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公子的替嫁小夫郎 第45章

作者:小鱼饼干 标签: 田园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轻松 日常 古代架空

她笑着摇摇头,想这孩子成亲了就是不一样,心里惦记着夫郎,冒这么大的风雪都得赶回来。

沈柳听得耳根起热,颈子都红了。

灶上现烧的水正滚沸,没让他忙活,顾昀川兑好了温水,才叫他过来洗脸。

另一边汤水也烧好了,赵春梅将面条下进锅里,水声咕嘟嘟地响,她用筷子搅一搅防止粘锅,再把青菜烫进去,待到俩孩子都洗漱好,面条也出锅了。

开过火,灶房里暖和,几人架起小方桌,在灶房里吃的晌午饭。

许是睡得好了,又许是面条鲜而不腻,正合胃口,沈柳竟是吃了两大碗,肚子鼓鼓的。

顾昀川见他吃得多,心里跟着高兴,帮着盛第二碗时,给夹了许多肉丝。

吃过饭,顾知禧收了碗,赵春梅卷了块儿布巾擦桌子,就听见顾昀川道:“阿娘,我一会儿去趟益正堂。”

沈柳知道这是要带他去看郎中,眼尾有点儿红,他慌地找事儿做:“我、我去把鸡喂了。”

顾知禧抬起头:“哥夫我晌午喂过了。”

“那、那我去瞧瞧下没下蛋。”

见人出去,赵春梅又看向顾昀川,关切道:“腿不舒服了?”

顾昀川轻叹一息:“啊……昨儿个走得久了些,去看一眼。”

“阿哥你真是的,干啥急着回嘛。”丝瓜瓤绕着碗边擦了一圈,顾知禧道,“你这要是摔着了,别的先不说,哥夫得急哭。”

顾昀川笑笑:“回来时雪已经停了,不多难行。”

他话音才落,赵春梅却走到近前,她抿了抿唇,张口闭口,欲言又止。

顾昀川道:“阿娘您有话便说。”

赵春梅瞧了眼门口,见沈柳还没回来,才同他小声道:“你把乖儿也带上。”

顾昀川皱了皱眉:“阿娘……”

赵春梅没把话说透,只道:“你叫郎中给把把脉,他、他前儿个寒着,我怕没好透。”

顾昀川七窍玲珑心,垂眸笑了起来,把话挑明:“昨儿个还吐了。”

赵春梅愣了片刻,蓦地拍了把手:“你、你知道啊?”

“本就是带他去看的。”

“好好好。”赵春梅笑起来,“快去瞧瞧,外头冷,叫他多穿些。”

丝瓜瓤擦得碗边咯吱作响,顾知禧皱了皱脸,她可搞不懂阿娘,阿哥去瞧郎中,她作啥这高兴。

第49章 糖炒栗子

雪晴时天最寒, 沈柳里衣、中衣、棉马甲、袄子足穿了四件。

他本想说真的很厚实,一点儿也不冷,可临到出门前, 顾昀川还是给他戴上棉帽, 又围了条兔毛项帕, 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一双眼睛,活像个圆冬瓜。

落雪积了一整夜,又晒了小半的日头, 早没了才下时的蓬松柔软。

积雪将化不化,土路湿泞难行, 好在并不很滑, 顾昀川紧紧握着小哥儿的手, 踩得雪面吱嘎作响。

这时候,许多人家趁着日头好,拿着竹扫把出来扫雪, 见了他俩,出声寒暄:“顾家大郎今儿个没去书塾啊?”

“赶上旬休了。”顾昀川笑着瞧瞧沈柳,“带他出来溜达溜达。”

扫雪声簌簌, 婶子叹道:“哎哟好生恩爱啊。”

沈柳垂眸笑起来,瞧着握在一块儿的两只手,心里暖乎乎的。

邻家的大黄狗也出来晒太阳,吴婶子怕它冷着, 用碎布缝了件小袄子,裹着它的圆肚皮。

它和沈柳熟, 夏秋那会儿, 小哥儿摘了果子,总会分它小半个, 眼下瞧见人,老远就汪一声。

顾昀川轻抬了抬下颌,打趣道:“你小友。”

男人看着端方持重,实则私底下可不正经,若不是小哥儿脸皮薄,学的经世之道早要酸成情话,逗着人玩儿。

沈柳气得打他,可又舍不得真使劲儿。

到后头埋在男人手臂边,两人咯咯咯笑闹成一团。

到益正堂时,日头偏西,方过未时二刻。

推门而入,悬在门上的铜铃清脆的响了起来,药草味扑面而来。

三丈高的柏木药柜占了整面东墙,学徒正在捣药,赶上雪天,屋里好些来看跌打损伤的病人,胳膊腿青红一片,不住地唉呦。

待到沈柳时,老郎中上下瞧了眼人,又瞧了眼站在他身侧的顾昀川:“哪儿不舒服?”

“最近总是犯恶心。”闻着药味,沈柳喉咙又毛躁起来,他忙咽唾沫压一压,“老想吐。”

手腕搭在脉枕上,小哥儿不住地紧张,直到顾昀川伸手将他的头轻压到自己腰际,沈柳靠着人,心才定下来。

老郎中将指尖搭在小哥儿的腕子上,捋了把花白的胡子:“成亲几月了?”

从仲夏到严冬,满打满算不过半载。

老郎中笑着点点头:“喜事儿,小两个月了。”

闻声,沈柳顿了顿,本来心里可是没底,听郎中这般说了,他止不住地高兴,仰头看去顾昀川:“昀川……”

顾昀川侧着头,耳朵红起一片,胸口不住地起伏,好半晌才垂眸看向沈柳,眼底竟是一片红。

“昀川,你要当爹了。”

他要当爹了……伸手碰了碰小哥儿的脸,顾昀川唇有些抖,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顾不上周遭还有好些人瞧,俯身过来,给沈柳抱紧了。

好一会儿,老郎中才笑着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坐下:“腿如何了?”

顾昀川是这里的“熟客”,见他坐下,学徒忙搬了条凳过来给他搭腿。

裤子有些厚,沈柳帮着挽起来,方便老郎中摸骨头。

“方才瞧你走得挺好。”老郎中往膝盖上摸了摸,“恢复得还成。”

顾昀川道:“拄着杖子能走挺远,不用的话……能小站一会儿了。”

老郎中点点头:“雨雪天如何?”

“有些酸疼。”

“药得继续吃,平日里多泡泡脚、捏捏腿,能舒坦不少。”

握着顾昀川的手,沈柳略微倾身:“先生,他的腿还有希望……”

郎中抬头瞧了眼顾昀川,又看去沈柳:“眼下已然很好了。”

俩人走出门,沈柳本还因为有了孩子而欢喜,这会儿又因着男人的腿而失落了。

顾昀川将帽子给小哥儿戴好,见他苦个脸,轻声道:“嫌我了?”

“你胡说啥!”沈柳张开手臂将人抱紧了,脸贴着他的胸口,“你知道的,我从没嫌过。”

他只是失落,顾昀川待他越好,他越难受。

“我没啥大念想,就守着咱家这一亩三分地,守着你,也觉得日子很好。”沈柳吸了吸鼻子,“可你和我不一样,你本该有很好的前程。”

下颌抵着小哥儿戴了帽子的头顶,轻磨了磨:“我也没什么大念想,守着你,也很好。”

顾昀川伸手摸了摸小哥儿的肚腹:“往后还有他,叫他去闯荡吧。”

沈柳轻咬了下唇边:“可若是个小哥儿……或是小闺女呢?”

顾昀川将人搂紧了:“那我就守着你俩。”

杖子敲在地上,让人心都踏实了,俩人没急着回家,顾昀川又带沈柳上铺子里买了些吃食。

老郎中说,才有孩子是这样的,若不多严重,吃些酸果便好。

沈柳本想着家里还有半坛子酸黄瓜,他回去就和阿娘讨来,切成小段放屋里,难受了就吃上两块儿。

可顾昀川不让,说那东西吃多了腌心,非带他上铺子里买吃食。

要说卖吃食的地界,还得是镇子的闹街,那里东西齐全,可若只为了两口酸果就跑一趟,又不多值当,俩人便到了卖炒货的铺面。

天气冷,铺里正在炒栗子,门口架一口大锅,砂石与黑铁碰撞出细碎的沙沙声。

见有人过来,店家忙招呼起来:“现炒的栗子,香得紧,给夫人带一些?”

顾昀川看向沈柳:“来些炒栗子?”

平日里,从山头摘了栗子回来,也会用锅炒,可家里做的和外边卖的终归不同。

栗壳在高温里爆出噼啪声,焦糖裹着热气从豁口溢出来,闻着可香可香,沈柳有些嘴馋:“想吃。”

听见声,店家才知道这裹得严严实实的是个小哥儿,他忙道歉:“哎呦我眼拙,没看出来是位小公子。”

他用铁铲铲出几个栗子,散好热气,才递过去:“您二位甜甜嘴”。

顾昀川伸手接过来,用牙咬开口,剥好了才喂到沈柳嘴边:“甜不甜?”

小哥儿眉眼弯弯的:“甜。”

顾昀川看向店家:“来五两炒栗子。”

“是现吃还是带走啊?”

“现吃。”

“好嘞!”

店家捻了张牛皮纸,折成小碗,秤了五两的栗子递到了沈柳的手里。

才出锅,栗子上冒着腾腾热气,纸包有些烫,正好暖手。

怕路上吃东西胃里进风,俩人猫在铺子里吃的炒栗子。

也不用沈柳动手,都是顾昀川剥好了直接喂到他嘴里,渣子不小心落到项帕上了,大手还给拍一拍。

往里头瞧了瞧,不多大的炒货铺面里,方口木匣子盛着不少炒货、果脯。

顾昀川问:“哪些是酸甜口的?能尝吗?”

“能尝!”

店家拿个小铁勺,每样都给舀了一些,递到俩人面前。

上一篇:凶悍屠户太旺夫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