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三观
谷熏笑笑,说:“嵩斐梵刚刚打电话来跟我说过了。”
“这狡猾的男人……”南凭崖满脸不悦:故意抢在我面前报喜立功。
谷熏知道南凭崖呷醋,便装模作样地抬起声调,说:“嵩董很狡猾吗?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还跟我说,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呢!”
“这你也信?你是傻子吗?”南凭崖忿忿不平,“你该不会听了他的话,心里还挺喜欢的吧?”
“说起来,”谷熏拖着懒洋洋的语调,“我还是挺喜欢有风度的ALPHA男的。”
南凭崖气鼓鼓的,沉默不语。
谷熏怕南凭崖真的生气了,便沉吟半晌,又说:“确实要谢谢你,然而我这边还没处理好,我妈闹自杀,我爸跟她吵个不停的,说管她去死,我爸也正好想离婚。”说着家里的情况,谷熏也是头痛。
“这事儿好办。”南凭崖说,“我帮你解决。”
“怎么解决?”谷熏疑惑地说。
南凭崖便道:“我来你家就行了。”
“你来我家?”谷熏一脸疑惑。
“是的,你告诉你爸妈,你交了个亿万富豪男朋友要来拜访,他要正式拜见家长,你父母一定会停止争执,装作和睦夫妻,一团和气地接待我的。”
谷熏一时语塞:虽然觉得南凭崖这样自负的口吻有点讨人厌,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周一一早,南凭崖就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豪车到了田间小屋之前。一如南凭崖所料的,谷熏的父母装作无事,父亲不闹离婚了,母亲不闹自杀了,二人和和气气,没事一样接待了南凭崖。
南凭崖带了不少礼物,又说:“上次是以上司的身份来的,这次是以小谷男友的身份。所以,你们不必太客气。”
谷熏的父母却仍对南凭崖非常热情。而南凭崖倒是也挺讲礼貌的,虽然表情比较僵硬,但还是礼数周备,夸赞谷妈妈做的饭,又给谷父亲点烟,完全是一个晚辈的样子。
看着南凭崖这一反常态的恭敬态度,谷熏也吃了一惊。
二人独处的时候,谷熏倒笑着说:“没想到你对我爸妈那么恭敬?”
南凭崖瞥了谷熏一眼,说:“你不是说喜欢有风度的ALPHA吗?”
谷熏哧的笑了,把头靠在南凭崖的肩膀上。南凭崖颈项间传来隐隐的阴沉木香气,让谷熏沉醉地闭上眼睛。
南凭崖伸手,轻轻抚摸谷熏鬓边柔软的发。
谷熏握着南凭崖的手,笑着说:“我要是喜欢有风度的ALPHA,就不会喜欢你了。”
听着这话,南凭崖脸颊蓦地一热,半晌却说:“我知道!”
谷熏弯着眉眼笑问:“这你也知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嵩斐梵确实不打算利用卢长吉陷害你。”南凭崖沉声说。
“哦?”谷熏倒是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你是清白的。而我在政法系统都有朋友,卢长吉很难诬陷你。这样的操作其实对他没好处。倒不如他先把这件事说出来,又假装仁义地收手,还能保留点风度和体面。”南凭崖缓缓说,“不过,我为了不让你缠上官非,倒是会做出一定的让步。”
谷熏心中十分感激南凭崖:“所以我说嘛,还是你对我最好。”
南凭崖听到谷熏这么说,心里已欢喜不已,但却仍板着脸:“是啊。这是当然的。”
谷熏拉着南凭崖,在山间小路上慢慢地走着。
南凭崖牵着谷熏的手,感到来自手心的温暖。
谷熏低着头,看着二人挨得近近的影子。
“你喜欢我吗?”谷熏问。
“嗯。”南凭崖回答得非常艰难。
“嗯?”谷熏无奈一叹,斜斜地瞥了南凭崖一眼,但见南凭崖脸庞在晚霞里染得红红的。
嗯就嗯吧。
谷熏拉着南凭崖的手,在湖边坐下:“这儿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啦!”
南凭崖看着远处的山岚在夕阳下变得光闪闪的,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泊里,平添几分梦幻的色彩。
“这儿是个好地方。”南凭崖像是领导视察一样的给出评语。
谷熏试探地问:“那你呢?你在哪儿长大?”
“城里。”南凭崖回答,“我父亲是个开小卖部的。”
“噢。”谷熏低下头,“我听说过。”
南凭崖又说:“我父亲过世得很早。”
“嗯……”谷熏瞧着南凭崖,“他是怎么过世的?”
南凭崖凝视着谷熏,半晌看着远处的夕阳,说:“车祸。”
南凭崖说得很轻,很慢,像诵一首悼亡诗。
谷熏感到了南凭崖轻描淡写下那压抑的痛苦,便不忍心深挖了。
谷熏伸出手来,抱住南凭崖。
南凭崖坠入一个矢车菊芬芳的怀抱里,轻轻闭上眼睛,犹如婴儿安睡一样的沉静下来。
谷熏轻轻拍着南凭崖的背脊,在他耳边温柔地呼吸,空气旋动着拂过了南凭崖青黑色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