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猫与酒
“回来了,又去了可能。”王朝眼也不眨地说。
“对。”李猛点头,“刚我还见他呢。”
尚梁山冷哼一声,瞪着他们:“那这厕所去得够久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需要解决点儿啥。”王朝小声接话把儿。
周围几个男生“嘿嘿”一阵低笑。
“毕竟左手不太方便。”不知道谁瓮着嗓子又接了句。
“谁说的,”李猛做一本正经状,学那天在银河欢唱里郭魏的语气:“我良哥左手贼溜!”
靠窗这一小片的人全抽着肩膀闷头笑。
这话身为老师不那么好接,尚梁山显然还没这方面的经验,他干瞪了会儿眼,企图用眼神威压四方,也没压出什么效果,最后干巴巴的憋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上课”,转身走了。
“不过我听别班的说,上回还真有高三的在厕所……”李猛立马捅了王朝一肘子,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挺牛逼啊。”王朝乐了,“直接在厕所全过程就算了,要从教室一路挺过去,心理素质也是强悍。”
“我靠,”李猛想着那画面,笑得直往下出溜,“哪敢起来,不得老实抱个书在桌上趴着。”
“你这,”王朝一下连声调都笑劈了,眉飞色舞地打量李猛,“经验很丰富啊,不愧是名字里带‘猛’的男人。”
“去你大爷!”李猛撅着屁股扑过去,两个抄完作业一身轻松的二百五互相把对方脑袋往胳肢窝底下夹。
掐吧到预备铃打响,李猛满血复活地站起来蹦了蹦:“厕所!”
“猛哥要去解决一下了,”王朝跟着站起来,继续贫嘴,“然后一进去遇见夏良了。”
“操!”李猛又是一阵狂笑,转身掏了王朝一拳。
“一起啊柳小满。”他朝柳小满桌上拍了拍。
柳小满还在做题,“嗯?”一声摇摇头:“我不去。”
“人得学习,你当都跟你似的,一天满脑子就那点儿几把事儿。”王朝说。
“满脑子你!”李猛笑着骂他。
这个年龄的男生就是这么无聊,等他俩终于你一下我一下的从后门出去,柳小满一直拎着的一只耳朵才放下来,悄悄呼出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几天总能听见夏良跟他的左手,嗯,的话题。
在唱歌的地方说说没觉得有什么,在窗明灯亮的教室里听这些,他脸皮莫名地有点儿发紧。
得亏走了,再说两句他脑子里都要出画面。
一口气刚吐完,身边凳子被人拉开,夏良长腿一跨坐了下来。
柳小满扭头看了眼时间。
是最后一节课没错。
“你给我翻的?”夏良朝桌上的练习和试卷们抬抬下巴。
“都收了,你现在抄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柳小满看着他说。
“无所谓,没打算交。”夏良把卷子都塞回桌斗里,问前面空荡荡的座位,“他俩呢?”
“去厕所了。”柳小满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问完他觉得自己的表达不太准确,该说都现在了还过来干嘛。
“刚从医院回来,”夏良说着,转脸看他一眼,“想我了?”
“……”柳小满特别想低头接着刷题,但是“医院”两个字死死抓住了他的神经,逼迫他看向夏良还缠着石膏的右胳膊。
“怎么了?”他问。
“宠物医院,不是我。”夏良说。
“小锅?”柳小满脱口而出:“它胳膊又断了?”
“那也不能总断。”夏良掏出手机点两下,“带它去绝育了。”
柳小满没养过宠物,这么些年养自己都没养明白,听见“绝育”这个词直接愣了:“给猫绝育?它是母猫?”
“公猫。”夏良调出张照片给他看,“拆蛋手术。”
照片是隔着玻璃门拍的,一间挺有模有样的小手术室,玻璃门上还贴着小猫小狗的大脑袋贴纸,里头有手术台和输氧管,小锅肚皮朝上眼歪嘴斜地躺着,医生拿着小刀还是小镊子之类的东西,动作定格在他对着小锅的蛋蛋捅咕划拉的那一刻。
柳小满看着就感觉裆底一阵冰凉。
“它不疼啊?”他震惊地问。
“打麻醉了,睡一觉就完事儿。”夏良把手机收回去。
“猫是都要绝育么?”柳小满又问。
“也不是,看养的人怎么想。”夏良说。
“你怎么想的?”柳小满说。
“省事儿,”夏良看着他,“省的以后发了情满地乱尿。”
“……”柳小满想象了一下,还是觉得无法想象,“那它醒了能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