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世
卢醒尘不悦地抿了抿嘴,神色变得有些阴沈。
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艾瑞斯突然张口:“Uncle和安森的感情很好啊。他们是情人吗?”
卢醒尘闻言一僵。刚才那一刹那,他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他看了杨静安一眼,解释道:“你别误会。安森以前是我哥的特别助理,还是他大学的学弟,他们不是那种关系。”而且我哥是直男,直男。嗯,应该是吧?
杨静安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大墨镜,轻轻一笑:“我忘记东方人比较保守。看来是我搞错了。”
卢醒尘问道:“艾瑞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你还是叫我静安吧。我喜欢你叫我的中文名字。”
卢醒尘从善如流,直截了当地问道:“静安,你喜欢男人?”他在外国呆了多年,又见杨静安一派欧美人作风,因此说话很直接。
杨静安果然不介意。他突然向前靠近了一步,低下头,让墨镜滑下鼻梁,露出那双美丽的湛蓝眼眸,直直地盯著卢醒尘,一字一字地微笑道:“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你。”
卢醒尘当然不会轻易被他拿话哄住,闻言哈哈一笑,道:“真是我的荣幸。我也很喜欢你。静安,你真是天生就该进娱乐圈的。你在国内打算从哪里起步?我们樱天是最好的平台哦。”
杨静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天蓝色的双眸似乎暗了一暗。墨镜重新挡了回去,他笑了下,道:“这个我还需要考虑。先去你们公司看看再说吧。”
卢醒尘还想再说,安森走了过来。
中午卢醒尘是自己开车带安森过来的,卢醒世则是带著杨静安坐著公司豪华加长的商务车来的,有司机开车。
卢醒世见卢醒尘下午要带杨静安去樱天,又有安森在,就和他换了车子,让他带人坐自己的豪华商务车去,自己则开著弟弟的车走了。
安森在车上向杨静天详细地介绍了国内娱乐圈的情况,然後话题极为自然地转到樱天,开始介绍樱天的实力和发展形势。即使手中没有任何资料,只听著他不温不火款款而谈的声音,也觉得非常有说服力,而且还不让人厌烦。
卢醒尘则见缝插针地和杨静天套交情,活跃气氛,与安森配合得默契无比。
杨静安不大说话,偶尔才问几个问题。不过态度很好,嘴角一直挂著笑容。
车子开上高速,前方有辆加长大货车,上面装满了货物。
司机向左变道,要超车过去。谁知刚开到货车旁边,那货车好像突然失灵了一般,竟打滑向这边撞了过来。
卢醒世聘用的都是老司机,十分有经验,一看形势不好,竟不踩刹车,而是急忙加速,向前冲了过去。
但那货车车头太大,斜撞过来时仍然扫到他们的车尾。
砰地一声巨响。
卢醒尘与杨静安并排坐在车後座上,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的事。但安森坐在他对面,大货车的车头撞过来时,他从车後窗中第一个看见。
“小心──”
他大喊一声扑了过来。
此时杨静天也察觉了。他的反应也极快,大叫了一声,把卢醒尘压在身下。
卢醒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听见相继两声大吼,然後一个两个地扑上来,在车体剧烈撞动时把他压在最底下。
大货车後面又连接撞上两辆行驶中的轿车。卢氏集团的豪华加长商务车在高速上360度打了一个圈,最後撞上高速护栏,终於停了下来。
四周雾气蒙蒙,伸手不见五指。
卢醒尘茫然地走在路上,觉得这次这个梦有些奇怪。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车祸,不由心中一惊:“难道我死了?”
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咦?居然有痛感。
再掐!还疼?
TMD!这到底是不是梦啊?!
卢醒尘忍不住爆粗口:“这什麽鸟地方啊?有没有人啊?黄泉路也TMD来人接一下啊!”
果然不愧是卢醒世的弟弟,骂起人来声势赫赫。
不过卢醒尘在大雾里转了半天,无人回应,又走不出去,不由心中渐渐惶恐起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抱有怀疑和恐惧的。
卢醒尘正在茫然间,突然发现前方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断断续续地闪烁。
他犹豫了一下,终於决定向著那个方向走去。
他感觉自己走了很远,终於来到那不断闪光的地方,周围的雾气慢慢散去,露出面前一个八角形状的石台。
卢醒尘好奇地走过去,看清那石台大概有一米来高,直径有三米左右,八卦八角形状,石面上是一片银白,像水又不是水,像镜子又不是镜子。
卢醒尘观察了半晌,再结合周围的环境,第一个反应,是传说中坐落在地府里的往生镜。传说每个到地府报道的鬼魂都能通过它看见自己的前生今世,然後由阎王爷来判决。
不过那是镜子,这个却是好像井一样形状的巨大面积的石台。
卢醒尘不敢触碰它,只是走近後弯腰趴在上面瞧了瞧,但怎麽也看不出这石面上晃动闪烁的究竟是什麽材质。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食指尖缓缓地、轻轻地触碰到石面,感觉冰凉柔滑,好像果冻一般。
然後突然地,从他的指尖开始,缓缓地荡漾出一波水晕,向外不停扩展,不停扩展……
第14章
阴暗的牢房里关著一个人,浓浓的血腥气息弥漫。
那人双手被铁链牢牢锁在架子上,身体无力地往下垂。白色的单衣上满是血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一个男人身後带著一个下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这名男子身材高大,膀大腰圆,颇为魁梧。一身外族打扮,衣饰华贵,手指上戴著几个红的、黄的、蓝的大宝石戒指,右手大麽指上一个翠绿的翡翠板指尤其明显。
他手中握著一根鞭子,傲慢地伸出鞭子柄首挑起锁链上那人的下巴。
那人似在昏迷,双目紧闭,并未反抗。蓬乱的长发下,容貌也看不清晰,但肤色暗淡,血迹斑斑,脸颊污秽,实在说不上好看。
那个高大的外族男人厌恶地皱皱眉,对身後跟著的下人用胡语道:“此人真是萧皇後?”
那人点头哈腰:“是。招降的盛军中有人认得他,已经招认了。”
“可是不是听说萧皇後刚刚生完儿子吗?怎麽这麽快就跑到战场上来?哼!听说还杀不少本王的士兵。”男人的脸色变得阴沈可怕。
他的长相十分粗狂,一双浓眉犀利,眼窝有些深,鼻子是高挺的鹰钩鼻,下面留著一把大胡子,整个人显得很阴鸷。
那人道:“回大王,必不会错的。奴才让人验过了,他下身产後未愈的痕迹明显,决不会超过十天。除了萧皇後,哪个男人刚生完孩子就出现在战场上?”
那大王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什麽,鞭梢在锁链上那人的脸上撩了两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杨靖啊杨靖,当初你将本王赶出了中原,这次高密山大捷虽然没有抓住你,可是却抓到了你的皇後。哈哈哈……今天你的报应来了。苏亥,你让人把这位萧皇後收拾干净,伤口也上好药,送到本王的大帐去。”
身後那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大王的意思,立刻道:“大王放心,奴才一定把人收拾得妥妥当当。”
那位大王回过头盯著他,一双阴鸷的琥珀色眼镜闪烁著冷锐的光芒,一字一字叮嘱道:“记住,要正大光明地把盛国皇後抬到本王的帐篷里,让那些盛国俘虏都看见!”
苏亥跪下,匍匐在他脚面:“是。奴才明白大王的意思了。”
萧沧海被人洗干净,上了药,大摇大摆地抬进了驽马王的王帐。
期间萧沧海曾醒过片刻,然他产後不久就上了战场,被掳後又用过刑,已经受了寒,人有点发热,虽然醒了一会儿,却很快又虚弱地昏了过去。
苏亥怕他死掉,找来大夫仔细给他看了,还灌了一碗退烧药下去,这才将人送到王帐。
此时已是傍晚。
驽马王回到王帐,迫不及待地挥退下人,来到屏风後的床榻上,端详上面的人。
萧沧海虽然神色憔悴,人在昏迷,但打扮整齐後,便恢复了原来貌美的模样,不管怎麽看都是个美男子。
不过驽马王并不好男色。他喜欢美女,後宫搜罗的美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个都比萧沧海娇俏柔美,身段玲珑。
他就是想羞辱杨靖,羞辱大盛!
一想到当年被杨靖驱兵赶出长京的屈辱,驽马王就瞪红了眼睛。
当年胡人夺走大盛的半壁江山,统治长河以北十几年,将盛人当做牛马奴隶一样使唤,何等风光无限?
可是这个被赶到南方的毛头小儿,竟然笼络了南盛的兵马杀了回来,重新夺回北边的土地。
一想到中原的富庶繁华,再对比现在草原上的风霜艰辛,驽马王的心里就充满了恨意。
他费了这麽多心思,布局这麽久,只望这次大战可以亲手杀了杨靖,报仇雪恨。再如英勇的先人一般攻进中原,重新掠夺大盛的土地。
没想到杨靖太熟悉兵马,极为善战。牺牲如此之大,好不容易引他入蛊,却还是被他察觉不妙,极快地退了出去,半路又遇上萧沧海带来的援军,竟然脱身而去。
萧沧海!
这个大盛皇後,听说也极有谋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这次大战,胡人虽然胜了,但因为没有抓到大盛的皇帝,只能算惨胜,实质利益并没有多少。而且若没有萧沧海半路带人来接应,即使盛辉帝见机快,也不一定逃得出去。
这样一想,驽马王心里就更加愤怒,盯著萧沧海的眼神也狰狞起来。
萧沧海伤得严重,也病得厉害,身体忽冷忽热的,伤口疼痛,耳边似乎还回响著战场上的嘶鸣。
他记得自己落马被俘,而且还受了重刑,关了起来。可是他即使在昏迷之中,心里惦记的仍是盛辉帝杨靖。
“寄奴……”
萧沧海喃喃梦呓,突觉下体一阵剧痛。
这粗暴的撕裂的剧痛刺激他醒转过来。迷茫的双眸迟钝地盯著身上的人,眨了几下,才突然清醒过来。
“滚开!”
萧沧海大惊失色,瞠目欲裂,抬手向身上的人挥了过去。
奈何他重伤初醒,没什麽力气,手臂挥到半空就被拦了下来,那声怒吼更是虚弱得仿佛小猫在叫。
驽马王见他醒了过来,不由冷笑道:“醒过来更好。你就好好享受本王的宠幸吧。看是盛辉帝厉害,还是本王勇猛!”
第15章
萧沧海面目惨白,额暴青筋,奋力挣扎。
驽马王满腔怒火正无法释放,见他挣扎反而更加来了兴头,挥掌扇了他几巴掌,将他翻了个身,掰开大腿,像畜牲一样压在身下横冲进去,插得更深。
“贱货!你还当自己是大盛的皇後呢?呸!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本王的奴隶!”
“本王操你是你的荣幸!那姓杨的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