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世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 作者:十世
关键字:杨靖 萧沧海
十世咒,十世业,孑然轮回,心魂灭,爱恨情痴,
因缘灭,情深者孤,爱痴者绝,情深者孤,爱痴者绝……
情深者孤,爱痴者绝。
出书版上集简介:
他是卢氏集团的二少爷,有名的二世祖。
他觉得这样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生活也不错,
直到一个梦境越来越清晰地缠住了他。
然后他发现,那不是一场梦,而是前世留下的遗憾。
十世轮回,十世祈求,终于让轮回之神成全了他的愿望。
重新回到十世之前的盛辉帝杨靖,发誓要好好弥补曾经错过的一切。
他要让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萧沧海,做最尊贵的大盛男后。
但萧沧海曾经沦陷草原,被驽马王所凌辱,除了太子外,还诞下了一个『孽子』。
大盛后宫能容忍这样一个有污点的皇后吗?太后对这个男儿媳,能满意吗?
出书版下集简介:
萧沧海凭着自己的才智和手腕在后宫站稳了脚跟。
同时皇帝的宠爱,是他最大的倚仗和骄傲。
为了心爱的男人,萧沧海于不惑之年又生下一对龙凤胎。
平淡的生活,却是二人最珍贵最幸福的时光。杨靖心满意足。
然而幸福无法长久。十世轮回,只能延长杨靖十年的寿数。
分别的时间来到,杨靖无力阻止,只能无奈地留下爱人,看着他独自一人徘徊在孤寂的皇宫中。
十世结束,重新回到现代的杨靖,再次成为卢家的二世祖。
但是这一次,他不想再碌碌无为。而在浮华的现代生活中,意外地,他彷佛又看见了那恋恋不忘的身影……
楔子
十世咒,十世业,孑然轮回,心魂灭,爱恨情痴,因缘灭,情深者孤,爱痴者绝,情深者孤,爱痴者绝……
情深者孤,爱痴者绝。
低低的吟唱在耳边回荡,孤独的身影在虚无的时空中徘徊。
那是一条路,一条回家,又或轮回之路。
十世咒,十世业,孑然轮回……
第1章
12月的隆冬,大盛的西北边境,一条宽阔长远的桫椤江,将大盛与对面的胡奴人分隔成两个世界。
桫椤江南岸的密林里,密密麻麻地扎著大批的营寨,离岸边不远,巡逻的士兵穿梭不绝,一看便是两军对垒的局面。
这是大盛的军队。大盛在武合元年将胡奴人赶出了中原,重新统一了长河以北的故土之後,盛辉帝面对胡奴之乱留下的烂摊子,采用丞相蔚廖的建议,实行流民安置政策,鼓励人口生育,开荒垦田,降低税赋,促进商业流通。
经过五年时间,大盛重新统一後慢慢恢复了元气,一切都向著稳定和繁盛的道路前进。但胡奴人野心不灭,在新一位首领驽马王的带领下,时不时地骚扰大盛边境,妄图重新夺回草原以南,长河以北的富饶土地。
到了今年,胡奴人纠结了二十万兵马,攻克了朝廷的西海关,陈兵桫椤江边,。
盛辉帝大怒。自觉经过五年的养精蓄锐,已到了决战的时刻,不顾丞相蔚廖的反对,率十五万大军御驾亲征。
盛辉帝从十六岁起征战沙场,经验丰富,不过一个来月,便率军夺回了西北数座要城,连番大捷,最後与胡奴人对峙在桫椤江边。
战争处於胶著状态。双方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
大盛的军营内,纪律分明,守卫森严。
所有营帐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在军营的最中心,却有几座异常庞大的军帐。其中一座,今日看来有些不大寻常。
大帐外表虽然朴实无华,但内里却隔出三间,极为舒适温暖。地上铺著厚厚的地毯,帐角四周都摆著火盆。
最里面的内帐是卧室。一座紫木屏风挡住床榻,两侧燃著熏香。几名太监端著铜盆、布巾和药盘,穿走不息。一名宫女守在床榻边,神色有些焦灼不安。
因是在军中,那床榻虽然舒适,却略显简陋。
榻上躺著一人,只著白色内衣,身材修长,身上盖著厚厚的锦被,一头黑发解散开来,黑亮散乱地披落在枕上榻上。
那人闭著双目,眉宇微蹙,脸型极为优美,鼻梁挺直秀拔,双唇紧抿,不时发出轻哼。
此人看轮廓和身形,该是个男子,可奇异的是,锦被之下却是高隆的腹部,犹如十月怀胎的妇人一般。
他双手露在被外,按在肚腹两侧,时不时地随著呻吟而紧攥被面,胸口急促起伏,显是疼痛难忍。
那大宫女从小太监手上接过新拧的布巾,细细帮他擦拭额上的汗水,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忍不住红著眼睛哽声道:“殿下,若是疼得厉害,您就喊两声吧。皇帐守卫森严,声音传不出去的。”
榻上那人缓缓睁开眼。
他闭著眼时,只觉是个轮廓俊朗之人。但当他睁开双目时,却仿佛宇宙初醒,万丈光芒,世间的风华都被敛在那一双黑眸之中了。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长在这个人身上,犹如神灵的偏爱,是锺山秀水间蕴育出的一抹灵气。
“陛下……回来了吗?”
他轻轻开口,果然是男人嗓音。音色清润,含著淡淡的冷漠与傲气,仿佛泉水击打在冰冷的千年玉石上,说不出的动听。
那宫女忙道:“陛下去巡营,还没有回来。不过快了,很快就回来了。”
那男子皱了皱眉,问道:“什麽时辰了?”
那宫女迟疑了一下,含糊道:“奴婢刚才问过辰官,应是辰时三刻左右。”
那男子却不是好糊弄的。他眼神一凛,盯著那宫女,冷然道:“婉娘,莫要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好哄弄的!还不快如实告诉我!”
那被称为婉娘的宫女十分敬畏他,闻言不敢再欺瞒,小声道:“实已过了巳时三刻……”
那男子眼睛一瞪,正要说话,突然咬住下唇哼了一声,一摆头,绷直了身子,手指紧紧攥住被褥。
婉娘知道他又疼了起来,不由红著眼眶,垂泪道:“殿下,快别忍著了,还是赶紧宣太医进来吧。”
那男子熬过这一波疼痛,额上又出了些许冷汗,气息有些虚弱,淡淡地道:“宣了太医,怕陛下那边很快就知道了。”
“便是知道了又如何?陛下原就担心著您,您再这般瞒著,若让陛下知道了,岂不是更是心疼?只怕还要生气呢。”
那男子忍了忍,道:“只是动了胎气,不打紧。陛下与驽马王一战迫在眉睫,不能让他分心……嗯、呃──”
婉娘虽然没有生育过,但看他这架势,分明是临盆在即了。但她素知主子的脾气,不敢反驳,只好自己偷偷抹泪。
那男子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话题,突然撑著笨重的身子,想要坐起身来。
婉娘见了,忙扶住他道:“您这是要做什麽?”
那男子撑著身子,让婉娘取过靠枕,扶著他半靠起来,捂著肚子道:“陛下巡营不会这麽久……你实话告诉我,陛下是不是与贺将军去偷袭驽马王了?”
婉娘道:“奴婢不知。”
“嗯?”
那男子一双利眸冷冷地射了过去,只轻轻地这麽哼了一声,便让婉娘身子一抖,知道瞒不下去了,不由垂头低声道:“奴婢真的不知。只是陛下晚膳前来看过您後,便换了戎装,穿了盔甲,与贺将军调兵出营了。”
那男子闭了闭眼,紧紧咬著牙关,过了半晌,才有些失神地叹道:“陛下怕是知道我胎动了,怕累得我在这桫椤江边生产,急著想要击退胡奴人,好早日与我回京去。”
婉娘不懂军事,也不懂皇上的心思,她心里只有自己的主子,闻言立刻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您临盆在即,那您也不必瞒著了,还是快宣太医吧。您再这般坚持下去,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您腹中的皇子想一想,这可是大盛的龙脉啊。”
那男子微微一震,神色有些动摇。
他原是个意志坚定,极有主见之人,从前行事也一贯肆意妄为。只是做了这个位子,便身不由己,一举一动,都受规矩所限,为天下所瞩目。如今憋屈了几年,好不容易随著爱人出京,离了那牢笼,本性便迅速回归,做事不知不觉便有些肆意起来。
他听了婉娘的话,想到腹中这个孩子,是他与爱人期盼了多年的,也是大盛上下举国所盼,非自己一人之事,不由也反省自己有些任性固执了。
他靠在榻上,觉得腹痛越发难忍,疼痛间隙也越发短了,便不再坚持,道:“去宣太医吧。”
婉娘如获大赦一般,赶紧挥手叫来一个太监,道:“快快,速去传太医来。林太医和郭太医,都一起传来。要快啊!”
第2章
夜过半时,原本漆黑不见五指的桫椤江边出现淡淡的蒙光,一队刚刚完成征战的人马齐齐奔腾在寒冷的江边。
这是傍晚去偷袭胡奴人的大盛军队。
天助人也。隆冬之际原本天色暗得就早,偏偏今晚更是连月亮的影子都没有。三十里外被胡奴人夺去的呼河城,在混进去的内应的接应下,一场偷袭异常漂亮,不过一个多时辰,大盛就夺回了桫椤江边最後一个要镇。
可是看著血流满地的尸体,倒塌凌乱的房屋,和破败不堪的城墙,盛辉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呼河城的三千守卫当初力抵胡奴人的数万兵马,最後连带守城的将军,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小分队护送著部分百姓出逃,跑进了深山里。而没有逃出来的,不是被胡奴人杀害,就是当做奴隶一般建筑城墙,最後都丧身在今夜这场夺城战中。
“陛下。”
贺守国贺将军来到盛辉帝身後。他声音嘹亮,嗓门极大,身形也十分魁梧,留著一把大胡子。
“陛下,最後一个城池被我们夺回来了。微臣建议,我们应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将胡奴人赶回老家去!让他们知道,大盛的土地不容他们放肆!”
盛辉帝杨靖不动声色地道:“贺将军不必著急。今夜士兵们已经累了,留下一部分重新修筑城墙,守卫呼河城,其他人随朕回营地去。”
贺守国一惊,道:“陛下,这深更半夜的,您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