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144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谢星珩先笑为敬,用笑声传染他,让他也跟着大笑起来。

农庄广阔,雪上飞奔着,回声传出好远好远。

千亩农庄,占地之广,非两只小骡子能跑完的。

本次滑行目的地,是他们今天的打猎地点。

简单、简陋,兔子跟鸡又没绑起来,跑了好多。

只有少数呆鸡呆兔子,冻傻了,站雪地上眯眼睛。不用狩猎,小心一点走过去,把它们拎起来,才见了一点反抗。

狩猎计划失败。

江知与玩过就算了,他也紧张肚子里的宝宝,歇息一会儿,跟谢星珩把目之所及的鸡跟兔子抓了,就赶着骡子,坐着雪橇,转道去鸡场,看看王管家。

鸡场里都是老熟人,得了自由身,见了老东家,都要拜一拜,不行跪礼,腰背也都弯得厉害。

他们正在炒栗子,舍不得用糖,抓了一把盐来炒。

江知与跟谢星珩过来,蹭了一顿盐炒栗子跟蜂蜜水,问他们在这里习不习惯。

他们开始都不习惯,换了环境,也换了差事,每天睁眼,都茫茫然。

还好有人管理,各人做什么事,都有章程。习惯以后,也都还好。

王管家有事想跟两个小东家说,是来巧的亲事。

他对来喜满意,但亲事是婉拒的。

来喜进府早,也是王管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前不懂事,后边改了,人机灵,没坏心思,也忠诚。就是在府上当差,跟农庄离得远。这俩孩子成亲了,同在丰州,都是聚少离多。

他就这么一个独哥儿,远了他担心、舍不得。也没法看着孩子婚后“守活寡”。

江知与记下了:“我不会强配亲事的。”

谢星珩捧茶喝一口,同样点头。王管家这才放心,给他们拿了好多生栗子,让他们带回家吃。

都是山里的野板栗,农闲之后,很多人结伴去山里。

男人们砍柴,为过冬做准备。女人夫郎们,带着小孩子,趁着大雪没来,沿山路走,能吃的都捡回来了。

别的不好保存,板栗留到现在,还有好多。

院外冻着冻梨,来巧端来了一盆。

江知与知道怀孕以后,就不敢吃冰的,看见冻梨十分嘴馋,谢星珩跟他合分一个,他吃得满足又甜蜜。

夫夫俩只在农庄逗留一天,次日清早就回县里,人走到农庄外边了,江玉昭跟江致高硬着头皮来请,叫他们一家回祠堂祭祖。

江知与掀开车帘,看他们两个眼底发青,态度不变:“十月里通知过的,我家不再是江家氏族的人。你们回去吧,再来也没意思。”

江玉昭跟江致高互相看一眼,江致高年长一些,城府深,族里让他问的事,他不好不应。但江知与这一脉从族里分出去,那就是他东家,直接质问,更不合适。

他就写了张条子,上面都是族亲们想问的问题。

是不是跟三房闹矛盾了;是不是三房帮着二房,不带着大房的赘婿……

他们拉偏架来劝和的话,江致高没有写。

又不是小孩子,三言两语劝一劝就好了。

江知与不接,淡淡道:“爷爷奶奶签了断亲书,把我爹分出来了。我跟我爹爹、我夫君,都没有上族谱,我爹分出来,我们一家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仅此一次,你们再从中传话,我们就不再是合作关系,往后拿钱办差。再有二次,那我这里留不得你们。”

两人先被“断亲书”震到,又被江知与平淡决绝的话说得心头发怵。

有阵子没见,江知与不再是从前那个总带着和善笑意的软团子了。

他们让开路,望着马车走远,又一次互相对视,只有沉默。

今年有三十,回家沐浴晾头发,静待新年。

冬季头发难干,都围着铜盆坐。

谢星珩把头发剪短了些,扎不了马尾辫,出门盘成个球,发冠一扣,谁也看不出来。

给江知与剪,就把头发打薄了一些,整体长度不变,养一个冬天,头发就都出来了。

谢星珩打薄的技术不好,下面剪得像狗啃的一样,幸好可以扎起来,遮一遮。

这番操作,头发干得更快。

今天好好歇息,年三十吃年夜饭,还要守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到年三十,江知与叫个人去徐家问问,看徐诚有没有来信。

徐诚办事妥帖,也是孝顺孩子,过年不回家,该跟家里说一声。

之前都寄信了,有机会讲的。

徐家没有信,穆彩凤心里着急,年节里发了几次脾气。

又因儿子徐武老实,讨的夫郎也跟着老实,两个呆子凑一窝,没个机灵样,眼里要么没活,要么帮倒忙,男人还成天惦记着往许家跑,孙儿都是她带。往年有徐诚帮着点,一切都好,今年真是处处不顺,家里几个小厮也犯起了蠢,叫她好生气。

生气也得熬时辰。到黄昏时分,各家对联一贴,就不兴上门拜访,要等新年来。

城门也要比平常关门早,正贴对联的时候,关门鼓就敲响了。

徐诚跟穆玄武就在这个时辰进城的。兄弟俩拔足狂奔,都穿着兽皮衣裳,徐诚戴的帽子,竟然还是只老虎皮帽,正脑袋的皮,眉心的“王”字纹都在,好生威风。

他俩进城不歇,赶着贴完对联前,一个进了徐家,一个进了江府。报平安的报平安,汇报情况的汇报情况。

徐诚出去四个多月,回来赶上年节,江知与拉着他细细打量,看他无伤无痛,就问:“事情急吗?不急的话你先回家,我们明天再说?”

徐诚也顾念家里,给了一封信,长话短说:“上陵府那边还好,可我们一路回来,感觉很不对劲,路上人很多,都是同一个方向。我跟表哥换了路,怎么换都能碰到人。进城之前,还有些人跟我们一路。”

他们只好装作与这些怪人也是一路人,才保得平安。

江承海跟宋明晖听说他回来了,也到前厅里来。

听他说完,结合之前的信息,心上都沉了沉。

这些难道也是兵?

希望京都的事,不会牵连到丰州这个小县城。

晚上守夜,一家人围着炉子,烧一壶热茶,又在边上烤着花生、瓜子、板栗,还有油炸果子。

谢星珩看信,进行了信息总结。

上陵府的联络点已经全部疏通,返程里也把一路经过的联络点都连上。

获取情报的能力,根据联络点密度、联络人员的职业、地位,而有强弱之分。

更远一些的,是通过舅老爷的门路扩散出去的,沿海一路,有五个县能传递信息。

要举国之内布置联络点,只能后续通商路时,一并筹办,目前已到极限。

上陵府下边有个生产丝绸的禹南县,徐诚在那里,跟李燕白合作开了一间客栈,把禹南县重建的事都一一列明,供谢星珩分析。

江知与侧目,往信上看了一眼。

诚哥儿居然跟李燕白合作了。

不知他在外遇见了什么事,两个怎么碰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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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后边还有一封家书,是舅老爷写的,谢星珩转交给宋明晖。

宋威投了些资产订丝绸,算是转移了一部分财产。

他有洗白的心思,明面上也有产业,弟弟连番递信,徐诚也在加以劝诫,他动作就更迅捷。到徐诚返乡时,宋威留在盐帮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离京太远,宋威消息不灵,只有一腔警觉来存身立命。

他已让夫郎带着两个儿子,继续南下,携带大半家财,另找小山村安家。他守着上陵府的家业,一有不对,就会朝东走,谁也不连累。

这封信,也是跟宋明晖的告别信。盐帮打散,人员摇身一变,成为普通百姓,融入万民之中,消息能打听,但不能主动联络过多,怕被人“钓鱼”。

最后则是豪迈江湖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新年里,因这封厚厚的信件,气氛紧张了起来。

江知与跟宋明晖不熬夜,谢星珩跟江承海守到鸡鸣时分,放过几串鞭炮,站在大门口,听着各处传来的鞭炮声,沉默着没说话,又都默契的想: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然后回房补觉。

大年初一。

清早,徐诚带了一笼肉包子来拜年。

江知与带他去暖阁,两人双双脱了鞋,盘膝坐在卧榻上,笼着薄被,架起炕桌,一口热粥,一口包子,吃着新年第一顿饭。

徐诚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肚子,连声感叹:“我还是听我娘说的,你这都怀上两个多月了?”

江知与喜滋滋的,“嗯!”

局势使然,笑一阵,又收敛脸色。

徐诚让他别太担心:“就是打仗,打到我们这里也要时间,到时候我们早跑了!”

江知与听了就笑,让他说说在上陵府的经历:“你怎么碰上李燕白了?她还好吗?”

徐诚脸色有一瞬的不自在,吃完一个包子,又喝几口粥,似乎饱了,拿帕子擦擦嘴巴,磨叽开口:“我去禹南县,找了个客栈住,进去一瞧,你猜怎么着?里边坐着那几个假山匪。我跟表哥成他们的小奴隶了。我在那儿当伙计,李燕白进来投宿,就这么遇见了。”

假山匪,就是真官员。

江知与听了都觉得徐诚好倒霉,“这都能碰上?”

散财一次,金腰带一次,去了上陵府,竟然还能遇见一次。

徐诚叹道:“谁说不是呢?”

要问上陵府的事,他三言两语就能带过。

无非是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顺利与否,又怎样渡过难关。结果他在信上说了,再细节的事,不愿意提。

江知与看他这次出远门,性情变化好大,不如以前活泼,说话沉稳,表情也绷着,没什么少年气。

他了解徐诚,吃亏受委屈了,除非是无力反抗的,否则他都要骂,都不服。

江知与想了想,轻声问:“你受欺负了?”

徐诚摇头:“没呢。”

他还被保护得很好。

江知与不逼他,话题转向,问问舅舅一家的事,又说说他们家近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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