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皇后 第17章

作者:偶然记得 标签: 近代现代

戚沐倾伸手抓住他的手:“多亏你反应快,不让要让这老东西算计了。”

梁婵月跟黄门官对视一眼,识趣的各自走开了。

翟湮寂说:“臣也是一时本能反应,兵部此举不见得是针对陛下,应当是针对臣,若此次退让,他日必定后患无穷,事出紧张,臣来不及跟陛下商量,就自作主张,还往陛下不要怪罪。”

戚沐倾轻笑:“梓潼何出此言,帝后一体同心,当着孤面欺辱你就是映射孤。况且此次梓潼表现出色,震慑了那一帮老臣,孤欣赏还来不及。哪有怪罪的道理?”

他此番话虽然说得十分温和,“梓潼”两字却不及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来的亲热,翟湮寂知道是自己依然试探的态度让他迟疑了态度,但是伴君如伴虎,他实在不敢造次,今日他们相依为命,规矩道理全然都可不顾,若是有一日皇帝待他可有可无,那时若想除之,往日的字字句句都可能成为罪证,就像先后一样。

俩人刚刚的热枕一时间荡然无存,翟湮寂低头说:“若是陛下要备下蟹宴,臣即刻交代下去,让膳房准备。”

戚沐倾说:“都是些小事,不劳皇后费心,今日之事倒是给孤提了个醒,兵部新任小将唯夏涌铭一人,莫不是李尚书看不上他才要从身边弄走?”

翟湮寂说:“夏少卿年轻有为,在朝中又无依无靠,李尚书还不至于跟他过不去,不过是为了留住孟将军随口之言罢了。”

戚沐倾说:“选后大典上,梓潼同他交过手,觉得此人如何?”

翟湮寂说:“此人身手了得,德行也可圈可点,况且夏大人早逝,夏涌铭在宫中不会私结党羽,当初臣大选之前,我父亲对几名人选都做了调查,夏涌铭底细还算干净,依臣之见,可重用此人。”

戚沐倾点头:“梓潼言之有理,今日你在大殿上的话,真真说到孤心里了,皇和权不可分,招募新人迫在眉睫。有相父和梓潼帮我,定能安然释李孟兵权。”

翟湮寂沉默半晌:“忠孝仁义,臣已入皇门,此生都不会有二心。”

戚沐倾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梓潼宽心,孤没有别的意思,相父把我抚养长大,他若有企图,何必等我羽翼丰满?我知先帝先后的事情对梓潼有所影响,免不了对孤生戒备之心。孤于世上比梓潼还不如,无牵无挂无依无靠,唯有你一个跟我心意相通,血肉相连,卿不叛我,我绝不负卿。”

此番话说出几分山盟海誓的滋味,翟湮寂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阵异样心悸,他抿了抿嘴,迟疑又道:“臣知道了,只是陛下与臣不仅是夫妻,外人面前还不要乱了君臣本分。”

戚沐倾轻笑着低下头:“如此,没有外人时候,便可以放肆一些了?”

翟湮寂应付百官刁难,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应付丈夫的戏谑却不知所措:“……陛、陛下自重……”

戚沐倾靠近他的脸颊:“自重?那夫人倒是跟我说说,怎么才算是自重?”

这句夫人,是父亲对母亲的称呼,是这天下除了皇帝对皇后,所以丈夫对妻子的称呼,翟湮寂不知为何脸腾地变了颜色,慌乱的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波光流转,眼神躲闪,戚沐倾嗅到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熏香,正是每夜躺在他身边,那平稳气息的味道,不免更回忆起大婚当夜,那被他压在身下的……

戚沐倾的呼吸重了起来,盯着翟湮寂的眼眸渐渐深沉起来,甚至隐隐映出红光,翟湮寂太熟悉他这样的目光了,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腿脚也仿佛不听使唤了一般,动弹不了。他跟戚沐倾对视,这张脸他早已熟悉,如今却又觉得陌生,那句绝不负卿印在脑袋里,让翟湮寂生来未受过多情,也就不奢望感情,越是没见识过,便越不知所措。

戚沐倾慢慢俯身下来,翟湮寂睁大双眼,只慌张地感觉皇帝的脸离他越来越近,鼻息相闻中,那人平日总是噙着笑容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嘴唇,可怜翟皇后懵懂无知,对此举动唯一的见识还是在那本限制级的帝后典集,被强吻了还在思考,大婚之夜他如同跟高手过招,受尽了酷刑,需咬紧牙关才能一一扛过,不知这回又是什么招式?

第二十五章

他待情事无知且直白,甚至不知这不宜在光天化日下举动,皇帝发情起来更是无所顾忌,一个不明白,一个不在乎,堂堂元都帝王帝后,下了朝堂迫不及待就在御花园的过道上亲起嘴来,梁婵月慌忙轰走两旁侍弄花草的宫人,躲在三米开外大杨树后面黄门官眼神左顾右盼的,大嗓门直发紧。

翟湮寂愣愣的看着皇帝,满脸惊慌且不知所措。戚沐倾闭眼陶醉的用嘴唇狠狠地碾压着对方,呼吸简直乱了分寸,平日皇后冷漠寡言,高高在上,嘴唇却是如此火热,几乎灼伤了他,他忍不住把微凉的舌头伸出来,轻轻舔舐一下那滚烫的嘴唇,然后横冲直撞搅合着那从不对外人展开的灼热内壁,一冷一热,两人完全跟表象不同的内在都深深震撼着对方,不由得泛起满身的颤栗,身体的血液咆哮着冲击神经,几乎要从某处轰然奔放。

戚沐倾只觉得他的皇后木呆呆承受,微微睁开眼,想看看人是何表情,谁知道一睁眼就对上那已经被亲的失神的双眸,几乎是要克制不住,只得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把人更拉近自己的亲吻。

舌尖终于得以缠上舌尖,戚沐倾鼻息越发粗重,他知道御花园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么做十分不妥,但是他实在克制不住,尝过了翟湮寂的味道,便更是停不下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情动,脑袋里几乎已经无法思考别的……

“唔!”

被一脚踹出去三米远的皇帝,弓下腰咳嗽不已。

翟湮寂收回脚后,神智才跟着回来,他慌忙跑过去,抓住被他踹飞的丈夫,满脸通红,嘴唇被吻得滚烫,他舌头犹自哆嗦着,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戚沐倾边喘边笑,他如今不是站不起来,而且刚刚冲击太大,他下体有了反应,毕竟是当今圣上,若是被人发现这个模样,以后怎么面对文武百官?翟湮寂知他武艺高强,那一脚下去也没有当回事,但是见他半天不直起身子,心里也有些担忧,抿紧嘴唇低下头看他,戚沐倾眼看四下无人拉过他耳语:“把孤背回去。”

翟湮寂低着脑袋也不言语,绕到他前面,半蹲下身子,任由皇帝窜到他身上,走了两步,脸越发红透,几乎要滴出血来,难受的动了动腰,把硌着他的东西磨得更加硬上三分。戚沐倾灼热的呼吸就在他的脖子上,翟湮寂难耐的偏了偏头,戚沐倾瞧着他雪白的脖颈,忍不住轻轻咬住,用牙齿厮磨。翟湮寂实在忍不住,小声说:“陛下若是再如此,臣就把你扔在这不管了。”

俩人正在夫妻夜话当间儿,突然翟湮寂觉得眼前一晃,似有人跑来,他脑袋瞬间清醒,直起身子,将皇帝护在身后,一手摸到腰间,一把抽出佩刀,直直指向来人。

来人也被他吓得倒退三步,宫中御前,除皇后外不许带刀,那人立刻明白了翟湮寂的身份,连忙撩袍跪倒:“微臣参见皇后殿下。”

翟湮寂面无表情,脸上的红晕也完全褪去,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痕迹,位阶上朝的官职他全都见过,职位低贱的官员不可进宫面圣,此人自称微臣,不知是什么来头,后面被皇后猛的一直身子摔到地上的皇帝,呲牙咧嘴的制止赶过来的侍卫精兵:“梓潼,这位是工部侍郎萧贺。因一直在南方兴修水坝,故梓潼不曾见过。成了萧贺,起来吧。”

如此随意的口气,想来此人跟皇帝关系匪浅,翟湮寂收了兵器,本应让其免礼起身,可不知为何,总是心中堵着一股郁结之气,冷着脸也不说话。帝后感情甚佳,说亲热就亲热,完全不顾及皇家脸面,周遭的人只能自己躲得远远的,这会儿看皇后拔刀了,吓得要死,黄门官首当其冲跑过来,对着皇帝就是一顿磕头:“我的主子,可吓死我了。”又对萧贺说:“萧大人啊,您回来怎么也不去殿上请安,也不通报,直接跑到内殿来了?这要是误伤了您,可怎么办啊?”

梁婵月带着一对内侍也小跑过来,弓着腰直喘气:“下,下官见过萧大人,萧大人这么鲁莽的跑来,冲撞了帝后,若是受伤,可不关我们皇后的事……”

萧贺抓抓脑袋:“是是是,黄大人,梁大人消消气,小臣这也是一时糊涂,”他抬起头对着戚沐倾说:“这不是听闻陛下大喜嘛,小臣我马不停蹄衣不解带的就跑回来道贺,恭喜皇帝,恭喜皇后!”

戚沐倾挑眉斜着嘴角看着他:“哦?萧大人这一趟真艰辛,生生用了一个月才跑回来?且看萧大人两手空空,难道是提头来当贺礼?”

萧贺眼睛一转说:“陛下有所不知,小臣这一趟着实带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南方这两年连年发洪水,老百姓衣不蔽体,饥肠辘辘,微臣于心不忍,一路走一路给百姓分发食物用品,一不小心就发光了,只剩下了陛下交代的几筐螃蟹。当然了臣发放的时候,不忘告诉百姓这些都是圣上的恩赐,因此臣所到之处那对陛下是一片歌颂谢恩那,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几个人说了两句,戚沐倾火气也消下去大半,整了整衣服说:“既然回来了,就跟孤去正宫一叙吧。也跟孤说说水利修葺的如何了?”

萧贺连忙点头:“臣遵旨。”

戚沐倾又转头对梁婵月说:“梁少卿,多备下一人的饭菜,算是我跟梓潼给萧少卿接风了。”

梁婵月行礼答是,黄门官清了清嗓子:“摆驾正宫。”

第二十六章

翟湮寂跟在戚沐倾后面,这个萧贺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但是想不到跟皇帝甚至皇帝的内侍们这么熟络,他不知的人便是丞相不在意的人。此人跟皇帝说话如此胆大妄为,想必私交甚是深厚。想来也是,皇帝怎么也会留几个心腹臣子在身边。翟湮寂胡乱思考着,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依照他的身份,只要判断出此人对帝王有利无害,就不该过多管制,但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觉得憋闷,大约是刚刚皇帝对他不知用了什么吸星大法,把他的内力吸了去罢?

梁婵月得令去御膳房备宴,黄门官开路到正宫门口,老练地守在一旁,翟湮寂见状,微微低头道:“臣不打搅陛下跟萧少卿议事,先行告退了。”

戚沐倾偏头说:“这里是梓潼的地方,要告退到哪儿去?跟孤进来。”

翟湮寂颔首:“是。”

三人走到正宫,皇帝皇后落座正位,萧贺也不等让,一屁股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三位侍女上了果茶点心,欠身告退了。戚沐倾说:“南方的水坝修的怎么样了?”

萧贺说:“托陛下的福,水坝顺利的很,不过经费上面好像出了点问题。”

戚沐倾说:“我说你放着逍遥的日子不过,跑回来做什么,还跟我道喜,这明明是来跟我哭穷!”

戚沐倾与萧贺说话,竟然连孤也不自称了,翟湮寂心中十分震惊,他喉结轻微动了动,面上没有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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