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世
他回忆着乌吉当时的做法,分开拓跋真的大腿,道:"用力!用力……"
拓跋真随着阵痛嘶吼,使劲向下用力,但穴口还没完全打开,胎儿根本没有下移。
拓跋真来回揉着肚皮,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开、开了几指?"
"什么?"
言子星愣了一下,才明白拓跋真的话,忙伸手探了探,一脸惶恐:"我、我不知道……不过我的手差不多能伸进去了。"
拓跋真一脸扭曲:"还、还没打开,你、你让我用什么力……"要不是为了节省体力,他几乎要破口大骂了。这个笨蛋!
言子星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心虚不已,呐呐地求教道:"那要开到多少才可以用力?"
拓跋真觉得自己的命要休矣,咬牙切齿地道:"十指!"
言子星顿了一下,扶着他的双腿,从他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小心翼翼地露出脸,道:"十指……大概是多少?"
拓跋真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啊——"
言子星额上再度落汗。
拓跋真挺着肚子蹬了瞪腿,后穴再次涌出一股液体,他绷直身体,双手抓住草根,狠狠揪起。
言子星看着他的肚皮一拱一拱,里面的胎儿在剧烈蠕动,不由心惊胆战。
拓跋真熬过这波阵痛,使劲抓着草皮,道:"你、你的拳头……大小、呃……呃啊——"
他绷起身子再次大吼。
言子星不知所措。
墨风和额娜亲亲热热地在前面的小溪中饮水,不时地颈项缠绵,摩挲彼此。
拓跋真的阵痛完全密集起来,一波一波,几乎没有间隙。双腿间的羊水不停溢出,很快就流干了,胎儿卡在胯骨处,顶不出来。
拓跋真想起当初生海莲娜时,折磨了他近乎三天三夜的疼痛,不由心里又慌又怕。
"阿星!阿星……"他一只手向着言子星伸去。
言子星连忙抓住他的手。
"阿星……我害怕……"
言子星心里咯噔一下。拓跋真从来没有示弱过,此时脸上却流露出恐惧之意,一双眸子更是不安而无措地盯着自己。
他镇定了一下,坚定地道:"不怕!有我在呢,孩子能生下来!"
拓跋真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安心了一些。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周围刮来呼呼的风声。
拓跋真的后穴终于开到了十指,但羊水已经流尽,孩子只能干生。
这是最痛苦的分娩方法,拓跋真几次痛得大叫出来,下半身麻木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胯骨处完全没有了知觉,但无尽的痛却不断传来。
他抱着硕大的肚子疼得想打滚。
言子星见他力气越来越弱,孩子却还没下来,天色暗淡,他也看不真切,心里也是担心得不行。
拓跋真再也忍受不了了,抓着他的手道:"推……帮我推下来!"
言子星也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他便是再不懂接生,也知道拓跋真的羊水在马背上就流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已经流尽了,没有羊水,孩子更难下来。
他咬了咬牙,摸上了拓跋真隆起的肚皮。肚皮硬硬的,仿佛石头一样坚硬,他知道上次海莲娜出生时也是这样。
他一狠心,猛力往下一压。
"啊——"
拓跋真大叫一声,挺起身子,几乎把言子星掀下去。
言子星感觉刚才那一压,孩子明显地骨碌一下,往下移动了,不由精神一振,再次按住他的肚子。
"不!不……啊——"
拓跋真挥舞着双手,想把言子星推开,但言子星定定地按住他的肚子,随着肚皮的坚硬再次往下按去。
拓跋真整个上半身都弹跳了一下,疼得几乎昏死过去。
言子星不会接生,也不懂什么推胎的手法,完全是出于武人的直觉挤压,这种毫无技巧的蛮力,让拓跋真差点疼死过去。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只缺水的青蛙,挺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只有喘气的分。
言子星又用力地推了几下,拓跋真已经无力大叫了,只是双腿蹬紧,双手不停地抓着草地,指尖尽是鲜血。
胎儿终于挤到了穴口,拓跋真那肚子的分量几乎都堆到了下半身。
言子星回到拓跋真的双腿间,在夕阳的余晖下定睛看去,拓跋真那大开的穴口处一片黑暗。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还毛茸茸的,好像南方进贡的椰子壳。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惊喜地大喊:"头!是头!我摸到孩子的头了!"
拓跋真几乎濒死,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但听到了他的喊声却精神一振,陡然又有了力气。他撑起身子,随着一股巨大的阵痛向下用力。
"呵——呼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