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你跟我来。”童辛带着观清真人去见觉悟大师。
童辛和观清真人刚走远,了空大师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主……主持……师……师兄,我……我有一……事事……不……明,望……能……解……解惑。”
方丈知了空想问的是为何这般放纵童辛,宣了声佛号后,“自二十八年前觉悟师叔皈依我佛后,历任主持便口口密传,但凡攸关觉悟师叔都兹事体大,不论是师叔或是师叔一脉的传人皆不可妄加干涉。”
闻言,众僧不再言语。
童辛被打发了出来,观清真人和觉悟大师在寮房中谈了许久。
待到观清真人出来时,就见童辛一脸忧国忧民的沉重,身前一把琵琶,童辛提腕指尖落下,轻轻一拨琴弦,一声浑厚低沉绵远悠悠。
童辛缓缓闭目似是在回味方才那声的余韵,却倏然五指飞动拨弄琴弦。
听闻琴声,观清真人骤然气血沸腾,几度失控欲要癫狂,所幸观清真人功力深厚,每每都很险地压制了下来,未入癫狂。
也幸得童辛这一曲短小精干,很快就弹奏完了。
童辛的琴声一止,整座少室山都松了口气。
将童辛已睁眼看他,观清真人赶紧过来,“师叔的琴声果然是……”
童辛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师侄莫要谬赞,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琴声虽然不能让人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但也绝对是跟狗挠门似地。”
“……'观清真人囧,心说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后观清真人又很客气道:“师叔过谦了。不知师叔方才所弹可是《十面埋伏》?”
童辛淡淡地点点头,道:“嗯,是《一面埋伏》”
观清真人:“……”那你嗯毛啊。
童辛站起来,拍拍观清真人的肩膀,“难道有师侄这知音,我决定再弹一曲八面……”
“埋伏。”观清真人接茬道。
童辛一脸很失望地道:“枉我还以为师侄是深谙音律之人。世上哪有八面埋伏?”
观清真人有些不服气地问道:“……那请问,这一面埋伏又是什么东西来的?”
童辛面不改色道:“就一面埋伏一面弹《十面埋伏》。”
观清真人:“……”
“……那刚才师叔说要弹奏的是八面什么?”观清真人又问道。
童辛悠长道:“八面威风的《十面埋伏》。”
观清真人囧囧:“……”
“罢了,罢了,说了你也不懂,外行。”童辛兴致缺缺的,“你找我何事?”
童辛不提,观清真人还真忘了,道:“觉悟大师让你进去。”
看了样觉悟大师的禅房,童辛道了声:“拿着。”
观清真人还以为童辛要让他帮忙拿琴,刚伸出手,就见童辛递给他一摞草纸。
“叫我一声师叔,我又怎能不给点见面礼。”童辛很认真道。
观清真人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草纸,“……”
“你拿去找本余师侄,他绝对会那瓜果跟你换,你若是讨价还价一下,说不定他还拿茶叶跟你换。”说完童辛便走了。
观清真人半信半疑的还真去找本余了,让他更想不明白的是本余大师竟然欢天喜地的非要跟他换东西。
看着手里换回来的东西,观清真人问本余道:“草纸为什么能顶银票使了?”
本余不愧是出家人,说出的话都那么具有禅意,“……如果哪天你上茅房没草纸只有银票时,你就会明白了。”
观清真人:“……”
童辛走进禅房,难得见觉悟未坐在蒲团上,而是一脸凝重地望着窗外。
“师父,怎么了?”童辛问道。
觉悟大师幽幽地叹了一口,才看童辛,“你这鬼灵精不是都猜到了,还问。”
童辛嘻嘻一笑,“那师父打算如何?”
“一切皆有定数。”罢了,觉悟大师将童辛昨日拼起的八个鲁班锁递给童辛,“八合一。”
童辛看着那八个鲁班锁,“哈?这怎么合?”
拼装鲁班锁靠的就是榫卯结合,可这八个鲁班锁都成一个整体了,没有多余的榫头或卯眼,这可怎么再拼接?
就在童辛为难之时,觉悟大师丢给他一张图纸,“熟记下来。”
童辛乍一看那图纸便惊呆了,不由得被先人的智慧所折服。
一刻钟后,觉悟大师问道:“都记住了吗?”
童辛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然后点头。
觉悟大师拿回图纸用烛火点着,竟然烧了。
“师父。”童辛惊呼道。
“既然你已经记下了,留着也没用了。”觉悟大师道。
童辛看着那最终成飞灰的图纸,“师父,你说你是为了验证自己已能锢守向佛之心才下的山,但其实你早已能一心向佛不再眷恋俗世了,为什么你还要下山来?”
觉悟大师因苍老而微微浑浊的双眼看向远方,“当年我怀才不遇,不过是想一展技艺而已,不想却终其一生出不得牢笼。”
童辛道:“师父,出家并非本意吧。”
觉悟大师点点头,“在做了九宫八卦阵后,我本该同其他工匠一同被灭口的是刘青田救的我,但让我出家为僧,世代保守鲁班连环锁的的图谱。”觉悟大师淡淡一笑,“知道刘青田是谁吗?”
童辛未隐瞒,“知道。是诚意伯刘伯温。因他是青田县南田乡人,故此也有人称他为刘青田。我哥哥说的。”
觉悟大师点点头,“是他给予了我施展才华的空间,可也是因为他我被囚禁一生。”
童辛问道:“师父恨他吗?”
觉悟大师不知为何想了很久,“一切皆因我不甘怀才不可施展,不甘默默无名,才有了如今的果。我……不恨他。”
“那九宫八卦阵中,到底藏的是什么?”童辛终于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问了。
觉悟大师摇摇头,“不知道。在启动九宫八卦阵那日,我只看见刘青田将一个长盒子放进去。”
童辛觉得觉悟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故而也没失望,“那……师父,你能见我哥哥了吗?”
觉悟大师摆摆手,“既然图谱已经传了你,你便是我的传人,该如何做,你好自为之。”少顿了片刻,“我累了,你出去吧。”
童辛看着觉悟大师那张满是沧桑的脸,道:“师父,我费那么大的劲逗你,让你恢复生气,可不是让你抛个包袱给我,了无牵挂地驾鸟归西去的。”
觉悟大师一愣,原来这孩子一早便感觉到了,果然蒙不过这孩子。觉悟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暗暗地擦了擦眼角,“去吧,去吧,为师……知道。”
那日童辛忙了一天,段君恒因本明大师的突然病危也忙得很晚才回房。
段君恒拖着一身疲惫推开房门,就见童辛躺床上摆出各种姿势卖萌,就只差没在脖子上挂个牌子——会卖萌,会暖床,求包养。
37、参加武林大会(三) ...
童辛卖了半天萌见段君恒都没反应,决定出绝招了。
转身捣鼓了一阵,再转过身来给段君恒看。
“可爱不?”童辛道。
段君恒看看童辛头上的东西又看看他,一番比较后,很肯定地告诉他,“可爱。”
童辛顿时很害羞的,“可爱吧,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吧。师兄如果想亲就来亲吧,千万别客气。”
段君恒的眉毛挑了挑,“……要是我想扁你呢?”
“……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还是客气点吧。”
“……”
童辛顿时蔫了,“看来凤求凰也没用。”
段君恒的嘴角跳了跳,“头上放只鸡就叫凤求凰?”
童辛将头上的鸡拿下来递给段君恒看,“师兄,你可别小看凤求凰。”
段君恒指指那鸡,“它叫凤求凰?”
童辛眨眨眼,“师兄不喜欢这名吗?那我再改一个。”给那只鸡相了会面后,“略有淡淡忧伤耷拉眉梢下。”
“……”
耷拉的忧伤?段君恒忽然觉得明媚的忧伤什么的弱爆了。
童辛灵光一闪的,“叫才下眉头吧。”(眉头:……我能抽飞他吗?)
段君恒一脸认真的,“它只是只火鸡,你就放过它吧。”
童辛凄凄惨惨地对火鸡道:“师兄,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知道这是又拒绝我了,我又成破鞋了。”
火鸡:“……”
段君恒:“……”
童辛很认真的和火鸡提议道:“我们去偷看良良洗澡,破坏他们的闺誉吧。”
段君恒:“……”
就见童辛往脸上捣鼓了一阵胭脂水粉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才抱着那只火鸡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在平时师兄弟们洗澡的涧水处传来尖叫声,以徐子洲的声音最为突兀,“啊……怎么会有女人?”
段君恒揉揉突突地痛的太阳穴,去揪罪魁祸首回来。
可刚到地方,就撞上徐子洲惊慌失措赤条条地迎面而来。
段君恒:“……”
徐子洲:“……”
好半天徐子洲这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会有男人?”
“……”有女人也叫,有男人也叫,难道得人妖才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