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 第45章

作者:发病中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科举 逆袭 古代架空

卫文康却有些食不知味,饭菜比过年还丰盛,且里面一道口味过重的菜都没有,骄哥儿这也太用心了些。

吃过饭,又纠缠着柳天骄闲聊了许久,意犹未尽的白令瑜才在卫文康即将发飙的怒火中识相地拍拍屁股走了人。

见马车消失在村口,卫文康终于忍不住了,“骄哥儿你好像对这个白令瑜格外用心。”

“能不用心吗,瞧瞧人家白家小少爷带的这些东西,不说钱,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对咱也是用了心的,自然不会懈怠。”

“是很用心,用心的还有些过了头,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觉得啊。”说起这事儿柳天骄心里也是满肚子问号,“你说他能图咱什么呢,对咱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中你的文采,提前押个宝吧?”

本来在犹豫要不要把窗户纸捅破叫白令瑜以后无机可趁的卫文康,觉得骄哥儿这样心粗其实也是不错的。

柳天骄见他不说话,忙道:“是不是啊,你倒是想想啊,不然老这样子,我心里都有些不踏实。”

卫文康道:“不管他什么想法,终究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来往些吧。”

柳天骄捶捶自己肩膀,叹了口气,“也是,小白这人真的挺好的,就是两家差得太多,跟他来往压力也大,今个儿可是把我累得不轻。”

卫文康闻言眼里浮现出笑意来,给柳天骄捏了捏肩膀,体贴道:“晚上好好帮你放松放松。”

萱草见自家少爷苦着个脸回来,忙上前问道:“少爷,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白令瑜说着就来气,“还不是那个卫文康,不就是运气好早几天进门,搞得我跟个道德败坏的小人一样。”

萱草默默吐槽,您意图勾搭有夫之人可不就是道德败坏吗?面上却是劝慰道:“他们毕竟是成了亲的人,您老这样,他也没脸。”

白令瑜长叹一声,“你家少爷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萱草道:“奴婢斗胆,时候不对,自然艰难,就跟那鲜花一样,冬日里再好的条件那也是养不好的,您不如顺应天理。”

白令瑜为他纯洁的感情留下了一行清泪,“要是能顺应天理还折腾这些?骄哥哥多好的人啊,长得好看,身手又好,人还特别能干,做的饭菜都很是合口味,简直是天生就为我准备的一样,我怎么能轻易放下?”

萱草再也受不了了,“您不放下又能怎么样,还能硬逼着人家和离不成?人家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怕柳老板以后看着您憎恶。”

其实白令瑜何尝不明白呢,那两人瞧着不像别的新婚小夫妻一样如胶似漆的,一举一动却是极为默契,必然是心里有对方的,自己又哪里来的胜算呢。

总之,情窦初开的白令瑜遇到了此番打击,一时之间再提不起什么心思来。

卫文康却是斗志昂扬,无他,王夫子传来消息,今年的童生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让他好生准备。

大乾朝童生试共分为三场,县试、府试、院试。大县因参考人员较多,县试一般由县里自行组织,参考人员不够的县,便只能联合起来考,都由知县主持。县试一共考五场,考试内容是帖经、经义和相对简单的策论,通过县试的人便可以参加府试。

府试由府城官员主持,一共考三场,听起来比县试轻松,试题内容也还是县试那些,难度却是大幅提升,尤其是策论,不说多好,写出来的东西起码得自圆其说。通过县试便可以成为童生,再不是白身,能算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也可以在乡间开个私塾招些蒙学的娃娃,基本远离地里谋生的窘境。在清水村,一个童生就够卫文康抬头挺胸做人了。

府试通过便是院试,由各州的学政或学道主持,难度自然非县试、府试能比,考取者便是秀才。可以说,读书人天资差些,努努力还是能考个童生,秀才却非得有些慧根才行,再不是简单的背诵和套路能应付的。谁要是中了秀才,那是十里八乡都敬仰的。

今年的县试在二月举行,府试是四月,院试七月。王夫子是个谨慎的人,他能松口让卫文康参考,必然是觉得得个童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卫文康如何能不激动?

第67章 赚钱赚钱

柳天骄听说王夫子让卫文康参加今年的童生试后, 也很是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吗?他虽然不怎么懂读书的事情,却也知晓夫子不让人随便参加科举考试的道理, 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底子差, 去了不光丢自己的人也丢夫子的人。这可不是小事, 像他们这样的大县, 主持县试的就是自己的知县老爷,阅卷完了总是要拆开来看看治下考生的水平的, 到时见了卷子写得乱七八糟的,想起来再问问是哪个夫子教出来的,水平这么差也来参试,对自己的本事一点儿数都没有,可不是连带着夫子也要吃挂落。特别是他们如今这个知县又是尤为在意科举教化的,不可能不看卷子,考得差的自然也无所遁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向来是最耗费银子的。镇上的私塾一年不过花费七八两, 顶天了十两银子, 参加一次童生试却是十两银子绝计顶不住的。首先为了防止考生舞弊, 参试人员必须有廪生作保, 这可是顶着大风险的, 若是参考人员不老实, 连带着廪生也要被革除功名。

再说廪生本来就稀缺, 每年院试前十名才称为廪生, 算上因在州学中考试成绩分外优异被破格提拔为廪生的,整个江东州廪生人数常年维持在四五百人左右,作为江东州二十五个府城中的一个,临安府的廪生人数常年维持在十四五人左右, 可想而知,找一个廪生担保是多么艰难。好在卫文康有一点算得上幸运,他们安泰县有两个廪生,其中一个还是他夫子。

王夫子同意他去参考,自然会为他作保,但廪生作保的市价在三两银子左右,柳天骄脸皮再厚,也不会让王夫子白白给卫文康作保。因而这里就要算上三两银子,假设准备的十两银子,扣下来还剩七两。

第二项是考试收取的费用。如今纸贵,科举考试用的又都是好纸,本就造价不便宜,再算上层层剥削谋利,光试卷纸这一项花费就不小,再加上组织考试的人手、膳食支出,考棚的打扫修缮,反正七七八八算下来,一回就要收取考生一两银子,且不是说你只参加县试就能退的。当然,读书人对于不退考试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自己才学不足以参加后两轮考试已经够丢人的了,再闹不是叫人看笑话吗。十两银子还剩六两。

第三项是笔墨费用。平时家里穷的用便宜货也就罢了,考试你敢用试试,不说字迹多难看,光那刺鼻的墨臭味就能让阅卷的考官皱眉头,所以再穷的读书人考试前也是要准备笔墨的。这两样加起来算三四两不过分吧?

柳天骄之前从来没感受到卫文康的笔墨纸砚压力,是因为他爹以前还存了些,虽说经年的不好用,平时将就些也可以,且他用量也节省。不过再节省也有用到头的时候,就算不参加这回的考试,卫文康也要想办法买笔墨纸了,砚实在买不起更好的,先将就。就笔墨纸算下来,十两银子最多还剩三两多。

第四项是来往的路费和住宿费用。考试的时候这两样都是稀缺资源,特别是住宿,考试入场时间那么早,除了本身在县城里的,谁不得住宿?开客栈的老板也精明,考试期间房费十倍不止,且你总得住个小单间吧,就是在县城,没有几百上千文钱顶得住?再加上平时吃饭,考棚里买些热水这些,十两银子多半一文不剩。

有幸考到府试、院试的,路费、住宿和饭钱这三样成倍往上涨。所以为什么读书人那么能赚钱,怎么还有穷秀才穷秀才叫的,除了自恃清高啥也不干还奢靡浪费的,就是不甘心境遇一直考试考的。

想着这些花销卫文康就很是头疼,能参考的喜悦去了一大半。柳天骄也头疼,可他知道什么重要,豪气地拿出十五两银子来,跟卫文康说:“考,放心大胆地考,如今家里生意稳定,赚的钱够你每年都考一回的,担心什么?”

卫文康再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知道这十五两银子赚得有多艰难,每天起早贪黑,刮风下雨的都没有停下来过,心里自是愧疚。可他看着绵软,内里却极为坚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勇往直前不辜负骄哥儿的期待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如今距离二月份的县试也就两个月的样子,赶着温习功课都紧张,柳天骄再不让卫文康帮他干活。家里人手紧缺,他就咬咬牙又雇了一个。为着方便,这回雇的人是清水村的,叫金泉,跟邵壮他们几个一样,都是从小跟在柳天骄屁股后面跑的。他家家境不好不差,家里四亩水田六亩旱田,算上他一共三兄弟。以后靠着父母攒的这点家底子,自己素日里再做些短工,饿是饿不死的,要想过多好也决计不可能。

柳天骄找他一个是看在从小的情谊上,一个是这人还算老实肯干,还有一个就是他家已经在清水村定居好几代了,在村里的关系错综复杂,遇到事了少不了人帮衬。还有就是他爹也是个会来事的,在村里还算说得上话。

夫郎考虑得周全,卫文康再吃味,这回也不好再反对。雇小包的银子是三百文,柳天骄一视同仁,给金泉的工钱也是三百文。当然,金泉年纪长些,更加顶用。可个子力气方面,还在发育中的小包也不差什么,再加上江闵这个小帮工,算来还是公平的。

好不容易过个新年,他们这儿镇上开工开业的一般都要十五过后,买东西的也都会提前把过年期间的东西备好,所以这个时候开了铺子也没有什么生意,柳天骄便专注着家里活。

话说见天气没有转暖的架势,村里人又坐不住了,年前弄的那些柴火顶多烧到年后,不想把一家老少冻出个好歹,就非得再上后山砍柴。其实村长人品不好,组织砍柴的法子还是不错,要不是有人懈怠,应当也出不了茬子,众人便还想着跟先前一样干,只是开路的人要好生选选。

前些年打仗的时候日子过的差,如今村里长成了的大小伙子些就没几个特别健壮的。邵壮、金泉他们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村里人自然便一下子把注意打到了他们身上。原想着还跟以前一样付三倍的待遇,邵壮他们该争着抢着去才是,没想到,话才刚出口就叫人堵回去了。

“后山开路?不成不成,太危险了,去的人又不团结,出个啥事,别好处没捞着,反倒把我们怨怪上了。”

带头来游说的那几个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开路的本就报酬丰厚,怎么可能不担风险?再说只要你们小心些,能出什么问题?”

一听这话,邵壮更是不干了,他外号“傻大个”可不真傻,重点是个高,还有不爱说话瞧着不太灵光,其实他聪明着呢。“报酬那么丰厚怎么你们自己不去,反倒来找我们?算了算了,我没得能耐,负不了责,也赚不了这点柴火。”

几人听着脸色就不好看了,“找你是我们这些长辈给面子,你倒好,本事不大就先喘上了。”

邵壮冷笑,“我本来就是没本事的人。”

那几人气得拂袖而去,“不干就不干,当谁求你呢。要我说李家也是个没眼光的,看上你这么个不能担事的女婿。”

邵青皱眉,这几人说话也太难听了,哪有求人不成就污蔑人家人品的。只是他一惯不爱与人争执,想说些话给他儿子撑腰,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方桂花却是再也顶不住,掀开帘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大过年的怎么还有疯狗上我家吠叫?”

这跟直接骂人是疯狗有什么区别,那几人脸色铁青,“邵青家的,你嘴也太不干净了些。”

全村子都出了名的泼妇方桂花哪里会被这几句话顶回去,立马冷笑道:“我男人都没说我嘴巴不干净,轮得到你们这几个老蒜头说?开路的活那么好怎么不自己去,不叫自家子孙去,一天就惦记我家邵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几家都绝户了呢。”

“过分,太过分了。方桂花,你等着,我们去找大家伙说清楚,今天非要治一下你这个泼妇不可。”

“去呀,当谁是被吓大的不成?”方桂花非但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气焰更加嚣张,“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几个怂货嘴里能喷出什么粪来。也是好笑,不敢面对豺狼虎豹,对着我一个女的反倒是抖起威风来。”

“你,你……”都是大男人,哪里是方桂花这样一个嘴巴无比利索狠毒的女人对手,结结巴巴半天后只能甩着袖子走人。

他娘也骂得太对心意了些,简直是完完全全说到邵壮心坎上了,叫他连连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娘,当年打仗阵前对骂就应该派您去,非得叫对方主帅都气得喷出三口血来。”

方桂花瞪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你当得罪人是好事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孽债。”方桂花虽说蛮横不讲理,但很是会看人眼色,绝不惹村里说得上话的人。今天这几个照她以往的性子,是绝不会得罪的,可对方想拉他儿子去挡灾,还要他儿子感恩戴德的,哪个当娘的忍得下?

罢了罢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吧,总归没有那臭小子重要。

金泉自然也没有答应。倒是不用他张口,那脸色难看的几人刚说明心意,就叫金泉他爹软钉子顶回去了。直说他儿子是个冒失的性子,到时自己出了事不要紧,连累了村里人就罪过大了。其实换在以往,金泉他爹说不得也同意了,毕竟家里人口多,需要的柴火也多,家里这么多儿子,不叫个去开路挣钱不也亏得慌?

可如今不同了,柳天骄雇了他家小泉子干活,给的工钱高又能长期干,可谓是极好的香饽饽活路。要不是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这么好的事能轮到他家小泉子。

只是为何之前后山砍柴的活儿搞不下去,其中有个大缘由就是柳天骄,这几个都是当时骂柳天骄最狠的,金泉他爹门清呢,这个时候让他家小泉子上赶着跟这些人干活,可不是明晃晃地打柳天骄的脸,对方能看他家顺眼,说不准活儿就丢了。

再说了,上回卫小子叫县老爷奖赏的事情可是全村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都知道他念书有些本事,这时候把人得罪了,以后人家飞黄腾达了又能有他们的好?要说村里有些人就是脑子不清楚,因着看不惯他家一个小哥儿比男人还能干敢说话,非得逮着他们家对付。

连着被拒了两次,那几人想要放弃却又无法,家里还等着这些柴火保命呢,如何能轻易就收手。但真叫他们自己或是子孙去,他们也是怎么都不愿意的。先不说危险,真出了事害了人,哪个赔得起,当谁家都跟村长一样能轻轻松松拿出十两银子呢。

“说来都是于成久那个鬼东西不干人事,平时得好处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这回刚出了事就装傻了,也不知道他那种人是怎么当上村长的。”

“还不是他奸猾,当年悄悄给了县里的官爷不少银子,这些年也搜刮了咱们的钱去孝敬,不然这种好事能轮上他?”

“可不是,你们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不,吊着两根长鼻涕,流到嘴巴上的时候吸溜几下,不知道吃了多少呢。”

“咦,你这人真是的,说这种恶心事做什么。哎,想来还是咱们几个太实诚了,以为活干的好,给村子多多谋利就能选上村长,不知道还有这些腌臜主意。”

“说起来,咱们几个都是家里有田有地,又是有筹谋能干实事的,哪个不比他于成久合适干村长。叫他上了位,真是倒霉,怪道不说咱们村子这些年都没啥起色呢。”

当然,这些话放在以前,别说当着外人的面说,就自家关起门来说还怕人偷听到墙角告到村长那里邀功呢。如今不一样了,村长叫郑家当家的收拾了,这些话不仅敢说,还要多多说,不然心里几十年的郁气能散去?

骂完村长,几人心情好了些,又开始商量找人开路的事。村里的壮小伙可不多,一下叫两个人拒了,还叫人骂,几人难免有些不太是滋味儿。

“要不找柳天骄吧,他整天耍着杀猪刀,又随了柳老大不安分的性子,叫他开路最合适不过。”

“有道理,之前他不还吵着想要再去吗,想必再叫他也愿意。”

“定然是愿意的,他家整天不是卤猪杂就是烧水宰猪的,少不了用柴火。”

其实平心而论,说到上山,邵壮、金泉这些都赶不上柳天骄一半的本事。几人越想越有理,直接就往柳天骄家里去了。

柳家,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了的柳天骄也正在想着弄柴火的事儿呢。因着那回把卫文康吓了个够呛,他再也没有一个人到山上单打独斗的想法,想找伙伴吧又不知道找谁好,邵壮几个虽说关系跟他好,可才出了陈家小子的事情,大家心里都紧着一根弦呢,现在他主动去找人,感觉就跟存着坑人的心思一样,不太好跟他们爹娘交代。

见几个老东西上门,柳天骄心里先是一个咯噔,这几个可不是好鸟,空着手脸色不太好看的上门,总不是来给他拜年的。心里想着,柳天骄已经想好了若是对方发难他应该如何先发制人,没想到那几个却是语气还算和缓。

“骄哥儿,我们要组织人上后山砍柴,你去开路吧。工钱还跟之前一样,三倍的柴火。”

柳天骄一愣,“你们之前不是不想叫我去吗?”他没记错的话,他们几家可都是当时叫嚣得最凶的人。

现在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开口就是一股长辈教训晚辈的意味儿,“胡说什么呢,谁不想叫你去了,不过是想着你家人口少,又已经得了那么多柴火,还是要给村里贫困的人家一个活路。”

柳天骄想笑又忍住了,“是是是,你们考虑得周全。”

明明是夸人的话,怎么听起来就不是那个味儿呢,这个小哥儿当真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不过现在要人去挡灾,几人勉强说服自己忍一忍。

“咳咳,如今那些人家也算是能过下去,我们觉着你一个小哥儿也不容易,便想着还是给你一个机会,你意下如何?”

虽说各怀鬼胎,可这话倒是合柳天骄的心意。有这几个老东西出面,得罪人的事儿也用不着他亲自干了。但做生意哪里一口就成交的,不是叫人怀疑给的报酬太多了吗?柳天骄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几位长辈能瞧得上我是我的荣幸,可……”

既然没想到柳天骄还不愿意,忙问道:“可怎么了?”

“可后山的危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哥儿,到时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我家就靠我一个顶门立户了。再说了,流言比老虎还猛,上回去大家就对我有意见,这回再去,不是更叫人逮着骂吗?”

“能出什么问题,开路的又不光你一个,还有邵壮金泉他们呢。”

“邵壮金泉他们能去?”

他们不去谁去,与一点子气愤比起来,命还是更重要,到时再换几个去说就是了。都是一个村的,邵壮他们几家又不是不缺柴,还真能铁了心不去不成?不过是他们开始小看了这几人的气性,说话太硬了罢了。

柳天骄暗喜,“你们若真能把这些壮小伙子都叫齐,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只要村里人对我没意见。”

见柳天骄愿意了,几人大喜,忙道:“能有什么意见,我们几个老头子在村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些事交给我们就成。”

价码谈好,柳天骄也不再拿乔,“成,我这几日都在家,几位长辈准备好了叫我就成。”

听说柳天骄要去,金泉家自然再没有意见,方桂花琢磨了一下也同意了,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裕的,要不是上回叫人顶着他儿子脑门骂,她何至于拒绝?如今有了台阶下,又有柳天骄这个怪胎,她也就同意了。

因着家家户户都缺柴,既已经说好,初九那天众人便上了后山。一心温书的卫文康也放下了书本,还是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山。哪个不怕死,有了上回的教训,大家都小心,加上这回开路的都顶用,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砍得柴也比第一回还多。

柳天骄把家里的柴房都堆得满满当当地不说,连灶房空地都塞满了,两只小狗再也不能随意翻腾,干脆就试图往屋外爬,寻求更广阔的天地。柳天骄捞了他们几回后也就放弃了,叫他们受些磨难也好,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但他明显高看了两只小狗崽的冲劲儿了,吃得鼓鼓的小肚子往室外冰凉的地面一贴,就被冻得几个爪子都不利索了,路也来不及看,慌里慌张地就往回爬得飞快。

偏偏为着防水,灶房的地面是比院子高的,两只小狗粉嫩嫩的小爪子不给力,胖嘟嘟的身子又不能离地面太远,直接卡在了灶房门槛上“嗷嗷”叫。柳天骄看了好大一会儿笑话,才一手一个捉回了灶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