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茶顷
至于留下的那个小警察刘毅,张超英自是“义不容辞”的包揽起了所有的照顾工作,也算没了后顾之忧。
若是不然,严元照可不敢这么轻松。
于是乎,似是已经平息了的“蔬菜风波”,在刘毅逐渐“好转”的身体下,严家湾人也渐渐松了一口气,纷纷心叹:雨过天晴了,雨过天晴了啊!
同时,不免也似那泄了气的气球:这些菜,还种不了?
于是乎,菜棚成了严家湾与邬子荡人的心病,几乎每次经过大菜棚,乡民们都不自知地叹一声绵长的气:种吧?前面严国昌才被带走。不种吧?买菜的钱,每天夜里都能勾得他们辗转难眠,心思痒痒……唉,这可怎么弄啊!
这天,距离严国昌被抓走已经过了近半个月。
李军一行居然还是没有离开严家湾。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军毅然地选择了留在严家湾,静待事态发展……嗯,顺便继续着他坐过山车心境下的田园生活。
毕竟,他这次出行的目的,似乎还没打算放弃。
一大早,已经开始对农家生活生出兴趣的李军没有严国强的带领,背着严澈家的喷雾器,走在藤子都前面,又往雾戌山上爬。
刚爬到半山腰,李军就看到有人连奔带喊地往严家湾窜。
由于隔得远,李军看不清那人是谁,也听不清那人在嚷嚷什么,不由顿了脚步,侧回头对藤子都问道:“藤少,你看那边怎么了?”
“嗯?”李军是知道藤子都一些底细的人,因此喊藤子都“藤少”时,藤子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这下听李军这么一说,藤子都靠向路边凸起的石块上,将喷雾器的重量移交给了外物,直了身子顺着李军的方向望了过去:“哦,好像是严钊。”
“……又,又出事了?”李军不确定,但是心下还是一紧:别不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吧?
藤子都斜了李军一眼,沉声道:“能出什么事?严家湾人简单着呢,严澈家也实诚着呢。”
话虽如此,藤子都还是开始解着喷雾器的背带,准备下去看看到底又有什么事。
背带解开后,藤子都将喷雾器往李军那边一放,道:“李总,你给看着下,我下去看看。”
话一说完,李军顿时觉得多了一个力道靠向自己,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句客套宽慰的话,眼前一晃,只看到藤子都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嘴角抽了抽,李军有些别扭地心讨:也不知道是不是严家湾的水养人,别说藤子都这速度惊人,就连他在这里住了几天,也发现在这些年应酬奔波,烟酒不忌被掏空了的身体,好像恢复到了当年……
严钊张牙舞爪,一路及哇乱叫奔回了严家湾,奔向了严元照所住院子的方向。
刚到院门口,严钊巴着门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正在给严元照倒水的严国胜和神态淡然,十分享受的严元照,嘴巴张了几次,但是喘的太厉害,恁是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严元照看着严钊,眉头一皱:“怎么一个两个都没个稳性,吱哇乱叫的?”
看严元照微微愠怒的模样,严国胜横了严钊一眼,呵呵笑着宽慰老爷子,道:“五爷爷说得对,说得对,别跟小辈儿一般见识,五爷爷,这茶是三儿给您准备的,说您爱喝这个,尝尝看。”
严钊被老爷子一瞪,即刻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步子,这才走进严元照的院子,做到了严元照对面:“五老祖,上面来人了。”
事情还没解决?还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难道我婆姨打警察要被抓走?!
严元照和严国胜在听了严钊的话后,俱是一怔。
“嘶——”严国胜手一抖,递给严元照的茶洒了出来,几滴落在了严元照手背上。
“五爷爷……”严国胜这才回神,赶紧看老爷子是不是被烫伤,这茶水可是刚泡开的啊,完了完了。
“来了什么人?”严元照推开严国胜伸过来的手,盯着严钊:“是……出什么事儿了?”
严钊狠狠点头,再次深吸一口气,猛咽一口唾液:“出大事了!”
严元照和严国胜互看一眼:完,没完没了了!
“诶,是好事,好事!”严钊这才发现两位长辈脸色不好,赶紧摆手:“是好事,老祖!”
顿时,两位长辈的眼刀子唰唰唰地铺天盖地射了过去,严钊中刀,尸骨无存。
好不容易,严钊在严元照肉疼的注视下,如牛饮水喝下了他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吁出一口气,说清了原因。
话说,严钊去镇上买东西,刚到灵渠镇的牌坊下,就被张其田拦了下来。
严钊不知道什么事,看着张其田一脸着急的模样,不由想起严国昌的事,心想:莫不是国昌大伯真被下了大狱?
还没等严钊问出口,张其田就一通怒吼:“你们严家湾怎么回事儿?电话打了几十个,没一个通的?”
严钊一愣,有些傻眼儿,嗫嚅告诉张其田:村里电话线都拔了,怕是那些记者什么的打电话来骚扰,不得不拔了电话线求安静。
张其田顿时只差没翻白眼,狠狠拍了严钊一把,几乎把严钊拍趴在地上:“赶紧,赶紧回去,告诉湾里人,电视台来人了。”
严钊一听,更急,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张其田跟前:“张书记,张书记,三儿弟弟没犯罪,不要上电视成不?是我国昌大伯……唉,是我们严家湾人的错,和三儿弟弟没干系啊!”
张其田差点背过气儿去,狠狠又是给了严钊一巴掌:“谁说是找严澈的?”
严钊迷惑了:“难道不是要曝光三儿弟弟吗?张书记,你曝光我得了,我三儿弟弟还小,还没娶婆姨呢,要是这么上了电视,以后他怎么娶婆姨啊?!张书记,三儿弟弟没做错事,是看我们做的苦,想帮我们一把啊……”
张其田和严钊这么一扭一哭,张其田险些休克时,黄生群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看着两人这一出,也差点背过气儿去,不过是笑的。
安抚下气得吭哧吭哧的张其田,黄生群这才拉起严钊,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剔透。
严国昌在鹿城那边的事儿不单没事,不出岔子的话,严国昌最迟明天就能回严家湾。
而且,在严国昌到达鹿城的个礼拜后,鹿城大学那一批“食物中毒”的学生非但没有半点儿事,而且还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事。
比如说:
一个已经近视一千度的学生,居然在医生做检查时,指着窗外一棵树,告诉医生上面鸟巢里有枚钻戒。医生护士怎么可能相信?不说那学生摆在一旁瓶底儿似的那副眼镜,光是外面那棵树,这些年的污染下来,别说鸟了,就连虫子也少见……嘁,钻戒?这孩子一准儿是中毒毒害了脑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