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夜
杜卓阳礼貌地向她举杯示意:“谢谢。”
“你有没有想过,从你手上流出的那些大量的军火,每一天每一小时每一秒都可能会造成成批的无辜平民死亡?这个数字如果详细统计之后,会比你假惺惺地捐助的那些贫穷儿童高出好几十倍乃至成百上千倍!”
“枪械只是工具……”杜卓阳刚一开口,就被身边的男人拦了下来。
“杜少,您最好不要在这里发表任何言论。”吉姆认真地说。
“无妨。”杜卓阳看了他一眼,制止住了他下面要说的话,然后接着说道,“枪械只是工具,犯罪的是持有他们的人类。我们在诛杀同胞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分,即便没有军火也能有成百上千种的杀人方式。作为FBI,你应该了解得比我更加深刻。”
凯琳想要张嘴反驳,却一时间却觉得不管选择什么话语都是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军火、操控军火的手、手的主人。”杜卓阳慢慢地说,“这三者之间,真正犯下原罪的是哪一个?你不必费心再逼问我什么,这是我在这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还有一句话。”杜卓阳站起身来说,“你们关不到我48个小时。”
按照美国律法规定,像是杜卓阳这种尚未定罪的嫌疑人,48小时内的收押应在警局内部进行。但是出于对他背后身份的忌惮和预防恶性事件的出现,他直接被带去了赛纳基亚州的州立监狱。
“你这样做是严重违背了司法程序,我将直接向司法部进行控诉!”吉姆对凯琳愤然地说,“希望我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能保留住自己在FBI里高级执行副主管的位置。”
“如果不是职权不够,”凯琳针锋相对地说,“我会把他扔到连一只苍蝇都出不去的阿尔卡特拉斯岛监狱上去。”
杜卓阳被带进防守严密的监狱时,身前身后跟着足足八名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的特警。
在穿过长长的囚室走廊时,不少被判刑十几年乃至终身监禁的罪犯们纷纷挤在了囚室的栏杆前,嘈杂而又恶意地评论着他们的“新同伴”。
“瞧瞧这位是谁?”一个身高远超了两米的高加索人鼻音浓重地说道,“我还以为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看不到您了呢?……哦,不,应该是你。你现在只是和我们一样的垃圾而已,再也不可能因为我没有向你说敬语而打断我两颗门牙了。”
毛发粗重的男人说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从他裂开的嘴里清楚地看到了残缺不全的两颗门牙。
他的放肆言论引起了满堂哄笑,始终处于高度监管下而甚少娱乐活动的囚徒们像是找到了宣泄点一样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各种恶毒的情绪。
“像你这种小白脸怎么会被称作‘太子’的呢?你们这些黄皮猴子一个个弱小得看到一只稍微大点的猫就把它当老虎了!”
“你当年在公海上领着一帮杂碎们追得我没地方躲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到现在还不是沦落到和我们一样的境遇?”
“被妈妈生了这样一个好皮相就不要学哥哥们混黑道了,我现在还缺了一个暖床的,只要你愿意跪下来舔我脚上的鸡眼,以后在这里,我来罩着你……”
杜卓阳对这些喧嚣尘上的言论一概充耳不闻,即便手腕上带着反射着冷光的手铐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穿过走廊的姿态骄傲嚣张得像是在检阅着仪仗队。
跟着他前行的八名警员则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手里的警棍,对那些叫得最凶的罪犯们狠狠抽去,大声呵斥着让他们守些规矩。
走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监室前,已经早有一名警员打开了有着粗如儿臂的铁制竖栏大门,示意杜卓阳进去。
杜卓阳在走进去之前,转过身子,面对整条走廊探出头向他或者好奇张望或者破口大骂的凶犯们,举起右手比出了一个中指,然后把中指放置于颈间,轻轻地做出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于是,满室的喧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瞬时减温不已。
第22章
房书平对于第一次去见“岳父大人”这件事情非常看重,外加十分紧张——这从他在等待直升机降临的时候,不停地拉着阿基再三确认自己是否着装庄重上可以看出来。
“房总,”阿基无语地说,“您真的不用这么紧张的,杜爷不像外面那些人传得那样凶神恶煞……而且你再抓你的头发,就更不庄重了!”
“去去去,”房书平嘘他,“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情……我操,我还没给老丈人带礼物呢!快帮我想想你家老爷子最爱什么?”
“……你只要不喊他老丈人就是最好的礼物了。”阿基诚实地说。
“第一次上门就两手空空会拉低我原本就不高的印象分的。”房书平着急得直转圈圈,“古董?茶叶?玉石?充气娃娃?我靠东西用到方恨少,它们全都在国内啊!”
阿基无语望天:房总虽然您对自己的评价很是中肯但是您压根就搞错这次会面的意义了吧!一副新女婿上门or新媳妇见公婆的心态是要闹哪样啊杜少他现在被带走还没回来这个才是重点吧!
“有了!”房书平一拍脑袋,喜不自胜地说,“我知道了,我把卓阳安全带回来就是了!老丈人一定会因为这个对我高看一眼的!”
自动忽略“老丈人”三个字的阿基闻言大为感动,深感房二少虽然说话不靠谱但是做事情还是极其牢靠的。
一架小型的直升机稳稳地停在洛奇山上的简易停机坪上,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吹得正在从其上走下的房书平衣衫翻飞。
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房书平踏上了这处杜家在美国的最大总部,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后,对阿基点了下头:“带路吧。”
阿基不敢废话,领着房书平向着主楼走去,把他送到门口时,小声说:“房总,您请进。再往里,就不是我能进的地方了。”
房书平伸手推开整扇由红木做就的朱漆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厅中主位上的杜二爷。
杜子鸿把嘴里咬着的一个石楠木烟斗拿在手里,冲房书平挥了挥全作打招呼:“来了?”
房书平刚关好门,还没想好怎么称呼他心目中的这位“岳父大人”,就听到杜子鸿接着问道:“你就是房书平?是因为你还是因为邵家的那个小子?让卓阳一连跟十好几个女孩子吃过饭,到最后也没选定一只能下蛋的母鸡。”
于是,房二少立刻恭恭敬敬地冲杜子鸿鞠了一大躬:“爸爸好!”
杜二爷的一口烟就呛进了嗓子里,闷声咳了好半天都顺不过来气。
“你这个性子,和你老子太不一样了,倒和你爷爷年轻时那个跳脱性子有点像。”好不容易呼吸顺畅后,杜子鸿把手里的烟斗搁置到了一旁,指着自己身侧不远处的一个椅子说,“坐。”
“蒙家的那个丫头,”杜子鸿斜了房书平一眼,“只跟卓阳吃了半顿饭,就不依不饶地闹着要嫁给他。所以,你喊我这一声‘爸爸’,未免有些太托大了吧?”
有阿基做情报官的房书平早就对和杜卓阳吃过饭的那些莺莺燕燕十分了解了,闻言后立刻道:“蒙家那个小妮子身高还不到1米6呢,您找他做媳妇儿,以后孙子绝对都超不过这个高度。”
杜子鸿居然跟着他的说法点了点头,“也对!这么说来,漆家的大姑娘倒是很合适,大高个、圆脸盘,是个富贵相。”
“这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还在迷信这一套呢?”房书平捡起杜子鸿扔在几案上的那个烟斗,三两下磕磕倒倒地用烟刀给他清了烟灰,又拿起一旁的烟丝盒,着着实实地压上满斗的烟丝,递给杜子鸿之后又侧起身子给他点着了火。
杜子鸿冷眼瞧着他熟练的动作,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烟斗,靠近他擦着的火柴,抽了两口后,才说道:“烟丝压得不错……照你这说法,是个什么意思?”
房书平甩灭了手中火柴梗,轻轻弹到一旁的烟灰缸里:“现在医学已经这么进步,提取干细胞培育卵细胞的技术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被不少国家的研究小组攻破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有一个遗传了卓阳和我全部优点的孙子,您觉得怎么样?”
杜子鸿垂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手中的烟斗,并没有马上回答房书平的话。
“我身高1米87——这个数据后面还可以再加上‘点五’两个字作点缀,智商175,体格健硕,无不良嗜好、无家族遗传病史,拳击、唐手、柔道、泰拳、截拳道都有所涉猎而且可以自夸一句颇为精通,曾经在美国打过黑市拳多胜少败,另外还跟着我家老头子学的枪法……”房书平继续说着,“您看,您还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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