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徒手吃草莓
“嗯,是我。”
叶池侧过头来,眼神迷茫,半闭半合,眼神略带嗔怪。
“我说傅先生,你不要帮我太多,我还不过来。”
傅霖嘴角勾起些许弧度,轻笑,“你还得了。”
叶池摇摇头:“不,还不了。”
叶池仰头把被子里剩下的也都一口气喝掉,傅霖又给他倒了一些。
叶池推拒:“真的不行了,喝不下。”
叶池酒品的确不好,真醉了就容易话多,半醉的话还能保持清醒。
而现在,多半是真醉了。
“再喝一些。”傅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叶池的脸颊,叶池慢了好几拍,将傅霖的手拍开。
“傅先生,我告你性骚扰哦。”叶池蜷了蜷身体,却“咯咯咯”地笑了。
傅霖饶有兴趣看着叶池,看到对方露出那不太明显的虎牙,“再喝一杯。”
叶池不明所以,但喝酒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全部喝掉。
“呃,真的不行了……”
叶池漏了一些酒液到杯壁上,连忙伸舌头去舔。
本来就晕头转向的叶池,这会连酒杯都要拿不稳,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洒了酒。
傅霖从叶池手里把酒杯接了过来,放回托盘。
叶池自动钻进了被窝,嘴里还嘟嘟囔囔:“醉了……不太行了……喝不下去了,我先睡了,好困。”
傅霖单腿跪在床沿,两手撑在叶池的左右两边,低头看着他。
叶池脸完全都红了,红到了脖颈。耳垂也因此变成淡粉色,嘴唇更是变得有些豆沙色,上面还有湿润的酒液。
睡衣敞着,毫无抵抗能力,也毫无任何防备。
冰凉的指尖碰到叶池的侧颈,蜿蜒勾勒血管的路线,到达嘴边。
因为喝了酒,温度很高,傅霖的手指似乎被灼烧,轻轻一挤,伸到了嘴里。
叶池因为冰凉,抖了抖,瑟缩了一下,只是他无意识地也吮吸了一口……
傅霖慢条斯理滴换上睡袍,准备开始用餐。
……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梦。
叶池感觉天旋地转,却保持着被调动的情绪,飘飘然,却又感觉到无比的空虚。
冰凉的气息缠绕了上来。
突然,刺痛从脖子间扩散。
血管破裂。
“唔!”梦中的叶池抖了抖,那一瞬间真的很疼。
很疼,但是只有那么一下,紧跟着能听到一些令人恐惧的,寒毛直竖的吞咽声。
咕咚咕咚。
像是灵魂深处在颤抖,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可怕的声音。
叶池动弹不得,即使是在梦里。
不过情况在好转,那声音变慢,变成了一种细细品尝的姿态。每一下的咕咚声都能感觉到它的愉悦。
叶池从一开始的飘飘然转变成了瘫软。
使不上力,感觉有什么力量在慢慢流失。
黑暗笼罩,耳边是喃喃细语。
阴冷潮湿的寒气钻入体内,一点点侵蚀叶池的理智、意识、自持力。
慌乱之中,叶池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伸手,叶池被拥入怀中。
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丝丝咽呜,带着一点啜泣……
颈部的刺痛已经结束,却感觉到阵阵难以言喻的灼热。
梦,再度陷入昏暗。
叶池全身无力,无法分辨出究竟醒了还是没有醒。
……
血液的味道太过于甜美。
傅霖克制力没有一如往常,而是如溃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单方面血液的好喝,并不能给傅霖带来这么美好的一餐,而是心灵上的满足。
从味道到精神,都相当令他满意。
溢出的血从脖颈上低落到了床上上,在白色的床单上,绽开一朵殷红的梅花。
“叩叩叩。”传来了敲门声,傅霖猛然顿住,收嘴。
“先生,我知道现在打扰您不太好,但是您要注意食用的量。”
艾伯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嗯。”
艾伯特还在门外没走,他担心会有意外。叶池接触的一阵子,艾伯特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把傅霖这个一直以来都趋于冷感的人变得有那么些许的温度。
他并不想叶池因此丧命。
通常,血族用餐结束之后,会用舌尖舔舐被食用者的脖子,让脖子上的伤口愈合————当然,这是在猎物还活着的情况下。
伤口停止流血,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愈合。
皮肤慢慢平整,只留下了两个红点,像是某些事之后留下的草莓印。
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叶池的呼吸声,绵长,但是却有些紧张,不过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叶池突然在被子下蜷起来。
声音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咽唔了一声
傅霖起身,往外走。
“放洗澡水。”
……
叶池醒来了。
醒得很晚,因为窗帘的缝隙中,洒进刺眼的阳光。目测到了下午。
他做了很诡异的梦,诡异到让他无法忽视。
醒来的第一件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什么也没有,就是有一点点痒。
“怎么了?”身侧,传来了傅霖的声音。
叶池此刻头才开始疼,宿醉的后果。
可紧跟着,叶池感觉到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和上次在家里做梦醒来的一样。
“没,没什么。”
叶池缩了缩,整个人尴尬。
叶池不行很久了,突然变得有些正常,他还不习惯。连忙转过身体,想要平息这一丝不寻常。
“我想洗个澡。”叶池说。
傅霖喊来了艾伯特,让他先去放水。
叶池不太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只记得喝了很多酒,然后晕乎乎的和傅霖聊了一会,再然后就不太记得。
再有记忆就是那个诡异的梦。
梦倒是记得不少,只是没有剧情线,不是电视剧类型的梦,无法理出什么头绪。
“傅先生,昨晚我没发酒疯吧?”叶池小心翼翼的问。
身后传来傅霖有些愉悦的声音:“嗯,没有。”
叶池松一口气。
他刚松一口气,突然傅霖挪到了他身边,叶池一个激灵,却感觉全身瘫软,十分无力。
宿醉有这么惨的吗?
叶池捂着脑袋,头疼欲裂。
“不舒服?”傅霖挨了过来,想把叶池翻了过去。
叶池差点就嗷一嗓子出来,幸好他瘦,一个闪避从傅霖的胳膊下钻了出来。
刚好这个时候,艾伯特敲门,说是水放好了!
叶池裹着自己的睡袍,一阵小跑跑到了浴室,顺便把门反锁了。
太尴尬了!
也不知道怎么,向来对这种事感觉到恶心的叶池,换了一个身体之后,竟然还会有正常的男人早晨的反应。
当然,也可能人叶家三少爷是个正常体质。
叶池进了浴缸,洗了干净自己之后,又在想着把睡袍也洗了。
不能留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