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第73章

作者:羽春 标签: 古代架空

他看谢星珩只是脸上好性子,心里自有一股傲气,骨头也硬。

难得上京,谢星珩定然要去老三府上看看的。

谢星珩默了默:“好,我不会主动招惹他的。”

要是江老三找过来,就不怪他了。

宋明晖眉间微蹙,想到老三是欺软怕硬的主,谢星珩入赘,让他计划落空,送了五哥儿去老太监府上,心里必然恨着。

他便指着谢星珩腰带上的印章道:“若有麻烦,你拿着这印章去霍首辅府上,拜见三公子。我上月里送过一份大礼给他,交情还在。”

办事真老练。

谢星珩应下了。

出了府,大哥大嫂还有小豆子谢川都来了。

都知道他现在不会缺吃少喝没盘缠,他们带来的是个西瓜。

头几天就去镖局,找张佑帮忙买的。

说这瓜甜,夏天放井里湃着,吃着凉丝丝的,甜爽可口,夏日佳品。

这么个小瓜,都要五钱银子。

瓜小,他们是想谢星珩上船了,跟那些书生们分着吃,看在这口吃的份上,一路上能给谢星珩好脸,可以照看点。

谢星珩不便宜外人,江致微也是要过来跟他一块儿去码头的,他叫来喜拿菜刀来,就在门房这里,把瓜切了,一牙牙都小小的,每人尝一口。

码头路远,不用他们送。

江致微有姜楚英送,谢星珩是江知与送。

走前,谢星珩抱抱大哥,也抱抱小豆子,跟大嫂握了手。

“最近都别出门,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家中粮油都有,先关起门来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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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远几步,拉开了距离,谢星珩回头遥遥作揖,与他们告辞。

姜楚英看谢星珩的书袋跟草帽怪怪的,问他戴这个做什么。

跟人交流,话题要投其所好。

姜楚英嫌草编寒酸,又真心望子成龙,心态很好拿捏。

谢星珩说:“这是在孔庙、文曲星面前供过的,开了光。用上以后,考运顺利,文曲星俯身,考的都会,会的全对,逢考必过,魁星点斗,独占鳌头!”

姜楚英给听得一愣一愣的,越过谢星珩,看江知与。

“小鱼,这是真的啊?”

江知与给夫君撑面子,明知不是,也点了头。

留给江致微的那份草编礼物,顺势送出去了。

姜楚英眉头皱着,看起来是嫌丑。

她自有道理:“丑的果子都甜。”

丑的草编都灵。

江致微乖乖戴上草帽,把书袋背着:“我上船了,再把东西挪过来。”

书袋用料不算好,走线却紧密结实,布用了三层,耐造。最外面一层,还是油布,能防水。

这份心意难得,一路走,一路摸,出街上轿,姜楚英也满意了。

码头在丰州西边,那边河道是南下的,起源在府城,所以他们水路只能走到府城。

江家在丰州的生意,水陆都有。

南北两地的物件,杂货铺都有上,船有三条。

谢星珩坐大轿子走,跟江知与挤着,轿帘轻,一晃就飘起,能看见路上人影,否则他要叫小鱼坐他腿上。

他问小鱼:“想要什么礼物?我回来给你带。”

江知与想要星星。

谢星珩答应了。

老婆脸皮薄,下轿前,趁着轿帘稳住不晃的间隙,谢星珩亲了亲他。

上船前,才是很君子的抱一抱。

船很大,是镖局押货的船,徐武带人护卫。

要赶点去府城,上船后就不在岸边留。

江知与跟姜楚英站岸边,远远看着,等到船走远,成了个看不清的黑点,才收回视线。

他一直绷着情绪,这会儿才流眼泪。

姜楚英拍拍他肩膀,当他是担忧赶考的夫君,让他安心。

“徐武他们在,挂着江家镖局的旗子,这一路会平安的。”

江知与点点头,返程的路走得发抖,上轿子以后,拿帕子捂嘴,堵住了哭声。

他早前问过谢星珩,要不要和离。

这阵子下来,他清楚谢星珩心意。

他不再提不再问,只在谢星珩的行装里,夹了一封和离书。

今天一别,各不相欠。

船上摇摇晃晃,谢星珩分的船舱跟江致微是同一间。

江致微回家憋一阵,又有了翩翩公子样,笑起来斯文,讲话轻声细语,别有韵味。

他担心家里:“我说再怎么也要七月半以后再走,我娘不同意。怕到时忙乱一团,我们被拖住行程,反而走不了。”

他们这些小辈,除了科举挣功名,留在家里也没别的用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几天还反抗,看了几天书,他娘说话扎心:“没叫你帮忙,他们还不是忙得过来?你耽误了考试,家里才是无依无靠。”

谢星珩懂的。

“她说得对,我们总不能指望江老三吧?”

江老三对江致微的投资很多,年年关心慰问,幼年时期不提,长大以后是真心好。江致微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听谢星珩一口一个江老三,颇不习惯,便改口跟他说:“我在府城有些同窗好友,你也一起认识认识,往后都是人脉。”

谢星珩跟他直言:“在京城碰面再说,到了府城,我找个郎中,就回丰州。”

江致微:??

谢星珩早先想好了,现在只是照计划执行,他肯定会跟小鱼共患难的,不然干嘛走得这么干脆。

“如果爹在家,我就放心应考了。”

不是谢星珩瞧不起夫郎,是这个时代不给他们当机会。

他看宋明晖跟江知与都挺厉害的,可别人家随便什么没出息的儿子,都能到他们面前嚷嚷。

官兵过府,恐怕不会愿意听他们说话,会把他们当做无理取闹的无知夫郎。

江致微沉默点头,他无法做出跟谢星珩一样的决定,只说:“大伯这次押镖是去京都的,路程近,一个多月也该回了。”

谢星珩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里,回家守着总没错。

此时的江承海,正在山林里躲追兵。

他是个良民,他的镖局有官府认证,他走镖二十多年,头一次体验当山贼的感觉。

送程明进皇城后,他就去找其他镖师汇合。

结果他那一路的顺利,都是其他镖师负重前行换来的。

路上伤员多,所幸都保住了性命。

他们几个没受伤的人去引开追兵,为放大求生希望,跑进了山林。

躲了七八天,身后追兵渐少。

江承海不敢放松,丛林的野兽蹲守猎物时都会格外有耐心。

他确定宋明晖已经返回丰州,心里无牵挂,压着下属的躁动,继续在山林潜藏,不知江府头上,阴云笼罩。

时日积累,分作两头出丰州的人,都相继回来。

一伙典当的,拿回满箱的当票。

江知与跟爹爹一起清理,将超规制的、价高的当票都收起来,跟所当银票装一处,另找人销赃。

一伙采办的,运回两车瓷器、石头、绣品。

瓷器是次品、瑕疵品,独有一面漂亮,转个面,就釉色杂乱、瓶身有裂纹,或是粗糙不平,细看光泽也不好。

一些天然有型的石头能卖高价。他们这些都是人工雕刻,上面刷漆做旧,属于仿品。

绣品大幅,可以用在屏风上。

瑕疵大的,折一半藏一半。

再有书画,全是赝品,仿得很没技术。

父子俩审美好,熟通家务,一堆劣货,经他们摆弄,也都像模像样。

两人心里大石落地,相视一眼,都是笑。

宋明晖叫上小鱼,去厅堂里对礼单。

“镖局那些男人也相看好久了,不论定不定下,我们先把聘礼备好。”

百姓之间娶亲的聘礼简单,吃的要有,穿的要有,首饰要有,再加上礼金。礼金是各家自出。

江家下边的铺面没这待遇,只有镖局这伙人,是有份额的包办。

府上出一抬礼,添个妆。他们看着来,有人会再加点,表示对媳妇、夫郎的满意。

有人就不加,仅江府的聘礼,就足够体面了。

银子购买力很足,往年定制,每家三两银子包圆了。

又根据各家贡献度,成婚的汉子资历深浅,再酌情增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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