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婚介所 第2章

作者:莫心伤 标签: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现在这个无业游民,把高跟鞋当拖鞋一样穿,走在上午的阳光里,走向他的公寓。

就在严晰进了小区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圆乎乎的身影迅速地向他靠拢,他脸色一变,快步走了一段,但是还是迟了。

他被人拦住。

“啊,小晰啊!”

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样子,严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跟他住同一个小区的这位乔阿姨……

乔阿姨乐呵呵地抓着严晰的胳臂,圆润的她笑起来也颇为圆润。

似乎每一个小区都会有热心的阿姨们,特别是对广大单身青年的个人问题热心的。乔阿姨就是这样,从严晰住进这个小区起,她非常关照这个漂亮女青年。

“小晰啊,阿姨有个朋友家里有个小伙子,老实帅气非常适合你,要不要见个面啊?”

长得帅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老实的。

严晰从来没有揭穿自己是男人的事实,他面对一个连的土匪恶霸都敢拎起板砖上,但是他就是怕这位胖阿姨抓住他的手喊他去相亲……

“阿姨,我还想多单身一会,谢谢您。”严晰几乎是从乔阿姨的手下逃跑出来,身后还回响着乔阿姨的谆谆教诲“结婚要赶早啊”。

严晰抹了把冷汗,上楼进屋,踢掉高跟鞋,把裙子从身上扯下来,挽起头发,套上T恤,瞬间变成了个普通青年。

他坐在沙发里,刚揉了揉因为宿醉还在发疼的脑袋,电话就响了。

他一看,是他的另一位朋友,安臻。

安臻的个性比较冷淡,很少主动给他电话,严晰皱起眉头,接通了电话。

“严晰。”安臻淡淡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严晰问。

“没有,是这样的。”安臻向来开门见山,“我这边有个翻译工作,你要不要来?”

严晰一愣。

连安臻都为他出动了……先是被忧虑定不下来,然后在路上被人截住要去相亲,现在又有人为他的工作担心,这到底是怎么了?

严晰觉得自己活得好好的,为嘛突然之间大家都为他捉急起来?

严晰焦躁地在沙发上动了动,说:“为什么你们这么热衷于左右我的人生。”

“这是关心。”安臻说。

严晰说:“不,这是干涉。”

“这是关心。”安臻说,“为你好,必须接受。”

严晰沉默一下,别人的好意都能拒绝,但是安臻的不行,于是严晰看看天花板,说:“好吧。”

上班什么的对于他来说真的不是必需品,他本来还想多玩会的。

第2章 单身公害

“对了。”严晰想了想,问,“提供资料的话,是需要我的真身份证还是假身份证?”

“……有什么区别吗?”

严晰认真地回答:“真身份证上我是男的,假身份证上我是女的。”

“……”

为了表示对安臻的尊重,严晰用的真实的身份学历资料,就代表着他要穿男装上班。

安臻为严晰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科普类杂志当翻译。

无非就是翻译一些国外的最新资讯或者短篇小说,把它们放在杂志上。严晰本来以为很简单的工作,结果干起来才知道不是。

虽然是科普类的文章,但是经常有些各个领域的术语,如果翻译不恰当的话会被当成笑柄。

严晰穿着衬衫西裤,坐在办公室里,焦躁地看着电脑上的英语。

他一穿男装就会焦躁,感觉就像穿着皇帝的新装一样,似乎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不正常。

他板着脸,盯着电脑,其实身边的人们都在干自己的事,谁都没有在意他,但他就是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好不容易翻完了,严晰把稿子交给编辑,眼看也要下班了,他决定放松一下,浑水摸鱼。

他点开网页,看起了视频。

看着看着,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敌意,他抬头,发现办公室里的某位正站在他的桌子边,瞪着他。

严晰眯起眼睛,思考这个人到底是谁,是主编?还是美编?或者是……网管?

完全记不起来,不过也不重要,严晰淡定地暂停视频,回瞪过去。

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作为一个新人,居然还敢上班摸鱼?”

严晰严肃地回答:“这跟参加工作的时间无关。”

他就是做这份工作做了十年,他也还是会看视频。

结果激怒了主任——严晰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是办公室主任。

怪不得会管这么宽。

“上班时间看娱乐视频,我们凭什么给你工资?”主任还在训斥严晰。

严晰继续说:“我在看生活大爆炸,我觉得可以提高我对物理还有化学的认识。”

主任像看外星人一般地看着他,继而愤怒道:“那是伪科学!”

严晰也愤怒了,拍案而起:“那你说什么是科学?”

主任一愣,然后吼回去:“科学是你这种工作态度不端正的人无法理解的!”

严晰大怒:“扯蛋!你这种脑脊液跟水泥一样的老顽固才不会懂科学的真谛。”

结果两个人就“科学到底什么人才能理解”这个问题吵了起来,其他人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觉得是不是应该拨打120把两个人都拉去精神科。

这场争吵结束于愤怒的严晰环视一周,抱起饮水机上的水桶往主任身上丢去。

严晰自然就辞职了。

辞职什么的,严晰才不会在乎,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好面对安臻。

那个杂志社里的人跟安臻有些关系,所以安臻才拜托人家把严晰安排进去,本来确实是一份悠闲又对口的好工作,但是被严晰搞砸了。

严晰和他的朋友们常常会在星期五的时候聚会,有时候会运动有时候会去看演出,但大多数是去一家叫做“鸟语花香”的酒吧喝酒聊天。

这个星期五,严晰很想装作肚子疼不去,以免遇见安臻,但是他强壮得蚂蚁肚子疼,他也不会疼的。

到了鸟语花香,严晰缩在阴影处的沙发里,朋友们陆陆续续到了,他们都听说了严晰工作的事。

王锦程震惊地问他:“你真的把水桶丢到那个人的身上去了?”

严晰没吭声。

王锦程继续说:“据说你吵架的时候特别像对撞机里脱轨的粒子。”

严晰冷冷地一个眼刀扔过去。

王锦程耸肩。

安臻和谢庆相携而来,安臻看见严晰,什么话也没说,谢庆替他炸毛了。

谢庆指着严晰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你就不能安分几天?”

严晰一听也不乐意了,说:“我怎么了?干的不高兴何必继续做下去?”

谢庆说:“你就是太由着自己的性子,你知道安臻为了你赔了多少不是吗?”

严晰瞬间气势弱了下去,他看了眼安臻,烦躁地喝了一口酒,说:“为什么你们都要强迫我?”

谢庆吐了口气,说:“我们不是强迫你,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最近越来越暴躁,一点小事都能炸毛,还越来越喜欢跟我们黏在一起。”

严晰打断他:“什么叫跟你们黏在一起?原来你们嫌弃我。”

谢庆说:“你能不有点风吹草动就炸毛吗?我们要是嫌弃你还会关心你吗?我们就是担心你没有目标地鬼混下去越来越暴躁,所以安臻才会想你去工作会不会就能改善心情!”

严晰张张嘴,还是没有说话了。

谢庆平时嘻嘻哈哈的,这次是气急了,才会对着严晰吼。

安臻终于开口说话:“可能我没考虑好,也不是什么大事。”

谢庆这才哼一声坐下,不理严晰了。

严晰灌了好多酒,最后忍不住问王锦程:“我真的越来越暴躁了?”

王锦程:“嗯哼。”

“我有老缠着你们?”

王锦程瞥了他一眼,说:“你平均每三天会往我家谢庆家跑,你甚至还抱着我家的狗去守宁家,结果守宁吵着想养一只狗,关安远打电话过来委婉地把杨简骂了一顿。”

严晰震惊地看着他:“有这回事吗?”

王锦程点点头:“千真万确。”

严晰也跟着点头:“那也是你家狗的错。”

王锦程吐血:“都是你的错好伐!”

严晰沉默。

他难得审视自己一会,难道他真的给朋友带来了麻烦?

王锦程决定给他下一剂猛药,他对严晰说:“自己单身,可是太无聊,就总是打扰朋友,你这种有个专有名词,你知道是什么吗?”

严晰戒备地看着他,摇摇头。

王锦程说:“你这叫单身公害。”

严晰在被王锦程的“单身公害”四个字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个朋友关注着他。

王守宁在严晰的朋友之间是最不张扬的一个,虽然安臻沉默寡言,但是气场不是一般强大,而王守宁却刚好相反,一直很温和,是个普通青年。

他也听见了王锦程说严晰的话,而他想的很简单,既然是单身公害,那解决单身问题不就行了?

于是他在星期五晚上回家之后,跟家里的另一位商量起来。

“安远,你……”王守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