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渡
“因老板,给我,不然你就是老牛吃嫩草……”权持季不怀好意,好整以暇道:“还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这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不由分说就往因子虚的脑袋上面扣啊。
“别……”因子虚拱起身子要拦住权持季毛茸茸的脑袋,还要和煦温柔地提醒:“你还伤了,别拖累了伤势。”
最后一句;“不是我不给你,我是为了你好啊。”
权持季强词夺理:“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不应该乖乖的吗,安静呆着,别挣扎,别挠我,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俯下身子,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得激烈,好像是无助的孩子在寻求因子虚的帮助:“我那里好难受,好难受,要炸开了一样。”
因子虚抓狂,恨不得把权持季扔出去喂苍蝇:“那你就自己炸开啊,为什么要来我里面炸开!!!”
权持季咬紧牙槽,眼睛难耐地眯起:“求你……”
这一声太沙哑,叫因子虚动容。
对啊,反正他和权持季已经把大逆不道的世界的事情都干了个遍,自己还斤斤计较的到底是什么,扪心自问:因子虚不过是难以接受罢了,不过是难以接受自己爱上的人是凸碧,难以接受自己认不出来,难以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
“来吧。”因子虚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认了,对着权持季舒展双腿,呵气如兰:“进来。”
下一秒,狂风骤雨落到他的身上,他在飘零,仰着脖子承受,时不时抽搐着收缩,要让权持季缴械投降的模样。
“嗯……”
来回地颠弄,谁也不知道权持季到底是哪来的力气,年轻真的很好的,那一顿板子简直是打了一个寂寞,权持季还是把要因子虚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辗转之间,身上一点红来一点青。
他娘的,怎么能这么舒服。
在自己体内来来回回进出的东西看起来狰狞至极,因子虚第一次认真看见,不由自主怀疑这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红纱隔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幢幢。
一个时辰过去,因子虚欲哭无泪。
他不知道到底挨了板子的是他还是权持季,他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坐下就疼得撕心裂肺。
第105章 取悦我
骨肉亭匀,白净背部没有一点儿的瑕疵,晃眼得好像可以反照月色尚浅,权持季瞧了一会,也许是良心发现害怕自己再次兽性大发吧,只好伸出手把被子捞起来一点往因子虚的背上盖。
那脖子看起来最严重,层层叠叠的艳色,已经红熟的喉结,再怎么仔细看也找不到一块好肉。
因子虚的皓腕还伸出了榻,有气无力地晃动几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在地上摸索,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捞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眉心无奈地跳了一跳:衣服……烂了。
一件衣服,八百来个口子,权持季比虫还能蛀。
因子虚只能把权持季的衣服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披,被顺进衣襟里面的头发捞了起来,露出后颈上一片殷红,道:“戴三七已经备好了马,收拾收拾就出发了。”
权持季突然拦住了因子虚的去路,那声音就像是小媳妇一样:“因老板……”
因子虚条件反射一眼往后面缩了缩脖子,属实是害怕得警惕了起来:“你还要什么?”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眼里的目光百转千回,讨要什么一样步步紧逼,很快就睁着大眼睛和因子虚眼对眼鼻观鼻,他的膝盖分开立于因子虚的两侧,若是因子虚没有说出叫他满意的话来,估计又要被权持季罩在怀里迎接下一次的狂风骤雨。
权持季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因子虚太狡猾了,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从这个老狐狸口里面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权持季不放心。
因子虚微微颔首,突然一笑:“你说是什么关系,凸碧。”
因子虚扯着权持季的脖子,突然埋在权持季的颈侧发出一声势在必得的轻笑:“你是我的了。”
“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是由不得你后悔了,权持季。”因子虚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在凉都的时候全靠你一个小孩照拂,我的年纪比你大上不少,该是我死了还要你摔盆送终。”
“以后你会后悔罢。”因子虚摸着权持季后颈的手突然一缩,他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盖,笑得好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可是改不了了,我这个人贪,商人嘛,是不会把自己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的。”
言罢,因子虚光着脚走进院子里面,不合身的衣服拢进了半山风沙,一应艳阳。
戴三七已经备好了马,就在院子里面站桩一样等候,他先是看见了因老板,接着看见自己的主子衣衫不整的从屋里蹦了出来。
戴三七迎了上去:“主子!!!”
他真的好感动,他的主子替他挨了板子。
权持季一把甩开戴三七要搀着自己的手,提醒了一句:“你去扶因老板。”
戴三七:“你都伤了,主子。”
是权持季替他挨板子又不是因子虚,他的主子都伤了,当然要扶着他的主子啦。
因子虚正在艰难地给自己来一个大劈叉,高高举起的一条腿努力地掂了一掂,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痛彻心扉,听了戴三七忠诚的话,因子虚简直是吐血:“……”
或许他才是那个需要被扶着的人。
权持季这才过来托着因子虚的一条胳膊借了个力,叫他上了马。
他让戴三七给自己拿了衣服,穿戴整齐后才利落地翻身上马,那板子对他来说确实不痛不痒,打了一个寂寞。
因子虚出门的时候还把原来是给权持季带的药揣了回去,这不是因为他小气,纯纯是权持季不太配。
离了销金寨,抄小道去城主府不远。
因子虚在马上问权持季:“你把销金寨给我是单纯讨我开心还是因为别的。”
权持季也很老实:“都有,一来,这销金寨真正的作用是运输黑粮,我手下的人不会管,要是临时去找别人也不放心,你是奉安城呆了这么久的人,交给你要叫人放心的多,而且销金寨给你,你开不开心。”
“如果你可以不要做的那么久,我会更开心。”因子虚面无表情的回答。
很快就到了城主府,府门口是十几年来都擦不干净的石狮子,巨大的榕树上面垂着拇指粗的枝丫,因子虚等人去通报。
垂着脑袋小声的提醒了权持季一句:“等会别乱说话。”
权持季不以为然:“一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城主,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因子虚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这里,你可不能小瞧皇莆七落,而且,我叫你小心的不是皇莆七落。”
权持季:“那是谁?”
因子虚闭上了眼睛:“钱……”
下一秒,权持季只见从门口风风火火出来了一个驼背的老头,一身水粉墨青衣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唱戏的打扮。
走过来的时候,四平八稳,不像因子虚那样流里流气,老头一横眉,目光如炬。
权持季还没有躬身做一个礼数,那个老头却突然拿起有半人高的拐杖照着权持季脑袋就下来。
权持季反应迅速,脚尖一点,身子就快速向后倒去,那拐杖顺着他的鼻尖擦了过去,对方的反应速度也是不遑多让,这时候那拐杖方向一改,已经要砸到权持季的脸上。
“框……”权持季一记格挡,轻易抓住拐杖的另一头,隔着这拐杖和钱老对视,他微微皱眉,好像是在认真回想:“我们,认识?”
“钱老!!!”因子虚立刻凑过去讨好地把隔着两人的拐杖用力掰了下来:“先进屋,先进屋。”
权持季先有了反应:“钱?”
他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和钱老有什么过节。
权持季无辜地别过了身子,好像是把钱老当成了空气,对着因子虚道:“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因子虚:“你,闭,嘴。”
权持季不消停:“因老板,我被吓到了,你哄哄我。”
因子虚:“……”
他才要被吓到了。
钱老哼哼唧唧,一直用要杀了权持季的眼神死死瞪着这个家伙。
因子虚:“……”
他倒是知道钱老一直看不太上权持季,但是钱老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靠谱而又稳重的人,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情况还是头回见。
因子虚默默的转过身子扶着钱老:“怎么了这,庄琔琔在你这儿最近怎么样?”
权持季:“呵——”
钱老横眉倒竖,拿起了乔:“那个孩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帝王风范,应该是前面的人没教好。”
权持季脚步一顿,冷笑了一声:“大庭广众议论别人,您也是一样的为老不尊。”
空气中的硝烟味道一下子就点燃了,钱老忍无可忍,也是一声冷笑:“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狗娘养的家伙能教出什么好货色。”
因子虚汗颜,权持季也大笑,对着因老板笑意艳丽:“因老板,他说你是狗娘。”
因子虚:“……”
你闭嘴,你真的闭嘴。
钱老还在喋喋不休,一点也不避讳权持季就在身侧:“你不是说要把他杀了吗,怎么还带过来了,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不就是一个销金寨吗,只要他死了,皇莆丫头有的是机会把销金寨收回来,心软可不是好事,他欺负你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心软。”
因子虚:“……”
你也闭嘴,你们都闭嘴。
他打了一个哈哈:“师傅,你消停会儿,也许,权持季是一个好人。”
钱老的白眼要飞到天上去了:“死断袖。”
因子虚默默揣了揣袖子。
权持季不甘示弱:“死驼子。”
“你你你……”
两个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了,因子虚弱小可怜无助地挡在两人中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皇莆七落带着阿月过来,手上是刚刚拿到的城防图,笑着对因子虚勾了勾手指:“好等啊,许相。”
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也收敛住了,进了屋子,步入正题,权持季开始看着手上的图纸。
皇莆七落一条腿还架在太师椅上,面容淡定,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乐观:“你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雄海那边什么动静因老板你知道吗。”
因子虚也在看图:“怎么了。”
皇莆七落道:“尔朱勒和夏桥这两个狗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夏桥怂恿大启的兵送过去给尔朱勒打,基本现在雄海要什么有什么,有人接应的感觉,实在是太妙。”
“况且……”皇莆七落伸出自己的手指头,不动声色地指向了权持季的方向:“怎么,没杀了?你的那两个小兄弟天天在我这里骂人,你还把他留着,就不怕出什么乱子,人心齐泰山移,人心要是不齐,早晚会出乱子的。”
因子虚敏锐地发现了盲点;“你是说半裁叶?”
他就知道,虽然钱老一开始对权持季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情况一定少不了半裁叶的推波助澜。
皇莆七落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