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宫勋也
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顾司琰看了看有些瑟缩的孩子,伸手将沈那瑶拉了起来,喊来了光叔陪伴孩子,大步走出了玩具房。
纵然是盛怒之下,顾司琰依旧等着沈那瑶穿好了熊猫拖鞋,才拉着她下楼。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被谴去休息,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那瑶见他脸色不对,关切道:“你怎么了?我给你留了鱼,要不要热热在吃。”
顾司琰脸色僵硬,“哪里来的鱼。”
沈那瑶皱眉,立刻意识到他这样问很显然是知道鱼的来源了,她撇了撇嘴,“你知道还问。”
顾司琰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金顾两家的确有合作,也的确是多年好友,但是他们一直只有生意上的合作,任何私底下的都是不合作的,谁知道沈那瑶竟然为了留下私底下去找了金翟轩,这也算是打破了他们父辈留下来的交代。
顾司琰深吸了口气,“你为什么要去找金翟轩,你又是怎么知道金翟轩在那的?还有,你用了什么方法让金翟轩答应了你的要求?”
他努力的压抑了怒气,虽然尽可能的缓和语调,却依旧没有用。
沈那瑶皱眉,不悦的反问道:“你在质问我么?”
“我是在询问。”顾司琰缓缓吐出一口气说。
沈那瑶双手怀胸快速往后退了一步,“我怎么知道的怎么让金大哥答应我的条件的,这两个问题无可奉告,至于第一个问题,你不知道么?如果不是你冥顽不灵,我会去找他么?”
沈那瑶越说越生气,音调也越来越高,说到最后都有一点尖叫的成分在里面。
顾司琰皱眉,他不喜欢沈那瑶这个样子,这般尖锐的模样好似回到了当年,那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沈那瑶说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上前了两步微微扬起下颚,不悦道:“你敢说金大哥躲到郊外农家乐去没有你的主意!”
顾司琰了解沈那瑶就和沈那瑶了解顾司琰一样,只要稍微有个苗头,对他们而言几乎就是很容易想出来的。
顾司琰盯着沈那瑶,眸中带着一些悲哀,“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你牵扯这些,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我为你好你不懂么?!”
这话如同鼓锤敲打心房一样让沈那瑶震动,可绕是如此,沈那瑶依旧不改初心,她喉咙动了动,低哑着声音说:“你想要我懂你为我好,那么你有没有明白我为你的好?!我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你知道么!”
知道的,顾司琰怎么会不知道呢,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越发的心疼她,越发的希望可以让她远离这些,但是她的想法也是一样。
而这里面还有一点,沈那瑶更加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累赘,她不是温室的花朵。
顾司琰捏了捏眉心,低哑着声音开口道:“阿瑶,别让我担心好么?”
第六十章 指点拜师
言风海听着这句话,他对上了言玦修的眼。
言玦修笑着,这话似乎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言风海就是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来,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言安谦站在后面,听到这句话,脸色都变了,他一直被言玦修压着,他想要那个少庄主之位,这样来日继承之时便是名正言顺的,可若是少庄主一直是言玦修,那么他来日所做的就会成为背叛。
言风海扯了扯嘴角,似乎狞笑了一下,但是仔细看去,笑容却又带着慈爱,“为父知晓你的为人,这个位置为你留着又有何妨?!不过此事为父要给你一个期限。”
“父亲请说。”言玦修垂眸。
言风海的笑容带着一抹肯定,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就不相信他能查得出来。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一个月为期,若是查不出来,无法证明,那你就将所有的都交出来的。”
“好,一言为定。”言玦修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因着天山老人的寿宴要摆三日才撤,此时的事情算是一大闹剧,一直沉默的天山老人终于开口了。
“嗯……今日的大戏不错啊。”天山老人一句话就将事情归纳为戏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天山老人这是在庇护谁,他顺了顺胡子,“今日诸位给老朽面子前来参加寿宴,那便好吃好喝的,别一天到晚想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不允许那些。”
“我管你们父慈子孝也好,兄友弟恭也罢,在我这儿,装都给我装出一个样子来。”天山老人笑着,声音却低沉了许多。
似乎是无意间,他以内力威压众人,武功不济的已经跪在了地上,武功一般的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在同辈之中,最显著的便是言玦修,他虽然额际有薄汗,但是却坐的笔直,面上表情不见。
一旁的言安谦则不济了许多,他靠着言风海灌输内力,这才没有跪下,但却已经腿软的快要站不住了。
言风海深吸了口气,淡淡的看了言玦修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既然你不愿安分的做个废物,那么就去死吧!
言玦修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份杀意,心里却是一阵冰冷,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要这般仇视他。
片刻后,天山老人撤去内力,笑着说:“后面准备了戏班子,各位去看看吧。”
“老朽老了,要去歇着了。“
说着,他起身双手背负身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正厅。
今日一事,言玦修从天之骄子变成了怀疑对象,他所受到的对待自然有所变化,但他并不在意。
他推着轮椅准备走,贺苘扑了上来,“言叔……”
“走吧,你离忧哥哥希望我照顾你。”言玦修淡淡的低声说道。
贺苘听在耳中,面上浮现了愧色,回到他们休息的屋内,贺苘站着,言玦修沉默着。
半晌,言玦修轻声问道:“他可有对你不起?”
“离忧哥哥待我如同亲弟。”贺苘低下头慢慢的说道。
言玦修转动轮椅面对他,“那今日所为,又是为何?”
“言叔,我有事情不能说,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愿意伤害离忧哥哥。”贺苘皱着眉,似乎很纠结,他深吸了口气,咬着牙说。