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十年不晚 第129章

作者:鹭草以南 标签: HE 近代现代

  这兄弟两说话时,字里行间都透着弦外音,而程七彦只是当个收音机,静静的在一旁听着,也不去揣摩,只是偶尔附和一两句,毕竟在这里他是外人,他只需做到客随主便。

  谭凉景举起双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住在这里,就今晚可以吗?我是在想程先生也算我们谭家的一员了,在别处接待是不是显得我这个谭家长子太见外了呢,对吧程先生?”

  “怎会,我觉得这里很漂亮,住在这里一定很舒适吧。”程七彦脸上挂着淡笑,既不热情,也不生疏。

  须臾过后,一个女仆上前通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谭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那我们边吃边聊好了……”

  桌上的晚餐是精心准备的,格外丰盛,长桌分两排,谭凉景和谭玉染坐一边,程七彦和小汀坐一边,餐桌气氛并不显得拘谨,如同家庭聚餐一样有说有笑,而今晚的关键词是微妙,微妙的对话,微妙的氛围,就餐时亦如此,就像在各自的面前画了一条虚线,没有人过界,然而却又少许烟雾飘散出去……

  就连小汀也很规矩,很专心的对待盘子里的食物,偶尔抬头看一眼大人们的伪善面具,来之前爸爸跟她说过,可以玩儿,可以闹,但不要乱讲话,所以她也披上了一件童真的外衣,只剩精明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

  餐桌上,倒是程七彦和谭凉景对话要多些,而谭玉染却不怎么说话,时不时的插一句特别不中听的话,让微妙感中增添了几许尴尬。

  “对了玉染,你这里是怎么回事?”谭凉景指了指眼角的位置。

  谭玉染知道他是在问眼角下那个伤疤,他看了一眼程七彦,心想这应该属于家庭暴力的范畴……而程七彦则很从容的切割盘子里的牛排,完全当做没听到,谭玉染哀叹了一声,“老鼠蹭掉了一块儿皮而已,没什么……”

  谭凉景失笑,“这老鼠好大的脚力,能蹭掉一块儿皮……”接着就没再问什么,大家都埋头看着自己的盘子,闷闷不吭声。

  晚餐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结束了,终于可以在疲惫一天后卸下沉重的包袱了,楼上是谭玉染以前的卧房,他们今晚就睡那里--程七彦坐在梳妆台前点了一支烟,看着谭玉染用白毛巾擦拭滴水的长发。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这里?”程七彦对着那块剔透的水晶弹落了烟灰,觉得那么漂亮的东西做烟灰缸真是可惜了,跟人一样,无论多么美丽……稍微糟蹋一下精神就报废了。

  “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不喜欢咯!”谭玉染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哦?都有哪些不好的印象呢?比如说……嗯哼!”程七彦点点头,邀请谭玉染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

  谭玉染眉头一蹙,抱起程七彦就扔到了床上,随即也压了上去,“说,你跟谁学的,居然想套我的话!”

  程七彦不耐痒,一边忍笑一边挣扎,“喂喂喂……这房间的隔音效果还好吧……”

  谭玉染坏坏的挑了挑眉,“好不好你要怎样,是不是想弄点动静出来让别人听听?”

  “去,你别猥琐,我刚才笑那么大声,你哥不会以为我是闷骚吧?”

  “什么以为啊,你本来就闷骚!”

  谭玉染拉起天鹅绒被把两人蒙在里面,笑声穿透被子溢满整个房间,谭玉染似乎铁了心要让程七彦叫出来,偏偏要在他最受不住的时候猛戳那最叫人崩溃的一点,程七彦恨极了,在最想保住自尊的时候又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在一阵窒息的浪潮结束后,两人钻出了被子,程七彦有再大的火气也无力折腾了,他趴在枕头上气喘吁吁,然后伸出手,恶毒的掐住谭玉染胸前嫣红的小豆子,狠命的拧。

  “啊啊啊啊……”

  “这才对嘛,你想让你哥听见,自己叫就好了啊……”

  “你轻一点好不好,我是这样对你的吗?都快拽下来了!!”

  一番笑闹后,两人相拥睡去,欢爱是为了放松精神,也为了让身体更疲累,若不是如此,这种地方又如何让人睡得着。

  夜,安静了,窗外隐约能看见青山的影子,大床上的天鹅绒被反射着白光,让整个房间显得半明半暗,忽然,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轻微,谭玉染收回了搭在程七彦腰间的手,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程七彦正在熟睡,呼吸均匀,写满淡漠的俊雅面庞现在显得很放松。

  谭玉染轻轻掀开被子,下床拿起睡袍走出了卧室,门没有合上,所以房间仍然是一片悄无声息,而程七彦的眼睛却突然睁开,在幽暗的房间中亮着清澈的光。

  他起身看了一眼门口,然后又翻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下了,只是没有再合眼而已。

  谭凉景在靠窗的沙发上坐着,往酒杯里夹入了两个冰块儿,杯壁被冰块儿撞击的清脆声音与开门的声响重叠在了一起,他抬眼,看见谭玉染斜靠在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来。”谭凉景递上一杯橙红色的液体--

  谭玉染走过来接住,“什么事非得大半夜说不可?”

  “两年不见,哥哥找你叙叙旧不可以吗?”

  谭玉染冷冷一哂,“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有什么好叙的,没事的话,我回房睡觉了。”

  “你说我应该拿到继承权吗?”谭凉景对着谭玉染的背影说道。

  谭玉染顿住身,他知道他指的是遗产的问题,必须要结婚才能继承,而谭凉景现在显然还是单身一人,他在问自己的弟弟,他该不该结婚,该不该拿到那笔遗产,而其中包含的意思,谭玉染再明白不过了,“我结婚了,属于我的那份钱我也拿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手软,所以,你也无需心软。

  谭凉景明了的点点头,继而又道:“听说你把财产都转到他的名下了?”

  “那又如何?”

  “你现在是越发的老道了啊,所有事情都做的滴水不漏,可是玉染啊……你有没有想过,最为信任的人,最终会成为你功亏一篑的缺口,对那人,你不疑有他,是因为你对爱情太自负,可是,许多功成名就的人,都是败在自负这一点上的……”谭凉景取下眼镜,擦了擦镜片,语气听上去像别有用心,可又透着点无所谓的懒散。

  所以有些陷阱是要你深究才会掉下去的,谭玉染也无所谓的笑了笑,“多谢提醒,不过,做人如果满身都是盔甲而没有一片柔软的缺口,那岂不悲哀,我会把那片柔软保护好的。”

  谭凉景踱上前去,拍了拍谭玉染的肩膀,“你刀枪不入,可是,他对你来说却是把万能钥匙,这一点你总该知道……”

  谭凉景倨傲冷漠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那笑意越来越深邃,而谭玉染却直视着他,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双方都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不露丝毫破绽,久久对视着。

  --瞄准镜内的十字精确无误的对准了房门的位置,就在谭凉景与谭玉染对视的空隙内。

  噗的一声,消音枪内的子弹穿透山谷内的冷空气,窗户应声而破,直飞像兄弟二人的中间。

  只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子弹就穿过二人的眼前,划破了沉寂的气流,射向了门扉。

  木质的房门砰的被打出一个枪眼,两人看了一眼窗户,又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谭凉景走朝门边走去,握住门球,猛然拉开房门,突然,一个软软的女人身体就顺着门板滑向了他的怀抱,血也同时侵染了他的白袍--而怀中那个女人,太阳穴上有一个血窟窿,除了体温尚存以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从着装就一目了然,这个女人是别墅里的仆人,而从她的姿势来看,显然是在门外偷听……所以,子弹射过房门,打穿了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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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靠靠靠,昨天断网了,咕~今天补上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