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玉飞蝗
白父顿时脸色黑青,任江连忙咳了两声,“对不起对不起,这话太溜了,一时没收住。你放心,他绝对只是杀你,不会睡你,你都老成这样了,估计没人愿意睡。”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我嘴巴就是不干净怎么着?别忘了现在谁是人质!”
白父吼声大,他比白父吼声还大,比横,他绝对不会输。
白父冷笑一声,“你看清楚,周围都是我的人,你敢保证你能一直睁着眼,不睡觉不走神?只有一有机会,他们就会杀了你,救我走。”
“哎呦谢谢提醒,”任江痞痞地抱了个拳,“咱俩现在捆在一起,你身上的武器也都在我这儿,我不分给你东西吃,上厕所把你当茅坑使,睡觉把你当被子盖,想杀我,就得过你这一关。不如你叫你的人空投点儿食物和水给我们?”任江打开背包,“你看,我就剩这些吃的了,为防止胜利果实被窃取,我决定了,这些东西吃完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父脸色猛地一僵,任江自然自语道:“哎呀,说着说着就饿了。”眼角一瞥,果然见白父一头冷汗,任江嘲笑道:“我说你呀,就这么点儿胆量,还学人称霸天下?坑爹呢吧。”
说是那么说,任江哪儿敢真不操心,一晚上玩了命地撑着眼皮,自己掐大腿提神。心中不停地呼唤媳妇儿啊你在哪里,我抓到大坏蛋了你速速前来接应!
大概上天,哦不,是兰乔真的听到了召唤,黎明时分,北边首先传来一声巨响,缓坡上战车对阵,夹杂战机搏斗和空对地轰炸!
任江一看救兵来了,真想站起来高喊“我是任江我在这里千万别向我开炮”!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为了避免成为炮灰,他拖着白父来到一个小山坡底下,又抓着白父挡在自己面前,做成一个半天然半人肉的掩体。即使是这样,震耳欲聋的炮轰、身边随处落下的炸弹、周围燃起的黑烟仍是让他心惊胆战,他不由自主地心中默念“不能死不能死,好不容易撑到这里,绝对不能死!他是正义的,正义的力量是不会死的!坚决不会!
脑中亮光一闪,他扔了颗照明弹上去,希望自己人能够识别。
半个多小时后,一架直升机呼呼地在他头顶上方停下,他抬头一看,舱门打开,一根绳索落下,舱门边站着的人一身银白,长发金黄,啊!是狄斯!啊啊啊!得救了!
任江泪流满面,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发色居然这么重要。
两根绳索系在自己和兰父腰间,在炮声洗礼中,他像个英雄一般缓缓上升。不远处朝阳火红,霞光洒在身上,映得他身影颀长挺拔,更有种血染的风采,真是完美的落幕。
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家直升机里,那感觉恍如隔世,太不真实了!
他回来了!成功了!战情很可能会因为他的举动发生巨大改变!他真牛逼有木有?!
还未从激动与感慨中走出,就听狄斯一声急切地高呼:“任先生你受伤了?!医疗兵,快!”
士兵扛着药箱迅速前来,手脚麻利地剪开任江鲜血淋淋的裤管,处理伤口,“禀告少将!一共三处伤口,都是被弹片所伤!”
任江一脸黑线,心说受伤的是我你禀告狄斯有个屁用!他坐直身子,拍了拍医疗兵的肩膀,“哥们儿,这伤要紧不?我这条腿不会废了吧?”他可不能接受兰乔的老公少条腿或者是个跛子。
“怎么会,”医疗兵嘲笑起他的无知,“都是外伤,没发炎没感染,很容易痊愈,不会有病根。”
“那就好那就好,”任江长出一口气,被炸的时候整条腿都麻了,他当时心里猛地一凉,再没敢往下想,“狄斯老兄,兰乔呢?”
“兰爵亲自率领一队战车迎战敌军前来救你,我刚才给他通了信,他们正准备撤兵。”
“什么?他又来?!”任江急得要跳起来,无奈一条腿被人摁着,先前是麻,现在终于恢复知觉,疼得要命,只得狼狈地躺回去,“他肚子都那么大了,你们也不劝着他?”
狄斯事不关己地抱臂说风凉话,“你生死未卜,兰爵怎么可能坐得住?”
任江一听,得,这是怪自己了,不过也确实该怪自己。
“你放心,”狄斯说,“我们的空中轰炸很给力,为陆上作战提供了极佳的便利,兰爵很安全。”
任江点点头,心说狄斯跟他混的效果还不错,都会说“给力”了。
他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一个礼拜以来第一次安心地闭上眼睛,咂咂嘴道:“好困,我睡一会儿,”
返回驻地,担架抬进卧室,床还没坐热兰乔就进来了。两人对望一眼,俱是愣住。
任江眼巴巴地看媳妇儿,看他好像清瘦了些,有重重的眼袋和黑眼圈,肤色泛黄,但肚子却比上次分别时大了许多,将衣服撑得很高;兰乔也眼巴巴地看老公,看他没来得及洗澡,灰头土脸的,脑袋上顶了个鸡窝,胡子茬冒出来了,围着嘴巴绕了一圈,衣服是脏的,裤子也是脏的,还拖着一条缠着绷带的伤腿,像个难民。
兰乔鼻子一酸,扑到床边紧紧搂住任江的脖子,浑身颤抖。
“哎呀媳妇儿你真是……”任江抱着他的腰,话说到一半突然哽咽,再说不下去。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兰乔抱住他的脖子使劲儿摇晃,拼命大吼,让他险些背过气去,“不声不响地一个人走,那么危险的事也敢做!”
“媳妇儿别生气嘛,”任江两手上下撸动给他顺气,“我想帮你嘛,而且你看我这不轻轻松地就成功了?牛逼不?他日大将军你论功行赏,可别忘了末将啊!”
“你……你神经病!”兰乔被气得不轻,双手捧住任江的脸,帮他抹去上面的灰尘,认真地看了又看,“让你为我受伤,看着你倒下、看着血从你身体里流出来,我却帮不了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着急,那种感觉,这是第二次,我不想再发生这种事了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啊,”任江呐呐地说,“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不想看你一个人那么辛苦,我却像个废物一样什么忙都帮不上。而且我也有点儿大男子主义,怕在你面前、在你的朋友和下属面前丢份儿,让他们觉得我不够强大,配不上你……我想做出成果给你们看。”
“傻瓜,大傻瓜!”兰乔一脸愤愤地盯着他。
任江狗腿地笑着,“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危险的事,我也不想再做了。好在这回老天保佑,宝贝儿,我这算是立了大功不?”
兰乔重重点头,任江开心地笑。
任江道:“宝贝儿,我一个礼拜没刷牙没洗脸没洗澡,你嫌我脏不?”
兰乔一顿,莫名其妙地摇头。
任江满意地笑出来,“那好,那亲一个。”双手按着兰乔的肩膀一翻,让人斜靠在怀里,任江低下头用力地亲。兰乔勾着他的脖子,仰头热切回应,隆起的肚子隔在两人中间,任江腾出一只手来温柔地抚摸,唇分时说:“宝宝很活泼嘛,动来动去的,媳妇儿,辛苦你了。”
两人额头顶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兰乔咬了咬任江厚厚的下唇,道:“不辛苦,我很幸福。”
任江托起他的腹底,“我也很幸福,这家伙一定也是个胖儿子。”
兰乔靠在他怀里,闭起眼睛,放纵自己享受这久违的轻松时刻,“我想胖儿子了。”
任江抱着怀里的一大一小轻轻摇晃,“那家伙一定又胖了,哎,回去必须让他减肥。”
兰乔扑哧笑了,两人拥在一起,一会儿亲一会儿摸。兰乔把手放在任江的皮带扣上,那是自己送他的礼物,亲手解开的感觉果然很棒,“任江,我想跟你做/爱。”
任江按住他的手,面露犹豫。
兰乔蹭了蹭他已经硬起的地方,“你不想吗?”
“我想,很想很想,”任江诚实地回答,“可是宝宝这么大了……不好不好,我们要忍。”
兰乔却不答应,跪坐在他身上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两手伸进他衣服里不停抚摸,“没到八个月,可以的。我已经忍了很久,不想再忍了,任江,我不想再忍了!我想要你……”
求欢的声音沙哑低沉,叫得人心痒难耐。
任江双手扶着他的腰,叹了口气,调笑道:“媳妇儿,你可真放/荡。”
兰乔眯起眼睛一笑,“你不喜欢吗?”
“喜欢,媳妇儿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任江腰间一挺,指了指皮带下撑起的帐篷,“我一个礼拜没洗澡,那里很脏。”
“没关系,我帮你洗,就现在。”
任江一打响指,“那敢情好,走,就现在。”
二人转战浴室,任江的伤集中在小腿,兰乔把他的伤腿担在浴缸边上,避开伤口给他洗澡。
现在二人都体力不佳,不能玩得太疯,所以简单洗过之后便回到床上。任江在浴室释放过一次,此时仍然很有精神,兰乔的身体也极度敏感,很快就兴奋起来。
打开身体,从背后缓缓顶入,压抑的呻/吟与喘息响起,长久禁欲的空虚、危难后重逢的喜悦,各种情绪充斥在一起,身体与灵魂交融,那种满足,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给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上不了网,来网吧更新,很敬业有木有???
☆、小云小云
药物疗法与灵力疗法双管齐下,养伤期间更得兰乔亲自照顾,任江心情好,恢复得也快。这天,小夫夫俩在床上一起做运动,场面十分祥和。
“宝贝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任江平躺着,双腿悬空,做锻炼腿部肌肉的骑单车练习,声音带着运动时的压抑,“把白楚老爹抓回来,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杀,闹得白楚跟疯了似的三天两头狂轰乱炸,特务兵杀手半夜三更到咱们这儿来更跟串门似的,多闹心呐。”
兰乔盘腿坐在旁边,腰下垫着靠垫,双手在腹底缓缓按摩,笑而不语。
任江又说:“我看不如把那老家伙往战车上一捆,当人肉挡箭牌,然后一路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要不然就提条件,放开了随便提,除非他不要老爸了,我就不信他敢不答应!”
正在做深呼吸的兰乔瞥他一眼,“你怕我们挡不住他的攻势?”
“不是,”任江面色涨红吐了口气,放慢蹬车速度,“我知道,现在白楚出十分力打,你们却只出六七分力应付,是看准了他心里着急,故意拖延时间,逼他自乱阵脚,到时候他们身心俱疲,你们占了上风,就能一举歼灭。可这得拖到什么时候?我急啊,可不想你把宝宝生在战场上。”
“我保证不会在这儿生孩子。”兰乔一脸自信地微笑着说,“其实我们已经占了上风,之所以还不动手,是在等那个能把他们打得一百年抬不起头的机会。”
任江眼睛一亮,腰间打挺坐起来,跟兰乔一样盘着腿,目光严肃,“真的?”
兰乔使劲儿点了几下头。
“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兰乔神神秘秘地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两周之内。”
“切,还跟我保密……”任江不屑地躺回去,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一条腿晃啊晃,“客观地讲,你们这个打法还真够贱的。他们攻过来了,你们稍微拼一拼就退,等他们撤了或者按兵不动,你们又骚情地冲上去,就像……”斜着眼想了想,露出一抹□,“我兴致来了很HAPPY想来一炮,你扭扭捏捏半推半就答应了,却不配合,过程寡淡很没意思,我那劲头也就没了,进去没两下就射,射完拉倒蒙头睡觉。正瞌睡呢,你又突然发骚,骑在我身上勾引挑逗无所不用其极,好了,我这火儿又上来了,一柱擎天压着你正要大干一场,你却说你困了,然后立马就给睡着了,嗯嗯……”任江好像被自己的想象力惊叹到了,十分满意地一拍手,“对,就是这样,那话怎么说来着?你们现在扮演的角色,就叫那啥……磨人的小妖精!对对对。”
他自言自语乐个没完,一扭头,正看到兰乔一张阴云密布的脸。
“任江,宝宝现在已经很大了,他能听懂你说的话,你刚才那些不堪入耳的比喻他都听到了,你这个当老爸的不觉得丢人吗?”
“哎呦怎么可能,”任江不在乎地一摆手,“我敢保证,宝宝或许能听懂我话里的每一个字,但连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它绝对不懂!”任江坐起来趴在兰乔腰间,轻轻拍了拍他隆起的肚子,“对不对呀宝宝?”又抬起头,伸手一捏兰乔的下巴,“再说了,那可是人与人之间最高深最神圣的交流,普及性教育人人有责,从娃娃抓起!宝宝听一听也是应该的!”
“去你的吧……”兰乔推开任江的手,无奈地看着这个间歇性发神经的人,“对了,你知道这个作战计划是谁提出的吗?”
“谁?狄斯?”
兰乔揉揉任江的脑袋,“对,你真聪明。”
任江得意地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家伙也是一肚子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