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315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谢星珩只是点头。

他认为顾慎行这辈子都只能当京官了,地方上很难去。

他起点太高,家族期望又大。

即使在搞教育方面的东西,也轮不到他亲自去推广。

顾慎行会功成名就,但无需风尘仆仆。

谢星珩好生羡慕。

他转而又想到,如今天子留他在京城,他也是这样。

他只需要出谋划策,为了膈应林庚,皇帝必然会广而告之。

他一样会功成名就,但无需风尘仆仆。

真是大好人啊。

如果不在他脖子上架刀子就好了。

另一架马车上,苏冉跟江知与说:“我家有一处宅院,离翰林院很近,之前买来给顾郎住的,后来他还是回家多,那边便闲置了。我差人打听过,现在离翰林院近的宅子,路程都有三刻钟以上。长久以往的,实在累人。你若不嫌弃,改天去看看这宅子,里头一应事物都有,你们住进去也省心。不必再折腾。”

江知与自是应好。

他们来京城之前,顾慎行就多处示好,还加盟了糖铺。早就受过很多方便,不用太客气。

一桩桩,一项项,都是人情往来。

谢星珩没明说,那便是还得起。他们可以坦荡点。

苏冉看他应下,脸上笑容真切:“跟你相处真是轻松,这话拿到别处去说,一路上都不得闲,得反复劝。”

江知与现在爱爽利着说话,便顺着跟他谈价钱。

若看上那处宅子,他们要上浮两成的价位来买。

一来是市场价如此,不能让顾家吃亏。

二来是顾家把里头都收拾好了,这处费心,各处物件也要钱买。

苏冉稍作犹豫,算了一笔账,没立刻应下。

“你们先看看再说。”

京城的农庄,谢星珩跟江知与都是头一次来。

这里参照了丰州县的农庄格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多个作坊在地盘扩充里,把农庄分割得七零八落。

因地貌好,人也精神饱满,处处说话有朝气,笑声四起,这点凌乱感便能忽略,能被称为“景貌别致”。

农庄都是自家兄弟,来了这里大家伙都放心。

两个小宝贝在城里小宅子里拘久了,到了庄上就野起来,跑跑跳跳又大声笑。

他俩还自以为跑开了,就没大人看见了,两人凑一处叽叽咕咕说几句,就直直往大长桌那里去。上头都是流水席的菜式。

他俩闻着香,腿短手短够不着,两只小胖手趴在桌缘边上,踮脚往里勾脖子。这也舔不着。

江知与看得好笑,从另一侧猫腰过来,蹲身伸手,给他俩把一盘猪蹄推过去。

他们又一次踮脚勾脖子,居然舔到了!

两个崽乐坏了,站那里舔个滋味都吧唧吧唧可有意思。

谢星珩没眼看。

往左瞧,何义归在旁做陪。

往右瞧,顾慎行看两个崽的可爱样,露出了羡慕落魄的神色,一看就是想到自家的娃了。

谢星珩干咳一声,把寻找严师的目标抬上桌,跟他俩同时做铺垫。

“这两孩子,多喜人啊。又活泼又机灵,爱撒娇又长得好,身体结实爱蹦跳。你们看看,我该给他俩找什么样的师父呢?”

顾慎行一听就知道谢星珩的想法,只说:“你改日有空,先去我家吃饭吧。”

见见他爹,看谢星珩舍不舍得。若舍得,他能帮忙游说。

何义归头一次听见谢星珩的铺垫,没回过意:“你就能教啊,两个小娃娃又不费劲,早上布置功课,晚上检查。顺带讲讲课,不费事。”

谢星珩抓着“不费事”三字,把其他话忽略,把何义归当知己,跟他聊了又聊,吹了又吹,直到庄上小孩子们组队来跟他贺喜才结束。

他又跟大老爷一样,被人推到老爷椅上坐着,面前成箱的铜钱,等着他发下去,让孩子们沾沾“文曲星”的才气和金榜题名的喜气。

他家两个崽也来凑热闹,跟着一帮孩子跪在下头。拜着亲爹,嘴里喊着“姑爷”。

江知与端着一盘他俩舔过的猪蹄,在后头笑弯了腰。

谢星珩:“……”

你俩真有本事,又给老父亲拆台了。

等会儿打屁股!

第145章 跟我绝配

酒足饭饱后, 天色已晚。

顾慎行夫夫俩回家,谢星珩去见农庄的四位先生, 好好聊一聊。

江知与跟何书文一起,去看住处,也给许行之安排个厢房。

江知与这头,有许多夫郎妇人来凑热闹说话,庄上的适龄哥儿姐儿都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跟徐诚的糖厂办得好,在京城扬名,去年的水果糖风靡全城, 持续到年间, 水果糖都是京城供不应求的送礼佳品。

进了四月,又一年的“水果季节”要到了,庄上人想想都激动。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们卖红薯粉可没有这个收入。

前几年形势不好,这两年农庄稳定发展,因走了药田、药虫的养殖方向,也没个实际的靠山,他们一直不敢往一体化农庄发展。

现在谢星珩取中了, 还是一甲, 确认留京,在翰林院任职,他们就想确认一下,看还要不要种植油料, 榨油、搞养殖。

江知与说:“可以先种些花生。你们之前应该慢慢把油榨做好了?等这事有着落, 也该是年底的事了。忙过这阵, 再去捉鸡鸭猪来养,把油渣利用上。暂时不招工, 就庄上的兄弟们做,不用太着急,能做多少算多少。小谢这头还要点时间稳定。”

何书文点头:“是了,我们想着也是今年先尝试着来,买了些花生种子,这时候播种迟了,到时花生要比别家地里少。但能施肥、追肥,精心侍弄着,亩产应当不错。”

确认能种植油料,何书文又拿账本给江知与看。

江知与推开,今天就不看了。好好的喜事儿,搞成生意,太不地道。

“咱们好久没见,难得碰面,说说家常吧。”

何书文便把账本放到一边,把屋里的一些生面孔介绍给江知与认识。

这两年庄上相继办喜事,好些小媳妇小夫郎都是新来的,多是附近乡村的哥儿姐儿嫁来,少数几个是原来在城里做街坊时有交情,谈婚论嫁顺利,他们便嫁来庄上了。

城里差事难找,有些人也被吓着了,能选择离开城里,都要离开。

借着姻亲关系,庄上的人员也随之扩大。

再有之前打通的联络点。联络点的人,多是市井百姓,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无辜死伤了一些,庄上缓过来,何家夫夫俩就抽空走访。

家里大人都没了的,他们就以远亲、旧友的名义,把孩子接到了庄上。

现在这些适龄的小哥儿小姐儿,就多是那些人的遗孤。

若没接来庄上,他们就只能赌亲戚有良心了。否则也是拿去换钱的命。

另有些小汉子,没叫来叙话。

何书文想问问江知与的意思,看他们在京城安家,缺不缺人手。

带两个知心孩子在家里照顾着,比外头买的好。

江知与摇头拒绝了。

这年头,到富贵人家为奴为婢的,都是过不下去日子的。

谢星珩当官了,这跟商户家就不一样了。他们不能轻易把身契还给家仆,到了他们家里,就不再是自由身。

这与何镖头夫夫俩救人的善意相悖。

他们为着感恩,现在同意了,心里不知怎么想。这方面来说,也不如买人。

再者,谢星珩说过了,他们不会缺人用。

就这样吧。

“留他们在庄上吧,做个普通百姓,过点安稳日子。有点天分的,送去兽医那边学习。往后榨油厂开起来,你这里还要缺人的。”

江知与说完,明显感觉有几个人松了口气。

他笑笑,转移话题,问问庄上其他事务。

另一边,谢星珩请四位先生上座,他在下头行了学生礼,再与他们说话。

四位先生肉眼可见的老了,尤其是最年长的郭孝祥郭先生。

他已经不太理事,在庄上给小娃娃们启蒙。大人得了空,也能去旁听。

原因是之前拿命去敲了霍首辅家的门,那事过后,直到弟兄们安全归来,他心神一松,大病一场。这之后,他身体就大不如前。忧思过度就会头沉心痛。

他退下来,另三个先生就要撑着庄上的外务。

这里的外务,是指各处打点上的。

京城贵人太多了,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差错,一份简单的礼,都要算了又算。心力交瘁。

庄上看着欣欣向荣,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他们这些用脑子的人,始终不敢松懈。

也因此,谢星珩写来的“人才信”,他们力不从心。

到是有些熟人,也有些学生,自家孩子也读书识字了,跟在身边手把手的教,能出来办事,但他们都老了,农庄要交给小辈手里了。现在那些人,都跟着何义归在干。

小一辈的青壮年,在做接班的准备。

谢星珩听着眼眶发热,“这些都是小事。你们请郎中看了吗?郎中怎么说?”

他们都是传统的书生,久坐不动,缺乏锻炼。耗神费心的事办多了,身体自然衰弱。这是药救不了的。

幸好何义归能抗事。从前是往外头押镖跑得多,给弟兄们安全感。现在都不押镖了,他每天要抽大半的时间来学习,四个先生轮流教他,只累了何义归一个。

“都说要歇着,哪敢轻易歇着?”

谢星珩知道他们是被兵变的事情吓坏了,心神始终不敢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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