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第42章

作者:宋绎如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轻松 HE 古代架空

文慎如今练铸箭坊的位置都已经和他交代清楚,实在是没有什么怕他知道的了。他非要跟着进宫,文慎能拿他怎么办,还不是只能顺着他。

但新帝见了虞望,脸色骤然一变,威声道:“虞卿,朕只召江南王文慎入宫,密议要事,并未召你。”

昔日在勤政殿外受到的羞辱,刘珉一直記到现在。当时他确实只是一个年纪尚轻的储君,而虞望已经是功高盖主的镇北侯了。可如今他已经贵为天子,虞望却被褫夺封号,削弱兵权,攻守异形,他实在无法不在虞望面前得意起来:“此事干系重大,并非你一介武将能够妄听妄议的,还不速速退下!”

虞望没搭理他,只将文慎妥帖放在软椅上,笑问:“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太子、好皇帝?怎么看着比我还草包?”

文慎撩起长睫,美目瞪他一眼,却侧首向新帝冷声说道:“侯爷向来任性恣肆惯了,天生改不了的臭脾性,陛下往日也有所见闻,还望念在虞家世代忠烈的份上,多加担待。”

“今日是臣有伤在身,不得已烦请侯爷陪同入宫,陛下若是尚有疑虑,可以改天再议。”

刘珉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偏袒,很是不甘心:“先生不是已经答应了那件事吗?为何又如此犹豫,徘徊不定?”

虞望在文慎身边坐下,往椅背一倒,捉起文慎的一只手放于掌心细细把玩,头也不抬,只随口道:“若是答应与我和离,那不怪他徘徊不定。这种事陛下以后不妨直接和我商议,因为阿慎本人是没有决定权的。”

“等哪天太阳西升东落,煮熟的鸭子真能飞了,新死的鬼又诈尸活了……鱼栖于树、潮海逆流,整个世界都倒悬着万物不类了。”虞望笑着胡诌,“阿慎也只可能是我虞家的人。”

第79章 梨涡

旒珠后忿恨的目光落到虞望掌中, 那修长白皙、指尖泛红的玉荑曾经覆住他的手背纠正他执笔的指法,曾经为他铺展开朝臣的奏折,也曾持夏楚戒尺严厉地训诫于他, 有时他甚至会主动犯下一些不大不小的錯处, 但文慎也不是每次都会打他,偶尔, 也会语重心长地和他说许多话……那般温柔、仁慈又不失威严的纤珪, 如今却任由虞望抓在掌心随意亵玩,劉瑉难以置信地看向文慎, 却见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被这般狎昵地对待,端方坐着,并未有更多的反应。

“江南王贤身贵体, 不赀之躯,怎可委身于男子为妻?”

“那得问问先帝是如何想的了。”虞望揉捋着文慎清瘦的指节,指腹厚厚的疤茧将那薄红的骨肉揉得犯疼发痒,“我为大夏打了八年仗,守了八年塞北,击退了匈奴收复了失地,扛住了战火躲过了暗箭, 九死一生回到京城, 才得了先帝赐的这桩婚事。谁要想把阿慎从我身边抢走,我话先撂在这儿——”

“除非他想和我虞望斗得不死不休。”

虞望连劉瑉他爹都丝毫不怵,统率千军万马征战边关的人, 又怎么可能被一个皇位不稳的黄口小儿镇住。劉瑉想坐稳这个皇位,还得仰赖他手里的兵权,文慎不可能没教过他,飞虎营塞北大部不认虎符, 只认虞望手信,惹了虞望,对谁都没好处。

只是他这话说出来,往深了追究,算是亂了君臣纲常,称得上是大逆不道。殿内一片死寂,宫女和太监低头作鹌鹑状,新帝眸中一片猩红,虞望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侧首问文慎:“待会儿吃什么?”

眼见气氛趋于紧张,文慎心中暗叹一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来,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刘珉算是他教出来的君王,面对军权在握的虞望却总是如此焦躁失态,属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了最蠢的錯误。

他最初设想得很完美,刘珉登基,必然会重新支持他未推行到底的景禧新法,届时又有虞望手里的权势、文家富可敌国的财库为新法保驾,往后可谓是一片顺遂。可未曾想这两人这般不对付,再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亂子。

“陛下,臣和侯爷乃是先帝赐婚,先帝驾崩不过数日,若是急于撤了这门婚事,恐怕对陛下也有诸多不利,不如先搁置着,往后再议也不迟。”

这话明显就是在安抚刘珉了,不管他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总之刘珉还算是受用,尤其是看了虞望那阴沉狠戾的臉色,心中更是畅快不已:“先生所言甚是,那今日先不谈此事,谈谈西南绥边之事罢。”

西南的事不归虞望管,但郗曜是他杀的,如今西南有所动乱,文慎就不得不接手这个烂摊子。朝中并非无人可用,却朋党分明,尤其虞系一派的亲信,新帝是万万不敢重用的,但文慎提议了一个人,虽说是虞党将领,但出身寒微,没有太大威胁。

此人便是宣帝金銮殿审理虞望前,为虞望据理力争的那位年輕武将——紀青。

虞望听他举荐紀青,臉色更沉了。他和纪青都已经许久没一起出来喝过酒了,文慎是何时跟纪青有了交集,竟主动举荐他去西南边境立功。纪青确实是个好苗子,这事儿交给他没任何问题,说不定能吞了郗家在西南的势力,一跃成为新朝新贵,到时候文慎就成了他的伯乐,两人这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的,纪青又长得好,万一把文慎骗走了怎么办。

因着这些破事儿,直到两人出了皇宫,虞望都没跟文慎搭话。文慎替虞望举荐了麾下的人才,本来还挺高兴的,可看着虞望沉鸷的脸色,又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回想一番,只能想到是不是自己抽手的动作讓他不高兴了,等上了轿,就主动牵起他的手,乖乖地和他十指紧扣。

“怎么了?”文慎已经习惯了被他抱在腿上,今天虞望却跟喝错药似的,把他往旁边一放,文慎只能自己凑过来,往他身上慢慢靠拢,白皙漂亮的下巴抵住他右肩,淡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看,“怎么不理我?”

虞望莫名其妙地笑了声:“你和刘珉在那儿你侬我侬君臣情深的时候不也没理我么?”

文慎有时候真想揪起他的耳朵讓他自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蠢话,但他瞬间又想起别的事,憋了一口气,学着他諷刺的语气回敬道:

“这就叫你侬我侬君臣情深了?那你和沈白鸥深夜幽会把酒言欢的时候呢?我和皇帝说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你忘了之前自己还说要求娶沈白鸥?合着只许你生气,我难受、我伤心、我委屈……你就一概不管是不是?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冷落起我来……你是不是人……”

他故作嘲諷的语气渐渐不稳,到最后甚至隐隐带了哭腔。虞望背脊一凛,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大少爷脾气,赶忙伸手搂住他纤韧的腰身,凑近想要亲他喋喋不休的唇。文慎正伤心气恼着,哪里愿意让他抱任他亲,挣扎间不小心牵动了后腰的伤处,整个人一下疼软在虞望懷里,像是认了命,推也推不动,骂也懒得骂,只一味垂着长睫闷闷地掉眼泪,虞望也没搞清楚怎么事情一下变成了这样,只能顺着人焦头烂额地哄:

“那不是追你追得疯魔了,一时糊涂说了些气话么?怎么还当真了?哎!是我不好,我王八蛋,不该拿那样的话来激你,阿慎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文慎怕是早已原谅他千百回了,大大小小的事,严重的不严重的过失,文慎何时真的记过他的仇?这个人就是坏,越是原谅越不长记性,越对他好他就越变本加厉地欺负人,文慎恨死他了,恨不得撕烂这张故作可怜的脸,让他也知道他的厉害,别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就一直捏。

“阿慎。”

虞望凑过来亲他。

“阿慎!”

虞望粗粝温热的舌在他脸颊奇怪地舔。

“阿慎~”

虞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离他很近,很无辜、很无赖地望着他。

“阿慎——”

文慎觉得他好烦,索性埋进他颈窝不理人了。虞望却以为文慎总算是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这是在投懷送抱惹他疼爱呢,于是马上乐滋滋地又把人抱到腿上,一边给他揉腰一边亲他的前额,另一只手想要抽出文慎怀里的手帕,摸了一圈却没找到,于是问:“阿慎,你手帕呢?”

文慎手帕不多,不像虞望动不动就备个百八十条的,他是很念旧的人,一条手帕会用很久。可惜最近贴身带着的手帕不知何时遗失了,他忙于政事,还没有空隙让人去制条新的。

本来可以好好回答虞望的,但文慎赌气,一个字也不愿意跟他多说。虞望的帕子今日平旦时分给他揩拭了后腰的药酒和药膏,也还没备新的,只能用手輕轻地给他擦眼泪。他掌心指腹疤茧太重了,文慎的眼泪越淌越急,也不知道是被擦疼了还是怎样,好一会儿,却双手抓住虞望的手掌,盯着他掌心贯穿伤留下的狰狞的伤疤,顿时哭得更伤心了。

如果这世上有一味药,能让人喝了就不流泪,虞望倾家荡产也会为文慎买下。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人,吃醋了也要哭,生气了也要哭,伤心了也要哭,委屈也要哭,受痛时也要哭,舒爽时也要哭,嘲讽人时也要哭,心疼人时也要哭……他是笑起来有梨涡的人啊,可是虞望已经好久没见他笑过了。

怎么会这样?

他明知道阿慎这些年一个人没少受委屈,为什么还要把臭脾气往他身上使?

他真的是很不称职、很不负责的哥哥。

“好了,好了,不哭了。”虞望捧起文慎的脸頰,近乎虔诚地在他泪湿的頰边啄咬一口,很轻,只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齿痕,带着满心的愧悔和亏欠,“都是我不好。沈白鸥的事,昨天的事,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你若是……因此恼了我,可以打我、骂我、咬我、踹我、踢我,只要你能消气,要什么我都给你。”

文慎大多时候对他本就无所求,也没有力气、没有心思打骂他。看似哭了许久,其实早在看到他掌心的伤疤时就消了气,整个人在虞望怀里贴得很紧,把虞望的衣襟哭湿一片。

又过了好久,文慎哭累了,就在虞望怀里睡去。那味麝香紫金丹有些催眠的成分,早上吃了就一直犯困,方才在皇宫一直强撑着精神,如今又这般耗神地哭过一番,长睫湿漉漉地扑了好一会儿,越扑越慢、越扑越沉,终于阖上不动了。

虞望妥帖地搂住他的肩,垂首舔了舔他眼窝那颗湿红的小痣,文慎泪水的滋味他已经尝过太多回了,每次都是这般咸、这般涩,带着草叶般微苦的气息。

他伸出两根手指,抵住文慎的唇角,迫使他露出一个漂亮却呆板的笑容来。

很可惜,就算将他的唇角扬得再高,也看不见他弯弯的眼眸,和唇边的梨涡。

第80章 勉子铃

车马行至将军府正南门, 虞望抱着文慎下轿。应照雲正挎着包袱叉着腰在门口跟虞四理论,虞四抓过他肩上的缎蓝包袱,信手往地上一抖, 噼里啪啦掉下一大堆油纸包好的茶点、新摘的鲜黄诱人的甜杏、被揉挤得蔫了吧唧的草药……虞四还没说什么呢, 应照雲的臉色就一片涨红。

“哟,家里进贼了?”虞望漫不经心地从他俩中间走过, 应照雲恼羞成怒, 正要回骂,餘光却瞥见他懷里熟睡的美人。

天杀的!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

应照雲从小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他生了副顶好的相貌, 专门养到十五岁留给京城豪富权贵开.苞,初夜被賣出数千两黄金的天价。朝凤阁头牌花魁玉九娘的初夜賣给几个外地富商的事,当年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连文慎这种从来不过问烟花柳巷之事的清流也有所耳闻。

某夜,文慎从文渊阁步行回府,正巧碰到浑身是血从朝凤阁逃出来的玉九娘,身后跟着数十个身着黑衣的打手。文慎问明了缘由,便没有插手此事,而是让黑衣人将玉九娘帶回了朝凤阁。

应照云还记得,那时他骂了文慎狗官。

结果当晚, 就有一神秘茶客掷下万两黄金为他赎身。他穿着嫁衣被帶到京畿的一處私宅, 那里好像许久没有人住了,但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正当他权衡着如何逃跑时, 文慎身着一袭利落的夜行衣,推开房门,帶来满室如水般皎洁静谧的月光。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叫文慎,只知道见他第一面时他穿着官服, 应该是在朝为官的士子。他以为他会像朝中那些衣冠禽兽那样觊觎着他的裙下光景,结果文慎不仅给他松了绑,还给他带了熱腾腾的饭食,给了他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后来,文慎还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叫应照云。

“慎哥哥!”

应照云这一声惊喝,差点没给虞望悚掉一层皮。

虞望见鬼似的回头看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叫谁?”

“他怎么了?受伤了吗?你谁?你为什么抱着他?”应照云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又扑上来,扒住文慎小臂满目担忧地看着他的睡颜,“慎哥哥,我是照云呀,你——”

“你闭嘴吧。”虞望往后一撤,不让应照云碰到文慎,“给谁哭坟呢?别吵着我家阿慎睡覺。”

「我家阿慎」四个字,虞望咬得极紧极重,像是在给谁盖章似的,可自覺还是没那声慎哥哥听着刺耳,于是沉了臉色,盯着应照云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很想骂人。

而风暴中心的文慎却卧在他稳而有力的懷抱中,睡得很熟、很深,极为香甜,不知道是麝香紫金丹的功效,还是他正在做什么美梦,总之睡前紧蹙的柳眉如今已柔柔地舒展开来,面色红润,长睫乖顺,粉唇轻阖,牙关微微开着,呼吸绵长而匀称,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把他给我!”应照云一惊一乍的,说着就要来抢人,结果被虞四像拎小鸡崽一样揪着后领拎了起来。

虞四不理会应照云的扑腾:“主上,这人自地牢醒来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不如等小少爷睡醒之后让小少爷跟他谈谈,我们跟他说不通的。”

虞望深深地看了眼应照云,不置可否,只是转身走人时叮嘱了句:“把他看好。”

他得先把文慎放榻上去,免得到时候有什么冲突吵到他睡觉。不过这事儿估计又是文慎搁哪儿招来的烂桃花,他离开京城的时日还是太长了,他早该知道,就阿慎这样的宝贝,站着不动都有无数倾慕者追求,若不是他性子冷了些、别扭了些,估计早就被别人哄走了。

“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啊。”

虞望进了屋,将文慎轻轻压在榻上,很有些不高兴地给他取了冠,捋顺他的长发,剥开外面一层绛色衮袍,随手往地上那么一扔,垂目看着文慎毫不设防的、安静的睡颜,一时没忍住,在那粉软的唇瓣上重重地香了一口。

文慎没反应。

虞望更生气了,抬手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微微撅起嘴巴,很細微的“啵”地一声,内里皓白的齿尖和湿红的软舌就乖乖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做什么?勾引我?”虞望冷笑一声:“为什么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床上做出这副模样?别以为你睡着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

虞望痴魔般兀自说了些有的没的,内心深處仅剩到一点良心终于被某處的胀痛完全倾覆。这几天文慎都忙,深夜才回来,沐浴完沾床就睡了,虞望心疼他,也没强求他配合着亲熱,只一味地倒清心丹吃。

话说虞五这清心丹还真有大用,平日里硬得发痛的物什没过多久就能半靡下来,虽说还是闷胀难受,但总不至于像个刚开荤的禽兽一样拉着阿慎夜夜笙歌。阿慎那处也养好了许多,虽说还是微肿着,但色泽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深了,又恢复了浅淡的桃粉色,未经人事般轻绽着。前段时间留下的伤口只剩了一点白痕,融在那浅浅窄窄的中缝里,不仔細看还发现不了。

虞望看着文慎无知无觉的睡颜,内心唾骂自己真的是个畜生,手却情不自禁地摸到那软热的地方,粗糙的指腹细细地磨过、捏合,文慎呼吸急促了些,腴润的腿心无意识地咬紧,原本香甜的清梦一下被扰得混乱起来,足尖轻轻绷着。虞望怕他又牵动了伤处,没再让他平躺,而是把人侧着搂进怀里,长臂一展,摸到床头多宝阁中的一枚方匮,单手打开,从里边儿摸出一个状如荔枝的小银球,四周刻镂,内部空心,置于掌中,不住旋运。

说是西南边境传进来的勉子鈴,鈴中有淫鸟之液,可助房中术。

前些时日没事可做,和徐闻雒一同逛了逛花影楼的拍卖场,拍品大都无聊至极,唯有这勉子鈴还算新鲜。徐闻雒也想要,但银制藏液的勉子铃整个京城只有这么一枚,虞望没办法,只能横刀夺爱。

谁让阿慎实在需要这勉子鈴帮他好好止止痒。

虞望花重金拍下这枚勉子铃,却也无非是自家的账来回倒了一遍,拿回家后就亲自动手,于铃身横贯了一条软线,上系一圈半透的水光锦。虞望褪掉怀里人雪白的中衣,将那坠有勉子铃的、根本称不上衣物的东西给文慎穿上,那圆铃甫一嵌紧,稍得暖气,竟切切酥动起来。阿慎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竟蜷起身将那勉子铃裹得更深,双足紧紧地绷着,脚心贴脚背可怜地蜷在一处。不多时,虞望伸手一碰,指尖便沾了层水光,清透无杂,只餘一缕淡香。

“呃……嗯……”

文慎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有只巨型蠕动的圆虫在蚕食他的腿心,越是想要将它闷死,就越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活物般往里钻,浑身还带着令人惊怵的酥震。他觉得好恶心,好想吐,只想让哥哥帮他将那虫子扯出去,可是喉咙里除了呻吟什么也喊不出去,一着急就容易哭,睡梦中一哭就容易呛住,终于在虞望怀里猛地咳嗽起来,眼泪口水一并糊在虞望身上,双眸怔怔地睁开。

没等他有余裕羞耻,底下活物般酥震钻动的异样又让他大惊失色,睡意瞬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知道抓住哥哥的衣袖哭着叫喊:“呃……哥哥!有虫子!”

虞望见他醒了,莫名有点心虚,旋即抵上去,献殷勤道:“哪里有虫子,哥哥帮你拍死。”

“底、底下……”文慎在他怀中颤动不止。

虞望没直接接触到那勉子铃,竟都觉得掌心被震得有些发麻:“底下是哪里?不说清楚,哥哥怎么帮你?”

文慎不知是被震得说不出话,还是根本羞于说出底下是哪里,只无助地、艰难地蹭了蹭腿,像是踢踹,又好像是在磨着什么,意识好像完全不清醒了,眼泪稀里糊涂地掉,仰颈哭喘时口水淌得到处都是。虞望算是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将烫若烙铁的物什挤进去,借着那勉子铃酥密的震感,更坏心地欺负起文慎来。

“哥、哥哥……”

“嗯,哥哥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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