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都是魔鬼 第52章

作者:大魔王阿花 标签: 甜文 HE 古代架空

  “那……又如何……区区……一个废物……”

  段寒生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离人药谷您应该有所耳闻吧?那少谷主喜欢上了秦隐,人家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至于张凉,没了您的庇佑,又能成什么事呢?”

  “你……你……”

  张无痕闻言,又呕出一口血,脑袋一歪,竟直接咽气了。

  “嗨呀!这蠢物!”勿须长老见形式急转而下,明明是一盘好棋,却被张无痕下得支离破碎,他运起内功,冲破客栈的木门,就要逃走。

  “还想跑?”钟清墨冷笑一声,将明月剑朝着他的方向掷去。

  勿须长老大病初愈,还是存了几分力道的,他矮身躲过明月剑,刚要松一口气,腹部便传来阵阵剧痛。

  勿须不敢置信地垂下头——他的肚子已被捅穿,正留着殷红的鲜血。

  “你……!”

  钟清墨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做单纯的道别:“再见了。”

  说罢,他将手中剑,刺得更深了些。

  勿须长老握着胸口的剑锋,缓缓倒入血泊之中。

  客栈内到处都是血渍,一切尘埃落定,段寒生用帕子静静擦拭着自己的手。

  “想不到他这般好糊弄。”

  钟清墨看着张无痕的尸体,以为自己会涌出曾经那刻骨铭心的恨意,意外的是,并没有,大约是因为寒生还好好的缘故。

  只要寒生还活着,他手中仅有的那一根稻草未断便好。

  段寒生听到他这样感慨,抬眸没好气地道:“那都是我日积月累的在他面前装孙子的成果。”

  钟清墨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趴在他身上,闭着眼道:“寒生聪慧过人。”

  段寒生见他一躺,血迹统统擦在了自己的衣衫上,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起来,你脏不脏?还不快好生检查检查那些尸体,免得再像上次,假死逃跑。”

  “本座知道。”

  这次钟清墨不敢怠慢,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尸体,确定真正没了呼吸,才安下心:“正好,我们去东篱岛岛主那看看。”

  险些忘了,他刚使了调虎离山之计,舞女一人倒耍不出什么大花招,但人数一多,一旦布阵纠缠,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两人离开客栈,见客栈外围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听到打斗动静,又不敢进来看,故在门外探头探脑的。

  他们见段寒生率先走出,便大着胆子上前问道:“里头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段寒生解释得温和而又耐心:“死人了,天岐宫宫主张无痕和新来岛中的贵客发生口角,互相残杀,最后落得一个同归于尽。”

  “啊?”

  那些个围观群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七嘴八舌地问道:“所以他们已经,死了?!”

  段寒生痛心疾首道:“正是!你们快去看看吧!”

  群众被唬得反应不及,纷纷涌进客栈看去,里面鲜血淋漓,两男一女,皆是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

  “勿须与张宫主发生口角,怎地连贴身婢女都要遭殃?”

  “谁知道呢?死状这般凄惨……”

  “不对啊……”其中有一男子看出端倪:“这东篱客栈都停业3日了,往日里也不见有人进来,刚才二人,是如何在里头待上那么久,又不受牵连的?”

  “不好,我们被耍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段寒生和钟清墨早就溜得没影了。

  东篱岛的岛主,也住在大院子里,从外面看,寂静无声,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

  “寒生可真会忽悠人。”钟清墨除了心头大患,心情甚好,便是怀里人一身的血,也不妨碍他对着寒生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

  段寒生见周围人来人往的纷纷侧目,皆是带着一抹惊异,顿时觉得脸热:“你怎地在外头也这般无礼?”

  钟清墨蹭了蹭他,道:“本座只是高兴。”

  段寒生怔了怔。

  “今后本座再无顾忌。”钟清墨眯起眼睛:“回去后,你就当本座的夫人可好?”

  “你在说些什么!”段寒生大窘,不愿在同他多说,连忙甩开他的手,大步跨向那院子。

  这院门正好未锁,他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

  寒生虽表面淡然,实际遇上某些事情,也是极为害羞的。

  钟清墨轻笑,跟随着他一起,一同进入院中。

第六章 十七

  院中一片狼藉, 到处是尸体残渣。

  段寒生高声问道:“欧阳宗主?缪小易?”

  无人应声。

  “小心点。”钟清墨持着剑,警惕地环顾四周:“越是寂静,越应多加注意。”

  段寒生见他这般紧张,反倒安心,松懈着笑道:“好。”

  “啪——”门蓦地被撞开,一满身是血的女子飞了出来,跌倒在碎尸之中。

  紧接着, 便是激烈的打斗,张无痕精心培育的舞女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她们各自排开, 持剑列阵,被打散后变换招式,再次凝结在一起。

  缪小易本躲在欧阳宗主身后,见段寒生和钟清墨赶来, 连忙含着泪花,连滚带爬就要往他那处跑:“钟掌门救命啊!”

  七位舞女中已死了一半, 但仍面无惧色,直到看到本应死于自家主人手中的两人,竟完好无损地站在,才大惊失色。

  其中一女子只穿着抹胸, 周身都蒙着轻薄半透明的白纱,她的声音如黄莺一般悦耳:“你们如何能够出来?我家主人又在何处?!”

  钟清墨嗤笑一声:“你家主人已在黄泉路上了,怎么,你也想与他同去?”

  此话刚出, 舞女们大惊,手中的剑阵也出现了破绽,欧阳宗主就凭着这一刹那的破绽,瓦解了她们的剑阵。

  “噗——”处在最前的舞女当场喷出一口血来,不甘心地倒地而亡。

  “三姐!”

  钟清墨蹙眉,转而看向段寒生,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段寒生摇头,这些个舞女常年被张无痕洗脑,对他的衷心胜过自己的生命,若是不尽数除去,怕是以后留着,是个祸端。

  钟清墨问:“屋里可还有其他人?”

  欧阳宗主回道:“还有云鼓帮的原帮主,舒叶南。”

  钟清墨细细斟酌着这三个字:“舒叶南……?”

  缪小易屁颠屁颠地跑近,解释道:“这舒叶南早就暗中投靠了勿须长老,自从知道自家儿子舒见云事败,便收拾包袱,留下一群无知的替死鬼,自己偷偷溜走了。”

  段寒生冷笑:“倒是个聪明人,那他现在在何处?”

  缪小易努努嘴:“喏,里面躺着呢,这不正好和死去的勿须结个伴,路上也不会太孤单不是?”

  段寒生进屋望去,果真有位相貌与舒见云七成相像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利刃,已经咽气多时。

  “你们如此干脆果断地将他杀死……”段寒生突然想起一事,愕然道:“可有先询问逍遥剑师的下落?”

  欧阳宗主叹气,摇了摇头。

  段寒生指着满地的尸体,又问:“将舒叶南杀死之前,你们是否问过?”

  缪小易跺了跺脚,没好气地说:“你轻飘飘的一句倒是轻松,我们哪里来得及问?本来是把这帮主活擒的,谁知道突然院里闯进几位会功夫的美娇娘,冲着宗主就是猛攻,宗主躲闪得及时,那剑,不就捅入他身后的舒叶南了吗?”

  段寒生闻言,立即心虚道:“呃,造化弄人,这样看来,是老天有意不让我们早日救下那逍遥剑师。”

  欧阳宗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附和:“只能怪他太过倒霉……”

  “呵。”

  段寒生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在笑他,刻意压低声音道:“你莫要发声了,一会若是被他发现,难辞其咎。”

  钟清墨挑眉:“寒生又在胡乱说话。”

  “若不忽悠他,难不成要将寻叶太平的活自己揽上不成?”

  “自然是不行的。”钟清墨乘别人不注意,环抱着他,笑道:“寒生还急着回去当本座的夫人呢。”

  段寒生闻言恼怒道:“你又说什么胡话!”

  钟清墨才戏谑几句,便收到上官离的飞鸽传信,说是刘长老已经赶到东篱岛,在客栈中候着了。

  “寒生,我们回去吧。”

  段寒生一愣:“回去?”

  钟清墨牵过他的手,道:“回我们原先的家,天岐宫看看。”

  天岐宫落座与天岐山高处,常年四面环山,这宫中虽建立得富丽堂皇,但有茂密树林遮挡,还有段寒生父亲当年设置的屏障,只要不硬闯,很难被人发现。

  此行一去,是有意避开欧阳宗主的。

  其一,他毕竟是外人,寒生身份敏感,不便让他知道,其二,他急着要寻逍遥剑师,无暇估计这等小门魔教,于是走之前,特地向宗主请辞,与他分开,才上路的。

  “我有些害怕。”秦隐越是离得近,越是揪着上官离得袖子不肯松手。

  他逃出来时,过惯了苦日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再要回那噩梦般的地方,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心头一跳一跳的。

  上官离将他一把扯过,抬首问道:“这天岐宫不是这小家伙的老家,回家若是不高兴……看来这里头的人,没少虐待他吧?”

  段寒生假惺惺地有意提醒:“事实虽确是如此,但切记不可太过张扬,你若一上来就将欺负他的人砍了,人家也会狗急跳墙,我们也得不到好,况且我们是名门正派,对滥杀无辜最为忌讳。”

  “那便是有了。”上官离转头,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还不速速告诉本少主?!”

  “诶呀!”秦隐扒拉着他的手,嘟囔道:“说了名字你也不知道!”

  段寒生见次场景,不禁感慨万分。

  才一个月光景,秦隐脱离了天岐宫的束缚,张凉怕是以为这小家伙在逃下山的时候已经死了,等一会儿见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他们路程刚行了一半,避开屏障,便有人挡住了去路。

  那是个女人,三十来岁的模样,保养得当,穿着艳丽,可厚重的胭脂粉抵挡不住近日憔悴的神色,她抱着琵琶,如仙子般从天而降。

  段寒生看见来人,撑开折扇,笑道:“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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