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情多 第52章

作者:鹭草以南 标签: 年下 兄弟 HE 近代现代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苦逼萧绕

  箫绕绝不可能让第三人知道此事,他自己想一想都羞愤欲死,哪里能容得下一个自己不能掌控的可能性?

  现在的确是没人知道他受伤的原因了,保镖又不会来扒了他的裤子瞧,自然也是无从得知,他们沉默的处理掉了那个医生的尸体,然后无声的退了下去。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箫绕连医院也没去过一次,每天照常工作外出,仿佛只是跟人斗殴了一场似的,翘着一个包裹在白纱布里断指,倒也并不影响箫公子的风度,只是在之后落下了爱流鼻血的毛病,让人时常误以为他补品吃的太多,或者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颜修听说箫绕没事人一样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时,简直怀疑他是铜皮铁骨打造的,然而只有箫绕知道自己是肉做的,他每每不小心坐到椅子上,都会产生座椅上坚立着一把匕首的错觉,同时又往那颜修的账上记下刻骨的一笔。

  这事传出去倒也不会影响箫绕,毕竟钞票又不会因为他被爆了菊花就嫌弃他,财源仍然畅通无阻,至于合作对象,那都是看箫公子乐意,别人往上巴结不来不及呢,只是这做天下人笑柄的滋味肯定会令人生不如死,箫绕肯定不会让自己的薄脸皮做无谓的牺牲。

  于是箫绕与颜修产生了难得的默契,达成了互相保管的共识,第二天,死者家属撤诉,公诉方没了证据,自然再也告不起来,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不过警方毕竟是抓了人,为了掩人耳目,给颜森安了不痛不痒的聚众斗殴罪,拘留一个月了事,接着家属可以用钱保释他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么的顺理成章呢!

  这个案子知道的人并不多,而那少数几个人中就有箫慈,大清早的听到这个消息,让他本就不小的起床气更加的来势汹汹,箫慈带着这股气势杀到了箫药的公司,一路无人敢挡。

  他找箫绕自然而是理论为何那么轻易就偃旗息鼓的事,不过颜森的死活与箫慈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关心的是颜幕为什么还不回来。

  “我要去美国找他。”箫慈一屁股退到皮椅上坐下,然后又一扭身侧对着箫绕赌气,整个轮廊最为凸出的就是他撅起的嘴唇,箫慈现在没有读大学,也没有找工作,整日整日的憋在家里醉生梦死,作态和脾气愈发的像个大小姐了。

  箫绕纳闷自己怎么把弟弟养成了个刁钻的妹妹性格,不由感到一阵失败,脑子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箫慈说的什么,箫绕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你敢!”

  因为箫绕时刻都觉得自己正坐在一把利刃之上,所以这说话的气势都有所削弱,导致箫慈对他那仅存的三分惧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看我敢不敢,我就去!”

  “你……”箫绕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用手指着箫慈的鼻尖点来点去,斟酌着怎样不带妈字儿去痛骂箫慈一顿。

  箫慈这才发现箫绕手指上裹的纱布:“哥,你的手指怎么了?”仔细一瞧,箫慈发现自己家兄长的情况与往日有异,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水,这空调吹的冷飕飕的,好像不太对劲,于是箫慈暂且搁下了无理取闹,打算上去关心一下箫绕。

  箫绕控制着力道坐下去,心想你可算想起我这个当哥的了,但是他心里没有感到一点欣慰,反而是心虚。

  尽管箫绕对着箫慈是毫无保留的,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炼狱经历与这个弟弟分享,他得保持做兄长的威严与绝对不可动摇的形象:“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箫慈挺心疼,可说不出什么特别贴心的话来,光是嘀咕了一句:“那么大个人走路还摔跤呐,你也小心点嘛。”

  “谁跟你说走路摔跤还分人大人小的?”箫绕心虚,又疼,冷汗加虚汗,流了一脸瀑布似地汗。

  箫慈看箫绕受罪又隐忍的模样,就没敢再提去找颜幕的混帐话,他抽出湿纸巾给箫绕擦脸,难得的把犯贱抽风的时间分了一点给箫绕。

  箫绕沉重的叹了口气,同时忖度着如何把装有他全部脸面的内存卡从颜修那里弄回来。

  箫慈在替他擦汗的过程中不小心触碰了他的太阳穴,顿时痛的箫绕呲牙咧嘴,这使得他思绪中断,又再次投入了挨揍的后遗症里。

  本来交一笔保释金颜森就能马上回来的,可是颜修偏不,他突然做起了铁公鸡,认为自己为颜森这点破事儿做出了莫大的牺牲,再没有掏钱的道理了!

  让他在拘留所里呆着去吧!出来也怪碍眼的,他正好趁机会和傻瓜培养培养感情,颜修惦念着自己前几天琢磨出来的结论,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呐。

  裴钰眼巴巴的等着他把颜森救出来,因为他嗑药过度晕倒一事,心软了没好意思加紧追击,结果等着等着没了音信。

  颜修好像什么都发生似地,成日以病人的名义大吃大喝,整个人精神奕奕,满面红光,然而还是以病人的名义待在医院韬光养晦,并且还找到了裴钰这个陪床,简直有点赖皮的意思。

  这一天,裴钰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以为自己把不满掩饰的很好,却不知他眼珠子一转,颜修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站在颜修身后小小声咕哝道:“颜森怎么还不回来,修不是说他没事了么?”

  正在大口喝鸡汤的颜修转过身来,看见裴钰在自己身旁捏着衣服的下摆,虽然埋着头,却偶尔抬眼看自己一下,便觉得十分有趣,当即放下筷子,把裴钰拉到自己怀中坐下,很促狭的问道“哥哥想他了?”

  裴钰听了这个话,有点不乐意,觉得我想不想你也应该救弟弟的,不过他没责怪,跟谁便不能得罪谁,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裴钰是绕开了“想”的问题,极力把自己的愿望说的蜻蜓点水一些:“我担心他嘛……”

  颜修翘起嘴角,然后开始抖腿,裴钰坐在他腿上,因为颠簸而险些掉到地上,只好搂了弟弟的脖子以防止自己摔下去,这样子倒有点像是在撒娇,不过裴钰并无此意,而是有些情急的问道:“颜森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颜修现在是得意之极,因为进退自如,裴钰若是不提此事,那他也能耗下去,裴钰提及了此事,那就正合他的意:“过几天吧,不过……”

  “不过什么?”裴钰睁大了眼睛想从颜修皮笑肉不笑的脸上看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颜修故意冥想了片刻:“哥哥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事情吗?让颜森别去那个地方唱歌了,万一又被人抓走了,那我可救不了了。”

  裴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深以为意。

  颜修接着说道:“哥哥喜欢辛驰么?”

  裴钰头脑简单,颜修说什么,裴钰便随着他的话把思绪迁移至哪里,不曾察觉自己鼓起勇气创造的话题被转移了,现在他一心扑在辛驰这个人物身上,然后毫不犹豫答道:“喜欢啊,很喜欢。”

  颜修前倾身体,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香为因为自己点上,他深吸了一口,然后调戏似地把烟雾喷在裴钰的脸上。

  裴钰被他这样整习惯了,也就产生了抵抗力,他没有呛咳不止,而是眯着眼睛用手把面前的烟雾扇开,似乎不怎么在意。

  “喜欢辛驰什么?”颜修用夹着香烟的手把裴钰的腿分开,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好面对面同自己讲话。

  裴钰乖乖的接受摆弄,并且很配合,待坐正了身体,他继续颜修的话题:“喜欢他好看,唱歌好听,演的电影也好看,大家都喜欢他,我也跟着喜欢,总不会有错。”

  颜修觉得这个答案倒是纯朴的很,除了好听就是好看:“那你想不想让颜森也跟他一样做大明星?”

  裴钰一听此言,很盲目的欢欣起来,自己的弟弟被许许多多的人喜欢,即使想象一下也会令人虚荣心膨胀,那该是多么令他自豪的事情呀……“可以吗?”裴钰扑扇着眼睛问道,很是期待的样子,可转瞬神情又黯淡了下来:“可颜森不会同意啊。”

  “你劝劝他嘛。”颜修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劝啊?”劝就一个字,就像个题目一样,裴钰肯定是不能自己添加内容的。

  颜修扯了半天终于把话题扯上了正规,于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开始巨细无遗的教导裴钰劝人的方法,听得裴钰五迷三道的,而千言万语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他不同意你就别理他,他自然就投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很不划算

  裴钰听后有些迟疑,他并非任性的人,从来都是他听别人的,而一个傻瓜的意愿,似乎是很少被人采纳的,长此以往,他也习惯了被人忽略内心的卑微怯懦,要他坚持己见,并且不达目的就一哭二闹,这个他是真没经验。

  再说这样的行为是会被讨厌的吧!?

  颜修看他犹豫不决的,又开始抖腿想把裴钰那个呆劲儿给晃走,结果膝盖不小心顶到裴钰的尾骨上,硬碰硬的结果,肯定是那不见天日的娇嫩屁股更吃亏的。

  “啊!”裴钰立即伸手捂住受顶撞的尾骨,疼的眼泪汪汪,把刚才的迟疑也忘到一边去,光顾着委屈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颜修忙不迭的道歉,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见得有什么诚意,实际行动倒是来的比较快:“揉揉啊,揉揉就不疼了。”颜修把魔抓伸向了裴钰的嫩屁股,力道暧昧的打着旋轻轻揉搓。

  裴钰是真的受了疼,所以并未觉得颜修的行为是在吃自己的豆腐。

  吃豆腐有什么?不吃他的人就行了!摸哪儿不是摸呢,区别好像都不大。

  颜修在那里一厢情愿的感受上佳的手感,不过他并不是单向思维的生物,于是便一心二用的说道:“哥哥是怕惹颜森生气么?”

  “也不是啦。”裴钰晃荡着挂在两侧的腿,仰面思考了一会儿,脑子里几乎没有颜森明显针对自己发怒的情况,说道:“他不喜欢,硬要他去做好像不好诶。”

  “我还不喜欢救他出来呢,妈的你求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出不好来?”颜修腹诽道,不过他心里想的合作的总是大相径庭,颜修低头在裴钰的心口蹭了蹭,竟有点要撒娇的势头,不过他跟裴钰一起跑题了,说的是另一码事:“颜森要是生气不要你,就搬到我家里住吧!”

  裴钰拨开颜修的长发,往他脖子后面偷看了一下,很好奇他在这炎热的夏季顶着这么披风似地一头长发却为何不生痱子;颜修这个弟弟,裴钰挑不出什么不好来,温柔周到,同他一起住很好,但他更想和颜森待在一起,他想到哪儿,便说到哪儿,话很不中听:“那就等他不要我再说吧。”

  颜修在爱情,或者说在交配对象这方面总是很优越的,何曾有人敢让他排队,还得别人不要了再轮到他,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简直有侮辱的性质。

  可说这话的人是个傻子,颜修一时语塞,像吞了只苍蝇一样。

  裴钰看到颜修变了脸色,好像是很认真的在生气,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修,你在生气?”

  颜修瞪了裴钰一眼,男人的一双凤目甩出这样婉转较劲的眼风来,竟带了点媚气,说不尽的风情,在裴钰看来就是漂亮极了,他笑嘻嘻的想蒙混过弟弟的责怪,而颜修却是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屁股上。

  “嗷……”裴钰一惊,但并不很疼,转而又讨好起颜修来:“别生气啦,我试试怎么让颜森答应,行不行?”

  颜修玩起了欲擒故纵,并不表态,眼梢一挑,正好看见裴钰手上的戒指;他早些时候就看见过这枚戒指,不过并没有特意去关心,现在却是凝固了笑意,裴钰身上出现这么时髦的饰品是不大协调的。

  颜修捏住裴钰的手,仔细的端详着,咖啡金色衬托的裴钰的手更加白皙秀气,有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美:“谁给哥哥买的?”

  裴钰知道三弟和四弟之间存在芥蒂,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面前都顶好不要表示对另外一个的关切,尤其是具体到这种小事上来,最好还是小心一点;裴钰实话实说,但字里行间都压抑着那种献宝似地兴高采烈:“颜森给我买的,他也有一颗。”

  颜修笑的跟个笑面虎似地,然后又极快的收住了笑意,带着强势的气息一口噙住了裴钰的嘴唇。

  “呜……”

  突然受袭的裴钰下意识的出手捶打颜修,然而颜修丝毫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一手环住了裴钰的腰身,另一只手托住了裴钰的后脑勺,把对方完全固定在了接吻的造型上,至于他不断捶打的双手,根本就像是在挠痒痒。

  裴钰吻得懵了,两瓣嘴唇都落入了别人的口中,他诧异的睁大眼睛四处瞧,没闹懂这是什么情况,目光聚焦前方,他看见颜修正闭着眼睛,颜修的五官像一幅过度清晰的工笔画,他沉迷且陶醉,这个意境逼真的让裴钰心惊肉跳,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痴愣愣的感受口腔内撩拨他心弦的灵舌。

  颜修骤然睁开眼睛,目光带着凌厉的锋芒刮了裴钰受惊似地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回算是专注了。

  那一瞬间,颜修的内心里燃烧着怒火,也有可能是妒火。

  他吃亏了,吃了大亏!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

  表面上看是与萧绕一物换一物了,可不过是给颜森与裴钰的安定生活换来了一块护身符,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嘛!

  想他劳神费力一场,去和萧绕谈判,也许一个不慎就被对方宰了,可到头来好像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了,他妈的,亏大发了!

  颜修是突然反应过来点的,于是不甘达到了顶峰,带着这种不甘从这个吻中汲取满足,所以他异常的卖力,以至于有些疯狂,让这个吻的深度贪婪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好像要把裴钰的灵魂从唇舌间吸出来吞食下肚一样。

  裴钰感觉呼吸困难,窒息往往是最令人恐慌的状态,裴钰竭力摇头想摆脱颜修索命似地亲吻,可是颜修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抗拒的,慌乱之中,他合上牙关,奋力一咬,枷锁一样束缚了他呼吸的吻随之解脱。

  刺痛使得颜修条件反射般的推开了裴钰,他用拇指擦了一下嘴唇,鲜血猩红,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气喘吁吁的用视线锁定裴钰。

  裴钰没了他的支撑造就瘫痪在地上,呼吸剧烈的就像刚刚参加过百米赛跑一样,足过了两分钟,他才把气喘匀,重获新生似地,但是裴钰却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因为刚才过度劳累了……

  好不容易,他的眼珠子活络了,却瞥见颜修下腹处高高支起的帐篷。

  不好,弟弟那里又涨起来了!

  裴钰一个激灵,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溜烟跑出了病房,逃命去也。

  颜修看着病房门口,感觉莫名其妙,间隔了两秒,他开始咒骂那只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傻瓜。

  他奶奶的,良心大大的坏掉了!

  裴钰跑了没多远,发现危险并未尾随自己,于是就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粗枝大叶的心脏,他壁画似的贴墙站立了一小会儿,然后又擦着走廊的边缘回去扒门缝往病房里看了一眼;颜修正在病房里打电话,神色并无杀伤性,裴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颜修浩浩荡荡的出了院,之所以是浩浩荡荡,是因为他素来讲求生活质量,仅仅在病房住了两天,平日里的必需品就一应俱全,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需要的东西往回搬,帮着拎箱子的人就理所当然的壮大了这支出院的队伍。

  裴钰早忘记了白天那档子事,像个跟班儿似地拎着一个点心盒子紧随颜修。

  颜修那耍大牌一般的爱好,就像病一样时不时的要犯上一次,此刻,他又趾高气昂起来,先行坐进了车内,不过他并没有往里挪的打算。

  跟在他身后的裴钰只好站在车外,踌躇着要不要从另一边上车,而颜修却把手搁在车门上头,悠悠开口说道:“我有事顺道要办,你别跟着我了。”

  裴钰微微弯腰,听后颜修的发落:“那我去哪里呀?”

  “我派车送你去拘留所。”

  “啊?”裴钰有点反应不过来。

  “去接你的颜森回家!”颜修白了他一眼,看见裴钰的嘴唇嫣红润泽,有点唇红齿白的意思。

  而裴钰也正在注视颜修涂了胭脂一般的唇,心想应该是被自己咬了的缘故,正预备着要自责一下下,才猛然领悟了颜修话中的意思:“要、要……能能回来了吗?”

  这个“吗”字还没说全乎,颜修就砰的一声带上了车门,他依靠在座位上漠然的命令司机开车,看也不看裴钰一眼。

  车子发动,裴钰下意识退开了一步,眼看着车子从跟前滑过,然后迅速的消失在眼前,裴钰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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