有了丝丝紧张,他们不知道慕容侠的底细,多少都有点戒备,更何况榜首的任务可不是光凭看运气就能完成的,多少也该有些真功夫,他们之所以敢来找人桃,也是因为人多势众,如果是让他们自已单独牲行动,他们才不会这么傻呢。
刚才那几个冲动之余率先凑上前来抓人的男子愣在当场也不知道是该下手,还是不该下手。
慕容侠的嘴角轻轻抿了起来,对于心理战术,他自认比这些古人知道的多一些,毕竟在大学的时候,他选修心理学可不是白学,在一众混吃混喝等死等毕业的学子中,他还算是比较认真向学的一个。不过,再好的招式一直用,也会有用老的时候,他们总不会这样一直僵持下去,还不等慕容侠变招,就听人样里有人开始起哄。
“哼,少废话,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的,抓住他,让他也知道咱们爷们儿的厉害,这样的小子也敢在边塞称雄,不给他点儿教训,他还真把自已当爷了。”一个声音响起来,很快就有人开始附和,慕容侠眸子一挑,他把视线移向声音最初响起的地方,刚才原本停住脚步的几个男子正淫笑看凑过来。
他抬手把杯子里的酒泼了出去,洒在了几个男子的身上,不等他们骂娘, 慕容侠就笑了出来了。
“呵呵,有胆色,既然朋友有这个勇气,何不自已来试试,鼓动他人上来受死,你还真是让慕容佩服佩服.... ”慕容侠说看对着这个方向抱了抱拳,他的话让刚才几个想要上前的男子又有点犹豫不决了,他们站在两伙人的中间,进退两难。
而刚才那些跟著起哄的声音也弱了下去,渐渐酒肆里又是一片安静了。城缺看著慕容侠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不由勾起来,看着他用语言轻松游走其间的样子,城缺就觉得那似乎是某种光,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对于慕容的提议,这位仁兄可是怯场了呢。”慕容侠慢务斯理的饮着酒。如果不是城缺早就知道慕容侠真正的实力,恐怕此刻也要误以为他就是一个真正的大侠,喜次游走人间,玩世不恭且武功高强,无所畏惧。
“哼,我咋咋迪岂会怯场。”一个显得有些粗糙的男音响了起来,破众而出,刚才那几个上前妄图收拾慕容侠的男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忙趁机退了下去了。
慕容侠淡淡笑笑,拍掌道:“好,这位仁兄勇气可嘉,来,让慕容我为你鼓鼓掌给你增添点儿信心。”
那个叫咋咋迪的是个胖墩墩的黑胖男人,他的手脚粗大,手里拿著一柄宽边大刀,看起来十分厚重,估计怎么看也得是三四十斤的样子,一看便知是力量型选手。
慕容侠这些天和城缺行路也学了一些武学上的窍门,不过没有经过实际努力和应用,他自己也有点胆怵了。
当然,这个情况他骑虎难下,也只能是发挥正常就最好,如果发挥的失常,他就得指着对面那个人出手相救了。
正当场面渐渐陷入胶着状态,对面坐着的城缺开口说话了:“做这些小事,怎敢有劳师傅。还有由徒弟我来打发这些人吧。”城缺说着对着慕容侠勾起一抹笑来,慕容侠笑着点点头,心道,平日供你吃饭喝酒的,算你还有点良心。
不过这个情景落到他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众人还当真以为他们是师徒关系,有不少人都在猜测,这个自称是慕容侠徒弟的男子究竟有多厉害。
城缺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那些站着的人一抱拳,道,“本人城缺,一 个无名小卒,今日替师傅慕容侠出战,还望各位多多照顾。
听着他不论不类的自我介绍,众人都从心底升起了几丝轻蔑之意,在边塞这个地方,很多时候真正的高人是不屑于自我介绍的,就算是他们不讲出来,只要他们是真正的高人,也有人千方百计地去打听他们的行藏。
这样的人,住住越是神秘,越是让人害怕,现在就连最普通的初哥也知道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秘一点,己隐藏自己的弱点和不足,给其他人造成假象,可是这个人一上来就说这么多,一看就是个比初哥还不如的家伙。这些人自然是瞧不起了。边塞的人员流动颇大,城缺这个名字在某些地方或许人们并不陌生,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的,他曾经挑过的那些人对他可以说印象极深。而那些曾经在雀阳城见过他的人,现在也因为他的外形稍作改变而分辨不出了。
“少废话,受死!”咋咋迪挥出自己的大刀,带着呼呼的风声,气势颇大地冲着男人落了下去,如果男人躲不开这一招,那脑袋多半就能给开瓢了,若是躲得慢点儿,那削掉一半儿也不是没可能。
慕容侠对于男人有着绝对的自信,他在一旁看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表情。
城缺在原地转身,险险躲开了男人的一刀,让人觉得他好像差点就要惨死刀下了。咋咋迪见自己的刀被人躲开,转手平移,削向城缺的肩膀,再一次被城缺躲开,这次让人觉得更脸,偏偏,也就是险脸的,城缺本人却并没有无真正的受到伤害。
几把下来,每每在众人打算为自己这方喝彩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一招又落空了,开始那几次,众人还能以为是城缺无能,只能勉强躲开,可是连续着下来,众人渐渐发现了不安,城缺的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原地!仿佛刚才的动作不过是在逗着眼前的咋咋迪开心,根本就没有认真跟他较量,看出这些的人顿时心中一凉,突然觉得自己这趟热闹似乎凑的,很不是时候。
番外篇 江湖新秀【七】
慕容侠在一旁凉凉的笑着,观案眼前这些人的表情,他的心里可是甭提多爽了,接照现代人的说法,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就是外表温柔,内心腹黑了。既然确定了城缺不会有事,慕容侠自然也就不会多紧张,这些日子在大漠里的锻炼,让他的很多感觉都敏锐了不少,虽然是城缺教了他不少其中的窍门儿,但是这个和他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屋子外围人影闪动,不知道站在后排观战的人,有几个选择了离开,又有几个选择了留下,不论现在的这些人中以后会不会有可能出现真正的高手,慕容侠认为那些先前狐假虎威,现在又选择离去的人,多半是无法成功了。缺乏从一而终的勇气和面临选择时的智慧,如果没有重大的变动和奇异的遭遇,他们这辈子也就只能如此。
摇摇头,拿着酒碗, 在心里随意评判著众人前途的慕容侠突然发现,有一道火热的目光落在了自已的身上,不同于刚才的那些的人的感觉,直觉上,慕容侠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笼罩著自己的那小片儿刚刚升起来疑云就散开了,慕容侠本以为全因此而遇到些奇人异事,现在看来,自己会发现那道目光也都是对方故意为之的结果。翻了个白眼,慕容侠把托在腮边的手空出来,对着那个方向缓缓竖起一根中指。
扁山岳在人群中看到那根竖起的中指,立刻笑嘻嘻地凑上前来,坐到了慕容侠旁边的座位上 “ 呵呵,慕容,果真是你啊!呵呵,我刚才远远一打眼就己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儿晃进来,一见这做派,就猜到那八成是你了,不过这模样变了,我还真有点儿不敢认了。”
“扁兄弟,连山都敢扁,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慕容侠自从认识这个人以来就没少拿他的名字开涮,扁山岳早就习惯了,听到慕容侠这样说是一点儿都不气,反而一脸亲近地把慕容侠手里的酒拿过来,翻手拿出个碗来倒上了,“呵呵,既然慕容都巳经承认咱们是兄弟,那兄弟之间自然就不必客气了。做兄弟,有酒是一起喝,有难....也要一起当。”男人的笑容诚恳,倒是让慕容侠一愣。
平日与这个人嬉皮惯了,从没见过他如此温和的姿态,让慕容侠多少有些不习惯。但是心里升起的那股暖意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敛眸,慕容侠把目光移向对战中的城缺,那刚毅的面容和结实灵活的体魄,在沙漠里一次次救了自己的恩情,对自己耍无赖的彻底包容......只为酒吗?
“呵呵,慕容兄,想不到你救了这样一位高徒呢。”被知道底细的人这样说,慕容侠才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含糊一句:“恩哼。”就不再做声。不过也因为这样让他从刚才的深思中解脱了出来。
咋咋迪从对战中败下阵来,可惜他就算是败了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吵着还要上来再比过,如果不是被他自已的朋友拦住了,旁边这些临时聚集起来的人估计也只会在一旁看热闹,绝不会出手帮忙的。
城缺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并不公平的对战,刚才之所以迟迟不结束,也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但是扁山岳的出现,让他改变了想法。
坐回凳子上,拿起酒碗,两个人的眸子看似无意地对在了一起,扁山岳率先对着城缺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城缺对着他同样点了点头,慕容侠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才发现两个人的动作。
被晾在旁边的众人,见到对方又多了一个人,且不明深浅,都有点不愿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了。
慕容侠突然想笑,看着这些没有什么本事,却急于成名的人,他不由得想到了刚刚来到这里的自已,被时空遗弃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没有熟悉的亲人,没有熟悉的历史背景,没有自已一贯熟知的事物,从最开始的惊讶、兴奋到后来的郁闷、烦乱,他决定给自已定一个目标,并以此努力,作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目标。
他希望自己成为武侠小说中的大侠,行侠仗义,然后成为武林第一人。可是像他这样半路出家的人,能学成这样接照他所拜的师傅来说,就已经是很不错了,他曾经也幻想过,会遇到奇人,教会自己一身绝世武功,可是那是小说,尽管穿越本身这件事就己经让人足够吃惊、足够不可置信了,但是奇迹总不会老是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抱着希望等待了许久,始终都没能遇到他所期待的高人,可是梦想却一直都在到了后来,他还为了配合现实而修改了自已的梦想,就算做不了绝世的大侠,那做一个有名的大侠也不错,就比如叶开那样的,叶子的叶,开心的开,快快乐乐,肃肃洒洒,浪迹江湖,行侠仗义。
不过现在看来,那依旧是梦想而己,除非真的有个绝世的高手把自己的内力全部都传给他,不过这也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勾起唇,慕容侠笑出声来,他回神,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瘪瘪嘴,慕容侠对着城缺笑:“我玩腻了了。”说罢,他拿起桌上的酒壶,想起了一首穿越的必备曲目不由得哼起一句,他还记得的部分:“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城缺拿酒的手一顿,若有所思,扁山岳看著慕容侠的身影勾起唇角,从凳子上起身,追了上去,旁的人没有人过来,城缺慢悠悠地端着自己的酒碗,也跟了出来在走出酒肆时,仰头尽了碗里的酒,将碗留在了桌上。
众人见他们走了,慢慢也就散了,可以说这是他们散得最没什么理由的一次。躺在房上,慕容侠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目标似乎可笑,可是就这样轻易否定了自己努力多年的目标他又心有不甘了。在房粱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扁山岳,城缺,他们之间空出了一些距离,不远不近的,风吹过来,他们一动不动,看似雕塑。
慕容侠想著自已的过去 一点一点,然后就放声大笑起来,想起了自已过去的糗事,再想想现在,似乎一切都很奇妙,从来到这个时空,他一直都有着活在梦中的感觉,直到自已体验过了那样极致的快感,他才发现之前那些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想法。
这些天, 他极力掩饰,可是每每静下来,当日的情景就一再浮现,这并非是他的心应对打击还不够成熟,而是有些事真的无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