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纸禾
萧折渊眼眸一动,望向他苍白修长又细韧的颈脖,他坏心思一起,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
锦聿蓦地回过头,似乎受了惊吓,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萧折渊见状眼神幽暗,他抓住锦聿的手腕,“你到底在怕什么?不习惯与人接触?还是怕床上那档子事?”
锦聿不回答,他埋着头,挣脱萧折渊的手,没再搭理他,躺下就睡了。
萧折渊盯着他的背影,从后面拥住他,在他耳边道:“孤说过了,会给你时间适应,所以你不用害怕。”
锦聿闭上眼。
夜里,锦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按着胸口试图压下去,然而那股欲望到了喉咙口,他骤然间推开萧折渊爬起身,趴在床边吐。
“聿儿。”萧折渊立马惊醒过来,脸上有着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着急,他扶住锦聿,一只手帮他抚顺后背,唤来宫女,“弄些温水来。”
宫女端来温水给锦聿漱口,萧折渊用手帕给他擦拭嘴角,眉眼焦急,“哪里不舒服?”
锦聿胃里空落落的,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他被萧折渊抱在怀里,看起来奄奄一息,没几分生气。
萧折渊一脸肃穆,摸着他的脸。
“殿下,不如给锦公子做些雪梨银耳粥来养养胃。”宫女道。
“去端来。”萧折渊道。
“是。”
宫女没多久就端来一碗雪梨银耳粥,萧折渊接过,他搅拌搅拌,吹冷了喂锦聿。
吃完半碗粥,锦聿的胃里舒服了许多,见他脸色好些了,萧折渊才蓦地松了一口气。
翌日,锦聿起床时,萧折渊已经不在了,宫女手上捧着一套华丽的绛紫锦袍,锦聿瞥了一眼,他下床穿上自己的衣服,随即便坐到床边,他看向窗外,气温骤降,阴沉沉一片。
宫女见状只好退下,不多时宫人又呈上膳食摆上,锦聿依旧看着窗外发呆。
他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之前东奔西走替人卖命,后来想回乡下农耕为生,可现在他哪里也去不了,即便逃得出去,外面天冷,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锦聿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被一道声音拉回思绪。
“叹什么气?”萧折渊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想去哪里?”
锦聿偏过头不去看他。
萧折渊勾唇轻笑,他见锦聿身上依旧劲装着身,没穿他准备的衣服,“为何不穿孤给你挑的?那颜色衬你,定是很好看。”
不见锦聿回答,萧折渊起身,看向窗户那边,他吩咐道:“以后这窗户不必开着,等来年孟春再打开吧,殿中的东西角各备上炭火。”
“是。”
锦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被萧折渊捕捉道,他再次俯下身,平静跟他对视,他捉住锦聿的手,“放心,孤会好好疼你。”
锦聿缩回手。
萧折渊手一顿,满不在乎地一笑,道:“先吃饭,你要是不好好顾忌自己的身体,怎么跟孤作对,万一孤哪天心情不好,可不敢保证你有没有这个力气来抵抗孤。”
锦聿眼睫很黑,眸子清澈,黑白分明,眉眼肃穆地看着萧折渊时像漫着一汪春水。
萧折渊心情大好,他端来肉桂鸡汤,“昨日煲的那些汤太油腻,孤让人重做些清淡的,这汤浮去油渍正好,尝尝。”
他吹冷递到锦聿嘴边,锦聿不为所动片刻,最终张嘴喝下。
见锦聿没挑食,看着也不像强忍着吃下去的模样,萧折渊放下心来。
‘我自己吃。’锦聿伸手去接。
萧折渊见他肯吃,也随他去。
锦聿吃了一碗饭、喝了两碗汤,饭后宫人撤下去膳食,宫女又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锦聿静静地看着。
萧折渊正要喂他喝药,这时尘钦站在屏风后,禀报,“殿下,独孤丞相来了。”
萧折渊挑眉,似乎意料之中,汤匙递到锦聿嘴边,“知道了,让他去书房等着,孤待会儿过去。”
锦聿接他手中的碗,自己喝了。
萧折渊一笑,“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在东宫逛一逛,孤让尘钦带你转转?”
锦聿摇头。
“好。”萧折渊也不勉强他,转身出去了。
等人不见了身影,锦聿将口中的药吐出来,随即端着瓷碗中的药倒进了窗边的盆景中。
宫女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可也不敢阻止。
自从童谣一事后,风言风语传遍长安城,拥护二皇子的人都摇摆不定,保持中立的一些已经偏向了太子,而独孤家族一开始簇拥的是陛下和二皇子的,此刻也倒戈向太子了。
独孤丞相也是为谣言一事而来,但更多的是看破局势,特来表明忠心,生怕自己也落到同司马家族一般的下场。
等独孤丞相走后,尘钦一脸鄙夷,“真是见风使舵,莫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怕殿下您上朝弹劾他呢。”
“他要是安分守己,孤也可以容许他放肆这段时间。”萧折渊疲惫地捏着鼻根。
尘钦看了看,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你和锦公子………”
“何事?”萧折渊抬眸。
“你喜欢锦公子?”尘钦问出自己的疑惑。
“喜欢?”萧折渊脸上茫然一瞬。
出身帝王之家,幼年丧母,母家满门湮灭,父子不和、兄弟阋墙,这深宫处处都是阴谋算计,处处都得提防谨慎,一不小心行差一步就会掉脑袋,他从小到大走的每一步都在刀刃上,满脑子都是复仇,根本从未考虑过喜欢二字。
大雍传言太子荒淫无度、男女不忌,后宫妻妾成群,然而太子殿下上一次才真正尝试过亲吻的滋味………
萧折渊一向按心中所想行事,即便错了也不悔、不改,犯下的诸多罪孽,只要是挡着他前行的路,他都会一一铲除,不论后果,包括锦聿这个人,他想要这个人,他就跟上瘾着了魔一般,他想亲吻锦聿、想抱他、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这个人,如果他想逃跑,他会不择手段将他囚禁起来………
“不知道,不清楚。”萧折渊冷着一张脸,严肃地问尘钦,“玄鹰阁的杀手会下蛊么?”
“…………”尘钦嘴角抽搐着,“若殿下无事,属下就退下了。”
说完,尘钦跑了。
“…………”萧折渊。
显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弱智一般…………
自从入了秋,长乐殿就时常关着门,锦聿走到门口停下,又折身回来,他看向紧闭的窗子,刚走到窗边,萧折渊就推开长乐殿的门,绕过屏风走进来。
萧折渊站在不远处,“外面天冷,若是想出去逛逛,多穿点衣服。”
锦聿闻言,他盯着某处发呆,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转身走开。
萧折渊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漫不经心却又含着强势的警告,“聿儿是把孤的话当耳旁风么?”
锦聿喉结滚动,他埋着头,咬了咬后槽牙,不再挣扎。
萧折渊抬起他的下巴,将人搂在怀里,wen下去。
锦聿睫毛轻颤,手微微发力抵着萧折渊,那人搂着他的腰………
萧折渊将人抱去床上,他抓住锦聿的手向下去。
锦聿骇然,他睁大眼睛,摇头。
“锦聿,这已经是孤最大的让步了。”萧折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一脸惶恐的人,他戏谑地轻笑一声,“你难道从未自du过?”
锦聿抿紧唇,他缓慢坐起身,看着萧折渊,‘我不会。’
“不会?”萧折渊猜测。
锦聿颔首。
萧折渊勾唇,抓住锦聿的手,“孤教你。”
锦聿浑身毛骨悚然,他撇过头不去看,但手心的存在感太强,他一个没注意。
萧折渊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要捏死孤么?”
锦聿想甩开手,萧折渊紧紧地握住他,他看着一脸隐忍与厌恶的人,突然伸手去抓他的。
锦聿惊得直接推开他,瞬间退到床头,警惕地看着萧折渊。
萧折渊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往下一拉,锦聿倒在床上,萧折渊立马抓住他的双手举到头顶,一只手握住他的。
锦聿猛烈挣扎起来,抬脚就踹,萧折渊直接用脚压住他,没控·制力度,不小心把人弄疼了,他见锦聿痛苦的神色,稍稍放松了些,他低声道:“别动。”
“孤让你舒服舒服。”萧折渊压下身,见锦聿眼里的泪光,他忽然一下子心软,吻住他的唇,呢喃道:“真可怜啊聿儿。”
然而他并未停手,锦聿咬着牙偏过头,他努力忽视那只手在他身·上的动作。
萧折渊看着身·下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他怒意上心头,掐住锦聿的下巴,威胁道:“锦聿,孤不想看到你这副被迫的模样,别逼孤使些手段,到时你可就不是这副模样了………”
第25章 不喜
锦聿被迫看着他,他并未挣扎,只是垂下眼帘,表示妥协的意思。
萧折渊心情好受些,他松开锦聿的手,低头吻住人,一只手在shen·xia不停地作乱。
锦聿浑身紧绷,眼眸湿润透澈,他半睁着眼看向承尘帐顶,只觉得有毒发的迹象,胸口像是被石子堵住一般,沉闷喘不过气来。
“不行?”萧折渊抬头问他。
锦聿并未回话,他的身体百毒不侵,但内里空虚残败,如同空荡又腐烂的躯壳一般,萧折渊的xi弄只让他感到恐惧与冰冷,其余的异样感受不到。
或许真的不行,他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他喘着气呼吸,连连咳嗽。
“聿儿?”萧折渊眉头一拧,面上担忧,他将人扶起来抱在怀里,给他顺背。
锦聿一咳就停不下来,连同肺部都跟着颤动疼痛,他推开萧折渊趴在床边,嘴里蓦地吐着血,比起上次的一口黑血,这次吐了两三次,地上血淋淋一片。
“聿儿!”萧折渊心急如焚,闪过一丝悔过之意,他连忙唤道:“传太医!”
锦聿眼前模糊,他眨了一下眼,仿佛灵魂都在抽离。
他还能有机会为爹娘报仇么………
长乐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时常太医出入,鸡犬不宁,殿中忙得不可开交。
赵太医为锦聿诊着脉,眉头紧锁,萧折渊一看赵太医的神色,也不免焦急,“如何?他为何频繁吐血?”
赵太医起身回话,“回殿下,锦公子五脏受损,内里残破不堪,又身中剧毒只有三年寿限,应好生照料,若是再受刺激劳累,恐怕只有一年………”
萧折渊闻言,紧皱眉头,他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人,脸色苍白如薄纸一般破碎,他道:“他对孤的亲近感到恐惧,只要孤一靠近他,他就会很紧张发抖………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