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德先生
……这样的自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齿吧。
耻辱的心情几乎让骆林想晕过去。而西斯在等待了他的回答许久之后,又一次的按耐不住怒火:
“你原本是我最看好的选手之一,但这就是你真正想展现出来的东西吗?你是这么想的吗?”
骆林颤抖着声音,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是阿尔弗雷德强迫我喝酒……我醉了,我不记得……”
“他强迫你你就不可以一拳打过去吗?你这种东西放到电视上会有多少负面的影响,你难道不知道吗!”
骆林再不说话。他身上所有沉重的情绪,都已经浓厚到了让西斯都能感知的程度。骆林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令人心痛,所以西斯只能强压下自己怒其不争的心思,又说了一句:
“……lgm不会在电视节目里采用这段影像。但是我请你,骆林,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西斯转身走出了那个房间,剩下骆林一个人,正对着屏幕上停顿的画面。那上面,有个令人感到羞耻而被迫侧目的男人。
安静的氛围将骆林身周包围起来。太过安静了,以至于骆林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他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必须张开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呼吸,这才能获取那稀薄的氧气。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眼前开始出现金色和绿色的光圈来。
——好难受。
——好难受。
口中是带着血腥的凉意,面前的屏幕开始扭曲。骆林拽紧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停下这种痛苦的行为。猛烈地眩晕向他袭来,骆林睁着眼,在一片混乱的色彩中,向后倒了下去。
他的眼睛无法聚焦,在一片模糊之中,有人从后将他托着了,然后轻轻的让他滑坐在地上。他倒在一个感觉熟悉的怀抱里,而来人从旁拿出一个棕色的纸袋,罩在他的口鼻上。
骆林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终于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他的眼睛还是不能准确看清事物,只能疲惫而脱力的眨着眼。
他就那么安静的靠着,等着自己的头脑能够重新恢复思考的能力。最终他试图抬起身体,只哑声道:“谢谢你,里弗斯……”
然而回答他的人却用中文答到:
“我不是他。”
骆林将眼睛睁大了,看段非绕到他身前,把头上lgmstaff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说日更结果有开了会儿天窗……实在是因为前天有超过30小时没睡,想歇一歇再写的时候一觉睡到了今天中午……
好吧,继续奋力日更。
欢迎对本章内容(各方面)进行评论。大笑着退下……
ps刚刚第一次发的时候因为不良词汇被自动锁定了…里弗斯小伙儿的火气很牛嘛,囧
45“在你身边”
骆林想问的话其实有很多。但是经历了刚才的种种,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反而是站起来,把屏幕上那令人难堪的图像关掉。那心情实在太过强烈——他不想,且绝对不想,让段非见到自己更多的卑下模样。
然而段非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拿起遥控器背对着屏幕按了某个键。屏幕黑下去,这屋子里仅剩的光源消失不见了,只有从敞开的门口处透进来的些许温黄色,能让骆林辨别清段非的轮廓。
没人说话。骆林盯着段非黑灰制服的下摆——他从来没见过段非穿这样的衣服。裤子太短,上衣太肥,所以段非只能把袖子卷起来,然后露出一小段脚踝。然而就是这样不合适的装束,却比往常段非穿着昂贵套装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可靠?
——那是错觉。没什么可靠不可靠的。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骆林。
只是骆林将额角用手撑着,努力的出清自己思路时,段非却把手伸了过来:
“别在地上坐着了,地上……冷的。”
骆林没有将手递过去,只是沉默的一个人站起来。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垂下眼睛,将拳头不自觉地握起来。
站起来才发现,段非似乎是又长高了。从前自己选择这个角度只能看见段非的额头,但现在,却好死不死的正对上段非的眼睛。这个发现让骆林不安起来——段非在长久未见的半年中竟然还在成长,这个既定的事实,让骆林觉得迷惑。原本他垂下眼睛去规避别人的视线,以期让自己感觉安全;但为了避免和段非的眼神撞上,他只得将头再侧过去些。
段非没有开口,而骆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骆林身后就是一扇敞开的门,他可以选择转身快步的离去,但是那样的行为像极了逃跑。骆林在这沉默中和段非对峙着,最终只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打工。”
回答自己的只有两个字。这个简单的回答让骆林觉得愈加的不舒服,但是骆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他的头脑有些乱,只觉得在瞬间涌往他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那向来平静的心思,已经完全失去了平复自己的能力。
“这样……谢谢,我走了……”
骆林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想着自己也只能逃跑了。他不想留在这间屋子里,一点都不想。他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段非,或者干脆以后一直都不要见面比较好……
“……我不是为了来这里赚钱才来打工的。是我给了他们钱让他们雇我的。”
骆林站在灯光正好的走廊外,看段非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已经二十三岁的那个男人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然后朝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
骆林忽然就觉得慌乱起来。现在的段非,和自己印象中的段非有了微妙的差别。有哪里出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骆林把眉头皱起来,眼神中却透出无措。主仆也好,长幼也好,他和段非从来就处于一种不平等的关系上。十年来,他对着段非从来都是服从,却一样是把他当成孩子看待;而现在他们的雇佣契约早就灰飞烟灭,面对着并不像从前那般的段非,骆林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面目去对待。
段非压低了帽檐之后,骆林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段非继续说道:
“……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会老粘着你。”
骆林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有种把耳朵堵上的冲动。
段非还在说话:
“今天我只是来送餐的。中午的时候我把午餐递给你,你也没把我认出来吧。所以你以后要是想当我不存在,其实也不难。”
骆林微微睁大了眼睛,却还是没有说话。
“……挺好笑的,因为我老是觉得你还会在那里等我。祝你……幸福。”
段非把挽起来的制服的袖子放下来,又正了正帽檐,把领口几个未扣紧的扣子扣起来。这一套动作完成的很是利索,他于是往走廊出口处走去。
——但是果真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骆林看着段非离开的背影,忽然遏制不了的就开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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