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仔
魔尊面无表情地倪他,拇腹重重抹去宁枝玉眼角的泪,将皮肤搓得通红:“哼,你可想清楚了,明日醒过来可别翻脸不认魔。”
宁枝玉也不知道疼,朦胧的黑眸痴痴望着他:“你不走,我便高兴了。”
魔尊浑身散发着戾气,抬手一挥,身上的黑红相间的战袍便化成点点灰尘般散去了,他拉开宁枝玉双腿架在自己劲瘦的腰间,倾身凑近身下神智不清的男人,鼻尖几乎与他相触。
“你可别后悔。”
“本尊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宁枝玉茫然地喃喃道:“后悔什么……”
魔尊冷笑:“哼,你和魔族那些淫荡的魔女比,也没有什么区别。”
宁枝玉忍着难受,抬起一根手指抵住魔尊的唇:“不许将我同别人比……”
魔尊赤冷的血色眸子暗下,几息之后,宁枝玉颤抖着闷哼出声,方才他总是哭闹,这时候倒是安静了,额角冷汗涔涔的也不喊痛,就是话有点多,望着魔尊轻问。
“我穿玄衣的样子,好看吗……”
魔尊掐在他腰间的手猛然施力,黑着脸道:“难看。”
宁枝玉有些伤心似的,安静了许久,又问:“那玄龙呢?……”
“闭嘴,不准再说话。”
魔尊努力让他再无法出声,后来的确是做到了。
童子魔的技术实在高明不到那里去,连入门都是没有的,身下床褥染了暗红的血渍,魔尊看了之后感到很疑惑。
男人也有落红?……
这种事情兄长也未教过他啊。
想来是有的吧。
这么想着魔尊还挺高兴的,毕竟自己算是宁枝玉的第一个男人,他也是自己第一……呸,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是因为他误食了合欢散,替他解个药罢了,待日后灵体重塑,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碍着谁。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宁枝玉早已昏死过去,魔尊头一回与人行此事,竟是觉得很不赖,几次过后仍有些食髓知味,但见身下人面上潮红退去,脸色重回苍白,便知道药效退了。
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他离开宿主的身体太久,魂魄之力变弱,由最初的实体变成有些略微的透明,立刻回去显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毕竟行了这种事,将人丢下不是太好。
于是便在宁枝玉身侧躺下,替他盖上被子,躺在外侧睡了。
宁枝玉呼吸平稳,魔尊看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觉得挺奇妙的,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和一个人族同床共枕。
片刻后,魔尊悄然掀开被子朝宁枝玉靠近了些,抓起他的手,枕在自己脸下,盍上双眼,仍由困意淹没自己。
魂魄离体时,处于与宿主近些的地方,会让他觉得好过些。
宁枝玉病情反复,睡眠没个准确的时辰,昏睡到日上三竿是常有的事,因此殿外轮值的宫人并未发觉什么异样,恪尽职守地在外面等着皇后召自己。
直至正午,殿内还是没传来动静,青梅有些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开始轻敲殿门。
“皇后娘娘……”
宁枝玉睡容平静,并没有醒,倒是魔尊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他看了眼身侧的人,转头朝向殿外,模仿着宁枝玉的声音和语气说道。
“青梅,我还要躺会儿,晚些叫你。”
青梅不疑有他,安心地退了下去。
魔尊方才回宁枝玉体内待了一个时辰,此时身体已化作实体,他发现和这人交欢似乎有稳固魂魄的功效,魂魄上原有的裂痕竟修复了些许。
正想着,就见本在昏睡的人徐徐睁开了眼。
一人一魔视线对上,倒是魔尊先不自在起来。宁枝玉动了动身子,痛得细眉拧起,低低哼了一声。
“你没事吧?”
这熟悉的声音叫宁枝玉愣住,理智彻底回笼,双瞳缓缓扩大:“是你……”
面前的人一头火红的发,俊容张扬,血红的眼底泛着与生俱来的寒冷,此时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忐忑。
那是张陌生的脸,可声音却是宁枝玉无比熟悉的,这不就是那寄居他体内的魔尊。身下剧痛让宁枝玉脸色发白,撑着床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怔然地缩在一边。
昨夜不是燕鸢吗?……
为何他身边躺得是这个魔头。
阿鸢呢?……
他走了……对……他走了……
魔尊跟着坐起来:“你不会睡傻了吧。”
“……我们怎么了?”宁枝玉轻声问。
魔尊迟疑片刻:“你中了合欢散。”
“本尊就……”
宁枝玉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无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魔尊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我说,滚。”
第八十章 阿龙没说不要孩子
空气中刹时安静下来。
魔尊冷笑一声。
“不知道是谁昨夜要死要活地缠着本尊。”
“你当本尊稀罕你呢。”
宁枝玉化作了一尊人形雕塑,失了生气,葱白的手指攥紧着身上被褥:“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的出现,他就不会为了我去寻玄龙,说不定这辈子,他们没有相遇,阿鸢便只会爱我一人。”
“你就是扫把星……”
“你滚……从我身体中滚出去。”
扫把星?
那不是九重天上扫地的吗?
这该死的人族,竟敢说他堂堂魔尊是扫把星,亏他还担心这人担心得要死,卖力了一夜替他解了药效,奉献了宝贵的第一次,结果这人非但不认帐,还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
他有那么差吗?
“本尊懒得与你计较。”
魔尊憋着闷气消失在床榻上,魂魄化成一缕黑红的丝烟钻入宁枝玉体内。
宁枝玉抓起身后的金凤枕头扔到地上:“你滚……”
“你滚出去……”
“你滚!!”
体内的人并没有理他,反倒是殿外的宫人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青梅隔着殿门紧张地问他怎么了,宁枝玉逐渐冷静下来,面如死灰。
“青梅……”
“准备热水来,我要沐浴……”
“皇后娘娘,烧热水需得费些功夫,不如先用午膳吧?”青梅纳闷道。
宁枝玉合上双目:“先沐浴。”
……
浓郁的冷香味充斥着空旷的殿中,床榻上罗帐高悬,躺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他身着亵衣,面容看似英气非常,右脸上那块狰狞的疤毁却掉了所有美感。藏蓝的锦被盖到胸口处,掩不住高隆的腹部。
燕鸢坐在床沿,时不时伸出食指去探玄龙鼻下的气息,若不是那点微弱的呼吸尚存,燕鸢几乎以为男人已经死了。
玄龙的手那样凉,怎么都捂不热,燕鸢便叫人多拿了几床被子给他盖上,可丝毫不见面色好转。
外面日头高照,午时已过,彻夜未眠,燕鸢眼中爬满蜘蛛网般的红血丝。
“来人!”
陈岩很快从门外进来,躬身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燕鸢:“去寻花精的人回来了吗?”
陈岩暗自叹气道:“回皇上的话,没有呢……若是回来了,便直往这边来了。”
燕鸢声线有些嘶哑:“再派人去找,派十支御林军,五支埋伏在花尾巷附近,五支去城中巡逻,今日必定要将花精找到。”
“奴才遵旨。”
陈岩领了命转过身,走了一步,又踌躇着回过头看着床榻上的二人。
燕鸢满心都盯着玄龙,并未发现他没走。
陈岩轻声唤他:“皇上……”
燕鸢转过紧绷的面容,缺少睡眠令他眼下有些淡淡的乌青,冠起的发中落了一缕碎发在额角,下巴上冒了刺头胡茬,俊美却难掩憔悴。
他从昨夜开始便未喝水未进食,今日连早朝也未上。
想来是很担心玄龙的,否则怎会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陈岩枯瘦的身体略微佝偻着,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开口:“皇上,寒公子对您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唯有利用吗?……”
燕鸢条件反射地皱眉:“为何忽然问这个。”
陈岩长长叹了口气,垂下视线:“老奴不过一介阉人,仗着从小看着皇上长大,还能大着胆子说几句知心话。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有些东西,有些人,须得当下把握,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了。”
燕鸢眉头深拧:“你什么意思?”
陈岩抬起浑浊老迈的双眼,对上燕鸢视线:“寒公子虽不是人,但也是这世间生灵,他的心,亦是血肉铸成的,会痛,会伤心,会难过……您若是有分毫在意他,便对他好些吧。”
“失望若是攒够了,便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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