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蝴蝶公爵
丁湛收回手,道:“陈老师真是太……贴心了。”
陈知著哈哈哈地干笑几声说:“丁老师谬赞。”
站在人群内的张澜一瞬间特别想知道陈知著到底有没有金主。
如果有,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看上他。
陈知著挥挥手说:“没事,让大家费心了,我马上就好。”
他说的马上就好就是忍着。
张澜觉得不行,非要让武术指导给陈知著按几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觉得陈知著一直疼着,等会拍出来动作也不好看。
陈知著看丁湛,小声说:“丁老师你想早点下班吗?”
丁湛说:“不想。”
陈知著不想耽误别人时间的心理他理解,但是他不接受。
陈知著无奈地趴在床上让人按。
负责动作指导的老师给他按了几把,抻筋抻的陈知著鬼哭狼嚎,比之前抽筋的时候还惨。
动作指导的老师说:“陈老师你这腿也太硬了。”
陈知著奄奄一息地说:“我一个男的当然硬。”他还有力气说话,就说明疼的不是太狠,“我这都是傲骨,我是一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男人……老师你轻点!我求你了!”
陈知著起来的时候眼眶都红了,头发也垂下来了几缕。
丁湛用余光看他,强忍着帮他把头发弄好的**。
陈知著补了个妆,继续刚才的拍。
陈知著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道:“长公主殿下说,让我来侍奉君上。”
丁湛听见这话合上书,道:“侍奉孤?”他偏了偏头,笑了,“哦,你打算怎么侍奉孤?”
萧容毓在书中本就是轻薄恣意的王侯,即位后仍是旧习不改。
少年风流。
南祀确实是个美人。
书中的南祀艳丽慵懒,又嚣张傲慢。
可这个时候他还不是长公主的心头宠臣,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更别说有资本嚣张跋扈。
陈知著解开大氅,上床。
大氅被他随手扔到了地上,露出的手腕略微消瘦,可见上面一根一根青色的血管。
他的神情有些慌张,有些惶恐,但是动作绝对不慌乱。
“君上。”陈知著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颤。
接下来,他需要小心翼翼地以跪姿到丁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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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知著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指搭上衣领。
——然后他俩都笑场了。
丁湛笑是因为陈知著的动作决绝得像是生离死别,陈知著笑是因为丁湛脖子和耳朵红得粉都遮不住。
张澜喊了卡。
其实如果他俩不笑,张澜也要喊卡。
张澜在监控器边上道:“陈知著,你这个动作要有美感。那是南祀,是个男宠,南祀是被送来侍奉萧容毓的,不是来行刺的。”
陈知著刚才的神情堪比壮士断腕,他整个人脸都是僵的。
陈知著演过霸道总裁也演过绝情皇帝,演过位高权重的,也演过身份低微的,但是演以色侍人还是第一回 ,侍的还是男人。
他直了二十几年真过不了这个坎。
丁湛一眼不眨地看着他,问:“可以了吗?”
丁湛看见他茫然又好像很后悔的表情,笑了,小声说:“孤不是个好人,你害怕点。”
丁湛和他说这话的时候凑的就很近,近得陈知著特别有压力。
丁湛说完又靠了回去,淡淡的笑容马上就没了。
你看人家丁老师多好看,呸,多好一男的,还告诉他怎么演,声音还特别温柔。
反观他整天盯着人嘴唇看想着怎么亲就太不是人了。
陈知著深深地唾弃着自己,然后多看了几眼。
“可以了。”陈知著道。
丁湛瞥了他一眼,道:“衣服不用脱了。”
陈知著一愣。
丁湛重复道:“不用脱了。”
陈知著知道按照原本的剧情应该发生什么,他低头,颤声道:“是。”
伸出的手之前在袖子里被捏的发青,他半跪在丁湛面前,去解他的腰带。
丁湛一动不动,垂眸看过来的眼神也是没什么情绪的。
要不是看见丁湛粉都盖不住的脖子的话。
张澜终于受不了了,道:“卡!”
丁湛和陈知著如释重负,同时回头。
张澜对助理道:“去给丁老师买花粉过敏的药,不管哪种都买回来。”
助理忙不迭地去了。
张澜说:“丁老师你要冰袋吗?你脸上都能煮鸡蛋了。”
张澜说:“丁老师你看人家陈老师和你对戏脸怎么没红成这样啊。”
陈知著说:“可能是因为我脸皮厚?”
张澜知道这件事是需要克服的,可以前丁湛不管拍什么戏也没这么敏感过啊。
张澜叫人给丁湛补妆,语重心长地说:“丁老师,虽然剧组不缺这点粉底钱,但是我真的怕你这么烧下去出什么问题,你没发烧吧。”
丁湛道:“谢谢,没有。”
张澜和丁湛认识五年,低声道:“我知道让你一时半会克服这个也不太可能,你就不把对方当成一个人,当个娃娃。”
丁湛抬眼看他,道:“娃娃?”
张澜咳嗽一声,说:“我不是让你方便适应一点吗?”
丁湛说:“可他有腿毛。”
张澜:“……”
张澜说:“好说。”
他朝陈知著招手道:“陈老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
丁湛一把捂住了张澜的嘴,对着茫然的陈知著道:“张导夸你演的好,表现十分完美。”
陈知著懵懵地说:“谢谢导演夸奖。”
张澜扯开他的手,道:“不是你说的人家有腿毛的吗!”
丁湛说:“我想说还挺可爱的。”
张澜惊悚地看着他,道:“丁湛你是演戏演上头了吗?”
陈知著床尾看剧本,丁湛含了一片药,药膏打算卸完妆再涂。
陈知著反复地做着凌空抓取的动作,把丁湛都看笑了。
陈知著郁闷地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道:“丁老师,你这样不行啊。”
丁湛挑眉,“谁不行?”
他很行谢谢。
陈知著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改口道:“我没说你不行,我说我不行,我不行。”
丁湛好像很想弄弄他乱了的头发,看了半天,才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知著:“嗯?”
我行不行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场戏又重新来了一遍。
丁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知著,懒散地说:“你连脱衣服都不会吗?”
丁湛的腰带系得真挺复杂,陈知著一手残还真解不开。而且,角色要求他必须十分紧张,特写里的手指一直在轻微地颤抖。
他解了几次都没解开,差点没给丁湛跪下。
但由于他现在已经是跪姿了,再跪也没法跪了。
下一秒,腰带解开了。
不是陈知著解开的,是陈知著扯开的。
剧组为了贴近萧容毓前期奢侈繁华纵情声色的生活,腰带都是玉带,原料究竟是不是玉他不知道,但成色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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