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世
拓跋真确实倦了。
他今日直到中午才好不容易起了身,泡了个热水澡,终於消去些疲劳,但身子仍如被拆过一遭般。
他毕竟三年没有过这等激烈的房事了。
草原上的汉子性情豁达、身体健硕,性欲也旺盛,但拓跋真从小师从阿素亚,对汉学也十分精深,深知谨慎修身之道。而且他目标远大,渴望权势,对女色便不是那般上心,即使是从前最鼎盛的时候,也不会过於放纵。
但与言子星在一起时,因为失去记忆,且男子之间的欢爱更加直接、更加激烈,好似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他的身体适应之後,欲望反而来得猛烈。
拓跋真这几个月来忙著夺取汗位、打压兄弟,收服各个部落,之後又马不停蹄地来到遥京,一直未曾好好休息,昨夜言子星如狼似虎,拓跋真初时还能支撑,後来却真是招架不住了。
拓跋真此时心中大是懊恼,深悔不该一时心软,顺著男人的本能行事。但这些年来他过得甚是寡淡,只靠著双手抚慰自己,难免空虚得过了,因此昨夜一点就著,却也不是完全能以理智克制的。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昨晚言子星抱住他吻上来时,他不仅下身有了反应,身後的幽穴也几乎立刻便湿润了。
这个认知让拓跋真又羞又恼,恨不得把手里的茶杯当成言子星,捏个粉碎才能解气。
他可以忍受对女子的无趣以及禁欲的烦恼,但让他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食髓知味地认同了男人,便觉得难以接受。
他摸了摸腰间的弯刀,决定如果今夜言子星还敢再来,一定一刀劈了他!
不过言子星这一夜并没有来。
拓跋真一觉睡到天亮,想起了言子星今日要带赵子灵等人去西山赏花拜佛,便出门去寻赵子灵。
言子星对拓跋真了解甚深。
那夜二人情不自禁,他压著拓跋真做了大半夜,只怕那家夥现在恼火得很,送上门去绝对是等著挨刀劈呢。所以他虽心里惦记,但第二天晚上却并没有再去夜探。
今日一早,他与礼部另一位李侍郎一起来到四夷馆,接待各位西厥使臣往西山去。见赵子灵带著众人出来,拓跋真假扮的百卫长也在其中,却不见副使苏萨默。
赵子灵解释苏萨默昨夜染了风寒,今日实在起不了身,无法前往西山了。
言子星闻言,立刻关切地让人去请太医来为苏萨默医治。
赵子灵没有拒绝,反而十分感谢的样子。
他知道不让太医来诊断一下,明国的人不会相信。所以昨夜让苏萨默服了西厥特制的秘药,使得今天真的出现了与风寒相似的症状。
果然,太医来了诊断之後,苏萨默确实是夜里贪凉,不小心热伤风,需要卧床休息。
言子星与李侍郎闻言关心了一番,让太医好好照看。赵子灵留下两个西厥小厮照顾苏萨默,便与言子星等人一起出发去往西山。
因为都是一帮老爷们,所以言子星也没准备轿子什麽的,大家骑马出行。
他早就注意到了拓跋真,却一直装著像平常一样,都不敢多看他一眼,谁知拓跋真比他更彻底,根本是对他视而不见。
上马的时候,他偷偷扫了一眼,见拓跋真动作利落,身形从容,丝毫不见窘迫。
他心里暗暗担心,不知前天晚上留下的"後遗症"之於拓跋真是完全恢复了,还是在外人面前逞强呢?
以他们在盆地里共同生活的经验来说,每次那个……之後,拓跋真第二天骑马总会有些困难。何况前天晚上二人"战况"激烈,言子星觉得他应该不会这麽快就好转。
不过他也没法光明正大的关心,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瞄一眼。拓跋真察觉,回瞪回来,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总会撞出莫名的火花。
拓跋真这边是怒意滚滚,言子星那边却是含情脉脉,二人一触即分,有种诡异的默契。
从京城到西山,骑马走了一个多时辰,两边的风景渐渐优美起来,众人的心情都很好。
李侍郎一路妙语如珠,与赵子灵相谈甚欢。
拓跋真一直端坐马背,做好一个百卫长的本分,言子星那边也佯作无事,一路陪同。
到了西山脚下,众人下马,拾阶而上。
李侍郎介绍著两边风景,偶有上白马观拜佛的百姓纷纷绕行。
到了白马观,正是午时,观中准备了丰盛的素斋,宴请西厥使臣。
众人用过午饭,品茶歇息之後,言子星便请他们去逛後山风景。
後山林间小道,偶有飞泉流溅,果然风景甚好,登上最高的明清山,从山上俯望,可尽览远处的京城。
拓跋真心中微凛。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遥京的宏伟与壮观。
那高耸的城墙、宏伟的皇宫、巍峨的宫阙,都与草原上大不相同。
他虽来过遥京几次,但还是第一次这麽清晰地看到一国之都的气势,果然非同凡响。
他不由暗中看了言子星一眼,不知他带他们来到这里,是不是也有让他们了解明国实力的意思。
众人从山上下来,已是傍晚。
言子星和李侍郎带他们到别宫留宿。
这是明帝特别给西厥使臣的优待,并且除了皇上的龙霆泉,及几位嫔妃专用的池子外,别宫里的其它几座温泉可以任由他们享用。
别宫建立在半山腰上,规模也甚是宏大,分为数座殿宇,每年夏天明帝都会带著一帮皇亲国戚及臣子们来这里小住。
言子星将西厥使臣安排在鹿和殿,请他们用过晚膳後,便让宫女太监们上来伺候。
那些西厥武士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去享受温泉。
要知道草原上的温泉寥寥可数,而且大多皆被贵族圈为己有,普通武士和牧民们是无法享受的。
赵子灵也被李侍郎带去泡温泉了。大家分散开来,各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