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没事我瞎 第75章

作者:青端 标签: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甜文 近代现代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快落!!!!

  可能明天完结,也可能后天。

  结局

  《沉默的音符》讲述的是一个天才钢琴家的故事。

  钢琴家天资出众,性格冷傲, 唯一的不足是家庭有缺陷。在一场重要的比赛前, 他被对手恶意告知了个重要的秘密, 比赛时心神大乱, 惨败而归。

  从小到大第一次败得体无完肤, 双重打击下,他的心理出现问题,再也弹不了钢琴。

  那些因为他的才华喜欢他、爱慕他的人,有的一哄而散,有的陪伴了他一段时间,也渐渐离开,名、利、才,他都没有了。

  为了生存, 钢琴家不得不去找曾经看不起的工作,住在湿冷狭窄的小出租房里。

  钢琴离那些为生活碌碌的人太远, 他们的眼中只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没有风花雪月与音乐诗篇,嗤笑谈论梦想,无人认识他,也没人耻笑他。

  从前眼高于顶的钢琴家低下高傲的头颅, 跳到了俗世的洪流, 看遍人生百态,尝过人情冷暖,遇到很多平凡生活中, 看似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小人物。

  分明是被高雅所蔑视的低俗,他却于尘世中洗濯了灵魂。

  最终钢琴家写出一首曲子,递给了曾经的朋友。那个朋友一直想要帮助他,收到曲子后,喜出望外,为他安排了一场演出。

  演出前一夜,钢琴家趁着夜色走进剧院里,周遭空荡荡的,没有观众,也没有聚光灯。

  他一步步走到台上,克服心理障碍,弹出了那首曲子。

  没有人喝彩,却是最精彩的一场表演。

  剧组早就准备好了,万事只欠男主。

  现在男主也找到了。

  拍这种主攻拿奖的电影,游文骥不喜欢被塞人,也不喜欢用不适合还没演技的明星,亲自挑选了一批虽然没太大名气但功底扎实的演员,还有些曾辉煌一时,却败给时代,如今越来越接不到戏的老艺术家。

  阵容堪称低调奢华。

  大伙都没什么通告,基本没撞档期。得知谢知十月底要去德国,确认一遍后,游文骥便定在了五月初开机。

  《戏衣》的后期剪辑也在新电影开机几天后,加班加点、顺利完成——好在不需要太多特效。

  那晚下了场瓢泼大雨,游文骥和陆彦博冒着雨去了医院,提前将这部电影放给了病得越来越重的于涵看。

  第二天,谢知和裴衔意去探望,于涵竟精神了不少,也不再摆着张赶客脸,瞅瞅谢知:“又开工了?”

  谢知点头。

  “老东西真会压榨人。”于涵冷哼了声,挥挥手,“行了,去忙吧,哪来那么多时间看我。”

  谢知解释:“全程在A市拍摄,离片场不远。”

  于涵闭着眼,似乎是又睡着了,一动不动。谢知和裴衔意对视一眼,正想离开,于涵忽地又睁开眼:“小谢,再叫声老师吧。”

  谢知蓦然生出种强烈的预感。

  裴衔意也察觉到了,捏捏他的手指,轻轻一声叹:“去吧。”

  他折身出去打电话,谢知则回到床边,久久地凝视着于涵,谦恭地叫了声:“老师。”

  于涵没吱声,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眼神涣散起来:“嗯,告诉那两个老东西……我是高高兴兴地走的,谁也不准哭。”

  他望了会儿天花板,仿佛看到了什么,目光炽亮,嘴唇动了动:“师兄……你来了。”

  游文骥和陆彦博匆匆赶到医院时,于涵已经走了。

  听了谢知转告的话,游文骥的呼吸沉了沉,好半晌,才点点头:“看了我们的电影后,他跟他师兄走了。是喜丧。”

  向来不苟言笑的陆彦博背过身去,红了眼圈。

  剧组放了个假,于涵没有亲人和后人,由仅有的几个朋友来主持身后事,照着遗嘱,将他不多的遗产都捐了。

  殡仪馆来了许多人陌生的面孔吊唁,报纸与网上大肆报道老艺术家去世,仿佛于涵生前身周有这么热闹过。

  高悬的照片上,于涵的脸依旧冷肃严厉。

  谢知想起第一次见到于老师,对方穿着一丝不苟的唐装,盘扣紧系,腰板挺直、坐姿端正。

  裴衔意陪他出席了葬礼,见他盯着照片,两指蹭过来,勾住他的手指:“想哭吗?”

  谢知摇头,反握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滑稽的热闹散场后,游文骥将于涵带回他早就准备好的墓里,和他师兄葬在一起。

  他一辈子都很注重“等”字,如今,也终于可以不用再等了。

  葬礼结束后,游导陆编不得不尽快走出痛失老友的悲恸,继续繁忙的拍摄。

  兵荒马乱的五月初匆匆走过,直到中旬,《沉默的音符》的拍摄正式走向正轨。

  剧组资金不多,租来架名贵的钢琴,太过宝贝,只供拍摄用。谢知每天收工回家,都要挤出点时间,到三楼的钢琴房里,将门窗紧闭,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裴衔意也不打扰他,无论多晚,都会给他留一盏灯。如果有事不在,就留张便签纸,写明缘由和回来的时间。

  两人虽然都忙,却没有脱离彼此的生活。

  拍摄持续到九月,剧组全班人马带着摄像机,在A市跑了个遍,蹿过大街小巷,终于顺利杀青。

  最后一幕是在当初于涵训练《戏衣》剧组的剧院里拍的。

  工作结束,大伙放松下来,乐呵呵地起哄要游导请客,游文骥笑着答应,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订了附近的饭店,包了个场。

  剧组的气氛很好,谢知和他们相处不错。作为主演,难以避免地被灌酒,他也来者不拒,裴衔意来领人时,他已经彻底醉了,蹙着眉独自坐在卫生间洗手台上,和镜子里的自己安静地玩着剪刀石头布。

  听到声音,谢知靠在镜子上转过头,镜里镜外,白皙的脸颊醉红,像淡淡扫了胭脂,将那张冷清的面容一下衬得活色生香。

  裴先生立时心动爆表,差点没忍住当场就把人给办了。

  可惜有色心没色胆,他将谢知抱下来带出去,告别善意哄笑着的剧组员工们,把人顺走。

  谢知软软地趴在他怀里,眼皮耷拉着眯了下,又揪着他的手指,继续玩剪刀石头布。

  裴衔意觉得有趣,陪着他玩。

  酒精麻痹神经,反应迟钝,谢知总是慢一拍,裴衔意逗他玩,次次赢,他闷闷不乐地抿抿唇,别开头不理人了。

  裴衔意赶紧将他哄回来,刻意输给他。

  谢知满意了,大获全胜后,给了裴先生一个奖励意味的吻,便闭上眼、呼吸浅浅,折腾够睡着了。

  裴衔意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盯着谢知的恬淡睡容,简直能憋死。

  ……真的不能再让他喝醉了。

  谢知睡得无知无觉,被抱着走进前院门时,稍稍醒了点神,睁开条眼缝看到裴衔意,又阖上眼,没有动弹。

  他像浮在云端,身体轻飘飘的,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里是他十五岁那年,在废旧的音乐教室里弹完曲子后,转头看到后排坐起个少年,对方在阳光的照耀下,给了他一个胜过骄阳的笑容。

  噙着笑意醒来,裴先生已经勤勤恳恳去上班,枕边的温度已经不在了。

  谢知没有赖床,起来洗了个澡,一楼餐厅里照常有裴衔意留下的早餐。他吃完饭,踱步回到三楼的钢琴房,直待到晚上裴衔意回来。

  裴衔意当他在为十月底的入学考试做准备,没有直接推门进去打扰,靠在门边发短信:“知知,约定好了不能影响正常休息。”

  房门隔音太好,他没听到里面的动静。片刻,门咔哒一声打开,谢知揉揉眼睛走出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跟着他下去吃完晚饭,道:“衔意,再陪我去个地方吧。”

  裴衔意自然毫无异议。

  两人出行只开那辆黑色宾利,其他的车都落灰失了宠,今天也不例外。

  九月天气燥热,谢知穿着白衬衫和长裤,简单干净,像是活在画中、永远长不大的少年。

  虽是夏末,但依旧蝉声不断,道旁的国槐结了果,纷纷落下枝叶。转了几个弯,前方换了景色,高大的教学楼晃入视野,裴衔意直至这时,才发觉不对:“知知,来这里干什么?”

  ——A市一中。

  谢知:“散心。”

  说完,他苦恼地看了看前门的保安,感觉应该进不去。

  裴衔意也不问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自在在地靠在座椅上,点了点自己的唇:“问路费。”

  谢知转眸瞥他,摘了安全带,倾身覆过去,大方给出。裴衔意按着他的腰,多要了个小费,从容地指引他找到地方停下车,脱下西装外套扔在车里,带着身后的优等生钻向一中后面的小巷。

  裴衔意高中时没少翻墙逃课,熟门熟路地领着谢知到了地方。

  这边的围墙相对来说比较低矮,不过对于稚嫩的高中生来说依旧颇高。裴衔意找准落脚点,三两下熟练地爬上去,想拉谢知上来,一转脸,谢知也利落地蹬了上来。

  他闷闷地笑,凑过去亲了下谢知的脸颊:“看不出啊,优等生。”

  谢知扬扬眉。

  两人跳下围墙,躲过操场上巡夜的保安,避开监控死角,先去本校的“名人墙”上看了眼。

  每届毕业生各在一栏,掠过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谢知脚步一顿,看到了裴衔意。

  微光之下,玻璃墙后的照片是十六七岁的裴衔意,青春洋溢、眉目飞扬,满是蓬勃欲出的少年英气,比之如今成熟英俊的裴先生,别有一番风味。

  谢知看得出了神。

  直到裴衔意咳了声:“知知,不要让我吃自己的醋。”

  谢知哦了声,安慰他:“不嫌你老。”

  裴衔意:“……”

  下面除了简单的介绍外,还有一句评语:裴某顽劣不堪,逃课打架,周周检讨,屡教不改,还能当上CEO,可见人生没有不可能。

  谢知没忍住笑了。

  裴衔意磨了磨牙,不大乐意地牵着谢知往后又走了几步。

  那一栏里是谢知毕业那年的,里面赫然有谢知。

  介绍很短,评语更短:身如琉璃,内外明澈。

  裴衔意眼前一亮,扒在玻璃墙上,挠啊挠,企图打碎玻璃,把里面青葱稚嫩的小谢知照片偷走。

  谢知及时打消他的犯罪念头:“下次回公寓把相册找出来给你。”

  裴先生这才把自己重塑成个风度翩翩的人样。

  今夜晚风凉爽,两人再次躲过保安,往僻静处走去。一中很大,好在这么多年了,还没翻新变过样,两人都隐约识得路。

  踩着遍地银杏叶走到处略显荒凉的教学楼时,裴衔意的心跳陡然加速:“这里是……”

  谢知眼底漫上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点点头,和他一起走上楼,往二楼最深处的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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