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隐
“可我刚才已经吃了两块了啊……”
“那就把面条留着,把肉吃了。”李浔又从塑料袋里抽出一罐750ml装的牛奶往桌上一放,“还有这个,你今天的任务。”
宋仰看到包装就先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俩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李浔把自己的餐盘推过去说:“吃不掉的面条给我吧。”
宋仰低头看餐盘,茄汁大虾的酱汁几乎“雨露均沾”地裹在面条上,自己看着就还行,但是给别人吧……多多少少有损食欲。
他有些尴尬地说:“我刚才都扒拉过了,可能有我的口水嗷……”
“没事儿。”
宋仰还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十分矜持地扒拉掉上面那层,想看看底下有没有干净点的,又听见李浔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他:“再说咱也不是头一回间接接吻了不是么,有什么可讲究的。”
宋仰顶着两坨高原红,跟个刚入门的小媳妇儿似的,听话地把面条拨过去。
李浔闷头吃了两口,宋仰身体微微前倾,满眼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李浔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吃过了么,什么味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想听听看你的评价啊。”
“你又不是厨子,关心这干吗?”
宋仰搓着脑门叹气。
李浔勉为其难地评价了一句:“味道还不错。”
宋仰抿住嘴唇,又用手指撑着眼尾没让自己当场乐出声来。
第29章 而你,是我看中的。
有了国家队专业饲养员的投喂和健身指导,宋仰三个月下来成功增肥十斤,听起来并不是很夸张的数字,但对于一个易瘦体质的人来说,真的很不容易。
宋仰遗传了李慧瑛女士的优良基因,修长消瘦,一运动就哗哗哗冒汗,吃得多消耗得也多,喝牛奶还老拉肚子,十分娇气,第一个月下来非但没胖反而瘦了两斤,李浔只好重新为他制定食谱。
以牛肉鸡胸肉为主,鸡蛋三文鱼为辅,剩下的就是各种蔬菜谷物和豆制品,每天变着法给小家伙加餐。
几个月下来,最明显的是胳膊壮了,宋仰在李浔的陪同下,天天举铁卧推甩大绳,臂围比之前整整粗了一圈,还练出了像模像样的腹肌。
有天晚上洗过澡,宋仰心血来潮,对着镜子比划一个大力水手的动作,他横看竖看,又凑近了看,觉得自己这身材简直绝了,而且皮肤也变好了,自从不吃油炸和辛辣食物,好久都没冒小痘痘了。
“完美啊。”他咧嘴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心满意足地吹头发。
房间热气腾腾,镜面很快又冒出一层水汽,他用吹风机对着吹干,再次被自己帅到,扯了条浴巾遮着下半身,搔首弄姿地十连拍。
“你好了没有啊!”门口有人喊了一声。
宋仰吓得浑身一抖,手机从指缝里露出去,来了个好几个凌空翻转,眼看着就要掉马桶了,他龇牙咧嘴地接住,捂在胸口摸摸,松了口大气。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在里边打飞机吗?”
话音刚落,寝室笑声连天。
周俊霖在门外守了老半天了,此刻他弓着背,大小腿呈一个憋屈的“X”,忍无可忍地喊道:“我要推门了啊,你赶紧给我处理干净!”
宋仰把手机放下,慌手忙脚地穿衣服:“马上了!你再等一下下!”
“你都马上三回了!”周俊霖扭了扭门把发现被反锁了,低吼道,“赶紧给我开开!不打飞机你锁什么门啊你。”
宋仰换好睡衣,抖了抖蓬松的短发,神清气爽地出来,周俊霖与他擦身而过时上下扫了一眼:“你挺有能耐啊,弄这么久。”
“那是。”宋仰说,“男人不可以太短。”
几个舍友笑骂了一声,乐出一排戏份很足的牙龈。
快到期末考了,他们轮流洗过澡,埋头复习。
宋仰支着腮帮子转笔,刚做了两道题,又心不在焉地摸出手机,从刚才那一堆照片里挑了张自认为最性感的出来发了个朋友圈。
他的原意是想发给某个人看的,但往往事与愿违。
冬天的衣服很厚,平日里他的同学们从没在意过他的身材变化,这冷不丁的来张腹肌照,在寒冬腊月里点亮了众人的双眼。
宋仰十五分钟后再次打开微信,看到99+的消息,惊得眼瞪如铜铃。
老爸竖了几个大拇指,老妈说他上网盗图,有不少留下舔屏表情包的,还有个高中时认识的腐女妹子罕见地评论:小羊崽,你这样是会被大灰狼吃掉的。
宋仰咯咯笑半天,回复:我吃大灰狼还差不多。
直到躺进被窝,他等的那个某个人还是没有留下什么足迹,他怅然若失地把那条朋友圈给删了。
一月中旬,忙碌的考试周结束,大部队逐批返乡,学校宿舍楼瞬间变得门可罗雀。
街道挂起了大红灯笼,年味渐浓,不过包括宋仰在内的一些校队运动员还没能回家。
两天后,他们要参加一场省里举办的射箭友谊赛,有40多所大学共同参与,地点在南城市冠军联盟俱乐部。
李浔攥着一份文件负手而立,在队伍里来回走动,交代比赛事宜。
“咱们队主要是参与男子反曲弓个人赛和团体赛,个人为单轮全能赛,室内场地有所限制,所以射程分别为15米,25米,30米和50米,一共144支箭,总排名靠前48位再进入淘汰赛。团赛三人一组,射程50米,使用垂直排列的靶纸,每人每轮放两支箭,一共四轮,全队共放24支箭,还是一样,总环数靠前的16支队伍参与决赛。”
“参与个人赛的选手也可以报名团赛,一会儿我们抽签决定团赛队伍,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